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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纳粹将星之四:斯坦纳和党卫军“维京”装甲师 -- 史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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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纳粹将星之四:斯坦纳和党卫军“维京”装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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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纳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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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纳检阅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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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盖尔和他的部队

“维京”装甲师(5th SS Panzer Division “Wiking”)大概是党卫军38个师里最奇特的一支部队。首先这是公认的党卫军王牌师,该师官兵总共获得55枚骑士铁十字勋章,仅次于帝国师的69枚。在东线的四年血战中,维京师成为最令苏军胆寒的对手之一。当苏军指挥官得知对面德军是维京师时,往往会强烈要求增援。苏军战报三次宣称将维京师全歼,而维京师即使撤退之时也能屡次重创苏军。其次,维京师是党卫军最早建立的“外籍军团”,三分之二的士兵是外国人。这样一支来自五湖四海,语言不通、习俗各异的部队能够凝聚在一起形成坚强的战斗力,首任师长斯坦纳功不可没。

斯坦纳对党卫军的贡献不只是一个维京师。1935年之前,党卫队是由无业游民和街头地痞组成的乌合之众,充其量不过是一支民兵武装。1935年,前职业军人豪瑟和斯坦纳加盟党卫队,开始对其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豪瑟使党卫队实现了军事化、正规化,注入了纪律性;而斯坦纳则带来了革命性的军事训练理念,他首创的步兵战术训练,在短短四年间使党卫队成为一支精英部队。他的训练方法被推广到国防军,成为二战德军强劲战力的基础。1937年,斯坦纳在他指挥的“德意志”团里率先使用迷彩服。二战中图案色调各异的迷彩服成为党卫军部队的专利和商标,以后相继被世界各国军队采用。

1. 精英部队

斯坦纳(Felix Steiner)1896年5月23日生于东普鲁士。一战爆发以后,斯坦纳入伍,在德国陆军第41团服役。由於斯坦纳作战勇敢,不断得到晋升,一战结束时是指挥一个机枪连的中尉,并荣获二级和一级铁十字勋章。一战以后,魏玛共和国(Weimar Republic)保留了10万军队,斯坦纳便是其中之一。1933年,斯坦纳以少校军衔从军队退役,加入了莱茵州的警察部队。次年初,德国国防部筹建训练署,斯坦纳应邀加盟,晋升上校,负责探索新式训练方法,可以在短时间里迅速提高士兵的战斗力。1935年,训练署被纳粹党政府解散,斯坦纳可以选择调往其他军队部门,但他最后决定加盟党卫队。斯坦纳对国防军内部因循守旧的风气非常不满,打算到党卫队将他酝酿已久的全新训练系统付诸实践。

1935年,希特勒宣布大幅度扩军计划,在全国范围内实行征兵制度,而党卫队“普通任务部队”(SS Verfügungstruppen,简称VT部队)将接受最高水准的训练,成为德国陆、海、空三军以外的第四根支柱。豪瑟和斯坦纳等一批前职业军人的到来,使希特勒的梦想有了实现的可能。豪瑟(Paul Hauser)原是国防军的少将,退役以后加入了纳粹冲锋队。“长刀之夜”行动中豪瑟大难不死,立刻改换门庭,加入党卫队。1935年,豪瑟出任党卫队VT部队总监,不遗余力地进行正规化建设。他将VT部队重组为3个团,各辖3个营,后来陆续添置炮兵、工兵,这样VT部队初步具备了一个师的规模。

党卫军从组建伊始就体现出“精英部队”的理念。党卫军的募兵传单上这样写道:“志愿者欣然前来,因为他知道元首一定会信守诺言,妥善照顾他的家人。他不会作为炮灰被驱赶上战场,因为元首的战士们的生命太珍贵了,绝不应该随意牺牲。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志愿者将接受德国士兵所能接受的最好的训练,使用德国能够制造的最好的武器。日尔曼男子不需要教授英雄主义观念,因为这是天生就刻印在心里的。志愿者胸怀豪情,一心向往上战场建功立业。” 党卫军也表现出与国防军截然不同的新气象。在这里纳粹信仰成为部队凝聚力的源泉,官兵互相称呼“同志”(Kamerad),而不是对方的军衔和官职。党卫军的建军理念,纳粹党的大力宣称,以及退役以后待遇优厚的承诺,使很多年轻人趋之若鹜,因为他们都愿意在一个单纯、进取的精英部队服役。

