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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宇治抹茶 -- 草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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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宇治抹茶

    前几日看林小筑的回帖,有所感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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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治抹茶

    南宋乾道年间(日本镰仓时代),一个叫荣西的禅宗僧侣在告别他修行数年的寺院时,最后看了看院中那棵花开花落不知几季的茶树,摸摸自己的胸前,向家乡走去。

    几年后的京都,自中土归来的荣西,在寺中忙着传讲禅法,日日复日日,那经卷旁不起眼的布包也寂寂地铺了尘。

    一日,雨水染着绿,打在石阶上,荣西看着水滴落下,落在枝头,打在中土大宋的那株花开花落不知几季的茶树上,素色白花的花瓣上点点,已是挂满沁凉的泪。一惊,于是双手急促地在散乱的经卷间摸索,终于平静,手心紧扣着一个布包。

    明惠上人在案桌前把一块来自中土大宋的布叠起,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园子,看着细雨润入土中,土里被风吹开点点绿芽,园外的匾上飞舞着高山寺三个汉字。

    而后,在云雾缭绕的宇治田原,一个叫光贤的茶农小心地看护着那株来自高山寺茶园的嫩芽,等着它慢慢长大,花开花落不知几季。

    公历2002年的京都,第16代奄千家资料馆的茶室里寂静,宇治的绿茶被一根根倒入石臼,石杵一次次落下,终于茶被碾成绿末。竹柄杓从雾气缭绕的敞口铁釜中盛起沸水,冲入放了绿末的褐色陶碗,茶筅飞快地搅动,绿色的细沫从碗底生起。

    一位来自中国的女子双手接过陶碗,随着众人慢慢饮尽,茶室里依然是寂静。

    “这就是茶道?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啊?”旁边的墨西哥男子忍不住嚷嚷出声。

    “你应该用你的心,去感觉。”中国女子微笑起来,边说边将手伸向自己的前方的空中。

    一阵恍惚,她看见一株在雨中开着素色白花的茶树,一颗雨滴从花瓣上滑落,落在自己的指尖。女子抬手向自己的眼角拂去,指尖上留下颗沁凉的泪,茶树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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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抹茶法为中国宋代的喝茶方法,当时传入日本,后在中国失传。

    宇治茶为日本名茶,茶种由荣西禅师从宋带入日本。

    荣西禅师,两次留学宋,由天童寺怀敞主持传临济正宗,开创日本禅宗临济宗。在他的倡导下,日本民间开始有了饮茶习惯。

    元宝推荐:擎箭天使,
    • 家园 还以为你讲的是日本的一种茶--抹茶

      抹茶很香,被各种食品作为添加物,我爱吃一种抹茶的软糕,还有抹茶做的冰激凌呢。

    • 家园 其实,

      此文原意是为了介绍一下消失在中国的抹茶,除了那棵雨中的茶树不能确定以外,均属真实的,放在文化百家也许更适。

    • 家园 网上文集我曾一爱看图雅的,二爱看三七的。每每大乐。

      这里有篇三七写茶的,颇有趣。突然想到,便转来与你瞧瞧:

