主题：【文摘】历史不容炒作 -- 阿康
最近，有多家媒体转载《青年参考》发表的《张作霖死于谁之手？》的文章，文
中称：1928年7月4日夜，“在苏联特工的策划下”，张作霖 “经过皇姑屯时被预
埋的炸弹炸死”，阅后不仅令人□然愕然。首先，张作霖被炸死之日就错了，早
在一个月前，即1928年6月4日晨，张作霖已经在皇姑屯归天，翻开当时的国内外
报纸就会一目了然，那么，在7月4日苏联特工炸死的莫非是张大帅的亡灵？凡是
有点历史知识的人凭此一点，便可知此“新说”的荒唐可笑了。文中还说，“大
惑不解的是……日本政府主动承担了责任，声称暗杀张作霖是因为他暗中与美国
勾结，出卖东叁省”,这就更奇怪了.第一，日本在事件发生后根本否认与事件有 ...
关联，直到日本战败投降，这一事件才被揭露出来；第二，迄今为止，没有任何
史料可以证实张作霖同美国有过勾结。
事实是，1927年“对华强硬派”田中义一上台组阁后，立即召开一个“东方会议
”，制定了“积极满蒙政策”，决定不惜诉诸武力保卫日本“在满蒙的特殊地位
和权益”。于是，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大佐策划，制定了在张作霖从北平撤
回东北时将其炸死，然后趁乱武装占领中国东北的计划。该计划由关东军守备队
中队长东宫铁男大尉现场指挥，从朝鲜驻屯军调来的工兵，使用的是日本军用高
级黄色炸药，并事先抓来几名中国人大烟鬼，将其射杀后换上北伐军服装，身旁
放几颗小炸弹，口袋里塞进“日本式汉语写成的暗杀宣言书”，造成北伐军暗杀
了张作霖的假象。
事件发生后，日本方面对此讳莫如深，称之为“满洲某重大事件”，尽管日本方 ...
面矢口否认与事件有关联，但是，据在现场的日议员松村谦夫、日驻沈阳总领事
林久治郎调查，发现事件后引爆炸药的导线尚没有来得及销毁，而且导线一直连
接到关东军守备队的监视哨。日本陆军部为掩人耳目，将肇事者河本大作、东宫
铁男等调回国询问，日本宪兵司令部也到现场取证，证实了朝鲜驻屯军工兵确实
被调到现场作业，使用的也确实是日本刚刚研制的烈性黄色炸药等。为此，田中
内阁受到朝野各界的攻击，不得不因为“满洲某重大事件”而总辞职。
战后??这一事件得到全面详细地证实，包括策划事件的首魁河本大作也自认不豢
，东京审判对此事件更有明确的结论，可以说铁证如山，不容置疑。而且，关于
这一事件的中外资料、史料可以说汗牛充栋，无论是当事者的自述，还是专家的
考证，以及关联此事件的档案史料俯拾皆是，为什么有些媒体偏偏对明显荒谬的 ...
“新说”感兴趣呢？
众所周知，今天日本的政治右倾化越演越烈，围绕着战争责任问题，朝野上下不
认帐、不反省、不谢罪的思潮不断泛滥，诸如“南京大屠杀是虚构”、“从军慰
安妇是商业行为”、“叁光作战根本不存在”等谰言，连这些铁证如山的罪行都
矢口抵赖，如果爆杀张作霖真的是苏联特工所为，日本政府岂能“主动承担责任
”？
问题在于，新闻不该猎奇，更不能有“闻”必录，尤其是对于重大历史事件、历
史人物的评说总该有点谱，象此文这样胡说八道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社会影响？当
属新闻工作者职业道德规范的范畴。（本文标题已经光明观察编辑）
王希亮 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研究员，从事中日关系史研究
我杀了张作霖――河本大作
河本大作，一八八二年生，日本兵库县人，毕业于日本陆
军士官学校和陆军大学。历任日军小队长、中队长、参谋、
联队长，关东军高级参谋等职，参加过日俄战争和武装干
涉苏联十月革命等活动。从一九一五年起，先后以派遣军
参谋、司令部附、参谋本部部员、随员、公使馆武官等身
分，在汉口、成都、北京和其他地方，多次从事搜集军事
情报、插手军阀混战等活动。一九二七年七月以关东军司
令官武腾信义随员身分参加“东方会议”。一九二八年六月
四日主谋制造了“皇姑屯事件”，炸死张作霖、吴俊升。一
九三0年八月退出军籍，同年十一月在东京任中日实业公司
顾问。“九?一八”事变和伪满期间先后在关东军统治部和满
铁、满炭等特殊会社任职。一九四二年九月去山西，任山西
产业株式会社社长。日本战败投降后，被阎锡山留任为西北
实业公司总顾问。1949年太原城破被俘，关在太原战犯管理
所。一九五三年八月二十五日河本在太原战犯管理所病死。
我杀了张作霖
河本大作
大正十五年(1926)三月，我从小仓联队的中佐，调到
关东军，接替黑田高级参谋。当时关东军司令官是百川义则 ...