斯坦纳放弃国防军的上校待遇,屈尊来到党卫军接受少校军衔,负责组建训练“德意志”团3营。斯坦纳这个选择相当明智,新建的党卫军没有任何历史包袱,而他麾下的士兵年轻单纯、朝气蓬勃,非常乐于学习新式战法。斯坦纳认为,一个战士和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取决于他们在前线面临敌人炮火时的士气。部队的士气来源于每一个战士的信心 - 坚信自己比敌人训练得更好,拥有更敏锐的本能和更快的反应。这种信心必须通过艰苦而有效的训练取得。斯坦纳大幅度削减呆板的队形操练,代以体能强化训练,个人和团队攻击战术,以及频繁的实弹演习。这种训练模式的目的,就是培养士兵的“捕猎”技巧,即在瞬息万变的野战环境中的战术素养。在演习中一个团队里的每个士兵都有机会接过指挥权,带领大家完成任务。这种训练使党卫军部队在失去指挥官以后依然保持战斗力。斯坦纳要求部队在进行长距离急行军以后,还有充足的体力立刻发动进攻。一次阅兵式上,斯坦纳的450名官兵身负全套装备,在三个小时里行军25公里以后,依然能够排成整齐队形以正步通过观礼台接受检阅。

1936年,斯坦纳晋升上校,出任德意志团团长。一次野战演习中,斯坦纳下属的一个连长让他的士兵用迷彩布包裹头盔,取得了不错的隐蔽效果,给了斯坦纳很大启发。斯坦纳立刻让人设计出几套迷彩夹克,以及配套的迷彩钢盔、行军包和子弹袋,供全团官兵使用。身着迷彩服的德意志团官兵在党卫军汇演里表现抢眼,迷彩服很快推广到其他的部队,成为二战中党卫军的标志。希姆莱特意为党卫军申请了迷彩的专利权,国防军部队因此被禁止使用。

斯坦纳的新式训练方法受到豪瑟等人的歧视,一直未能得到推广。1939年5月,希特勒听说了斯坦纳的创新,便来观看 “德意志”团的一次步炮协同进攻演习。演习中希特勒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地问进攻何时开始,斯坦纳回答说已经进行二十分钟了。这时希特勒从望远镜里才看到身着迷彩的士兵以战斗队形悄无声息地向目标高地前进,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出来。不久炮兵开火轰击目标,而进攻部队一直前进到距离炮火一百米的地方,并跟随延伸的炮火发起冲锋,以手榴弹清除残余的障碍,以火焰发射器拔除防御据点,士兵们手持冲锋枪跳进堑壕里近距离战斗。演习过程中德意志团官兵快速机敏,战术素养一流,希特勒非常满意,命令其他党卫军部队学习斯坦纳的训练方法。

1939年9月,德军进攻波兰。党卫军各团被编入国防军各战斗序列参战,斯坦纳的德意志团隶属国防军“坎普夫”装甲师(Kempf Panzer Division)。次年,德军进攻荷兰、比利时,党卫军部队编成VT师参战。5月14日,荷兰投降,VT师被抽调出来向比利时南部穿插,企图包抄英国远征军。5月28日,德意志团首次遭遇英军部队,将其击溃,俘虏一百余人。把英军围困在敦刻尔克以后,VT师稍事休整,然后挥师南下,进军巴黎。法军在索姆河的防线被突破以后,全线崩溃,德军各部队长驱直入,德意志团一天之内就前进了60公里,俘虏法军一个装甲团和几个步兵团。

西线战事结束以后,斯坦纳的德意志团到荷兰驻防。这段时间党卫军开始大规模扩军,德意志团被抽调不少骨干去组建新部队。1940年12月,斯坦纳接到命令,出任新建的党卫军第5师师长。

2. 党卫军维京师

虽然希特勒多次宣称要把党卫军建成德国的第四根支柱,国防军高层对此并不买帐。由於国防部主持征兵,垄断了德国国内的兵源,国防军对党卫军的扩军计划处处挚肘。到1940年,党卫军只有区区一个师的规模。德国征服西欧、北欧,给党卫军提供了新的兵源。西线战事结束以后,希姆莱迅速在被征服的挪威、荷兰、比利时等国家建立纳粹党基层组织,扶植当地的亲纳粹势力。希姆莱动用强大的纳粹宣称机器,号召这些国家的青年志愿加入党卫军。

首先响应的是挪威法西斯党首领奎斯林(Vidkun Quisling)。挪威投降以后,奎斯林组建了一个傀儡政府,呼吁挪威人加入“推翻英国的世界霸权,赢得自由和独立的战争”。大约有3,000挪威人和600丹麦人志愿加入党卫军。1940年春天,挪威和丹麦志愿者组成的党卫军“北欧”团(SS Standarte Nordland)正式成军。值得一提的是丹麦政府将自愿加入党卫军的丹麦人视为叛徒,剥夺了他们的养老金。后来希姆莱亲自向丹麦王室施压,这些人的养老金才得以恢复。

希姆莱对荷兰和比利时寄予厚望,认为两国国民是纯正的雅利安人,应该为纳粹事业做出贡献。由於荷兰、比利时在战争中不堪一击,使很多人对国家民族丧失信心,转而追随纳粹德国。希姆莱在这两个国家不遗余力地宣传鼓动,名为“党卫军在招唤 - 你也应该保卫家园”的传单到处散发。1940年夏天,党卫军“西欧”团(SS Standarte Westland)正式组建,由荷兰和讲荷兰语的比利时弗兰德斯(Flanders)志愿者组成。二战期间,荷兰共有5万人、比利时共有4万人加入了党卫军。芬兰在1939年苏芬战争中失败,丧失了4万平方公里领土。党卫军募兵总监伯格少将几次飞往赫尔辛基,利用芬兰的反苏情绪为党卫军招兵,到1941年夏天一共有大约1千芬兰志愿者组成一个营,隶属北欧团。

