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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征完东西再反唐——历史上的薛家将(上) -- 京华烟云AM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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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不好苛责吧

当年的评书艺人(也包括其他的艺人)大都是不识字的,指望他们出奇出新,编出新情节,不是难为他们吗?换个人名来混口饭,还是可以理解的吧。

评书的最大魅力是扣子,想当年为了听下一回,放了学,连饭都顾不上吃(当时确实是娱乐匮乏)。就是今天听烂熟在胸的《隋唐演义》之类的评书,还是会被不同的演播者扣住(这就不能再说是娱乐匮乏了,只能说是自虐,或者是怀旧)。

家园 一处细误

他先仕北魏,然后投奔南宋

当作“南朝宋”或“刘宋”。

家园 韩国人没有提及的是仅仅才过了不到三十年高句丽就亡了

还是被自家人带路灭的。。。

家园 对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印象深刻
家园 我小时候也是深受其害

评书中的打战模式我一直以为就是这样,但现在看根本不是这样。

比如,评书中打仗总是两军对圆,然后讨敌骂阵,两名大将出阵单挑,胜利一方乘势进兵。现实中野战往往是两军见面就打,或者一方面打一方的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单挑的事。

还有就是我方打敌人时一定要一关一关打过去,敌人也是坐在那里等你打过来。但实际上是如果要灭国只要擒获一方首脑或歼灭一方的主要抵抗力量,至于城池往往不是主要的。

还有就是夜半偷袭往往是决定性或者是转败为胜的关键,但实际上夜里做战是做战的主要形式,在近代尤其如此。

家园 娱乐嘛,大伙儿乐呵乐呵就行了,认真就输了

再者说了,当年的艺人和受众,大都是文盲,他们就是想认真也做不到,理解吧

从娱乐角度来说,两名大将出阵单挑,更有戏剧性,也能吸引听众。写实的描述战场实况,也很枯燥不是。再者说了,写实的描述战场实况,那是兵部的事儿,不归艺人管。艺人是为了谋生,没有科普的义务;受众是为了娱乐,不是去接受军事教育。

ps:今天就不能再用这个低标准,来要求文艺作品了,毕竟,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水平,早已高了不少,再这么糊弄人民群众,活该遭挨骂

家园 高宗早点当鱼没准还救了大唐呢

偏偏不死,活了30多年,连累后世子孙血雨腥风,中间10多年国号不姓唐。

家园 现在在哈尔滨到长春之间,有个城市叫扶余,是不是这个?
家园 征朝鲜要从另一方向,跨海作战才能攻得下并守得住

从关内到朝鲜可谓关山重重又天气寒冷,辽阔森林、河网、山脉都是进军的阻碍,而朝鲜北部本身就是山区,作战和补给都十分困苦。而从中原往蓟辽方向运输兵力、粮食和物资又是另一个大问题,这才有了隋朝开挖运河的决策,可惜赌注太大,最后崩盘了。唐朝初年也是沿用陆权国家惯用的方式进军,结果光渡辽河都很困难,后来失利回师,又是辽河挡路,损失巨大。

朝鲜半岛就象一个狭窄的胡同,前面有无数道关口,后来却是稳定的南方,有相对温暖湿润的平原提供粮食和物资,抵抗可以节节进行,直到半岛的最南端。所以中原军队从陆路进军总是事倍而功半,勉强攻下也很难长久守住,象汉朝和唐朝最后都是这个结果。

而逆向而动,从南向北打则结果正好相反,事半而功倍。日本三次穿越对马海峡,从朝鲜半岛南部进军就都是十分轻松,第一次受挫于唐朝海军,第二次成功吞并朝鲜但被明军打败,第三次成功吞并朝鲜但因二战失败而被赶跑。但从事实上看出,从朝鲜南部登陆本身是征服朝鲜的最佳路线。而唐朝征服朝鲜的那次也是两路进军,其中一路就是跨海过去的,并且是主攻方向。但唐朝毕竟还是陆权强国,只有临时跨海作战的战术和能力,没有跨海殖民的长期动机和长期国策,否则,朝鲜半岛西侧突向山东半岛的地带是很好的中华殖民的登陆滩头和殖民堡垒,进可以攻取平壤,南下汉城,退可以回山东老家,先挖这块土地下来殖民几十年,将来再中心开花就收复朝鲜了。

但这事很难求全则备,让一个陆地大国又同时成为海洋大国在古代是很难兼顾的。

家园 韩国人拍这部电视剧就是讲大祚榮复国的故事

现代朝鲜半岛上的人,不论南北,都认为渤海国是朝鲜的历史国家! 渤海国被认为是高句丽的直接继承者。 这部电视剧就是为渤海国开国君主大祚榮歌功颂德的. 讲的是高丽民族如何不屈不饶滴重建国家,建立东北亚的大国渤海国!

