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原创】在非洲一 -- w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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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是啊,所以写起来难啊。

          环境复杂,项目大,人多,来来去去的人也多,我总不能把每个

          人的事都分别交代,那样出场的人物太多了,我驾驭不了,朋友们看着也累。所以只好试着一起写到少数几个人物身上。

          不是干这个的,真是费劲。

          谢谢!

    • 家园 把一个熟女放进狼群中

      你们的头是怎么想的?

    • 家园 在非洲九、

      片刻的慌乱之后,纪华君胡乱地抱起衣服,遮挡着下体,弓着腰溜了出去。我依然站在门口,望着短暂的惊慌后就恢复平静的姜敏。她坐起来把衣服重新穿好,然后抬手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

      “混蛋!”我怒视着垂下眼帘,却不肯低头的姜敏,恨不得目光和话语能够杀人。

      “你是我什么人?”她看我一眼,目光中满是无所谓的倔强和轻蔑,“你我之间是两厢情愿,别的事情你管不着。”

      我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变得无从发泄。她说得没错,我又不是她丈夫,两人之间只是没有任何约束的关系,至于她和别的男人的事,我根本就无权过问。

      沉默片刻,我取下她给我的两把钥匙,满眼蔑视的盯着她,接着手掌一翻,让它们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我发现自己的手和脸一直在颤抖,虽然不得不承认她说得一点都没错,但我依然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半路上,纪华君突然从路灯的阴影中闪出来,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猥琐地来到面前。他低声下气的请求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低头冷冷地看着那往下耷拉的八字眉,本想不屑一顾地走开,但在一瞬间改变了主意:今天让我捉奸在床,以后有什么事,你这个会计可要心中有数!

      答应纪华胜的请求后,我稍稍平静一些,但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想想男女之间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是一些简单的体力劳动,什么这个那个,纯粹是一些人无聊的想象。现在回想起来,以前自己努力追求的风度、形象、气质等等是何等的好笑!在这样粗俗的人群中讲究这些,无疑是秀才遇见兵,只有挨欺负的份。

      第二天早晨起床,我头疼欲裂,昏昏沉沉地把车送到车行,问明取车的大概时间,又返回来继续蒙头大睡。

      中午时分,我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下来一看,又是周红兵。他正拽着纪华君的领子,把会计像小鸡一样,抓在手中荡来荡去,索要冰柜的钥匙。原来自他上次走后,纪华君和厨师商量着在冰柜上装了把锁,以免再被人洗劫一空。

      我站在大厅中央抹了把脸,齐工、李平和厨师任惠都不在,王文革抱着肩站在门外,漠然地看着里面的一切。

      “行了!把手松开,他没有钥匙。”我不耐烦地冲周红兵说。

      “那你把钥匙交出来!”他听见我说话,轻轻一推就把会计扔到角落里,然后瞪着两眼走过来。

      我心中不由的有些焦躁,这小子太嚣张了:“我告诉你周红兵,今天你什么都别想拿走!”

      “找死!”周红兵一声怒吼,冲过来对着我的裆部就是一脚。

      事出突然,我只来得及稍微侧身,他的脚已经踢在大腿上。我被踢得后退一步,心中轰地爆燃起怒火,随后大叫一声,抡起胳膊,嘭嘭两拳砸在他脸上,接着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胯骨上。

      周红兵失去平衡,向后摔到桌子底下,这情形倒让我很意外,一时愣在那里。他涨红着脸从桌子下面爬出来,瞪着眼再一次扑来。这时我已愤怒得完全失去了控制,眼睛里只有那张丑陋的黑脸和流血的鼻子,拳头雨点般的砸在他脸上、头顶和脖子上。

      周红兵再次被打回桌子底下,我一脚踢飞两个凳子,接着就想把桌子掀翻,这时王文革突然从后面死死地抱住我。利用这个间隙,周红兵从桌子的另一边爬出来,虽然被打得满脸是血,但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的不甘示弱。我被他骂得再次火起,猛的一扭腰把王文革摔坐在地上,然后冲过去又要揍他。周红兵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外跑,我一直追到院子里,见他跑出院门才放慢脚步,但还没等停下来,就听见外面扑通一声,接着传来痛苦的哀嚎。

      周红兵被送进医院。他慌不择路,刚出院门就掉进了路边敞开的排水沟,结果小腿骨折。

      我痛打周红兵的事成了当地中国人中的大新闻,连外单位的人见到我,都要笑着过来聊两句。原来这家伙早就臭名远扬,他不仅打过同事,外单位的一些人也领教过他的拳脚。

      这人早年在文革的武斗中就是名人,身强体壮,出手狠辣,后来到建筑公司当了工人。因为在我们的上级单位有个亲戚,所以想办法找到王总来了这里。

      本来以为惹出这么大事,王总肯定要处理我,没想到第二天下午李平告诉我:齐工向国内汇报情况时,王总只是说周红兵的医疗费由公司报销,其他的一句都没提。虽然有些弄不明白,但没事就好,我也乐得让这件事早点过去。

