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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青铜时代的蜗角战争 第五章 今年祖龙死 4 -- 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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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青铜时代的蜗角战争 第五章 今年祖龙死 4

夜如何其?夜未央,庭燎之光。

沙丘野外的离宫皆建在平台上,平台高高地。从平台上的宫院大门(宫门)进去,是空旷的庭,庭很高(因为是在平台上)。

庭上,左右点着柴燎的火光。这就是庭燎。站在庭上,凭着火光向远眺望,落寞的大地夜凉星稀。

赵高,穿过红光摇曳的庭――这个庭,如果是供平时上朝人经过,就叫朝

廷――直截走到李斯所在的宫室。登堂之后,俩人发生了一段秘密对话,

据《史记》记载一共700个字,往复六个回合,唇枪舌剑,繁绕周章,颇

费理解。人生苦短,我们就摘其梗要而谈吧(并且在不伤原意的情况下,

略作描述方式的变通,因为《史记》原文确实存在一些逻辑不清处)。

赵高首先开口道:“上已经驾崩了!授书给了太子扶苏。”

这个李斯当然知道,驾崩的时候他也在场。此时李斯已七十多岁,是个老

干部,他清清喉咙说:“嗯――啊――,咩~~~,这个呢,I已经 know

了。好!”李斯名字带个斯,像外国人,所以个别字他爱用英文来说,这

样还省嗓子,嘟囔就行,适合老年人。

“我们打算把诏书改了,改让胡亥当接班人。”

李斯大变色,惊叫道(一激动说了一整句英语!):“Are you sure

what you are talking about?!!!!咯――咔――咳。。。。。。这

不是大逆不道吗!You’re crazy!――”他脸蛋通红,好似炉炭冒着浓

烟,浓烟就是胡子,胡子的火箭筒,瞄准了赵高。

“不必这么激动哪,这事只在你君侯与我口之间就能定下。”

“你这真是亡国之言啊!不要再提了。”

“只要你答应了,一改诏书,一切就算定了!”

李斯不由自主抬高了声调:“拜托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好不好!我的回答

就是一个字――No way!对不起,这是两个字,一个字就是――Idiot!

Get out of here! Shut up!Stop!Cut it out! Enough!”李斯把各种

同义词都用出来了,万分激动,跪坐的身子也耸起来了――抬起了屁股。

李斯虽然闹得凶,但赵高并不气馁。李斯这些年啊,已经少了年轻时候上

《谏逐客疏》的锐气了,逆龙麟的事少了,苟且顺应秦始皇的事例多了,

譬如关于郡县制的辩论、焚书的倡议,他都有意无意地站在秦始皇的立场

上,颇有迎合上意的特点,而不像个耿股老臣。说得刻薄一点,他就像

IBM电脑一样,因皇上而变。也就是说,他不太会坚持自己的原则。所以

赵高有把握说服他。

赵高说:“hoho,提问!以君侯的能力(这里李斯被称为君侯,因为他是

秦二十等级爵中的最高一级――侯爵,称‘通侯’)――君侯与蒙恬相

比,在功劳、谋化、popularity(百姓口碑)、liaison with Fusu(与

扶苏的铁杆关系度)四个方面,谁强谁弱?”

李斯吭吭了一会,撅着胡子说:“似乎都不如蒙恬。”

“哼哼,是啊。长子扶苏继位以后,必定任用蒙恬为丞相。那么,我怀疑

君侯你终不能怀揣通侯之印(金的)而耀归乡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吧?”

“嗯?”李斯倒吃了一惊。确实,一旦扶苏称帝,蒙恬用事,李斯就将面

临尴尬,保不齐要让出相位。从前李斯上厕所,看见厕所的老鼠穷困潦

倒,而粮仓的老鼠脑满肠肥,于是李斯总结说:“人哪,是贤还是不贤,

就譬如这老鼠,看他处在什么生态环境(environment)。”这话颇有道

理:不在乎你本人绝对意义上是贤还是不贤。若处在扶苏的朝廷里,蒙恬

就是头一号的贤人,自己(李斯)就不显得贤了,成了穷困的老鼠(公厕

中的)。若处在胡亥的朝廷上,胡亥又是李斯参与拥立的,李斯于是就是

头号的贤人了,成为富翁老鼠了(粮仓中的)。所以,贤与不贤,看你处

在什么environment。李斯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做个仓中鼠比较好。

但他随后又转变主意,觉得即便扶苏、蒙恬用事,自己也不至于那么惨,

即便那么惨,那也认了,随它去吧,倒霉就倒霉吧,毕竟这也算是秉承落

实了秦始皇的遗命,作为宰相,难道能抗主子的遗命吗。他想了半天之

后,疲倦地吐了口气说:“呵,老夫奉主之诏,听天之命,未来爱怎样怎

样,并无二话可讲!”