      喝茶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三七

      我平时不喝茶,偶尔喝水,只为了解渴。去别人家里做客,最怕水厄,或者本来不渴而被强灌一饱,或者渴而不得其解,因为端上的茶总是滚烫的,可以把嘴唇煮熟。这两年,我所在的城市里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茶馆。这种茶馆即不同于南方旧日那种“随便坐坐”的茶楼,也不同于北京“老二分”式的大碗茶,都设法弄出些古雅的样子,来骗人钱财,比如挂几柄大扇子,摆一架新制的古琴,再把圆桌弄方,方桌弄矮,软椅子改成硬木凳,硬木凳改成盘腿儿。如有院子,还要放几块石头,种两株花木,再挖一个沟,让自来水在里面流。开始我有些气苦,难道我们的“传统文化”就只有这些了吗?用力去想,又想不出别的什么来。客人们进了这样高雅的所在,都文化起来,便有怨言,只好隐忍不发,因为既然要文化,原该受些罪的。上次我被人拉着同去这样的一家茶馆,先曾在别处喝过点酒,有些渴,看着他们种种繁琐,心里一阵阵难过。听了一车的废话,看够他们装神弄鬼,把壶盏浇来淋去,好不容易盼到茶水,却不让喝,是漱口的,真正上来喝的茶了,又只有一小盅,而且这一小盅也不让你喝得顺利,要先去闻,而且不让拿鼻子闻,要用“心”来闻。我装模作样地闻了一会儿,听到别人说香,我也说香,然后喝到嘴里,淡而无味。我见过据说为懂茶道的人喝茶,先在茶水里照镜子,看够了再深吸一口气,浅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这才把茶水啜一点,舌头翻搅,在嘴里漱口,把旁人恶心够了,才喝下去,闭上眼睛回味;这时我暗中希望他咽下那口气,但很遗憾,他又吐了出来。

      就我所知,把喝茶的事弄得如此麻烦,是从寺院开始的。据说主要有两种用处,一个是“僧房战睡魔”,一个是帮助消化。打坐而打盹儿,就该打屁股,或如马祖那样,困了便睡好了;而过午不食的人,居然要设法消食,实在可疑。编出来的说法,叫“茶禅一味”,其实都是淡而无味;皎然和尚说“三杯便得道”,得的乃是胡说八道。后世的许多名茶,当初都出自寺院;寺院吃茶成风,有茶头,有茶堂,你不来喝还要用“茶鼓”来催你。陆羽就是在寺院里长大的,他把这一套带到世间,走到哪里,都是一大套讲究,开始还有人看着厌烦,甚至让仆人给他三十文钱,说是“酬茶博士”;但“文人茶”盛行后,附和他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直到成了神仙。

      唐人吃煎茶,所用的茶器多到二十几种,不过这是广义的说法;皮日休作《茶具十咏》,包括了种茶的茶坞,在里面吃茶的茶舍,而且连采茶人也成了他的茶具,没有将上覆的天,下载的地,都当做他的茶具,也算给不吃茶的人留了条活路。最狭义的茶具,壶盏而已,后来的花样,都出在这里面。安徒生的童话里说:“从前有一个骄傲的茶壶,它对它的瓷感到骄傲,对它的长嘴感到骄傲,对它那个大把手也感到骄傲。”这样了不起的茶壶,无论在人家,还是在茶馆,都可以见到,一肚子水,雄纠纠的。明以后直到现在,流行的是紫砂陶器,其功用之一是吸附,据说用得久了,不加茶叶,也可沏出茶水来。壶倒也罢了,茶杯也用它来作,想必连前面用过的人的口泽,也都吸在上面,思之好不作恶。

      再要讲究,还有煮茶用的水。我们看书目,有种种《水品》,《汤品》,《水记》之类的专著,其他茶书,也都在水上做文章,还给各地的水排名位,谁是第一,谁是第二,打得头破血流。据说有人请陆羽喝茶,用的是长江中的“南零水”,陆羽说你这下半桶才是南零水,上半桶不。;一问打水的军士,果然是撒了一些,取岸边的水充了半桶。这样的鬼话,从古到今都有人信。《红楼梦》里,妙玉给刘姥姥沏茶,用旧年的雨水,请宝黛来喝,则用江南古寺的梅花上的雪融成的水,这听起来很雅,但雅如林黛玉者,也没喝出特别来。鲁迅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清福,首先必须有工夫,其次是练出来得特别的感觉。”有敏锐细腻的感觉,自然很好,但特别到妙玉这样,就有些装神弄鬼之嫌了。

      唐宣宗时有一个老骗子,自称活了一百三十岁,宣宗问他秘诀,答曰喝茶。宣宗多半是相信了他,所以又活了十年。今天的人不信长生,却想延年,所以我们仍然可以听到茶叶“抗衰老”的好消息。维他命C,维你命D,你要什么,茶叶里就有什么。癌症流行,茶能防癌,电视流行,茶能防辐射,美容流行,茶能美容,感冒流行,茶又能预防感冒。它还能降血脂,防动脉硬化,尿结石,白内障,胃溃疡等等。如果你连这些都不信,不要紧,茶叶还能做花肥,治脚气,熏蚊子,烧鱼煮肉。如果还不信……你总会吃茶叶蛋吧?