      原想事情就这样完了,但我发现其他人的态度改变了,变得都非常的客气。不论到哪个工地,都是好吃好喝招待着,时不时还翻出箱底舍不得吃的榨菜,让我拿两袋。这情形不由得让我颇为得意,当然榨菜是从来不要的,一是日子还长,大家的存货都不多;二来想用这几袋咸菜来搞好关系,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通宝推:青青的蓝,故乡在喀什,夏至欧锦,
    • 家园 我帮陕西省整理过援外医疗队的资料

      陕西省1992年似乎只在苏丹有过医疗队,而且我这里有所有队员的名录……

      似乎太八卦了

      • 家园 你再挖下去,故事就没了。
        • 家园 呵呵!故事肯定有,了解情况的人也可以对比细节考察真实性

          我倒是不怕挖,但是,请各位谅解不能说太多,容我保留些悬念,否则,只要通过回答相关问题,后续情节就都有了。

          还是想吸引更多的朋友读下去。

          人之常情吗,多多谅解!

          谢谢!

      • 家园 时间,地名,人名作了处理

        时间,地名,人名作了处理

        保护原型也避免给自己惹麻烦。

        谢谢关注!

        另:看样您相当了解医疗队的情况,后面还有相关描述。您可以看看是不是符合总体的实际情况。

        谢谢!

        欢迎“八卦”,多方考证可以帮助判断我是否去过非洲。

    • 家园 del

      del

    • 家园 在非洲八

      车在朝阳照耀的林间公路上飞驰,雨季的早晨天气有些闷热,虽然吹进驾驶室的风挺大,但我心里还是感觉躁躁的。

      走到半路,正当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一声爆响,接着车猛的一晃,差点冲到路外面去。我疑惑地看着马旦,他一边稳住车,一边指指右侧车前轮。等他停在路边,我跳下车来,才发现原来是爆胎了,立刻吩咐马旦换备胎,他却为难地摊着手说没带,而且最近可以补胎的地方,离这里至少也有三十公里。

      这可麻烦了,我前后看看,突然有了主意,命令马旦将左侧的双后轮卸下一个,与右前轮对换,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接近中午时分,终于到达孟拉维。我先到医疗队,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医生有些惊喜地接过带来的东西,连声表示感谢。原来今天一早姜敏就打来电话,告知他们我会在上午到达,结果他们特地派人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到我的影子,期间姜敏已经打了两次电话询问。我心里很感动,解释补胎耽误了时间,并请他们转告姜敏,我已到达,然后谢绝了热情的挽留赶到工地。

      工地上冷冷清清的,我到厨房倒了杯水,还没喝几口,马旦哭丧着脸来走进来,说车出了故障,必须回首都修理,否则越跑毛病越大。我心里一喜,放下杯子,装作焦急地向工地负责人说明情况,然后立刻上车原路返回。

      一路上心情好了许多,马旦估计修理最少要一天的时间,这样起码可以和姜敏幽会一次,前一段她身上不方便,随后又出差几天,回来后还没等好好快活我就走了。想着她惊喜的眼神和迷人的身体,我决定今晚来个突然袭击,痛快一番。

      傍晚时分我回到总部,匆匆忙忙的吃完饭,洗过澡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趁人不注意,我悄悄地溜出院子,直奔目标而去。中国结依然挂在右边,我无声的笑了一下,悄无声息地潜入院中,然后轻轻地打开门。里屋开着台灯,一道昏黄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推开虚掩的房门,我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姜敏侧身半躺在床上,上身赤裸,一个男人跪在旁边。听见响动,两个人同时转头看过来,让我更加惊异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纪华君!

    • 家园 在非洲七

      半个月后,医学研究中心工程的准备工作正式开始,王文革带着一个瓦工下山负责搭建宿舍、围墙等附属设施。别墅开始热闹起来,原先空旷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建筑材料。每天早晨,几十个当地工人都汇集到楼门前,等待王文革带他们到工地开始干活。我因为电脑方面的工作不多,被分配负责在市内购买材料,比如锤子、开刀、电锯、砂轮片、钉子等等。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常常需要翻译随行,有时候翻译也忙不过来,我只好让他把要买的物品用法语写在纸上,拿给商店的老板看,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好在出国前我就有所准备,买了学法语的书和录像带,于是就开始自学。

      一天晚上,我正跟着磁带反复练习法语的小舌音,齐工忽然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会,主要内容是:由于拉卡工地的人手不够,临时调派厨师任惠到那里去负责做饭,以后总部将由剩下的人轮流值厨。这事让我着实有些为难,以前在家时,锅碗瓢盆的事我从来不问,如今冷不丁被推到灶台前,真有些不知所措。好在我不是第一个,可以先看看别人如何操作。