大将，而接替河田明治少将任参谋长的却是个国通斋德桓少
将。
于是我来到久别的满洲一看，感到很吃惊。 ...
在张作霖大逞威风的时候，正值围绕着日中“二十一条”
问题，排日运动到处发生，蔓延于全满。连日本人的居住、
两租权等既得权益都有名无实。二十万在满日本人的生命、
财产濒于危殆。
对于满铁，计划了许多竞争路线，企图加以排挤。在日
清(中日甲午战争――译者)、日俄战争中，用将士鲜血换
来的满洲，如今一切都将在奉天军阀支配下遭到蹂躏： ... - "
然而，在那个张作霖的周围，有的以军事顾问的名义，
恬不知耻地跑前跑后，其中以松井七夫中将为首的、町野 ...
武马等人，对在满洲的二十万同胞一天天地被侵害，不仅冷
眼旁观，还胡说什么“都怪日本人不好”，而漠不关心，只 ...
是一味迎合张作霖的意旨。
我完全茫然了，于是遍游中国各地，也到过排日气氛相
当浓厚的地方，但是没有象满洲那样的严重。东北人一见到
日本人就非常蔑视，而华北一带的中国人，对日本人的态度
却好得多。恰好和日、俄战争刚刚结束时东北人的态度完全
不一样了。
因此，情况不允许我静静地呆在旅顺，我深切地感到有
必要化装到全满各地去侦察一番。于是远到齐齐哈尔、满洲
旦、东宁、绥芬河等处，纵贯北满的南北，详细观察了边境
地区。在东宁一带，亲眼看到日本人在街上被东北人鞭打， ... - "
在齐齐哈尔看到一群日本女孩子被东北人极端侮辱等等，
实在令人不能不切齿扼腕：回到旅顺以后，这样的情报，还 ...
频频地传来，在靠近奉天的新民县，日本人在白天就受到强
盗袭击，而那个强盗就是正规军人。据说日本商户十室九 ...
空，日夜慌恐不安地生活着。
我是亲自细致地目击了那种横暴行为的。日本人的军事
顾问和在奉天的外交官，在什么地方发现了足以断言“日本
人不好”的根据呢7
奉天军阀完全是有意识地．有计划地、企图明目张胆
地、对日本人进行压迫，这是很清楚的。
然而这种压迫不仅限于：如此暴虐，而且在经济上，如对
南满线采取包围态势、关税问题、引进英美资本等等，都是 ... - "
对日本的经济设施和开发大陆资源的干扰。还有对抚顺生产
的煤炭?恐撇宦颉Ｕ庋?，日本的大陆经营，就陷于被架空悼 ...
状态。
在郭松龄事件中，若不是日本从弹药补给到作战指导，
给予不少援助的话，奉军就不会有今天的威武。可以说，做 ...
为报答洪恩，奉军才进而提供了商租权之类的权益。
得了势的张作霖，慢慢犯了老毛病，入关进北京，自封
大元帅的称号，因多年的野心实现而踌躇满志。他的股肱杨
宇霆也忘了日本的恩德，向美国献媚，准备大借款。
其忘思负义的行动，不胜枚举。
决定武力解决
那是过了年，即昭和二年(1927)七月的事情了。
田中义一在内阁中任总理大臣兼外务大巨，亲自主张召 ... - "
开所谓“东方会议”。外务的政务次官是森恪。
当时的关东军司令官白川一则大将己离去，武藤信义中 ...