1940年9月,希姆莱宣布组建党卫军第5师,部队由原VT师的“日尔曼尼亚”团,以及新建的北欧团和西欧团组成。同年12月,党卫军第5师正式命名为“维京”师,斯坦纳出任师长。此时斯坦纳面临的最大任务,就是把这个兵源庞杂的部队迅速捏合成一个整体,具备坚强的战斗力。维京师的外籍士兵每天训练结束以后,还要去上夜校学习德语。来自不同国家的士兵对党卫军严酷训练的接受能力也不同。荷兰、比利时人尤其不适应普鲁士风格的纪律和操练。丹麦的军训质量相当高,所以丹麦兵就相对驾轻就熟一些。挪威兵普遍性格内敛敏感,沉默寡言,但吃苦耐劳,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斯坦纳特别要求维京师的教官体谅外籍士兵的困难,因材施教。

二战初期,德国国防军对党卫军依然相当轻视。波兰战役的德军总司令布劳希奇(Walther von Brauchitsch)就嘲笑党卫军是“穿军装的警察”。党卫军部队因此无法得到最好的装备,不得不使用前捷克军队的武器。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当时党卫军部队装备之低劣:维京师的芬兰营都是原芬兰国防军士兵,他们人手一支芬兰造Suomi M1931冲锋枪,居然成了维京师装备最好的部队。直到1941年春天,国防军仍然拒绝给党卫军部队配备重炮,此事经过希特勒亲自干预才得以解决。

德军进攻苏联前夕,维京师下辖日尔曼尼亚团,北欧团和西欧团,每团辖3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步兵营下属3个步枪连,1个机枪连(装备捷克制ZB-30和德制MG-34轻机枪),和一个炮兵连(装备37毫米和50毫米反坦克炮各1个排,以及80毫米迫击炮1个排)。团属炮兵营包括1个连的75毫米轻步兵炮,1个连的150毫米重榴弹炮,1个连的47毫米自行反坦克炮,1个连的75毫米自行野战炮,和1个连的37毫米高射炮。在随后的东线血战中,党卫军部队的表现让国防军将领刮目相看,很快每个师都配备了一个坦克营。1943年夏天,党卫军希特勒卫队师、帝国师、骷髅师和维京师相继换装成为装甲师。到此党卫军部队的战斗力终於得到了国防军的普遍认可。

3. 进军高加索

1941年6月底,维京师隶属德军南方集团军群,向乌克兰进军。7月初,基辅战役正式打响,德军南方集团军群为了全歼乌克兰的苏军西南方面军,以装甲部队为箭头组成的几个突击群向苏军防线纵深挺进,其中克莱斯特上将(General von Kleist)指挥的第一装甲集团军向基辅南侧的乌曼(Uman)突击,由维京师掩护其左翼。8月18日,苏军第6、12、18集团军25个师在乌曼被包围,苦战6天以后残部约10万人投降。随后维京师长驱直入数百公里,于9月7日攻克了第涅伯河畔的重镇第涅伯佩特罗斯克(Dniepropetrovsk),而北欧团渡过第涅伯河在东岸的卡缅科夫(Kamenkov)建立了一个桥头堡。在这里维京师经受了参战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由於卡缅科夫的得失关系到苏军西南方面军的命运,苏联统帅部下死命令必须夺回卡缅卡。集结在附近的苏军第38集团军是大本营预备队,刚刚调来增援乌克兰前线。从9月8日开始,该集团军的8个步兵师向卡缅科夫发动猛烈进攻。在内务部队督战下,苏军不断发动团级规模的人浪冲锋,前仆后继,维京师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更糟糕的是,第涅伯佩特罗斯克有一所炮兵学校,苏军炮兵在这附近演练多年,对每个地方的坐标都了如指掌,战斗中频繁以超乎寻常的准确炮火袭击德军阵地。维京师官兵在阵地防守战中表现得沉着冷静,精确布置火力网大量杀伤苏军士兵。激战3天以后,苏军第38集团军失去进攻能力,不得不撤出战场。9月12日,德军第一装甲集团军通过卡缅科夫向北包抄,彻底截断了苏军西南方面军的退路。19日,斯大林终於同意西南方面军突围,但为时已晚。到26日基辅战役结束,苏军西南方面军最后只有15万人成功突围,方面军司令基尔波诺斯大将在突围中阵亡,66万5千苏军官兵被俘。英国著名军事史学家里戴尔 ▪ 哈特称基辅战役是“一个空前的杰作”。

