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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言情】决战紫禁之巅前传 之飞雁出塞 [上] -- 巴山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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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言情】决战紫禁之巅前传 之飞雁出塞 [上]

    立秋的第一场雨后,天已略带凉意,蝉鸣也显得有气无力。铁手静静的坐在玉露池边的小亭子里,对着已开始凋谢的荷花发呆。左右伺立的人直挺挺的站着,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他们都知道,大王沉思的时候,最恨有人打扰。

    突然听见嗒嗒的脚步声,来人走很快,但脚步声中仍透出从容。是温相。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铁大王虽然脾气大,但对读书人却很客气。温相不仅是位极人臣的左丞相,也是铁手最为敬重的读书人之一。

    果然,铁手听见脚步声,仿佛从梦中醒来,立刻站起。温相到得亭前,刚要行礼,铁手已拉住他,大笑道:“你我在朝会上乃是君臣,此刻却当以友道相待。当年我登基之前也曾行走江湖,不也是和你过招之时相识的吗?”

    温相也笑了:“ 铁兄可是空手接下我长歌剑的第一人!” 铁手看着天上的一朵白云,慢慢的说:“ 四海为家,披发驾扁舟,这种日子我是不会再有了!”

    温相看着铁手萧索的神情,本来想好的话有些不忍出口。二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温相轻咳一声道:“ 铁兄,今天我求见,是想。。。”

    铁手挥了挥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萨苏剑术已登峰造极,兄弟千万小心!”

    温相没有说话,对铁手长长一躬身。铁手一把扶住:“不必客气。这些年你周旋于案牍百官之间,与司马水镜运筹决策于机枢,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次紫禁之巅,决战绝顶剑客,乃你毕生所愿,也是千载难逢的盛事,我怎能不许呢?“

    温相道:“多谢铁兄成全。司马水镜稳重宽厚,堪任大事。朝中人才济济,大王可时时留心,随用简拔。”

    铁手笑道:“温老弟若要就此脱身而去,却也没那么容易。眼下就有一件大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温相说:“正想走前为大王做件事,这就送上门来了!铁兄请讲!”

    铁手屏退左右,来回踱了两步,转身道:“突厥蝎子王单于近年来势力大张,统一了草原。他的太子朔雷昨日入朝,向飞雁公主求婚,愿两国和亲,从此不再刀兵相见。你看如何?”

    温相坚决的说:“不行!突厥正不可一世,此刻和亲,他们以为我中原无人,软弱可欺,定会得寸进尺。当把这朔雷子赶了回去,再派天兵节独大使为征西将军,相机进攻!“

    铁手道:” 可两国战端一开,军民死伤必多。我正欲与民休养生息,水镜先生劝我允许,以飞雁公主一人而免天下亿万生灵涂炭。“

    温相说:” 水镜先生宅心仁厚,向来爱惜百姓。但以飞雁公主一人能否换得两国交好,尚在未知。昔日汉室与匈奴和亲,仍不免后来刀兵相见。何况若就此应允,国威何存?“

    ” 不错,这是一层考虑。“铁手道,” 另一层,我这些天一直在想,我难道真有权力牺牲一个弱小女子的一生,去换取所谓天下人的安宁?一个人和天下人,并不是象一个苹果和天下的苹果的关系一样简单的!就算飞雁不是公主,是个民间女子,要是她不喜欢朔雷,我恐怕也不能这么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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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言情】决战紫禁之巅前传 之飞雁出塞 [下]

      雾中飞雁在庭院中站了良久,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字写三秋离北塞,难道我今生反倒要离开父母之邦,嫁到塞外吗?可若不这样,突厥中原开战,天下百姓流离失所,我于心何忍?。。。” 正自愁肠百结,无计可消之时,猛听得假山后草从簌簌作响,飞雁回过神来,问道:“谁?” 一个满身是伤,浓眉大眼的少年踉跄着走出来,突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飞雁一声惊呼。

      铁手回到上书房,刚一坐定,掌管京阕辑盗的八卦赵括求见。礼毕赵括道:“今日傍晚巡视,发现六个蒙面人形迹可疑,臣将他们当场拿下。审讯之后得知,他们是当今要价最高,万无一失的杀手‘玄冥七杀’ ,被人出高价刺杀突厥太子朔雷。” 铁手动容问道:“那朔雷怎样了?”

