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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征完东西再反唐——历史上的薛家将(上) -- 京华烟云AM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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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收复故土与解决威胁两者兼而有之

先说收复故土,高句丽本来只是东北地区的一个很小的番邦,西汉灭卫氏朝鲜的时候就已经归附了汉朝。而汉朝的县令曾经认为高句丽可能有勾结匈奴的嫌疑,就召集高句丽王到县城直接砍了。东汉末年天下大乱,中央控制力削弱,高句丽才走上扩张的道路,但受到了东北军阀公孙氏的讨伐,国都几次被攻破,被迫迁都到鸭绿江畔,最终公孙氏被司马懿消灭才幸免。十六国时期,高句丽再次对外扩张,遭到东北慕容氏的讨伐,屡次迁都,直到北魏消灭慕容氏才幸免。北魏全力南下,高句丽趁机进攻四郡,占领了辽东,成为大国。这是收复故土的由来。

再说解决威胁,从隋唐统一中原之后,突厥、新罗、百济、日本无不一一臣服,只有高句丽不肯,屡屡进犯边境,特别是勾结刘黑闼等叛军,闹得很欢,自然是要收拾的对象。

隋唐屡屡进攻失败,主要还是战略不当导致,也与当时府兵制的军制有关。

家园 问题是不服管的很少来犯境啊

突厥和高句丽都是不服还屡屡犯境的典型,因此遭到了隋唐的主要进攻。隋朝挑起突厥内乱之后,就对东北屡屡用兵。而唐朝消灭了东突厥之后也不肯放过高句丽。唐代初年不服管教而无能为力的也只有吐蕃了吧?

家园 但高句丽和百济战力也很强啊,新罗那点兵力……

因此唐时候从北向南的难度确实很大,蒙元及后金时候嘛……你也说到了……呵呵,相比之下跨越对马海峡真不算最难的(日本人当年遇到最大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因为由于是由南向北纵向打,陆上补给线太长,又不会搞就地屯田,死守在各个据点里,这才走向了死胡同,而不是因为对马海峡那一步或者丰臣秀吉老头子健康出了问题)。

唐朝从登莱出发其实路途也不算太远……

家园 新罗不算弱了

之前先是k了鬼子一顿,收回了任那也就是现在的釜山一带,之后又灭掉了百济,这才有资格当唐军的盟友,如果不是它有实力,唐也不会后来默许它收复了高句丽故地。

家园 所以箕子墓被拆了
家园 冒泡感谢下

恭喜:你意外获得 16 铢钱。

家园 现在的英国王室已经不是诺曼征服的那一群了,现在的温莎王室

在1917年之前叫萨克森-科堡-哥达王室,源自汉诺威,因为一战的缘故改了名。威廉一世的诺曼王朝在1153年结束,代替的是金雀花王朝

家园 【原创】历史上的薛家将(下)

尽管名为《薛刚反唐》,但评书中的薛刚反的其实并非大唐,而是武则天,不仅如此,正是在薛刚等人的努力下,正牌的天子唐中宗才能最终复辟成功,从这个角度来说,这部书不如改为《薛刚反武》更合适一些。评书中薛刚反唐的起因,是这位小爷在元宵节喝多了,借着酒疯大闹京城,结果合着他倒霉,搞得声势太大竟然吓死了病重中的皇帝,最后不得不逃亡。如此看来,人家这官二代做的才叫够劲,就算有什么情绪也不向咱平头百姓发泄。

其实,要论起官二代的这副不愤劲头,历史上的薛刚和评书里的他还真有一拼。前面说过了,此人的真实名字并不叫做薛刚,他也不是薛丁山的儿子,而是其侄子薛嵩。

这里还要澄清的一个问题是,评书中薛家将的故事基本发生在唐太宗至武则天时期,比如薛仁贵的故事主要发生在太宗时期,薛丁山的故事主要发生在高宗时期,而薛刚反的是武则天,但事实上,薛讷直到武则天晚期才开始其军事生涯,其战绩主要是在玄宗时期取得,薛嵩则根本与武则天毫无交集——等他出名的时候,连武则天的孙子唐玄宗都早已经下台了。