将已于大正十五年七月接任。
武藤信义是俄国通，还当过参谋本部第二部长，对中国
也很熟悉。所谓中国通也是有各种各样的，仅仅是住在中国 ...
和中国人进行交际，以弄到―些古玩而沾沾自喜，并以此为
能事之徒也是不少的。但武藤将军却不是那样的中国通。
所以，武藤将军就任关东军司令官以后，对于我们做为
幕僚的献策，很能理解，上下能够坦率地商讨经营大陆的根
本对策。
不久，召开了东方会议。武藤司令官参加了会议，我也
作为随员来到东京。会议当然不能不讨论关于满洲对策问
题。我力陈关于奉天军阀对满铁采取的包围态势，已经谈不
到外交上的抗议等等了．武藤将军在会议上强调武力解决。 ... - "
对此，田中首相也表示同意，从而确立了以武力解决为正当
的基本方针。
于是，做为具体方案，我建议要利用下述形势。当时， ...
在中国南方兴起的蒋介石和孙逸仙一起开始北伐。奉系对
此以张学良和杨宇霆为主将，前沿阵地进到浙江乃至上海方 ...
面。
蒋介石的以前经军官学校培养的新锐军队和奉天旧军阀
军队相比，简直是天地之别，军纪等等也完全不同。特别是
长江流域，本来南方派的势力就是根深蒂固的。张作霖虽然
乘势染指上海，但如果蒋介石等一开始北伐，奉军一定马上
又要使用逃回关外这个最后―招了。象螃蟹钻入洞穴一样，
一旦钻进洞穴，就很难抓到。张作霖如果退回关外，则又安 ... - "
稳了，在这里坐看时机，等待阳气上升，就会慢慢爬出来。
进入北京，号称大元帅的张作霖拥有三十万大军，现在 ...
驻在关内。这三十万军队，如果接连败退，拥入关外，不知
道又要怎样横行。因为帮助过他，所以应当终生感恩，他却 ...华岳?厶? - "http://washeng.net"
没有这样的义气。这已经在郭松龄事件中试验过了。
其次，由于南北相战而把华东和山东地区置于战祸之
中，这无论是对于拥有许多权益的以日本为首的列国来说，
还是为了无辜的中国群众，都是不能熟视无睹的。因此，必
须把北伐军阻止在华北。
同时，张作霖的三十万军队败退时，应在山海关全部解
除武装；只有这样才可让他们进来。这样一来，张作霖就 ... - "
不能再保持他的没有军事力量、没有秩序和军纪、没有自我
克制的暴虐的亲兵了。然后再以赤手空拳的张作霖为对手， ...
才能一气呵成地解决正在丧失的，涉及几千件的一切有关我
国权益问题。
上述方案为会议所接受，特别是森格，对此建议非常同 ...
意，于是形成了东方会议的决议。
只要干掉张作霖就行
果然蒋介石的北伐开始了。尽管起初蒋介石容纳了避免
将山东、华北卷入战场的提案，不通过济南城内，但胜利冲
昏头脑，终于入城违约，因而爆发了昭和三年的济南事变，
导致我国的出兵。一方面，奉军正如我们预想的那样败走，
象雪崩一样向山海关蜂拥而来。
关东军立即由朝鲜编成一个准备维持治安的混成旅团，
不失时机地集中到奉天待命。因为开始往锦州和山海关去，是
属于向南满线附属地以外出兵，不接到命令是不能出动的。
但接奉命令总是不下达，而败兵则有陆??进来的迹象】 ... - "
当时，尽管田中义一是内阁总理，而且是东方会议的主
持者，根据东方会议的决议，对山海关的处置，当采取坚决 ...
的方针，但他总是有点踌躇不定。
这是因为，根据当时的出渊驻美大使的报告，对美国的
舆论有所顾虑，对实行既定方针踌躇不前。 ...
