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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儒林外史》中的回民争端 -- CaoMeng
最近在看哈佛大学开办的中国历史系列课程中俺大清系列。
其中一段课专门讲谈《儒林外史》中所反应的俺大清社会。
《儒林外史》的作者吴敬梓生活在所谓的High Qing(盛清), 也就是康乾盛世。
《儒林外史》名义上是说的前明的事迹, 但这是当时小说的习惯性做法, 就是把年代放到前朝, 叫大家不要对号入座。 事实上《儒林外史》反应的正是俺大清康乾盛世的社会百观。
哈佛大学课程中采用的是《儒林外史》中的前几个著名的章节, 从王冕隐居,周进登第, 到范进中举, 还有严监生因为两茎灯草费油,而坚决不断气。
但我发现哈佛英译版中从范进中举到严监生的故事之中有个断节。
去翻了一下原著, 被剪裁的部分恰恰好是讲的一场回民争端。
这是由糊涂知县汤知县断案引发一起群体事件。
第四回 荐亡斋和尚契官司 打秋风乡绅遭横事
这一段开始,让草蜢看的糊涂。
啥叫“教亲”???
再仔细读下去,才明白
在此之前, (汤知县向范进)
也就是说汤知县是一名回回。所以他自称“敝教”, 而称范进等人为“贵教”
回回吃肉主要是牛羊肉。
但俺大清法律在清初有禁宰耕牛的律令。 而南方的养羊很少。 所以南方回回如果要吃肉就会与当时的法律发生冲突。
有一帮回回,也就是汤知县所称的“教亲”, 私下宰了牛,因为汤知县也是回回,就让阿訇(老师父)来让汤知县通融通融(求我略松宽些,叫做瞒上不瞒下), 送来了五十斤牛肉做礼物。
然后张静斋就出了馊主意
然后糊涂的汤知县就”大义灭亲“了。
整死了阿訇, 接下来,回民当然不满了 于是就是群众事件了。
这次回民事端的处理应该是有代表性的
这个本身是一个边缘族群的宗教生活习俗和帝国法律的冲突。
回民最初采取的是充满中国特色的处理方式, 向地方官送礼,所谓的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 绕过明文的法律,让知县”略松宽些,叫做瞒上不瞒下“。
本来以为因为汤知县也是“教亲”,会给予某种理解。
结果,汤知县询问张静斋, 被张静斋道:“你我做官的人,只知有皇上,那知有教亲”
汤知县虽然在吃饭上守着教门规矩, 但出于官本位立场, 就”大义灭亲“了。
作为回民代表出面交涉的宗教领袖阿訇, 居然就在大热天里被一大堆臭牛肉压顶弄死了。
然后, 一场官家处理不公的事件就成了民族矛盾。
杀人的也是回族。这个只是刑罚过重而已,属官民矛盾。可见回族一贯不遵守法律。
不过话说回来中国的回民多属苏菲派,每个教门教规都有区别,没准沙特的法律他们也不放在眼里的
中国古代有没有肉牛?应该还是有的,朝廷的法规也只是严禁屠宰“耕牛”吗。
中国古代丧失劳动力的耕牛(比如意外受伤)的耕牛,在向政府申请之后也是可以宰杀的(比如包拯断牛舌案)
只是禁屠宰耕牛这样的规矩,从来是管则死,放则乱;不开眼的回回误以为张知县是教亲,试图走违法路线(行贿),结果被大义灭亲了
《儒林外史》中的记载说明当时大清在强力推进法律、法规的一体化建设过程中,没有充分考虑到民族之间的差异性,制定符合各民族的自治法律条文。我们现在民族地区、港澳地区(今后包括台湾地区)推行自治,但现在从新疆、西藏、香港的情况来看,自治的效果(或者现实表现)并不理想(或者差强人意)。窃以为,自治化和一体化应当相互借鉴融合,既要尊重民族地区的风俗习惯、文化特色,也要有在国家全局利益上的统一、妥协,否则各种乱象就无法治理,普通民众就会受到伤害(新、西现象就是铁证)。
巴黎郊外的年轻人喜欢烧汽车
所谓巴黎郊外的年轻人主要就是穆斯林,因为巴黎郊外是穆斯林聚居区。但是如果你在报纸上写穆斯林,那就等死吧……
英国也出过类似的事件,上了法庭,打了官司,整得被告欲仙欲死。貌似英国老爷们最后决定支持穆斯林。