“您的见识实在是太短了!请您think it over。现在,您看似很安全,

其实很危险,安危都不能自主,何以算是圣人。”

“够了,够了――Enough!你不要再说了。”李斯生怕他再说下去,自己

会改变立场,“你快回去吧,Give me a break,你再说,我的高血压就

要犯了。你看,已经到一万八千毫米汞柱了。

赵高看着李斯矛盾痛苦的样子。李斯脑袋似乎真的疼起来了,赶紧吃了一

些风湿止痛膏,这才平静下来(因为太激动,吃的药也选的不太对)。李

斯喘了一会儿,说:“你啊,你算了吧,你这不是人臣该打的主意啊。你

听我说,从前,晋献公更易太子申生,晋国三世不安。齐桓公兄弟争位,

爆发流血冲突。纣王杀自己的亲戚,社稷变为废墟。这都是上天在惩罚他

们的逆天行为,我李斯不过是个human而已,如何能拧得过上天的意志和

力量?”

赵高闻听李斯的话,感觉对方立场已经松动,只是在提技术上的难题了,

于是微微一笑:“We are partner,对吧?只要我们通力合作,扶立胡亥

是很容易的。从此,保您长有封候,世世称孤(侯爵、王爵可以自称

孤),富贵无边。否则,如果你不听我的,扶苏、蒙恬来了,我跟胡亥是

没前途了,你自己也得被蒙恬挤下岗,你一下岗,子孙也就难保了。总

之,扶立胡亥这事你一定要帮我――If I lose,you lose;If I win,

everything keep spinning,and you win too!”

赵高终于说出了电影上大反派要挟对方时的经典台词。

李斯没有话可说了。赵高说得很有逻辑和道理啊:扶立胡亥,胜利了,李

斯赵高都能成为受益者(winner)。否则,胡亥若立不起来,而来了扶

苏、蒙恬一派,则赵高成了没用的太监,李斯也变成过气的老鼠,俩人都

是loser。

李斯和赵高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啊。

李斯该怎么办呢?

事关自己的未来和家族的前途利益。

经过翻江倒海的思想斗争,李斯最终屈服了――与其说屈服于赵高的胁

迫,不如说屈服于自己对持续荣华富贵的欲望。李斯走至宫台凭栏处,站

在黄昏掀起的风里,不禁“垂泪太息”,哭叹道:“嗟乎!我李斯遭逢乱

世,夷陵直至今天,既不能以死,安托命哉!”李斯这时候已经精神错

乱,他最后的这两句话,已经超出我们的理解能力,无法翻译了。大约意

思就是说,真不如死了啊,可是我还得活着,活着就得为接下去打算,为

接下去打算就得背叛主子的遗嘱,这可又真不如死了啊,到底怎么“托

命”啊。李斯果真感觉到了to be or not to be的生死皆难的沉重了。

但李斯的垂泪,也等于就此答应了赵高,因为,无论如何,他还要活下

去,除了为他自己,还必须为子孙后代。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

关于名位,快乐,国富民强这些面团一样不可调理的字眼,外表粉白而内

中寂寞,雨水千千万万的水珠所没能表达的东西,默默然,超出人的言

语,落在李斯的窗外。关于它们,李斯看到更多的是无奈,无奈以及更多

的无奈。

李斯无法克制自己持富保贵的欲望,这就是他的“无奈”。他无可奈何于

自己欲望的存在,只能听凭自己的欲望,于是就顺从赵高的主意立胡亥,

而置帝国的未来于危险。也许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太息垂泪。他的

垂泪,大约是对帝国未来命运的提前吊亡吧。

他的私欲的达成,是以国家的命运受挫乃至毁灭作为代价,作为一代丞

相,怎能不为此垂泪呢?

元宝推荐:香山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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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青铜时代的蜗角 第五章 5(推荐)

赵高欢天喜地地修改了诏书,然后把老秦的body装车运走。

老秦也许非常不满于赵高、胡亥的大逆不孝之举,于是在车里使劲散发出二氧化硫、硫化氢、有机酸、多氯联苯等等腐败有机物的味道,把赵高、李斯一行人醺得够戗。大臣们还不知道秦始皇已经死了呢?纷纷想走过去请安,但又被二氧化硫顶了回来。众臣屏住呼吸、满脸狐疑。赵高于是找人弄了120斤咸鱼(古代叫鲍鱼),装在车上,利用咸鱼散发出来的恶心人的甲基吲哚,以毒攻毒,以乱其臭。