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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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韩国人的逻辑就是:汽车是属于轮胎的,轮胎是属于气门心儿的

当年米其林轮胎公司曾为自己的轮胎编过一句很震撼的广告词,说"汽车只不过是轮胎的一个附件"。现在的韩国人也是这个逻辑,既然朝鲜半岛的弹丸之地,当年曾经属于过定都东北的渤海国,那么即使渤海国早已灭亡,其主要的土地和人民都已并入中国,可中国东北还是属于渤海国的,也就是属于朝鲜的。那以此类推,中国也是朝鲜的了,大家合并算了。

韩国人的荒诞逻辑就是:汽车是属于轮胎的,轮胎是属于气门心儿的,要是哪一天,气门心旧了,被淘汰了,就必须带着轮胎走,甚至带着汽车走。多可笑?

另外,所谓的迁徙继承论也很荒诞。现在英国的主流民族是从北欧过去的日耳曼人,而王室是从法国诺曼底封地上过去的法国贵族。那要是英国人现在成天说瑞典丹麦是属于英国的,诺曼底是属于英国的,还不找人家瑞典人、丹麦人和法国人啐一脸唾沫吗?这还是有案可查的直系继承关系,而韩国人与渤海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九道弯都找不见得关系。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这就是历史。这么荒诞的逻辑,怎么没人指出来呢?看来我们的历史学家一要学学理工方面的逻辑分析,二要多了解世界历史,闭门造车就总会让人牵着鼻子走。

通宝推:光明守护者,
家园 这太扯淡了

照这么说当时控制高句丽更多遗民的新罗算啥呢,后来的高丽可是从这一支出来的。而且新罗实际已经收回了对高句丽故地的所有权,中朝从那时开始就以鸭绿江为界了,大批高句丽遗民留在渤海?恐怕倒流回新罗还差不多。

家园 南北朝鲜的认定方法几乎是在三国住过的就是朝鲜人

因为《旧唐书》中写着“渤海靺鞨大祚荣者,本高丽别种也”,所以大祚荣是高句丽人。因为《金史》中写着“金之始祖讳函普,初从高丽来”,所以完颜函普和他的后代是高丽人。因为爱新觉罗的祖上孟特穆做过朝鲜的万户,又自述是金朝皇室后裔,所以孟特穆和他的后代是朝鲜人。

家园 按照这逻辑朝鲜更该是咱天朝的了

箕子和卫满可都是天朝过去的厄。。。

家园 【原创】历史上的薛家将(中)

评书中,有万夫不当之勇的薛仁贵生平难逢对手,但他最后却阴差阳错地死在儿子薛丁山手中——这小子挂帅去救援被敌人围困的父亲,他朝着对手一箭射去,但这箭却无巧不巧地扎在了薛仁贵的颈嗓咽喉,可怜一代英雄就此归西。

而薛丁山的结局也和其父差不多,他竟然也是因儿子而死,尽管并不是像他当年杀父那样直接——他儿子薛刚闯了滔天大祸,这小子大闹花灯吓死了病重的高宗皇帝,导致薛家被武则天满门抄斩,薛刚被迫只身逃亡,从此浪迹天涯。

那么在历史上,薛丁山真地这么倒霉吗?其实正相反,这家伙活得可是相当地滋润。

开元四年(公元716年),吐蕃十万大军入侵,他们直扑临洮大肆掳掠,随后又进犯至渭源,抢劫了大量牲畜。临洮不仅是陇西重镇,更是李唐皇室祖先即陇西李氏的初兴之地,而渭源则是丝绸之路南路的必经之地,地处河西走廊的要冲,离大唐国都长安也并不算远。

消息传来,京师震动,人心惶惶,刚刚掌权没几年的玄宗皇帝不得不下令进行全国总动员,要求中央府兵和各地方部队火速集结,准备随自己御驾亲征。在大臣们的极力劝阻下,玄宗所宣称的亲征只能延缓进行,做为替代的PLAN B,名将薛仁贵之子薛讷被皇帝任命为主将,由他率各路大军反击吐蕃。

这位被后世神化的薛丁山(薛讷字慎言,但民间传说他字丁山),当时已经六十八岁了,可以说是个廉颇般的老将。尽管有个勇贯三军的老爹,但薛老将军并不以武艺著称,恰恰相反,他本来是一个文官,而且是个相当称职的地方官。武周时期,薛讷曾担任蓝田县令,在任期间竟然敢拒绝当时权势喧天的酷吏来俊臣的不合理要求,因此颇为世人所称赞。

当时,一个富商重金贿赂来俊臣,从这个权臣手中得到了从国家储备仓库也就是所谓“义仓”获得数千石官粮的批条,但去薛讷那里领粮的时候,却碰了一鼻子灰,薛县令死活不予支付,他厉声道:“义仓本备水旱,以为储蓄,安敢绝众人之命,以资一家之产?”