基辅战役结束以后,德军长驱直入,于10月24日攻克重镇哈尔科夫,11月21日兵临罗斯托夫(Rostov)城下。罗斯托夫位於顿河的入海口附近,是通向高加索地区的门户。党卫军希特勒卫队师和维京师在罗斯托夫成为强弩之末。罗斯托夫守军是党卫军的苏联翻版 - 苏联内务部队(Soviet NKVD Troops)。这些部队虽然缺乏重武器,但斗志旺盛,死战不退,和德军逐街逐户地撕杀,用步枪、冲锋枪 、手榴弹和莫洛托夫燃烧瓶顽强抵抗,并不时组织敢死队发动反冲锋。攻进城里的德军没几天就被赶了出来,不得不后退十几公里布防。

1941年冬天是俄国百年不遇的寒冬,侵苏德军在严寒和苏军的强劲反击下全线后退。到1942年开春,德军东线162个师里,只有8个师仍然具有进攻能力。面对这种情况,希特勒改全线进攻为重点进攻,将1942年夏季攻势集中在高加索方向。德军的攻势有两个箭头,鲍卢斯上将率领第6集团军进攻斯大林格勒,而克莱斯特的第一装甲集团军向高加索油田进军。此次战役目的非常明确,希特勒对鲍卢斯说:“如果我得不到高加索的油田,这场战争就打不下去了。” 1942年7月,德军再次向罗斯托夫发动进攻。这次罗斯托夫守军丧失斗志,弃城后撤,高加索的门户终於打开了。事后斯大林怒不可遏,将擅自撤退的军官将领百余人枪毙。8月初,德军攻入库班油田,德国最高统帅部派了一群石油专家跟随部队行动,任务是考察和维护油田设施。这帮人的车队在路上遭遇苏军伏击,结果全部丧命。事实上苏军撤退前将油田彻底破坏,占领库班期间德军一滴油也没有打出来。

9月底,维京师接到克莱斯特的命令,作为第一装甲集团军的攻击箭头向格罗兹尼进军。从一年前的后卫部队到现在的突击箭头,维京师强悍的战斗力终於得到了国防军的承认。虽然起初维京师进展顺利,但随着苏军来自远东地区的增援部队不断到达高加索地区,德军的兵力明显不足,开始举步唯坚。此时苏联每个月生产的主战坦克达到1,200辆,苏军部队的火力越来越强。维京师面对装备大量T-34坦克和卡秋莎火箭炮的苏军步兵师和内务部队的抗击,很感力不从心。虽然不久维京师就换装成为装甲掷弹兵师,接收一个营的马克四型坦克,但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僵持到12月,维京师不得不撤回库班地区。这期间鲍卢斯的第6集团军在斯大林格勒灰飞烟灭,导致德军全线溃退。1943年2月14日,德军放弃罗斯托夫,向第涅伯河撤退。苏联军事委员会委员赫鲁晓夫中将向统帅部报告:“在静静的顿河河畔的堡垒罗斯托夫上空,苏维埃的红旗又在骄傲地飘扬。”

4. 浴血科尔松

1943年3月,党卫军第3装甲军正式组建,部队由维京师和北欧团扩编而成的北欧师(11th SS Freiwilligen Panzer Grenadier Division 'Nordland')组成,斯坦纳出任军长,吉尔(Herbert Otto Gille)继任维京师师长。由於北欧师充斥着来自德国和荷兰的新兵,尚未形成战斗力,斯坦纳请求将其调到南斯拉夫承担清剿游击队的任务,以积累作战经验。维京师被抽走北欧团和一批骨干,兵力大减,此时“瓦罗尼恩”突击旅(SS-Sturmbrigade 'Wallonien')的加盟就如同雪中送炭一般。

二战期间,党卫军在比利时的募兵行动遇到不少困难。比利时有两大族裔,分别是讲荷兰语、信奉新教的弗兰德斯人(Flemish), 和讲法语、信奉天主教的瓦卢恩人(Walloons)。最初希姆莱认为弗兰德斯人是纯正的雅利安人,而瓦卢恩人就混有拉丁民族的血统,因而党卫军的大门只向弗兰德斯人开放。弗兰德斯人只是比利时少数民族,提供的兵源有限。随着战局的发展,德军兵力越来越捉襟见肘,不得不降低种族标准,只要政治思想过硬就行了。这样“瓦罗尼恩”军团就应运而生。