      其实这些都不可笑。生活本该精致一些,若有余暇余力,在细节上讲究,就当是一种游戏,也是有趣的。可笑的乃是喝出种种大道理,张口文化,闭口人生,连茶壶做得稳一些,也能看出“允执厥中”的意思。扬州有一家著名的富春茶社,其实以酒饭为主,北京话之所谓“二荤铺”;叫“茶社”者,姿态耳。富春里有个对联:“佳肴无肉亦可,雅淡离我难成。”然而那里的人,都是吃过了肉,才想到“雅淡”。我们可以看到各色人物,拿足架子,抿一口茶,轻轻摇动身子,作出两腋风生的样子,半闭上眼睛,好像有一些天外之想。其实他此刻用力在想的只是:“我真是个雅人啊!”

      • 家园 讥讽附庸风雅是一回事

        狂妄讥讽自己不太了解的东西,不管是英式风美式风日式风,都是会被人嘲笑的。

      • 家园 一点体会

        三七之意是讽刺那些附庸风雅的人。

        不过什么东西都是建起来困难,而破坏却是一瞬间即可完成。在这一片西风之中,传统支离破碎之时,有向往风雅之心,总还是好的,窃以为还是需鼓励。而且人和人是极不相同的,自己没有体会,并不能就说其没有。

        年轻时也喜欢鲁迅,后来却喜欢了梁实秋。记得看梁实秋对鲁迅的一句评价,鲁迅的身体不太好。细细想来,鲁迅的文笔可能也是真的与此有关,少了一股平和之气。

        所以但凡遭遇灰暗,或年轻气盛之时,文中容易有太尖锐的东西。三七恐属后者。

        另,去年我喝了一年的不同的矿泉水,觉得水还是各有味道的。

        • 家园 龙应台也说过,

          鲁迅的文笔,多是伤人自尊,侮辱人格的话。

          我对鲁迅的归纳:一句话,能骂1.1个人,就绝不会只去骂1个人。

          • 家园 嗯,龙应台

            也有几分象鲁迅的说。

            喜欢鲁迅的故事新编里的几篇。眉间尺,嫦娥奔月等。

            眉间尺把传统中的信义写得让人血脉沸腾。

            嫦娥奔月则把英雄在日常生活中的穷途写得传神。

      • 家园 不太觉得有趣。

        这位三七先生行文好像刻意模仿鲁迅,但是语气似乎过于刻薄,不够大气。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罗列出许多不是,引经据典的,试图证明自己比其他很多人都高明,不过流露出太多尖酸。

        • 家园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

          三七的行文常有妙来之笔,他写成文的东西不算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如果跟很多网络大家来比较的话。

          我觉得这篇文章里他的重点不在于说明自己不喝茶,而是在于说那些借喝茶来做雅人的行径。他的其他文章里也很多类似的表现手法,有点黑色幽默的意味。

          鲁迅是不会那么客气的写东西的,钱钟书或许还能骂人不见血。呵呵。

          这个个人风格就是见仁见智了,我倒不觉得他会模仿谁,大多数时候,他的文字是很朴素的。他自己也说,风格本身,难有高下之分,就批评者而言,最好在对方的风格之内立论,不好强人所难。

          BTW,我个人是爱喝茶的。

          • 家园 三七是典型的英式风格

            有时候几乎要怀疑,原文是直接从英文译过来的。比如说下面这篇:

            给儿子治病/三七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相信的人是医生,最信赖的是书。所以,当我知道将要作父亲时,便立即着手搜集和阅读有关护理婴儿的各种著作,希望这会有助于我独自照料我的孩子,使他或她尽量不致落入医生之手。尽管这些书的作者也是医务界人士,可是在我看来,一个写书作文的人,和我们通常在门诊室里遇见的那些家伙总该有些不同吧。很快,我拥有了十几种书,加上杂志和剪报,放在一起比尿布和小被褥还要高一些。到了儿子降生时,我已经是家里最优秀的儿科专家了。但书的内容常使我不安,在一段时间里,我是世界上最绝望的父亲:把儿子的样子同书里描述的种种症状对照来看,他至少得了三十几种疾病,其中最轻的一种也足以使他成为驼背。后来情况渐渐好转。到了三个月的时候,我开始相信,尽管肯定要成个白痴,但他真的能活下去了。

              有一天,我突然看见儿子在笑,立即陷入恐慌。我在不止一本书里读到过,笑得太早是智力缺陷的表现。“也许是鱼肝油吃多了,”我和妻子商量,“你听说过维生素D中毒吗?”

              鱼肝油被停用了。我的儿子还在笑,但我的担忧减轻了,因为我新读到一份资料,说有些孩子天生就会笑的。我自己却已经几个月没笑过了:我的儿子不能把头抬起来。我知道他得了软骨病。书里对软骨病的描写让我毛骨悚然。我给他吃下了大量的用骨粉一类的原料制的一种药,喝了半瓶鱼肝油,然后座在床边观察。

              “也许他还小,”妻子谨慎地抗议道,“还不到抬头的时候”。我让她闭嘴。第二天,儿子开始腹泻。我知道怎么办,饿一天就好了,所有的书里[甚至《红楼梦》里]都这么说。天明后,儿子果然不再泻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象一个哲学家,面对命运毫无怨言。趁我不在时,别的人把他送到医院,在那里遇上一个毫无常识的大夫,让他吃啊喝的。结果又过了半天孩子才康复。

              有些道理,和不读书的人是讲不清的,所以我不得不经常避开旁人,独自实施我的治疗。从上个星期开始,儿子的嗓子里有点痰,医生也没办法,可我知道该怎么办。一本书里提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使婴儿“采取头低脚高的姿势”。晚饭间我提前离开桌子,关上卧室的门。我握住儿子的脚,把他倒提在空中。

              门开了,一些歇斯底里的人冲了进来。他们都是我和儿子的亲戚。我被赶到客厅里。在那里我发现一本杂志,里面的一篇短文介绍矫正小儿扁平足的一种妙不可言的方法。我下次再试。

            • 家园 还有没有其他风格的阿?有的话得转来中和一下

              光看这两篇的话,我心里“三七是愤青”的印可就算烙下了。为文当宽厚,要不搞笑也行,可不要尖牙利齿卖弄的。尖酸讽刺之文,往往失于偏激。

              • 家园 还有这篇

                要回去上班了,还有一些搞笑的。就先转这两篇。:))

                 再见,罗伯茨

                三七

                  我不知道事情从哪天开始的,是从她买了那本《现代女性化妆术》,还是从我说了那句“我喜欢罗伯茨的长相”,也许这两件事是同样发生的,也许不是。令我后悔的是,我本来一点也不喜欢罗伯茨的长相,但当被妻子问到时,我觉得把真实的念头隐瞒起来是明智的,所以便辜负了我的十七八位偶象,改口说:

                  “我觉得罗伯茨的相貌最讨人喜欢。”

                  “噢,我也这么觉得。”我妻子欢呼一声,这令我隐隐有一点不安,虽然我很高兴我们取得了一致,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欢呼。上次她欢呼的时候,我们损失了一千元钱。

                  但这一次没有任何损失,相反,在她的脸上,增加了一点陌生的东西。吃晚饭的时候,我把她脸的侧部研究了好一会儿,谨慎地说:

                  “亲爱的,那该不是我去年丢的车锁吧?可我只丢了一副啊。”

                  “你这个笨蛋!那是耳环呀!”