另外，参谋本部第二部长是松井石根中将。田中首相身
边的谋士有佐藤安之助少将等人，所以田中也为他们的意见
所左右，他的心情更加游移不决了。
关东军司令官，当时虽然已由武藤将军换为村冈将军，
但村冈将军与武藤将军相比，人格、见识都不相上下，坚定
地经营大陆意见也完全一致。所以关东军在现地是毫不动援
助。
然而由于关键的中央部是那样情况，所以什么也不能 ... - "
做。不久，吴俊升从黑龙江率兵五万，来守卫奉天城。同
时，败兵每天一万、五千地从山海关归来。到五月下旬， ...
败兵已逃进来三、四万人。从京奉线或古北口方面陆续进
来。
万一有事，关东军必然腹背受敌。奉天虽然尚好，但是 ...
必须预想到，弥漫全满的排日活动，一旦有事，必特如燎原
之火旺烧起来，排日军也必将同时蜂起。如果在奉天我军和
败兵之间??动一次干戈，进行可怕的巷战，不知道侨居在房
天的日本人会是什么样的遭遇。排日活动在奉天城内已经无
法言喻。由于这种危险，日本小学生都不能上学。在这种情
况下，旅居奉天的日本人，虽然把关东军做为唯一的依靠， ... - "
但与其说因袖手旁观而深感失望，不如说是对之有所抱怨。
奉天军如此排日，完全是出自张作霖等人的意图，并不 ...
是群众的心里，真正以日本为敌。很清楚，只是想依靠欧美
驱逐日本势力，妄图扩张一己的军阀势力，以饱私囊，完全 ...
不是基于真正谋求东洋永久和平这一信念。一个张作霖垮台，
其他所谓奉系将领必将树倒猢狲散。时至今日，还相信只要
依靠一个张作霖，使之主宰满洲，就可以确保治安的想法是
错误的。他毕竟不过是军阀之流，眼中既没有国家，也没有
群众的福利。至于其他将领，只不过是由干亲拜把子的关系
结合起来的一群私党而已。
特别是这样的结合，常常是头目一死，他们立即四散，
直到第二个张作霖出现，那是毫无办法的。这和土匪头子没
有任何不同。
一定要杀死头目，看透了除此以外，没有解决满洲问题 ... - "
的办法。只要干掉张作霖就行。村冈中将也终于作出这样的
结论。可是，干掉张作霖没有任何动用我在满兵力的必要。 ...
只要靠?甭远?行，也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这个张作霖还在华北，慌慌张张地做着逃走的准备。因 ...
此，想到由我华北派遣军，简单地把他干掉就行了。
于是确定竹下参谋，奉密令作为密位，前往华北c
得知这个情况，我就对竹下参谋说： “最好不要干没有
用的事情。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在华北方面，果真有能够完
成那样大胆谋略的可以信赖的人吗? 很不放心。万一的时
候，如果不让国家和军方承担责任而只以个人的责任来结束 ... - "
的打算办不到的话，那么虎视耽耽的列国一定认为好极了，
不知会怎样乘机指责呢。让我干吧!别无他途。你若是去华 ...
北，要一直径去北京。详细侦察张作霖的行动，如几月几口
乘火车逃往关外呀，只要把这些侦察清楚，通知我就行”。 ...
在北京有建川少将，他是大使馆的武官。
周到的爆破计划
不久，竹下参谋打来了密码电报，说张作霖将要逃往关
外，返回奉天，还通知我关于他乘车的预定计划。于是我更
进一步做了准备，让派到山海关、锦州、新民和京奉路(北
宁铁路)重要地点的侦察人员，监视其准确的通过地点，速
报是否准确地通过了。
那么，在奉天，哪个地点好呢? 经过种种研究的结果， ... - "
认定唯有巨流河铁桥是最好的地点??
于是，派工兵中队长，详细侦察其附近的情况。发现
奉军的警戒十分严密。至少要在那里准备好须等待一个星期 ...
左右。要想避开奉军严密警戒，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要抓
住这位经常使用冒名顶替或者乔装打扮的人，仅仅只有一次 ...