所谓政治正确,解释很多,比如说使用“正确”的词汇描述事物的性质避免有所褒贬(包括说强者强说弱者弱),实际上就是说,遇见不敢惹的人或者容易出麻烦事的就说好听的。
打个比方就是遇见倔驴就顺着——就我这个比方就很容易被“政治正确”给拍死。
远不如别的名著里反应的社会富裕。
小时候就看到过的,现在网上都有材料:
39岁那年,吴敬梓开始了《儒林外史》的创作,当时他的生活条件困苦之极,他的友人,曾用这样的诗句形容他的困境“囊无一钱守,腹作干雷鸣”,“近闻典衣尽,灶突无烟青”。冬天,天气严寒,屋里无火取暖,更无棉衣裹身,到了夜间更是寒冷难耐,屋内滴水成冰,墨成冰墨,吴敬梓经常冻得手腿打颤,牙齿作响,又无钱买柴生火,只能咬牙干忍着。
一天夜晚,大雪过后,天气格外寒冷。正在屋里创作的吴敬梓确实坐不住了,这里站站,那里坐坐,满屋子没有暖和的地方。他无助地望着窗外,窗外的白雪在月光映射下发出苍白的光芒,树木山峦被月光蒙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吴敬梓心想,反正坐也坐不住,干脆到屋外走走。于是推门出去来到路上,边走边欣赏夜色。不知不觉中,手脚暖和了,脸上冒汗了……吴敬梓终于找到了驱寒的方法。
从此以后,每当创作期间寒冷难耐时,吴敬梓便绕城跑步取暖。他还把这个“经验”传给了自己的一些穷朋友,每到夜间便和几个朋友一同健步取暖,并相互交流谈心,非常惬意。朋友们戏称这个活动为“暖足”。
这样的穷酸写出的东西......自然反映了他们的穷苦起码和“举家食粥酒常赊”的曹雪芹比,第一曹雪芹“祖上曾经阔过”(真的阔)、第二他居然还能经常赊账....(按照某些研究者的说法啊,不同人写给曹雪芹的信和诗文,反映的情况就不一样,一般富朋友都慨叹曹穷苦,但一个地位和吴敬梓类似的穷朋友就觉得,老曹过的还不错.....)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 中兴 之治 也就是个有饭吃 饿不死
他父亲死的时候留下几万两银子的遗产。
只是本人行事豪放, 迅速败光了家产。儒林外史里面的杜少卿差不多就是他自己。
曹雪芹和吴敬梓是同一个时代的。吴敬梓也是大家族出生的增祖父探花祖父监生叔父等进士父亲官员他获得遗产2万白银,他自己喝酒花掉了, 其实他生活家境比曹雪芹要好多了。吴从小一直名声很大,交际圈也不乏安徽巡抚,盐运使之类的高官 。但是红楼梦和儒林外史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文风用词审美哲学引用太不一样了,里面的人物也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
儒林外史和200年后的老残游记,官场现形记之类书更接近, 更像一个时代/朝代的产物,从文风,用词,用典,里面人物行为处事,社会风气,社会心理 来看。
满清治下社会很贫困,往县长行贿几斤牛肉就可以了,这也是历史上罕见的。
他能当官靠的是科举十年寒窗,和真主没啥关系,当时又没有什么两少一宽,放纵回民杀牛一旦东窗事发,回民的力量不足以保住他的乌纱帽,反而可能牵连他的仕途,张静斋之前的胡诌典故都是虚的,最后那句话升迁只在指日才是实的。当时清廷高层要么是儒家的汉官要么是信喇嘛教的满官,回教高级官员几乎没有,这个险冒不得。他的失策是为了撇清关系做的太狠。之后他断没有宗教因素的严家案子就没有什么问题。同样是回民出身的海刚峰也没有在宗教问题上搞什么特殊化。这帮子驴教自己选择了定居中国,就必须要服从中国的法令,有什么特殊化的理由?佛教徒可以吃素,他们就非得要吃特定的肉?
那些盐商集团就是代表,吴敬梓是以鄙夷的笔法来写的。没有中举的读书人除了卖文代笔以外收入拮据也很正常,三年才一次科举机会,除了备考生活开销不可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