薛嵩的老爸,是薛讷最小的弟弟薛楚玉——薛仁贵共五子,分别为薛讷、薛慎惑、薛楚卿、薛楚珍和薛楚玉。尽管没有父亲和大哥那样有名,但薛家小弟也并非泛泛之辈,担任过左羽林将军、范阳节度使、平卢节度使等要职,同时也是帝国伯爵之一,他的军事成就主要是在中国东北与契丹和奚人作战时取得的。

按照史书的记载,出身将门世家的薛嵩年青时的表现,无疑是一个标准的官二代混混。他仗着有老爸和伯伯们罩着,整天游手好闲舞枪弄棒,骑马射箭快乐耍子,对家里的事情则是一副甩手大掌柜的态度,而且他不读书不看报,简直就是个文盲:“嵩少以门廕,落拓不事家产,有膂力,善骑射,不知书。”这里的“廕”是“庇护”的意思,“落拓”并不是指落魄,而是豪迈的意思。

在历史上,这位官二代竟然真地反过唐,尤其可气的是,他反的并不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武则天太后,而是真正的大唐朝廷,我们帝国的合法政府,因为薛嵩正是那支导致大唐帝国由顶峰急速滑落的安史叛军的干将。

关于薛嵩如何加入安史叛军的经过,也许是出于“为尊者讳"的原因(因为薛嵩后来又反正归唐了),史书中并无明确记载,只是含糊地说他“自天下兵起,束身戎伍,委质逆徒。”但个人觉得,这位心中充满叛逆情绪的官二代,没准就是单纯为了寻求刺激,才参加了反叛朝廷的安史军队,很可能他认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兼大秤分金的叛军们,和自己更对脾气吧。

薛嵩在叛军中混了好几年,据说期间他战功赫赫,做到了相当高的位置,因为史书中明确记载,他后来为叛军的最后一任首脑史朝义镇守着战略要地相州(在今天河南的安阳一带),如果您不清楚这个地方,那我如果说出它更古老一些的名字,您可能就明白它的重要性了——相州就是古代的邺城,三国和南北朝时期著名的战场。有一种说法认为,安史叛军委任薛嵩的职务,正是邺郡节度使,除了相州以外,他还统辖着卫、洺、邢等另外三个州。

到了唐代宗广德元年也就是公元763年,随着东都洛阳被唐军收复,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叛军就像秋后的蚂蚱,已经蹦达不了多久。此时的薛嵩早已不是当年意气用事的豪门混混了,数年厮杀中思想已经日趋成熟的他显然不想为安史之流殉葬,当得知大唐名将仆固怀恩正向自己这里进军的消息后,他立即做出了决断,史载薛嵩下令部队解除武装,他自己“惶惑迎拜于怀恩马前”,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孙子相。心理得到极大满足的仆固怀恩果然不为己甚,马上释放了薛嵩,不仅让他官复原职,还上书皇帝封其为检校刑部尚书、相卫洺邢等州节度使。

被朝廷招安后,曾经豪气干云的薛嵩开始了自己谨小慎微的生活,所作所为与他地盘周围的邻居们,也就是那些大唐节度使如田承嗣、张忠志、李怀仙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颇得朝廷赏识。要知道这些节度使都不是善茬儿,他们和薛嵩一样有着严重的历史问题,多是来自安史叛军的降将,即使归顺朝廷后仍仗着手里有兵无法无天,时不时就向皇帝挑衅一番,“得肆奸无怖忌”。

与之相反,薛嵩却“谨奉职,颇有治名”,始终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做人,再加上他显赫的家庭背景与那些丘八出身的节度使同僚们判若云泥,显然让皇帝更为信任,史载“多事之后,姑欲安人,遂以重寄委嵩”,而薛的表现也确实不错,他“感恩奉职,数年间,管内粗理”,也就是将辖区管理得井井有条。