“瓦罗尼恩”军团的创始人是比利时法西斯党派“雷克斯运动”(Christus Rex Movement)领袖德盖尔(Leon Degrelle)。德盖尔大概是党卫军外籍部队里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此人是记者出身,仪表堂堂,博闻雄辩,充满领袖魅力。1936年希特勒会见德盖尔,对他非常欣赏,说道:“如果我有一个儿子,我希望他象你一样。” 德军攻占比利时以后,德盖尔的法西斯党派实力大涨。德盖尔一心想加入德军,屡次被拒绝,理由总是“你的政治任务更重要。” 苏德战争爆发以后,德盖尔再次请缨,终於获准,组建了瓦罗尼恩志愿军团。虽然该部队官兵都是德盖尔的党徒,德盖尔却以缺乏军事经验为理由拒绝担任官职,执意从列兵干起。此后德盖尔在战场上表现英勇,从列兵一步一步地升至上校,并被授予骑士铁十字勋章加佩橡树叶,他是唯一一个获此殊荣的外国人。1943年秋天,“瓦罗尼恩”军团获得党卫军“瓦罗尼恩”攻击旅(SS Sturmbrigade 'Wallonien')的番号,在旅长利伯特(Lucien Lippert)率领下前往科尔松(Korsun)和维京师会合。瓦罗尼恩旅虽然只有4个步兵营约2千人的兵力,但装备很好,拥有一批自行火炮和坦克歼击车。该部队的到来受到维京师热烈欢迎。

库尔斯克会战结束以后,德军元气大伤,不得不转攻为守。希特勒痛切感到德军装甲部队的短缺,不惜血本将几支党卫军精英部队全部升级为装甲师。维京师1943年10月间接受大批新装备,在原来一个营的马克4型坦克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个营的豹式坦克,和一个营的海泽(Hetzer)坦克歼击车,100毫米以上重炮全部更换成自行火炮。入冬以后,苏军在科尔松地区集结三个方面军约60万人发动钳形攻势,企图围歼这里的15万德军。1944年1月5日,科涅夫大将率领的第2乌克兰方面军从南侧发动进攻,经过激战于1月28日和第1乌克兰方面军会师,包括维京师在内的6万德军被团团包围在科尔松地区,斯大林格勒的惨剧似乎又要重演。

擅长纸上谈兵的希特勒在地图上勾画出一个大胆设想,他再次严令科尔松德军固守待援,同时命令南方集团军群司令官曼斯坦因组织精锐装甲部队解围,里应外合歼灭围困科尔松的苏军。解围的任务交给胡伯中将(Hans Valentin Hube)的第3装甲军。第3装甲军下属国防军第1、16、17装甲师和党卫军希特勒卫队装甲师,是曼斯坦因手中的王牌部队。曼斯坦因发誓不让斯大林格勒的惨剧重演,他一面命令胡伯不惜一切代价突破苏军重围,一面恳求希特勒允许科尔松德军撤退,希特勒不予理睬。胡伯言简意赅地发电给被围困的德军司令官:“我来了。” 第3装甲军果然不负众望,成功地在苏军防线上打开一条通道,直达科尔松南面十几公里的的列斯扬卡(Lysyanka)。到此时德军统帅部上上下下都已经明白在科尔松击破苏军无异于白日做梦,能把困在里面的德军解救出来就很不错了。曼斯坦因违抗希特勒的命令,指示科尔松德军向南突围和第3装甲军会合。希特勒事后才勉强批准了这个指令。

2月17日清晨4点,被围德军丢弃了几乎所有重武器,以党卫军部队为前锋,在夜幕的掩护下组成两个纵队向列斯扬卡方向突围。苏军在德军的突围方向摆了五道阻击线,前两道是步兵,第三道是炮兵,第四、五道分别是坦克和骑兵。德军突破苏军前三道防线时仅遭遇微弱抵抗,都以为已经安全脱险,个个朝天鸣枪,欢呼雀跃。早上6点,埋伏多时的苏军坦克和骑兵冲进毫无防备的德军队伍,开始了一场大屠杀。苏军坦克排成密集的队形,根本不用开火,直接向德军队伍碾压过去,而骑兵跟在后面,追逐消灭逃散的德军士兵。德盖尔在回忆录里这样记述当时的情景:“救护卡车被顶翻,里面的伤员被甩到雪地上。苏联坦克象海浪一样扫过车队,将卡车撞翻,从拖车和马车上碾压过去,象压碎一个个火柴盒,士兵和马匹都碾为肉泥。这时几辆苏联坦克的履带被汽车残骸卡住,动弹不得,我们才趁机逃脱。” 两万德军在突围中丧生。

此时维京师官兵可能是唯一仍有战斗力的部队。日尔曼尼亚团士兵用手雷炸毁了24辆苏军坦克,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可是德军的恶梦依然没有结束,残余的部队被水流湍急的提基什河(Gniloy Tikich River) 挡住去路,而河对岸还有苏军4辆T-34坦克和数十挺机枪火力封锁,向慌不择路的德军官兵倾泻弹雨,在这条河里丧生的德军达数千人之多。最后安全突围的德军大约有3万4千人,其中包括维京师官兵4千5百人。瓦罗尼恩旅2千官兵只有632人幸存下来,旅长利伯特阵亡,遗体被士兵们裹在雨衣里扛了回来。九死一生的德盖尔继任旅长。科尔松成为继库尔斯克之后又一个坦克坟场,共有800辆苏联坦克和300辆德国坦克的残骸散布在这一地区。

