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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小儿打针 -- 阿辉1
小儿打针
生活在美国的同志们大约都知道, 除去打防疫针外,在美国生病基本上很少打针。
抗菌素大都是口服的。
大儿子二岁时得过一次肺炎,这在中国绝对是要打吊针的病。在美国居然也只是给了口服抗菌素。不过,美国人用药谨慎,抗菌素,不服则已,若服一定是十天。
为此,我曾跟一个美国医生咨询过,那医生开玩笑地说,美国人怕疼,怕死,所以不打针。
几个月前,我家小儿生病,当医生告诉我,需要打一次静脉针时,我的心立刻提得老高老高的。
我想起女儿小时候在中国,生病挂静脉针,护士连扎七次都扎不上,女儿的小胳膊扎得鞋底子一样。
孩子哭天喊地,我自己也肝肠寸断泪流披面。
那漂亮小护士柳眉倒竖地训斥我:“哭什么哭,都是因为你哭的,我才扎不上。”感情她扎不上是因为我哭,而不是自己技术不够好。
她怎么不想想我哭是因为她扎不上啊。
所以这次小儿扎针我精神更紧张。
一来我个人觉得,美国护士扎针经验不足够,小儿手臂圆滚滚,不知道是否有把握扎得上。
二是小儿娇气,腿上摔破一层皮,杀猪似的叫上半天,还得贴上一块创可贴,以示自己受伤。
那天,当我忐忐忑忑地坐在打针室里时,一边东拉西扯,转移小儿的注意力,一边暗自祈祷,希望护士能快而准的扎上,免得大人小孩都丢丑。
那天的护士是个五大三粗,挺着啤酒肚的壮汉,脸上一圈络腮胡子看不出真实年龄。他安置小儿坐好,一边准备各种瓶瓶罐罐,一边开儿子玩笑,问小儿有没有女朋友,班里有没有漂亮小姑娘等等。
小儿回答的也很酷,说班里的女孩子,要么太笨,十以内的减法都作不好,要么不够漂亮,这个老流鼻涕了,那个又太胖了等等。
壮汉护士推过一个带轮子的小操作台,拿起一个黄黑相间,颜色很是鲜艳,类似于大号针筒般的东西。只是那大号针筒的头上没有针,是个圆形平头。那护士对着小儿说,“我拿这个东西在你的手背上象打针一样打一下,就像我用手指头在你的手背上弹一下好不好?”
“好!”小儿很好奇,我也很好奇。
那护士用那貌似大号针筒的东西,在小儿手背上轻轻弹了一下,然后说“现在你的手背上,这一小块皮肤麻木了,我给你扎针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真的吗?”小儿更加好奇,我也更加好奇。
“我们来试试好不好?”
那壮汉护士肥硕的手,捏着绣花针似的静脉针,慢慢地刺进了孩子的手背,看见血液回流,他又慢慢地推完了一管子药。我看小儿,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有的只是睁大了眼睛的惊奇。
打完了,贴了个花花绿绿的创可贴。
我指着那大号针筒跟那护士说,“这真是个好东西,可不可以把这个用过的送给我。”
那护士摇头说“不可以。”
“那我从哪里可以买到?”
“我也不知道可以从哪里买到,但我相信这是不会随便卖给个人的。”
今天下午,小儿去医院作复查。医生说,要验一次血。
这次去的是一个化验室,要从静脉抽一点血。
抽血的仍然是个男护士,一个菲律宾后裔。
拿橡皮条绑了胳膊,那护士拿了一个小形筒状物,象喷雾似的,朝小儿胳臂上喷了一喷,然后说,
“你这片皮肤麻木了,我扎针你就不疼了。”
果然,那护士进针,抽血,一气呵成。娇气的小儿,一声未吭。
我还是好奇,凑近了看那罐上的字,上面写着“pain erase”
忽然想到暑假要回国,要是带几罐这个东西回去,让家有小孩,免不了什么时候需要打针的亲戚朋友备着,不是很好吗?