机会，有错过的危险，需要充分布置。
而且，我方的监视，必须选择一个能够比较自由进行的
地点。这就是南满线与京奉线交叉的地点――皇姑屯。这是
因为南满线在下面，京奉线在它的上面通过(原文如此，实
际是南满线在桥上，京奉线在桥下――译者注)，所以日本
人稍微走来走去．也不会引人注意。得出的结论是，只限于
在这个地方行事。
那么，今后采用什么手段呢?这有下列几个问题。
一、袭击列车吗?
二、用炸药炸列车吗?
手段只有这两条。用第一种方法，必将留下是日本军袭 ... - "
击的明显证据；用第二种方法，也许可能不留痕迹地完成。
于是确定了选择第二种方法。万一这一爆破计划归于失败， ...
马上还制定做为第二个步骤，使列车脱轨颠覆的计划。而且
不失时机地乘混乱之机，让大刀队闯进去杀他。 ...
万全周到的准备完成了。
根据第一个报告，预定六月一日来，没来；二日也没
来；三日还没来。第四天好?菀椎玫搅苏抛髁厝肥瞪铣盗说?
情报。
通过铁路交叉点，是上午六点左右，安装了预先准备的
爆破装置．预备装置也安置好了。第一次爆破不成功时，决
定马上继续第二次爆破。然而要完全在当场干掉他本人，需
要相当数量的炸药。量少了，有失败的危险。分量越多效果 ... - "
越大，但轰动也大，对此很伤脑筋。
另一方面是，南满线方面的问题。万一在这个时间里满
铁列车来了怎么办?如果能事先通知满铁就好了。但是因为 ...
只有最小限度的当事者承担此事，在绝对秘密中进行的，所
以那是办不到的。为了准备万一，装置了发电信号，作了防 ...
止危害南满线的准备。
来了，毫无所知的张作霖一行乘坐的列车，到达了交叉
点。
在轰隆的爆炸声中，黑烟飞升上空，高达二百公尺。我
只能想象张作霖的骨头是否也飞上天了呢? 可是对于这猛烈
的黑烟和爆炸声，连我自己也很惊恐，有些提心吊胆似的。
药力实在太大了，的确如此！
第二个脱轨计划，派大刀队杀入，现在已无必要了。只
怕万一得知这次爆破是我们策划的，甚至派兵来的时候，最 ... - "
好不使用我们兵力。为了准备这一情况，让荒木五郎指挥由
他组织起来的奉军中的“模范队”，坚守城内；关东军司令 ...
部所在的东拓大楼前的中央广场，由关东军的主力警备着。
万一奉军起兵，张景惠就做我方内应，发动成立奉天独 ...
立军。后来的满洲事变一气呵成，也有这样的安排。但奉系
中有高明的臧式毅，阻止了发了疯的奉军的行动，使与日军
的冲突以防患于未然而告终。
没有发丧，为了稳定人心，只说张作霖负了重伤，没有
生命危险。城内处在异常沉默之中。当时一反常态，虽然是
暂时的，那样不得了的排日行动，突然息止了，真是可笑！
头脑简单的白川大将
张作霖炸死后，张学良和杨宇霆一派，摸不透在奉天日
军的意图，不把返回风天，停留在锦州方面观察形势。所以
在奉天以袁金铠为首，组织了东三省治安维持会，成立了临 ... - "
时政权。
而在日本方面，关于今后的东三省政权的首脑人应该选
择谁的问题，也有种种意见。以奉军的军事顾问松井七夫少 ...
将一派，推举杨宇霆，而当时奉天特务机关的秦真次少将一
派，则想推举张学良，其间有种种幕后斗争。 ...
然而不管怎样，奉天就这样空着，无人主持，这样下去
在统治上是不体面的。因此，由秦、松井两人对张学良表示
没有任何别的意思，怂恿张、杨二人迅速返奉。张学良也逐
渐放心了，于是化装成苦力，秘密地返回奉天来。
正在那个时候，前驻中国大使林权助来到奉天，?峒?究
魂未定的张学良。林权助对张学良讲了日本历史中关个原之 ... - "
战以后的丰臣和德川关系的一段话，暗中把张学良比作秀
赖，把杨宇霆比作德川家康，大大地激励了张学良。与大阪 ...