此战以后维京师撤到波兰休整,接收新兵和装备,逐渐恢复了元气,这期间瓦罗尼恩旅离开维京师,扩编为党卫军第28装甲掷弹兵师。1944年夏天,苏军集结160个师,4千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在6千架飞机的掩护下发动“巴格拉雄”攻势(Operation Bagration),德军中央集团军群38个师被消灭了28个,官兵伤亡40万人。维京师被急忙调往华沙,扼守重镇比亚里斯托克(Bialystok)。这期间党卫军第4装甲军成立,吉尔担任军长,下辖维京师和骷髅师。斯坦纳的党卫军第3装甲军(下属北欧师和国防军第14装甲师)调到波罗的海地区作战。

5. 困兽尤斗

战争进行到这个阶段,苏军在东线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某些德军部队虽然能够在局部暂时遏制苏军攻势,拥有兵力绝对优势的苏军只需要更换进攻点,就能够从千疮百孔的德军防线找到突破口。苏军第二坦克集团军在距离华沙十几公里的地方突然遭到德军迎头痛击,阵亡3千人,被俘6千,损失坦克百余辆。苏联战后出版的《伟大的卫国战争》一书中有这样的记述:“在华沙城下我军的攻势骤然停止。德国统帅部投入了一批最优秀的部队阻止我们的攻势,敌人的防守异常顽强。要知道我们的步兵和坦克部队在此前的战役里损失很重,部队缺乏弹药和汽油,炮火的准备也不足. . . ” 击退苏军第二坦克集团军的德军部队就是党卫军维京师。此时华沙附近集中了一批德军最精锐的部队,包括装备了新型“虎王”坦克的党卫军维京师、骷髅师,“赫尔曼 ▪ 戈林”伞兵师,和国防军第4、19装甲师。

面对德军沿维斯图拉河(Vistula River)建立的坚固防线,苏军停滞不前,战况在此胶着一直到1945年春天。10月间,波兰抵抗力量在华沙发动起义,期望城外的苏军能够里应外合。但斯大林命令苏军按兵不动,坐视波兰抵抗力量的覆灭。起义失败后大约两万波兰游击队员阵亡,平民死亡20万人,华沙成为一片废墟,波兰抵抗运动领导层几乎被消灭殆尽。波兰战局僵持不下之时,苏军将攻击方向转到南面。1944年8月底,苏军攻入罗马尼亚,9月底攻入保加利亚,10月初铁托的南共游击队胜利进入贝尔格莱德。到圣诞节,布达佩斯7万德国、匈牙利守军被苏军包围,危在旦夕。希特勒对匈牙利的油田念念不忘,又在地图上策划了一次攻势,企图把苏军从匈牙利赶出去。1945年1月1日,希特勒跳过参谋总长古德里安,直接命令华沙附近的党卫军第4装甲军南进700公里,解救布达佩斯守军。

维京师的日尔曼尼亚团和西欧团组成两个战斗集团(Kampfgruppe),向布达佩斯外围苏军发动正面强攻。面对数倍于己的苏军,维京师再一次展现出超强的战斗力,向苏军防线不同地段发动一次又一次试探性进攻,终於找到一个薄弱点突破进去。1月11日,党卫军第4装甲军攻至布达佩斯机场,离市区仅仅21公里,城内德军欣喜若狂。正在此时,希特勒又有了新的打算。布达佩斯西南方100公里的巴拉顿湖地区有苏军10个师正和德军僵持,希特勒立刻命令第4装甲军折向西南,配合第2装甲集团军围歼这些苏军部队。这个异想天开彻底断送了布达佩斯守军的生机。苏军立刻向巴拉顿湖地区集结大批装甲部队,德军的围歼计划很快流产。党卫军第4装甲军在伤亡7千人(包括51名校级以上军官)以后,不得不向奥地利撤退。2月13日,布达佩斯7万守军全军覆没,仅仅700余人逃生。

1945年3月25日,苏军攻入奥地利。维京师、希特勒卫队师和国防军第17步兵师担负起保卫维也纳的任务。虽然此时只有几千人的兵力,维京师官兵依然斗志旺盛,炸毁桥梁,埋设地雷,利用地形以反坦克火箭筒频繁伏击苏军装甲部队。维京师的顽强抵抗使苏军第6近卫坦克军损失惨重,每个坦克团都只剩下不足10辆坦克。这些局部胜利都于事无补,第三帝国气数已尽。党卫军北欧师参加了柏林保卫战,这些外籍士兵忠实履行了对希特勒的誓言,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因为他们知道落到俄国人手里也是死路一条。