到了唐代宗大历初年也就是公元766年左右,薛嵩的爵位终于达到了其父祖无法企及的高度——他被朝廷册封为高平郡王,不仅有了实封二百户(唐朝封户有虚实之别,封户通常徒有虚名,只有加实封者,才能得到封户的租税,后来又演变为向政府领取相当于这些封户赋税的津贴),其辖区也已经扩充为六个州,这块地盘此后统一称为昭义军。后来他又被皇帝提升为检校尚书右仆射,即带上了帝国荣誉宰相的头衔,其爵位也改封为平阳郡王。

大历七年(一说为八年)也就是公元772年,深受皇帝信任的帝国昭义军节度使、平阳郡王萧嵩病逝,死后获得了一个臣子所能得到的顶级头衔之一——被朝廷追赠为三公中的“太保”,可谓备极哀荣。薛嵩的弟弟薛崿被任命为代理节度使即“知留后事”,但不久之后,薛崿的部将发动叛乱,带领军队投奔了邻居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光杆司令的薛崿只得灰溜溜一个人回到朝廷。

薛嵩的儿子叫薛平,担任过平卢军节度使、河中绛隰节度使等军界要职,他除了率兵多次平定各地藩镇的叛乱外,还在兴修水利工程造福民众方面成绩斐然,史载他的辖区内“兵甲完利,井赋均一”。不仅“远近畏伏平之威略”,而且老百姓对薛平的印象非常好,史书上说当他离任的时候,“百姓遮道乞留,数日乃得出。时人以为近日节制,罕有其比。”显然,他是中国古代标准意义上的好官。

薛平的儿子叫薛从,在担任汾州刺史期间,他宏扬了父亲当年兴修水利的传统,为老百姓造福甚多。这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在调任濮州以后,他下令“储粟二万斛以备凶灾”,在后来的山东大水灾中,这些救命粮发挥了极其关键的作用。薛平最后在左领军卫上将军的任上逝世,死后被朝廷追赠工部尚书。

薛嵩还有一个同族的侄儿叫薛雄,叔叔死后朝廷任命他为卫州刺史,后来魏博节度使田承嗣发动叛乱时,曾派人劝说他一起干,结果被薛雄断然拒绝。恼羞成怒的田承嗣没有办法,只能派刺客偷偷暗杀了他。

纵观大唐的这个将门世家,除了薛嵩早年德行有亏外,确实可以称得上大唐的钢铁干城。尤其是在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的日子里,这个家族以实际行动维护了朝廷的权威,同时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除了薛雄被田承嗣暗杀外,薛崿也被田承嗣搞成了孤家寡人,而薛家与田家,据说本来却是儿女亲家。

这些悲剧的源头大概要从薛嵩开始。薛嵩在大唐节度使的位置上总共干了约十年左右的时间,尽管正史中没有明确记载,只是说这期间他对朝廷表现得极其恭顺,但他与田承嗣等周边节度使们的关系肯定不会太好,可以想像,被朝廷目为忠臣的薛氏和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之间,大概经常有冲突出现,而这些积怨越来越深,最终导致他们对薛氏的报复。

可能让当事人想不到的是,这些冲突事件很可能通过各种渠道为市井民间所知晓并被人们广泛地津津乐道,最后,与祖父和伯父相比并不怎么出名的薛嵩,却莫名其妙地成了唐朝最有名武侠小说之一的男猪,尽管在小说中,他其实只是陪衬无敌女侠的绿叶,但很有可能,小说本来就是薛家为自我标榜而请人写的软文。

最后,就让我们再欣赏一下那部著名的唐传奇——《红线传》吧:

红线,潞州节度使薛嵩青衣,善弹阮,又通经文,嵩遣掌笺表,号曰内记室。

时军中大宴,红线谓嵩曰:“羯鼓之音调颇悲,其击者必有事也。”嵩亦明晓音律,曰:“如汝所言。”乃召而问之,云:“某妻昨夜亡,不敢乞假。”嵩遽遣放归。

时至德之后,两河未宁,初置昭义军,以釜阳为镇,命嵩固守,控压山东。杀伤之余,军府草创。朝廷复遣嵩女嫁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男,嵩男娶滑州节度使令狐章女。三镇互为姻娅,人使日浃往来。而田承嗣常患热毒风,遇夏增剧。每曰:“我若移镇山东,纳其凉冷,可缓数年之命。”乃募军中武勇十倍者得三千人,号外宅男,而厚恤养之。常令三百人夜直州宅,卜选良日,将迁潞州。