城陷落后的丰臣秀赖的命运相比，张学良对仿佛象德川家康
的杨宇霆，常常疑心生暗鬼，碰巧，杨宇霆为父开祝寿 ...
会，张学良也参加了盛宴。看到由各省要人送来的堆积如山的
豪华礼品，仿佛有天下诸侯，在丰臣秀吉死后，已经归向
家康的样子。正值东北政务无人主持，于是张学良对杨的猜
疑越来越深，对杨已经暗怀杀机了。
炸死张作霖的第二年四月(此处有误，实际是一月――译
者注)，张学良把杨宇霆请到奉天督军公署，事先设好大计
谋，让卫士当场用手枪将杨杀死。
得知这一情况，早就想拥立张学良的秦少将和加入本军 ... - "
的黄慕(荒木五郎)等人，立即抓住这个机会，策划推举张学
良为主权者，想把张学良引向亲日。但，当时张学良周围的 ...
年轻要人们，已醉心于欧美，站在自由主义立场，张学良也
把这些人作为谋士，加以重用。因此，张学良的恐日，逐渐 ...
转变为排日，并终于进而发展到侮日的地步。
侮日的表现就是包围南满线的铁路线??万宝山事件以伎
冯庸大学的排日教育。排日、抗日比张作霖时代更为严重，
气势日益高涨。秦少将等人企图怀柔张学良的策划，完全化
为泡影。
由于这种情况，虽然张作霖死后换为张学良，但满洲的
对日关系并没有任何好转，反而走向反对的倾向。如果不再
使用武力，推翻张学良政权，就永远没有解决满洲问题的途
径，这是非常清楚的。
另一方面，在日本政界中，缺乏解决满蒙问题的诚意。 ... - "
围绕炸死张作霖事件，说的是要妥善处理，但却出现了想把
它做为倒阁手段的一派。中野正刚、伊泽修二等人就为此事 ...
四处奔走。
当时的陆相白川义则大将，头脑简单，对于事件的答辩
极为拙劣，更给大中野、伊泽等人以可乘之机，终于导致了 ...
田中内阁因此垮台。至于参与策划这一事件的我，则受到停
职处分，村冈军司令官、斋藤参谋长、水町袈裟独立守备队
司令官也相继分别受到行政处分。
政争竟不怕有误国策，政党政治的弊病，至此达到极
点。这个时期在我国宪政史上，留下最显著的恶例。
这样，昭和四年七月，我被贬到金泽，当了一次第九师
团司令部随员。同年八月，受停职处分，而退出军职。于是 ... - "
投靠旧伏见联队时代的亲戚，决定临时客寓于京都伏见深草
愿成，表示一心闭门思过。
谪居伏见
在这种闭门思过的生活中，我抓住了仔细的沉思的时机。 ...
社会上倾向于自由主义的风气很盛，对武力解决满蒙问
题，全力进行非难攻击，在极端的议论者中，甚至有主张放 ...
弃满蒙论的外交官。
年年增加的我国人口问题怎么办，对粮食问题采取什么
政策？由此产生的必须从根本上重新制订经济政策，难道不
正是在这个时代吗？其当然的解决办法，如果没有向大陆迈
进的方策，还能干什么呢？然而我所采取的武力方法怎么
样？……果真该受社会的责难攻击吗7如果必须猛醒的话，
我就毅然决然地反省一下吧！
我为了责己、自省，虚心深刻而有力地把握时代的脉 ... - "
膊，进行了努力与钻研，我曾就教于许多京都帝大的权威学
者，还连日到京都帝大图书馆广泛涉猎了所有政治经济的书 ...
籍。
博览群书的结果，明确了日本将来面临的问题．不外是
解决满蒙问题，这是不可动摇的不会错误的事实。在新的构 ...
思中只是更加深了必须彻底解决满洲问题这一坚定的决心。
在伏见谪居一年。一年刚过去，就解除了停职处分，当
上第十六师团司令部随员，恢复了现役。但是从第二天起就
被编入了预备设。从而结束了闭门思过的生活，决定移居东
京。
（译自《文芸春秋》一九五四年十二月第194―201页)
张锦堂 武育文译 史树新校 易广居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