整个车队变成一个大猪圈。

有句话叫做“咸鱼翻身”,比喻死灰复燃。但老秦躺在自己的猪圈车里,再也不能翻身了。老秦也属于兢兢业业,他这最后这一次巡游旷日持久,将近一年,五十岁的他,也可谓不畏风霜劳顿了。如今我出差两天,就觉得浑身疲累。古代旅途中的艰辛颠簸、水土不服,以及古代微生物、瘴气、细菌和非典病毒,终于把这个原本曾经三十几岁

的陕西壮汉,一剑而刺倒义士荆轲使之身被八创的秦王政,如今的秦

始皇,掀倒在夏日的热风里,再也不能咸鱼翻身了。若不是因为巡行

天下,他也许不会年仅五十岁就死在旅途中。秦始皇也算是因公殉职

的吧。

若不是因为劳顿而死得这样意外仓促,秦王朝的寿数也许不会那么促

然短暂吧。

公元前210年的沙丘路上,飘散的满是历史的遗憾、迷乱的惊诧和不

祥的气息。

随着老秦的车子离去,吱吱扭扭地慢慢赶路,我们留在原地停会儿,

谈一下哲学吧(因为我们待会可以坐飞机走,追得上他)。

这里我们说一说“势”。

商鞅讲“法”,申不害讲“术”,慎到讲“势”――这是众所周知的

事情(古人多富余原创精神啊,谁跟谁互相讲的都不一样)。韩非子

生的晚,只好整合了“法术势”,作为法家的集大成。

法和术,我们都明白。法,就是明赏罚,用趋利避害来调动人。术就

是监察,国君最好隐密着,不露声色,表面上装作不听、不看、不

知,让下边人捉摸不透。其实暗下里搞些手段监察测试着下属。

那么,势是什么呢?势是啥意思啊?

其实语言已经不易触及和描述之了。我们只能作比喻。

李斯小时候曾经上厕所(当然,这个习惯他后来也没有改)。只不

过,李斯小时候上的厕所比较差――因为他那时候还是上蔡县的一个

布衣,和苏秦、陈胜这般人一样,住在闾巷里。闾巷的公厕跟现在一

些胡同厕所差不多,常有大耗子横行。所以李斯常牵着狗去。大耗子

还真给面子,见着狗就跑。

注:“近人犬,数惊恐之。”《李斯列传》。

李斯一手牵着狗脖子上的绳,一手帮助自己解开下裳蹲下。狗虎视眈

眈地盯着耗子,旋及又看看李斯屁股。不管怎么样,大耗子是被吓得

战战兢兢,不敢来侵犯了。

接着,李斯又去粮仓里行走(行走就是办事的意思,现代叫跑腿儿,

因为李斯当了个小吏),他看见粮仓里的大耗子则简直好比――你想

像一个大富翁的样子,仓里的耗子就好比那样,拥坐粮堆,大腹便

便,皮毛油光贼亮,而且泰然不惊。你还不敢拿烟熏它,除非你想把

粮仓也点着了。这位耗子生活在严重超好的福利社会,锦衣玉食,不

沾风雨,还有仓库主任给他当保安站岗。

总之,李斯长叹一声:“人啊,全看你是在什么处境下了。”

好,我们的比喻讲完了。

这位粮仓里的大耗子,就算是处了势了。在这个“势”里,哪怕你是

笨蛋,是不贤的蠢笨如牛的耗子,也一样脑满肠肥。而失去了“势”