“从哪里可以买到这个东西”我指着那罐子问。
“你买不到的。”护士答
“怎样才有可能买到?”我不死心。
“要医生特别处方。”
我很是遗憾地拖着小儿离开了。
我知道,我没有理由获得美国医生的特别处方。
以前曾听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讲,美国的疼痛治疗办法很好,很人性化。她当时指的是手术后的疼痛治疗。
小儿这次生病,让我领教了,就算小孩打针这样的小事,美国医院这种体贴周到的处理办法也让我心悦诚服的说:“真好!”
跟国内的护士形象比就更颠覆了。
我开始也满担心的。
告诉我说美国儿童护理护士需要专业证书。还不知道真假,现在看估计是真的。
举两个例子:
一次是俺和震震妈亲自带他去医院验血。
震震一岁左右的时候吃奶粉容易过敏,所以带他去医院验血查过敏源。
刚到医院的时候,他似乎没有觉察到什么,还是笑嘻嘻的东看看西看看,待到把他抱上抽血的护士面前,给他撸起袖子的时候,他觉得不对劲儿了,努力挣扎,另外一个护士也跑过来帮俺拉住他的胳膊,这时他就开始大哭,哭得俺......
负责抽血的护士也是一边儿扎针一边儿摇头,嘴里念叨着:“这么小的孩子来查什么过敏源阿,涂点儿药膏不就行了?”,听得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还是震震妈狡猾, 验血的时候她悄悄得躲到一边儿去了,抽好血,小家伙就和我结仇了,坚决不肯让我抱了,哭着扑到妈妈怀里,扭头不理我了。
还好,一个星期后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查出震震对什么东西过敏,得,白挨这一针,俺也白做了这一次坏人。
现在震震快两岁了,对奶粉已经不再过敏了
另一次,俺不在家,后来看到震震妈拍的录像中有这么一段儿:
震震外公和震震妈带震震去打疫苗,震震妈照例很狡猾的躲到一边儿拍录像,由外公抱着震震打针,刚坐下,医生还在做准备,震震已经大哭起来了,搞得外公哭笑不得,一个劲儿的对震震说:“咱不能这么赖皮啊,这还没开始打呢,你哭什么?”,看着录像,俺也是又好笑,又伤心了。
另外再贡献一个俺自己的例子:
据俺娘讲,按很小的时候(据说也只有一岁左右),生过一场急病,连夜送到医院。
当时医院的条件也比较差,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炮,医生就在灯下给俺扎针,按当时也比较瘦弱,血管儿也比较细,医生连扎几次,都没扎准。俺当然也在大哭,哭得俺娘不忍心了,小心的和医生商量:“这灯这么暗,等天亮了再给他打针行不行?”
听到这话,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的医生当场就爆发了:“天亮?!不抓紧打针,怕是等不到天亮了!”
俺娘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后来神勇的医生还是从俺腿上(或者是头上,听俺娘讲过,但记不太清楚了)找准了血管,把针打进去了,随后俺还被输了220毫升血,总算抢救过来了
if it is the one, I am in41.
罐子形状不同,那是个金属罐子,可喷出雾状物。
象楼下找到的,4oz就30多刀,别说放国内的医疗系统里普及使用,就是在美国,估计也是耗不起的。你这个例子,可能是你的保险比较好。我以前念书,给小孩申请medicaid。打针,化验等,印象中医生没有使用过这类东西。幸好孩子很勇敢,能忍得住,还从来没为此哭过。
前些年,我也没看见过。
如果只是喷雾的话,四盎司应该可以用很多次。
似乎足球比赛时候,球员受伤的时候会喷类似的东西(查了一下,叫利多卡因气雾剂)或冷冻剂之类的。这应该有好多年了吧。
对于患者的感受还不是太重视,主要注意疗效去了。而且中国很多人对麻醉品有些反感,不太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