根据以往多次证明的案例,对于这样一个胆敢顶撞来俊臣的人,满朝文武早已经把薛讷看做了死人。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当时正赶上武则天要拿这个大酷吏当替罪羊开刀,随着来俊臣的突然垮台,薛讷于是竟然奇迹般地毫发无伤,继续当着他的文官。

一直到圣历元年(公元698年),年已五十岁的薛讷才由文职改为武职,出任左武威卫将军、安东道经略,派到河北前线抵御突厥人,从此便以高级军官的身份在帝国军队服役,历任幽州都督兼安东都护、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兼检校左卫大将军等军界要职。

这里要提一点的是,“节度使”这个代表着唐朝后来藩镇割据的标志性官职,其源头就是由薛丁山开始的——景云元年(公元710年),薛讷被睿宗皇帝任命为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史载“节度使之名自讷始”。

真实的薛丁山并没有一个叫做樊梨花的厉害老婆,他的夫人也从来没有奇遇过什么黎山老母。而且,也许是因为半路改行的缘故,薛讷的战绩并不像其父薛仁贵那样突出,他曾率军先后与突厥、契丹等少数民族地方政权作战,期间有胜有负,功劳也许不多,苦劳肯定不小,“久当边镇之任,累有战功”。

尤其是开元二年(公元714年),薛讷做为主将率兵六万征讨契丹,在滦河(今河北承德滦河山谷)中了埋伏,唐军全军覆没,薛讷“脱身走免”。随后发生的一幕让人不禁怀疑起这位薛将军的人品——他向皇帝上书,将战败的责任推给八名部将,导致这几个倒霉蛋全都被皇帝下令斩首。

从史料来看,薛讷即使不是败仗的主要责任人,起码也是难脱干系,因为此人正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他出兵前给皇帝描绘了一个极其乐观的前景:“夏月草茂,羔犊生息之际,不费粮储,亦可渐进。一举振国威灵,不可失也。”但满朝上下却都不这么看,认为太一厢情愿了,“时议咸以为不便”。最后,直到皇帝亲自拍板支持他,才“议者乃息”,但即使是皇帝恐怕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嘴,战争的最后结局果然被这帮乌鸦嘴不幸说中。

吃了大败仗的薛讷仅仅被朝廷免官了事,没有受到进一步处分。玄宗之所以这么处理,很可能是因为薛讷以往留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史载开元元年(公元713年)十月初十三日,刚刚真正掌权而志得意满的玄宗在骊山下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共有二十万唐军参加,但这场国庆大阅兵的结果却出人意料——许多将领率领的部队军容不整,队形散乱,阅兵场差点儿成了菜市场,让本来兴致勃勃的玄宗大为扫兴继而大发雷霆,阅兵总指挥、时任兵部尚书的郭元振差点因此丧命。

其中,只有薛讷和另一名将军率领的部队威严齐整,让皇帝最为满意,从此这两位治军严整的将军便简在帝心。对于此事,史书上这样记载:“玄宗即位,于新丰讲武,讷为左军节度。时元帅与礼官得罪,诸部颇亦失序。唯讷及解琬之军不动。玄宗令轻骑召讷等,至军门,皆不得入。礼毕,上甚加慰劳。”于是,“当代周亚夫”的光辉形像就深深印在了李隆基的脑海里。

吐蕃入侵后,军容威风但打仗确实稀松因而有着“薛老太太”(按照史书的说法是‘薛婆’)之称的薛讷,被一向欣赏他的皇帝乘机起用,罢官后还是平头百姓的他以“摄左羽林将军”的身份出任陇右防御使并统兵出征,麾下包括右骁卫将军郭知运、大仆少卿王晙、杜宾客(薛讷的老下级,也是滦河之战中唯一没有受处分的将军,因为他事先曾劝说过主帅不要冒进)以及安思顺(他的一个本家弟弟后来更有名,这厮名叫安禄山)等将领,先锋官为丰安军使王海宾。

开元四年(公元716年)十月,唐蕃两军在洮河(黄河上游第二大支流,流经甘肃南部,以流量大著称)会战,唐军主将正是戴罪立功的薛讷。结果吐蕃大败,据说他们遗留的尸体堆积如山,甚至让汹涌的洮河为之断流,仅一场战斗中就被斩首一万七千名级,损失马七万四千匹,牛羊四万头,最后不得不从河曲地区退却,唐军乘胜毁掉了敌人在河曲建立的桥头堡和挺进基地。