嵩闻之,日夜忧闷,咄咄自语,计无所出。时夜漏将传,辕门已闭,杖策庭除,唯红线从行。红线曰:“主自一月,不遑寝食。意有所属,岂无邻境乎?”嵩曰:“事系安危,非汝能料。”红线曰:“某虽贱品,亦有解主忧者。”

嵩乃具告其事,曰:“我承祖父遗业,受国家重恩,一旦失其疆土,即数百年勋业尽矣。”红线曰:“易尔。不足劳主忧。乞放某一到魏郡,看其形势,觇其有无。今一更首途,三更可以复命。请先定一走马兼具寒暄书,其他即俟某却回也。”

嵩大惊曰:“不知汝是异人,我之暗也。然事若不济,反速其祸,奈何?”红线曰:“某之行,无不济者。” 乃入闺房,饰其行具。梳乌蛮髻,攒金凤钗,衣紫绣短袍,系青丝轻履。胸前佩龙文匕首,额上书太乙神名。再拜而倏忽不见。

嵩乃返身闭户,背烛危坐。常时饮酒,不过数合,是夕举觞十余不醉。忽闻晓角吟风,一叶坠露,惊而试问,即红线回矣。嵩喜而慰问曰:“事谐否?”曰:“不敢辱命。”又问曰:“无伤杀否?”曰:“不至是。但取床头金合为信耳。”

红线曰:“某子夜前三刻,即到魏郡,凡历数门,遂及寝所。闻外宅男止于房廊,睡声雷动。见中军卒步于庭庑,传呼风生。乃发其左扉,抵其寝帐。见田亲家翁止于帐内,鼓跌酣眠,头枕文犀,髻包黄縠,枕前露一七星剑。剑前仰开一金合,合内书生身甲子与北斗神名。复有名香美珍,散覆其上。扬威玉帐,但期心豁于生前,同梦兰堂,不觉命悬于手下。宁劳擒纵,只益伤嗟。时则蜡炬光凝,炉香烬煨,侍人四布,兵器森罗。或头触屏风,鼾而鞍者;或手持巾拂,寝而伸或。某拔其簪珥,縻其襦裳,如病如昏,皆不能寤;遂持金合以归。既出魏城西门,将行二百里,见铜台高揭,而漳水东注,晨飚动野,斜月在林。忧往喜还,顿忘于行役;感知酬德,聊副于心期。所以夜漏三时,往返七百里;入危邦,经五六城;冀减主忧,敢言其苦。”

嵩乃发使遗承嗣书曰:“昨夜有客从魏中来,云:自元帅床头获一金合,不敢留驻,谨却封纳。”专使星驰,夜半方到。见搜捕金合,一军忧疑。

使者以马挝扣门,非时请见。承嗣遽出,以金合授之。捧承之时,惊怛绝倒。遂驻使者止于宅中,狎以宴私,多其赐赉。明日遣使赍缯帛三万匹,名马二百匹,他物称是,以献于嵩曰:“某之首领,系在恩私。便宜知过自新,不复更贻伊戚。专膺指使,敢议姻亲。役当奉毂后车,来则挥鞭前马。所置纪纲仆号为外宅男者,本防他盗,亦非异图。今并脱其甲裳,放归田亩矣。”