纳粹德国投降以后,维京师最后一任师长乌尔里希(Karl Ullrich)解除了外籍官兵的入伍誓言,允许他们自谋生路。绝大多数官兵结伴西行,向美军投降,在巴伐利亚的战俘营里得到礼遇。1945年9月,巴伐利亚战俘营解散,维京师官兵都回到了各自的故乡。瓦罗尼恩师坚守奥得河一线,忠实地执行了希特勒“战至最后一人”的命令,全师仅有35人活了下来。德盖尔率领这些人逃到丹麦哥本哈根,企图召集他的雷克斯党徒组织地下抵抗运动。不久盟军解放丹麦,德盖尔驾驶飞机逃到西班牙,在弗朗哥的庇护下安度余生。比利时缺席审判德盖尔死刑,并几次试图引渡他回国未果。德盖尔1994年去世,享年87岁。德盖尔死不改悔,生前经常身穿党卫军上校军服,佩戴骑士铁十字勋章出现在公共场合。有人问他此生有何遗憾,他答道:“只可惜我们输掉了战争。”

6. 老兵不朽

斯坦纳以爱兵如子著称,赢得了麾下官兵真心的爱戴。一个在维京师服过役的瑞典籍士兵在1945年3月又见到了斯坦纳,他后来深情地回忆道:“当斯坦纳将军走近时,他刻板的脸上立刻迸发灿烂的笑容,他认出了我。他离开部队已经有一年多了,此间一定见过无数的新面孔,但他依然记得我,并叫出了我的名字。”

1945年,斯坦纳的党卫军第3装甲军在波罗的海地区作战。2月间,苏军克服波兰,爱沙尼亚的德军被截断退路。斯坦纳利用他在德国海军里的关系,将8万德军官兵和他们的家属从塔林港(Tallinn)海运回德国。随后斯坦纳晋升上将,出任第11装甲集团军司令官。4月中旬,希特勒命令斯坦纳率部向柏林进攻。在希特勒的幻想中,斯坦纳将是柏林的救星,力挽狂澜击破围城的百万苏军。他并不知道,此时的第11装甲集团军只是数千残兵败将而已。斯坦纳已经清醒地认识到战争败局已定,於是竭尽全力保全部队,不愿做无谓的牺牲。第11装甲集团军一直拖到4月24日才向苏军发动进攻,一遇到苏军反击就立刻后撤。不久德国投降,斯坦纳率部朝易北河撤退,最后向英军投降。

战后斯坦纳相当活跃,频频在前党卫军官兵的聚会上亮相。1951年,豪瑟组织党卫军老兵社团HIAG,应邀加盟的前党卫军将领有斯坦纳、库姆、吉尔等人。HIAG发展成一个非常有实力的游说集团,成功说服西德政府向前党卫军官兵补发军人养老金,并从1945年算起。HIAG还拥有一个财力雄厚的基金,用来寻找战争中失踪的党卫军官兵,以及援助他们的家属。斯坦纳于1966年去世,他的战友成立了一个名为“斯坦纳同志会”(Kameradenwerk Korps Steiner)的组织纪念他。斯坦纳同志会的会员遍布荷兰、瑞典、挪威、丹麦和波罗的海国家,直到现在还每隔一年举行一次为期三天的盛大聚会。

家园 顶一下,另外问一下:佛朗哥1976年死后,德盖尔为何还没有引渡?

是诉讼期过了?比利时废除死刑了吗?以纳粹上校而洋洋得意,怪人呀

家园 德盖尔的死刑判决1964年失效,又延了10年。

到1974年就无法再延了,两年后弗郎哥就去世。这家伙真是福大命大。这里有一个网址,上面有一些德盖尔的照片,包括身穿党卫军军装老年德盖尔。由於版权的问题,我无法下载。

http://www.wwiirelics.com/degrelle.htm

家园 波罗的海三国的党卫军老兵现在都成了国家级大英雄

据说三国的党卫军参加者按照人口比例计算,是党卫军“国际纵队”里最高的,是否如此不知道。他们被苏军抓住后,绝大部分判刑关了几年,最多是十年以上。多数被安置在乌拉尔等工业区。60年代以后逐步返回老家。90年代以后成为三国的“国宝”,不但接受官方的各种奖章和物质优待,还隆重地举行各种纪念活动,至于成立组织自然不在话下。

我曾问过一位苏联的司法老干部,既然苏联如此吹捧自己的“伟大卫国战争”,斯大林时代又比较铁血,为何多数党卫军成员没有枪毙呢?他的解释是如果这些人是野战部队的官兵,只要没有屠杀记录,就不可能处死,“法律是这样写的”。

家园 很对,二战中波罗的海三国给希特勒贡献了三个党卫军师。

分别是来自拉脱维亚的党卫军第15、19师和来自爱沙尼亚的党卫军第二十师,一共五万官兵,按人口比例来说的确是最高的。战后没有清算他们,可能因为苏联想对波罗的海三国实行怀柔政策以收拾人心吧。想想几十万德国战俘只有五千人活着回到德国,这些人算是非常幸运的。

家园 这里还有一则新闻是关于爱沙尼亚原党卫军老兵在首都举行游行的。

Estonians Honor SS Veterans

By Andrew Osborn

The Independent - London

7-8-04

MOSCOW - The EU newcomer Estonia was accused of amorality and gross historical insensitivity yesterday after it allowed veterans of the Nazi Waffen-SS to parade through its capital Tallinn.