      赵括说:“臣已去驿观察看,七杀中的唯一女人被打晕在地,朔雷则不知去向。刑部犀光审问他们得知,朔雷被毒剑暗算所伤,他们一路追杀到皇宫边,却失去了踪迹。天策上将已着侍卫加强戒备,以放惊吓了宫眷。”

      铁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知道天下不论多硬气的罪犯,在犀光面前,都没办法不说实话的。“这朔雷看来还真是不简单,‘玄冥七杀’ 奸诈毒辣,手下从来没有活口,他居然能从他们的暗算之下逃生,有两下子!”铁手自言自语的说,然后又抬头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眼皮刺杀来朝的突厥太子?莫非突厥国中有变?”

      话音刚落,司马水镜走了进来:“适才辅国将军石璧八百里加急传到,突厥国左贤王边寒剑发动兵变,可汗蝎子王下落不明!”

      草原中军帐篷外。

      边寒剑默默站在篝火前,翻滚的火光在他脸上阴影不断变幻。四周站满了全身武装的将士,但他的身影仍显得很寂寞。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来,走上高台,缓缓开口:“蝎子王可汗英明神武,并非我敢贪图富贵而窃取大位,实是为了我突厥千秋生存之计。我听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草原上大家为了争夺牛羊土地,向来是你死我活。现在我们统一草原,正当挟此余威东进中原,创下百世基业。蝎子王可汗却意图苟安不思进取,派朔雷太子与中原和亲。照此下去,十余年后锐气渐失,若有其他部落崛起,我们只有束手待毙!我此举是不得已而为之!愿意听从我的,请喝了这杯酒!”

      台下大多数将领眼里都闪着兴奋狂热的光,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拔出弯刀向天挥舞,高叫着:“万岁!万岁!” “进军中原!”

      周围的士兵却都面带忧色。好不容易以为可以与家人团聚,现在又要打仗了!上了战场,流血的又轮不到这些高呼万岁的人!蝎子王可汗,你难道真的被他们害死了吗?

      山洞中,蝎子王疲惫的靠在一块岩石上,与部下们相对默默无语。山风刮进洞来,夹杂着远处的马嘶和叛将的高喊。他一跃而起,走出洞外。头顶上的星空和往常一样清澈,而脚下这片草原却不再属于他了。蝎子王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边寒剑,我当不当可汗都无所谓,但草原初定,正需休养生息,人心思定,我不会让你用我突厥英雄的鲜血重燃战火的!”

      “贵国祸起萧墙,足下若贸然回归,凶险必多,不如留在我中原,待时局稍定再回突厥如何?” 太和殿上,铁手和颜悦色的对朔雷道。

      朔雷微一躬身:“谢大王厚遇。敝国不幸,父汗生死未卜,正是需人担重任之时,我怎能置身事外?承飞雁公主悉心照料,我伤已愈可,今日特向大王辞行!”

      铁手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好,有志气!足下父子是为两国交好方蒙此难,我愿借铁骑精锐五万及一应粮草助你复位!”

      朔雷站起来道:“大王美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父汗有恩于民,威名素著,我也带兵有年,得士卒爱戴。今番只是将士受了边寒剑蛊惑,未必真能安稳。我突厥男儿,自当凭自己力量平叛!”

      铁手说:“不错,若借外人兵力以平内乱,反而难让族人心服,后患无穷。以你父子威望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为上策。愿你马到成功!”