按,“河曲”即今天青海、甘肃、四川交界的一大片黄河上游地区,水草肥美出产良马,那里本是唐朝领土,后来做为金城公主的嫁妆,被割让给了吐蕃,于是成为吐蕃人向东进军的前哨真地。

史载,这场洮河之战进行得极其惊险和惨烈,当时唐军已经被吐蕃军成功地分割成两部分,被迫各自为战,可以说形势十分危急,而主将薛讷似乎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有打一步算一步。

就在这紧要关头,唐军猛将王海宾“盘矛赴敌”率先拔阵,只见他“跃马先其掩袭,挫彼锋锐”。在王将军身先士卒的激励下,唐军奋勇向前,一举突破吐蕃军阵地。原来被吐蕃人分割的两支部队则趁机将劣势演化为优势,他们“犄角夹攻之,大破贼众”。

吐蕃主帅坌达延率残部退到一个叫长城堡(在今甘肃临洮)的地方,再次结阵拒敌,此时他们已经背水一战退无可退,只能拼死向前。王海宾仍纵马横枪,率先领兵冲向敌阵,随即被敌人团团包围,双方开始了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

但就在这时候,唐军将领们纷纷展现出人性中阴暗的一面——史载“诸将嫉其功,按兵不救”。最后,孤军奋战的王将军血战陨身,吐蕃军亦遭受重创损失惨重,已成强弩之末。

见到两败俱伤,薛讷等唐军将领知道摘果子的机会终于到了,于是“将士乘势进击,又破之,杀获数万人,擒其将六指乡弥洪,尽收其所掠羊马。并获其器械,不可胜数。”

得到捷报后,本来一直嚷嚷要亲征的玄宗皇帝顺势借坡下驴,史载“时有诏将以十二月亲征吐蕃,及闻讷等克捷,玄宗大悦,乃停亲征”。

因这次战功,唐军主帅薛讷受封为左羽林军大将军,并恢复了当年在契丹战败而被剥夺的平阳郡公的爵位。玄宗随后做的一件事则让人们感动不已——皇帝宣布,自己将收养洮河之战大英雄王海宾烈士的遗孤、当时年仅九岁的王训,并将孩子改名为“忠嗣”。

小王从此“养于禁中累年”,与李嗣升(后改名李亨,即后来的肃宗皇帝)等皇子一起长大。在玄宗养父的亲自培养下,这个叫王忠嗣的男孩后来终于成长为大唐一代名将,更是吐蕃人挥之不去的梦魇,其具体事迹可参看笔者在河里发的另一文章《龙狮之舞——唐蕃英雄记》,不再赘述。

开元九年(公元721年),吐蕃军团大举进犯陇右,结果同样铩羽而归。按照《册府元龟》的记载,唐玄宗照瓢画葫芦,再次任命洮河之战中的那些老搭档们领军迎敌——本已退休在家的薛讷披挂上阵,第二次出任陇右防御使,郭知运为防御副使,杜宾客为丰安军使,安思顺为临洮军使。

也就是说,除了王睃以外,当年曾经对王海宾见死不救的唐军“诸将”几乎悉数到齐,而王睃本人则因与郭知运不和并被郭所算计,在这一年的九月已贬为梓州刺史。

战争的具体过程不详,但史书记载在这一年的十月,以上唐将都被皇帝加官进爵并得到优厚赏赐,朝廷的理由是“并赏破吐蕃之功也”。由此可见这一仗唐朝确实是打胜了,从这些人精将军们都全须全尾的结果来看,此战应该没有再发生洮河之战里内部倾轧的悲剧。

于是我们终于知道,与民间传说和演义里不同,真实的薛丁山并没有射死父亲薛仁贵,他自己也没有死于儿子薛刚导致的满门抄斩——因为就在陇右胜利的同一年,唐军主将、七十二岁的薛讷在家中安详地去世,死后赠太常卿,谥号为“昭定”,史书上对他的盖棺论定是,这是一个虽然不爱说话但却很有魄力的人,即“讷性沉勇寡言,其用兵,临大敌益壮。”。

只不过,正史里并没有留下有关薛讷之子的任何事迹,即使薛讷有儿子的话,大概也归于默默无闻之类。但是,薛讷却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侄子,这小子在历史上还真地反过大唐,可他的名字并不叫薛刚。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通宝推:可爱的中国,老沛,马尔他之鹰,波波粥,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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