的耗子――比如沦落到了厕所,则就算你技压群芳、善蹿能跳长于思

考,八项全能,是天才级的耗子,你也一样不免饥寒交迫,吃的东西

不卫生,生的孩子闹畸形,还被大赖狗凌辱。

所以,法家说,君主一定不能失去自己的“势”,也就是说权柄(即

赏罚等等)。如果你把赏罚、授官、考课等等大势,授予了别人,那

你会死的很难看,会被臣子驾驭了你。所以,君主一定要仅仅攥住自

己的“势”。

不光君主有“势”,人臣也有自己的势。李斯就是凭借秦始皇的

“势”,老秦给他荣华富贵。如果换去了扶苏的朝廷里供职,那他就

算是没有“势”了――就像赵高一样被去势了。因为,扶苏不会借势

给他,而只会借势给蒙恬。

赵高也要有自己的势――虽然肉体上被去了势,但他还是有志气,要打造自己的势。所以他哄抬胡亥登上了君位,就算是为自己造出来一

个势。往后就可以站在这样的“势”上(借着胡亥的权威),安全而

且富贵,乃至可以作福作威了。

“势”就好像一个土台子,你自己没有土台子,或者土台子不够好,

你可以像赵高那样搭一个出来,造一个势给自己用,站上去就舒服

了。吕不韦包装子异,也算是为自己造一个势的台子,让自己最终当

了相国。还有“红顶商人”也是这样。实在造不出来,还可以借别人

的势,即借别人的土台子,上去站站,也满舒服。譬如一个企业,比

如你资金和技术不行,可以借某个高校的名义,借了这个势,出去骗

客户,就容易多了。否则的话,光有本事和技术,累得半死,终好比

厕所里的耗子,辛苦也吃不成大胖子。

“势”对任何一个人都非常重要。在企业不同的经理岗位上,有的人就能发大财,有的人就拮据得要命。就是所处的岗位、所处的势不

同。不在于你个人本事怎样,智力如何,学历是否高,相貌是否酷,

关键是你处在什么样的“势”上。所以你一定要设计好自己的职业生

涯,寻找到你所可以站上去的势。找到之后,你就算是可以“乘势”

了。若实在你没有“势”,你就可以去趋炎附一个势来。哈哈。比如

娶个名人寡妇什么的。女的就嫁个珠宝商。这种趋炎附势,其实属于

借势。陈胜起义,也是借了公子扶苏的势,以扶苏为号召。项羽则借

楚怀王孙子的势。这都跟娶名人寡妇差不多。

所以古人云:“君子终日而行,不离辎重。”就是说,君子一定要紧

紧抓住自己的势,站在势上,轻松而且无往而不克,终日而行,绝不

能一时一刻丢掉自己的势(土台子)跑下来。

“势”有好坏高下之分,你尽量要处在好的和高的上去。譬如,大耗

子,最好就去仓库这个好势上去生存,不要去公厕那个坏势。

“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好的势可以转化成坏的势,有势又可能变

成无势。譬如说,一旦秦始皇驾崩,原本有“势”的李斯就算没

“势”了。原本他是丞相,站在秦始皇这个大“势”上,呼风唤雨,

全国皆惧(除了老秦本人)。现在老秦这个“势”台子崩了,他就要

重新考虑自己的“势”的问题了。接下去,他是要站在胡亥的台子上

呢,还是扶苏的台子上呢?

不需要多作分析,扶苏的台子即便好,他肯定也上不去――因为蒙恬

家族的人已经站在上边了。只有积极帮助胡亥,将来获得胡亥的感

激,胡亥允许他站在胡亥的台子上去,也就乘上了势了。

李斯于是也就这么决定了。

这就是李斯的“仓中鼠”理论,也可以叫“势理论”。不在于你贤与

不贤,更主要在于你站在哪个“势”的台子上,就像老鼠是站在仓库

这个势的台子上,还是公厕这个势的台子上。前者是优质势,后者是

劣质势。优势劣势,自己选。

不过,李斯还是忘记了一条。胡亥这个“势”的台子上面,已经站了

一个赵高了。赵高允许李斯也站在这个台子上平分秋色吗?事实最后

教育了李斯,赵高还是把他从台子上踹下去了。直摔得身败名裂,三

族无遗。

唉,李斯真的是没办法啊。扶苏的势台子上,已经站着蒙恬;胡亥的

台子上,站着赵高。去哪里都不好办!如果你是李斯的幕僚,你该怎

么建议李斯的去就呢?

李斯好想到火星上去啊,可以不想这些个问题。或者帮个火星人搭个

台子,扶那个火星人为君,然后好让自己也站上去。

我们也确实奇怪了,早在秦始皇还健在的时候,李斯就应该考虑未来

出路的问题,提早找到未来的势,提早搭台子。李斯不知未雨绸缪,

没有事先找到自己的下一份奶酪(中国古书里的“势”,大约就等于

西方管理学的“奶酪”吧),终于陷于被动。在沙丘宫里他左右为

难,无势可乘,坐困愁城。

到这时候再着急,已经晚了。李斯的悲剧,这时候已算是揭开序幕。

这都是他不看《谁动了我的奶酪》的恶果。赵高,动了李斯的奶酪。

其实,李斯对于这个愁闷的局面,事先也早有逆料。当初,秦始皇活

着的时候,李斯势大无边:他的长子当了三川郡郡守,其他二等儿

子,都娶了秦始皇的公主。李斯的女儿,则都嫁给了秦始皇的少

男。――李家就好比一颗大榕树,树冠冒出须根,紧紧抱扎在秦始皇

这个“势”的台子上。

李斯长子从三川郡回家探亲,在家里头搞活动,慕势而来的(慕李斯

势而来的,李斯也有台子啊,他们也要登李斯的台子啊)官员们排出

上千辆的车子,都是豪华私家车,遮住小半城的街巷,这是何等的派

头!李斯喟然而叹曰:“嗟乎!我听我的老师荀子说,‘物禁太

盛’。如今我富贵已极,物极则衰,我这辆破马车,不知道将来会在

哪个下坡路上,摔得车架子溃毁人亡!”