The event saw veterans of the 20th Estonian SS division attend a church service, lay flowers at a war memorial and attend a celebratory concert.

The planned unveiling of a memorial to Estonian SS troops was cancelled at the last minute, however, and is not now expected to take place until the autumn.

Jewish groups pointed out that Estonian volunteers in the SS were responsible for the almost complete annihilation of the country's Jewish population during the Second World War.

Tallinn City Council gave yesterday's event its blessing. It said that it was a "political matter" but, despite promises to the contrary, failed to provide an explanation of why it had agreed to the commemoration.

When asked to comment, Estonia's Ministry of Foreign Affairs said the matter was not within its competence, while a government spokesman who apparently specialises in the subject did not respond to inquiries. Officials said that anything concerning Estonia's SS fighters was "highly sensitive". Estonian SS units were formed in 1942 on the personal orders of Adolf Hitler, whose troops then occupied the tiny country. Their fighting prowess was said to have impressed the German Wehrmacht.

Organisers said the celebration was held to mark the 60th anniversary of battles fought by the Estonian SS against the Soviet army and to commemorate the 10th anniversary of the withdrawal of Russian troops from the country.

Many Estonians regard the SS veterans as freedom fighters who fought alongside the Germans to stave off Soviet occupation - the country was occupied by the Soviets before and after the war - and argue that they are military men rather than fascists. They see nothing shameful or controversial in such events and view external criticism as an attempt to blacken Estonia's name.

Government sources say that Estonia is a free country that respects freedom of assembly and that the country's history is not as black and white as it is often made out to be. Jewish groups strongly disagree.

Yevgeny Satanovsky, president of the Russian Jewish Congress, said: "The problem is that the SS is the same institution which had death squads. This meeting is absolutely amoral. They were members of a structure which was a structure of blood and death. Let their children look at their faces and see that there were rivers of [Jewish] blood in Estonia because of them."

Mr Satanovsky suggested that the country's apparently benign attitude towards SS veterans reflected ordinary Estonians' general indifference to the plight of the country's Jews. "Much of the population was absolutely neutral. They were not interested in the rivers of blood, in the extermination of their neighbours who they had lived with peacefully for hundreds of years or in the assassination of women and children.

"Very few of them hid Jewish children. [But] they were interested in getting new property."

Yesterday's event, organised by a group called the Union of Freedom Fighters which claims 3,000 members, is not unprecedented; similar events have been held 11 times since the country won its independence from the Soviet Union in 1991.

Earlier this year Jewish groups were similarly outraged when a statue to a colonel in the SS alleged to have the blood of thousands of Jews and Russians on his hands was erected in the north of the country. The unveiling of the statue - to Colonel Alfons Rebane - was attended by a member of the Estonian parliament and the government itself refused to condemn it, let alone insist on its destruction.

The way in which the Estonian SS veterans are treated by the authorities generates particular anger in the country's former imperial master Russia, which regards the elderly fighters as beyond the pale.

"Today Estonian fascists represent themselves as 'the noble fighters for the freedom of Estonia'. But the words 'the struggle for freedom' cannot stand near the swastika and the two horrible letters SS," said the Interfax news agency, which is closely connected to the Russian government.

家园 好文章啊!献花献花!

BTW,斯坦纳的这张脸实在太符合日尔曼精英的招牌式形象了!

家园 你的头像倒和斯坦纳有几分神似呢。

另外哪个红点是花吗,我还以为是鸡蛋呢。哈哈。

家园 关于在苏德俘的命运

98年开了个研讨会,有些俄军头头参与。下面是军事科学院的一个资料

总计被俘德军和仆从国官兵为4126924(4百12万6千9百24)人,其中死与战俘营的580548(58万05百48人)人。德军俘虏2389560人,死亡450600人,其余返回德国(既有回东部也有回西部的,因为两德当时自由来往)。

死亡原因有几大类:伤员死于负伤、疾病、中老年人体力衰竭,此外斯大林格勒会战时期有数万人死于押运途中,很可能被集体枪杀(也可能有暴动)。

德俘主要被使用进行建筑活动,比如莫斯科大学就有很多建筑是俘虏重建的。还有好些住宅楼也是,我在其中一栋住过,质量还不错。战时德军俘虏的口粮供应高于一般苏联人的供应,后来被政府大大宣传,作为人道主义的证据。不过解体后有说法说是德国红十字会提供了不少口粮,不过此说是否准确不得而知。

家园 嘿,活下来这么多人啊,苏联的劳改营没有传说中那么吓人嘛。

不过好几本书里都声称德国战俘只幸存五千,不知那边的数据对。

家园 五千是指在斯大林格勒的大包围中被俘,后来回到西德的
家园 飞将军说得对,我看过的那几本书都是讲斯大林格勒战役的。

被俘十几万,只有五千人生还,的确是指鲍卢斯的第6集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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