                  我用力装出没有被吓一跳的样子。虽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耳朵当弹簧秤用,但如果她觉得有必要这样做,不管她以后又秤过多少五花八门的东西,我都尽量不说什么。对她在化妆术上取得的进步,我一直保持这种明智的缄默,直到有一天,我觉得非得说点什么不可了:

                  “亲爱的,你不觉得,绘画并不是你的天才所在吗?”

                  “我上小学时可是少年宫美术班的。”她继续涂抹自己的脸。

                  “可你学的是木刻呀!”

                  她不理会我的抗议,完成了她的工作,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又在眼睛下面加了一些毕加索用过的蓝色,在两腮加了一些安吉尔的肉红色,再把伦勃朗的阴影重重地甩在颧骨下面。然后她向我转过身来,说:

                  “别像傻瓜一样闭上眼睛。好看吗?”

                  “好看。”我说,心情有一点沉重。她就这样戴着一张别人的脸上班去,路上如果有人看她,她回来一定报告给我。如果天气热,她还要准备第二张脸,藏在下面,如果第一张被汗水侵蚀,她就变成另外一位漂亮人士。现在我已经不大记得她原来的相貌了,我经常出差,每次回来,都以为敲错了门。有一次,当门被打开一个小缝时,我看到了一盘没调好的蔬菜沙拉,上面还有两只眼睛在眨动。

                  她用氨水救醒我,气愤地说:

                  “你连面膜都没见过吗?”

                  现在我可以说我见过了。那瓶氨水,是她早准备好的,因为我一闻到指甲油的气味就会晕过去,所以她把它放在指甲油的旁边,随时给我嗅一下。说到指甲油……我还是不说指甲油了吧。除了指甲,她的嘴唇也经常变换颜色,而且并不是像我一样是在吃东西以后。她还添了一种习惯,就是在上班前吻我一下。

                  “别像要打针似的……把脸伸过来。”

                  她把自己漂亮的眉毛拨得一根不剩,重新画上罗伯茨的眉毛,那景象我以前只在噩梦里见过。她把睫毛弄曲,扎成小捆儿,还把头发染了。自从她穿耳孔以来,我把家里所有的人类学书籍都烧掉了,怕她看见南美土著人和非洲某些部落的化妆术。但这并没能阻止她用一种外科医生的神气打量自己的脸:

                  “你不觉得我的鼻子还有点低吗?”

                  我一点儿不觉得,并且提醒她,有一次我们一同撞在冰面上,还有一次撞在警察手里,都是只有我一个人的鼻子受了伤。我说了这些话,然后她的鼻子就高了起来,我开始后悔,当初如果我挑一个中国演员来顶缸,也许会更好些。当我研究过她的相貌和罗伯茨的距离后,我的后悔成为深切的忧虑。一天晚上,她带着罗伯茨的笑容回到家中,我从椅子上跳起来,又气又急地说:

                  “我早说过不让你吃甘蔗!”

                  我挨了她一顿臭骂,从此再也不乱说话。直到有一天我出差回来,一位陌生的外国女士给我打开房门。我打量了她一会儿,兴高采烈地说:

                  “伟大的朱利娅.罗伯茨,见到您真高兴,请您给我和我的妻子签个名吧!”

                  “我就是你的妻子啊,傻瓜!”罗伯茨叫道。

                  “也许我是傻瓜,但我是个头脑健全的傻瓜,你骗不了我。”我说,“而且我也不爱你。如果你没有给我签名的打算,那么就再见吧,罗伯茨。”

                  然后我就走了。

                • 家园 是虚构的还是随笔?

                  作为读者笑一笑也许就过去了。作为他的LP可真是寒风凛冽的说。会老得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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