可是,喟叹归喟叹,李斯终究还是没有预先找到自己的下一份奶酪。

家园 腐败有机物 咸鱼 到底散发什么化学物质

还请这里的化学专家告知 哈

家园 补充

潇水曰:今天看到新闻,饶颍也开始要演电影了。此亦善于借势者也。从老赵那里借来了势台子用用。虽然只借了一阵儿,收效居然亦这么不俗。

靠,如果生活再挤兑我,我也要出去借势去!

家园 李斯岁数这么大了,秦始皇又不大老,所以

李斯也就还没为始皇身后打算吧。谁能想到这个这么有精力的人死得这么快,大概是古代急病比较难医,况且皇帝的病也不敢用猛药。这时候跟始皇差不多大的刘邦还没登上历史舞台呢。连整日辛劳的孔明,都活得比老秦长。看来除了老潇说的势外,活得长对自身就是势的人也是一个成功的条件。要是始皇多活几年,他自己跟汉武帝似的反思一下,靠他的威望、才干,秦说不定也就不会这么快灭亡了。

想想孔明岁数比仲达还小2岁,要是能活得长些,靠死仲达,还不见得谁统一呢。另一方面,仲达只要少活几年,司马师、司马昭在厉害,也没势了,曹爽把司马家那些没功劳、威望的后代就全废了,以后还不得三国归魏么?吴国最惨,小霸王、美周郎、阿蒙那个活得长点,其他那些群雄就悬了(他们家人外号最多,还有紫须小儿,碧眼鼠辈--一个人就占俩,他到活得长,可惜进取心太差)

日本的德川家康,嘿嘿,就太经典了。

家园 主要是含硫和含氮化合物---

有机硫化合物是世界上最臭的一系列化合物---‘猛臭’。几滴硫醇(-SH)可以把整个煤矿的人熏出矿井---所以作为矿山紧急疏散之利器。

此外,含氮的,尤其是含氮的环类化合物,也不是善类,一般会是闷臭---比如吡啶 C5H5N。

哪来的‘流弹’?嘿嘿,从蛋白质呗,鱼虾可是高蛋白。

家园 哈哈

腐败有机物能散发出二氧化硫吗 ?

有二氧化氮这种东西吗 味道如何?

谢谢

哈哈
家园 嘿嘿---

腐败最重要的是生物作用,包括,细菌,昆虫(如苍蝇),动物(如耗子)以及人类(如赵高)。对后三者,对尸体的主要作用是吸收转化,而细菌能把有机物彻底分解,臭气就是在这个分解构成中产生的。

比如,皇上的皮鞋就没那么快腐败,因为被处理过,细菌要很久才能起作用。

二氧化硫(SO2)是有机硫化物较为彻底的氧化产物,需要较强的条件,如加热,燃烧等。像老皇上那样被日头暴晒,强度还不够,我估计得指望赵高他们来放把火才行。

二氧化氮(NO2)这东西有,是一种非常活泼的红棕色气体,遇水立即溶解和分解,生成硝酸和一氧化氮(NO)。所以只能在自然界暂时存在,比如闪电过后的短时间内。其实这是自然界固氮的重要途径之一。

老皇上那时候,估计没人知道这些。

家园 有理
家园 哈哈,很好啊

以后你也写点什么吧

家园 含硫化合物是比较臭,可是动物腐败的臭味并不是含硫化合物

是含氮化合物――尸胺,一些直链的二胺类化合物的合称,剧毒而且恶臭。

相比较而言,我觉得吡啶的气味反而是能让人接受的了,含氮类的化合物往往是直链比环状臭,饱和比不饱和毒(也更臭,例如六氢吡啶比吡啶臭10倍)。

家园 刚刚看到

这些胺类主要是尸胺,腐胺,都是由精胺转化而来的。

举一个例子就知道这个东西有多臭了。某学校化学系的几个教授没事要合成个什么东西,需要几毫克的腐胺,结果就着通风橱做了起来。尽管采取了很多吸收的措施,但是就是泄露出去的那一点,就让整个化学系大楼封了三个星期。走过的时候,人人掩鼻。真是臭不可闻,说顶风臭出十里也许太夸张,但是百米之内绝对是无敌杀手。

家园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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