      散会以后,我来到院子里,看见任惠正和纪华君说着什么。厨师见我过来就走开了,纪华君却冲我招手,示意过来坐坐,然后递过来一根烟,我赶忙说不会。接着纪华君问起山上工地的情况,我如实回答,最后他神秘地靠过来,压低声音告诉我:王文革向齐工反映我不想在山上帮忙,以修车为借口回到总部后就不愿再回去了。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想不到王文革这人表面上客气得很,背后却搞这种名堂。不过好在不回去是齐工的决定,对我应该没有影响。

      接着他告诉我,出国前他们公司的老总让他负责所有江口工人的管理,但现在王文革不听指挥,宣称自己才是江口人的领导。我终于明白过来,不由心中暗自好笑,总共才这么几个中国人,就开始拉帮结派。怪不得人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三个中国人是只虫。想当初人少的时候,大家虽然都不熟悉,但至少相安无事,现在只是多了四五个人,工程还没怎么样,内部先斗起来了,真是无聊!我笑着听他把话说完,觉得这种事还是少参与为妙,一所以句话都不多说,。

      第二天我们开始轮流做饭,虽然排到的是隔天的晚饭,但我还是到厨房,认认真真的熟悉灶具的操作,还仔细观察了别人如何炒菜,所以当轮到我做饭时,不敢说菜有多可口,但炒熟还是有把握的。没想到吃饭时却突生变故,王文革吃一口菜后,忽然骂了一句:“他妈的!这菜简直不是人吃的!”我正在低头扒饭,听到这话立刻血灌瞳仁,几乎按捺不住要跳起来扇他一巴掌。可是胆怯却让我没敢真的行动,他虽然没有周红兵那么粗壮,但力量也不小,况且江口来的人有好几个,打起来肯定有人帮忙,现在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来日方长,走着瞧!

      晚饭过后,我独自一人在满是落日余晖的院子中徘徊,一团怒火烧得心里难受,姜敏这两天身上不方便,不过就算她今天想让我过去,我也没那个心情。纪华君不知何时来到旁边,先安慰一番,接着继续告诉我:王文革下山之初就开始打听所有人的情况。一开始觉得我刚刚毕业,还没成家就能被派出来,肯定有背景。后来明白只是正好这边需要操作电脑的人,我才这么幸运,立刻改变态度,告诉齐工:当初上山的时候破例招待我吃烤羊肉,而且不安排做饭,全是看他老人家的面子等等。

      一开始,我真想把满腔的愤怒和他好好说说,后来却渐渐心生厌恶。上学的时候我就特别讨厌向老师打小报告,总觉得不够光明正大,现在看着他翻动的薄嘴唇更是反感,于是借口上厕所摆脱了他的纠缠。

      夜里躺在床上,我开始烙饼,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样下去不行,看来我也得凶悍些,不然会被这帮人欺负。

      非洲的雨季来了,这个地方一年也有四季,是大旱季、小旱季、大雨季和小雨季。其实分成旱季和雨季就行了,小旱季只不过是天上能看见一些云而已。

      雨季自然是要下雨的,第一场雨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练车,突然听见山背后传出隆隆的雷声,接着一座高耸的云峰就从山的另一边探出头来。我赶紧停车熄火,站在院子当中向雷声传来的方向眺望。大团的乌云已拥挤着越过山顶,快速向这边压来。一个个都是黑底白顶,高高地悬在半空,伴着云间明明暗暗的闪电和沉闷的轰鸣,气势煞是威猛。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下雨,所以直到云峰越过头顶,巨大的雨点零零星星地砸在地上,才缓步回到房中。刚刚进门,一道白色的闪电就照亮阴暗的房间,晃的人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接着是一声振聋发聩的响雷,震得窗子和门也跟着一起颤抖。还没等回过神来,零星的雨点瞬间变成了一道道水柱,从空中直直的冲了下来。

      我在一片嘈杂声中快步上楼,跑进自己的房间,慌乱地关上窗户。远处的城市依然照耀在明亮的阳光下,随着云影的推进,建筑物次第被吞没在迷茫的雨雾中,间或有锯齿状的闪电竖直劈下,一瞬间撕裂了混沌的天地。

      站在窗前,我有些郁闷地望着这一切,下星期一又要出发到孟拉维去了。孟拉维是这个国家的第二大城市,那里的工地已进入扫尾阶段,需要去辆车拉些材料,齐工自然想到了我这个目前唯一可以派出去的人。他本来要我今天一早就走,但我找了各种理由拖到星期一,其中最主要的一条是要通知姜敏,因为孟拉维也有一个中国医疗队,去的时候可以顺便帮他们带些东西给同事。

      今早我去的时候姜敏刚刚洗完头,听见是我,就让我直接进房间。她偏着脸正在擦干头发,长长的青丝湿漉漉的垂在胸前。听说至少要离开半个月,她稍稍怔了一下,我只能做个无奈的手势,告诉她星期一出发,。

      通宝推:刹那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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