      朔雷道了声谢,正要转身辞出,突见飞雁公主正向自己使眼色,连忙拱手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铁手温言道:“你讲吧。” 朔雷突然忸昵起来,和适才泰然自若的神态大不相同:“这个,这个。。。此次进中原,本是为求亲而来。今日得见飞雁公主,大为倾慕,这个,这个,还望大王恩准!” 说着磕下头去。

      铁手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小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呢!不过这个嘛,我也做不得主,要问我女儿!飞雁,你自己怎么说?”

      雾中飞雁早羞得满脸通红,这下更是说不出话来。朔雷鼓起勇气道:“飞雁,我是个粗人,不懂得说话。现在我国中生变,前去平叛,成败生死都难以逆料,本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但我知道,走之前若不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一定不会心安的。你若不嫌弃,给我一年的时间回来正式求亲好吗?”

      “不!”飞雁看着朔雷的眼睛,温柔而又坚决的说,“无论成败生死,我都和你在一起。我陪你回突厥!”

      清晨,城郊。

      铁手看着从脚下延伸到远处的两行马蹄印,飞雁和朔雷的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回过头来,天边残月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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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等着情节铺开。做铁手真好,笔下逐鹿江湖事、纸上成就英雄名啊!
    • 家园 先叫声好, 然后静侯下文:)
    • 家园 【原创言情】决战紫禁之巅前传 之飞雁出塞 [中]

      送走温相,铁手在宫中闲逛,不觉走到了三秋轩,正是公主雾中飞雁的居所。他咳嗽一声,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声。铁手轻轻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窗边的瑶琴落了些灰,想是主人心绪不佳,久未抚曲。案桌上却一尘不染,摊开的红笺上墨迹未干,却是一首七绝:

      大漠风尘染琵琶

      落雁惺惺惜风华

      一曲出塞昭君谱

      半心远别半心家

      后院中飞雁俏立晚霞中,背影楚楚可怜。铁手心中微微一酸,心道:“只要你不愿出嫁突厥,两国一旦开战,我自己血染沙场也在所不惜!”

      被夕阳映红的云彩拼成各种美丽的景像,长河,山峦,草原,还仿佛有一匹神骏的枣红马正在河边饮水。朔雷心中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浑身的血液沸腾着。他好象又回到了辽阔的草原上,骑着骏马,身穿火红的站袍,如一团烈焰在疾风中掠过。对面披着铁甲的敌人千军万马滚滚而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让大地都在颤抖,刀戟如林,飞箭似雨。朔雷鼻子抽动了一下,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狼。他从马背上摘下长弓,两腿一夹,枣红马向敌阵直冲了过去。箭连珠般的射出,每一箭都有一个敌人倒下。双方越靠越近,朔雷取出雷震当,对着敌人的帅旗奔去。四周凶悍的敌将阻当不了他,粗大的旗杆也经不起雷震当一击,卡嚓折断,倒下。朔雷驻马在一个土丘上,风吹着他的红袍。望着纷纷溃逃的敌人,他对着血色的夕阳,按捺不住心中的豪情,发出了狼一般长啸。

      突然耳边传来尖叫声,朔雷猛的惊醒,意识到自己正在中原的驿馆的后院,刚才那一声大叫惊吓了身边的丫环,她失手把捧着的茶碗摔落。朔雷手快,眼见那茶碗将要及地,他一俯身伸手抄住,连水也没有洒出半滴。

      还未起身,朔雷突然看见那丫环右脚的绣花鞋前面竟露出了一段刀尖,闪着蓝印印的寒光,直向他胸口踢来。他不及细想,本能地一侧身,刀锋划过他的左臂,拉出一条血口。朔雷右手一挥击倒那丫环,站起身来,突然一阵晕眩,身体摇摇欲坠,左膝跪地,连忙用手撑住,心知刀刃上喂有剧毒。墙外翻进几个穿黑衣的蒙面人,直向他扑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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