由是一两月内,河北河南,人使交至。

而红线辞去。嵩曰:“汝生我家,而今欲安往?又方赖汝,岂可议行?”红线曰:“某前世本男子,历江湖间,读神农药书,救世人灾患。时里有孕妇,忽患蛊症,某以芫花酒下之。妇人与腹中二子俱毙。是某一举杀三人。阴司见诛,降为女子。使身居贱隶,而气禀贼星,所幸生于公家,今十九年矣。身厌罗绮,口穷甘鲜,宠待有加,荣亦至矣。况国家建极,庆且无疆。此辈背违天理,当尽弭患。昨往魏都,以示报恩。两地保其城池,万人全其性命,使乱臣知惧,烈士安谋。某一妇人,功亦不小。同可赎其前罪,还其本身。便当遁迹尘中,栖心物外,澄清一气,生死长存。”

嵩曰:“不然,遗尔千金为居山之所给。”红线曰:“事关来世,安可预谋。” 嵩知不可驻,乃广为饯别:悉集宾客,夜宴中堂。嵩以歌送红线,请座客吟朝阳为词曰:“采菱歌怨木兰舟,送别魂消百尺楼。还似洛妃乘雾去,碧天无际水长流。”

歌毕,嵩不胜悲。红线拜且泣,因伪醉离席,遂亡其所在。

通宝推:土八路,可爱的中国,联储主席,波波粥,虹桥湾11号,繁华事散,
家园 王昌龄的诗还真可能与洮河之战有关

尽管生平不详,但王昌龄主要活跃于开元、天宝年间,这场战争正是发生在开元四年,当时吐蕃东侵天下震动,连皇帝也号称要亲征,王昌龄肯定是知道的。

另外,也许有朋友对“已报生擒吐谷浑”感到疑问,认为此句过于突兀,大概只是为了韵脚平仄凑出来的,因为到了王昌龄的时候吐谷浑早已灭亡多年,怎么也轮不到被“生擒”。

其实,现代考古也许能对此做出解释,因为在敦煌遗书中发现了一部古藏文卷,经鉴定它诞生在吐蕃时期,写的是吐蕃王朝的历史,这就是很有名的《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

根据这部史书,洮河之战中吐蕃军统帅坌达延正是吐谷浑后裔,如果我们展开合理推测,其属下的兵将中也很可能有相当的吐谷浑后裔。

家园 扶余是在吉林,写错了抱歉

但黄龙府在农安县,和扶余还不是一回事。

家园 人家就这点追求了

你还计较啥啊。谁没YY过祖上曾经阔过,我们也不是没玩过这套,总不至于去找阿Q的晦气吧,呵呵。其实看看丑化版的,也蛮有趣的,人家有这志气也不见得很坏,边界线本来就是虚的,更多的是在人的脑子里。如果自己够强,占据了实地,让别人精神爽爽有何不可。

家园 也有说该诗是赞颂当年李靖破吐谷浑之战的

这种说法自然有它的道理,不再赘述。

家园 相州的治所最初是在邺城,北周末年才迁到安阳的

北周末年,杨坚欲篡位,屠杀北周宗室、勋戚,相州总管尉迟迥举兵反对杨坚(也就是著名的三总管之一)。杨坚讨伐尉迟迥,平定叛乱后,杨坚担心此地还会发生动乱,因此把邺城拆掉,将相州治所迁移到安阳。邺城,这个从汉末曹操就开始经营,经历了东汉、魏晋、南北朝,在史书中不断提到的城市,这个多灾多难的地方,从此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家园 看来麦克阿瑟的仁川登陆是势在必行啊。
家园 所以说,读史使人明志

说来有意思,薛仁贵的老领导张士贵、苏定方以及李道宗,其实都是唐初战功卓异的一代名将,他们的军事成就很可能还在薛仁贵之上,正史记载中他们和薛仁贵不但没什么过节,甚至还对其多有提携。但在后世的演义小说里,这些大唐的百战名将却都成了嫉贤妒能的奸臣,扮相不是丑角就是大白脸,每天都绞尽脑汁霸占别人的功劳,或者想方设法陷害忠良,直让人感叹历史的吊诡。

所以说,读史使人明志,读演义使人——我呵呵,今儿天气不错啊!

文学家和史学家从来就不是一个物种,文青和公知们最大的问题就是读的就不是正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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