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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关于四清的一篇回忆文章 -- four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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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关于四清的一篇回忆文章

    偶然从人民网看到一篇四清的回忆文章,主要是对1965年下发的二十三条进行回忆。

    但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点别扭崖。

    原文

    文中说四清运动后,中央下发了《二十三条》群众意见很大

    近代史所的多数同志则认为《二十三条》有许多新精神,与“桃园经验”大不相同,甚至是批判了“桃园经验”中的某些做法,例如搞秘密串连等神秘化的做法,就受到了批评。更重要的是对干部情况的估计,《二十三条》没有提多大比例的干部烂掉了,而说“我们绝大多数干部是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这样一来,我们几乎把所有的村干部一律打倒的做法显然就错了。

    后来经过讨论,决定按照二十三条的精神办事,也就是

    经过深入的讨论后,我们贯彻执行《二十三条》比较顺利,隔离审查的村干部都放回了家。为了定案,进行了细致的调查了解,然后根据事实,为所有被审查的干部做了结论。凡是没有证据的条款都取消,只把证据确凿的一条一条地定下来。这样,真正有贪污行为的干部只是少数,多吃多占的虽然比较多,但数目字大大地减少,不但比原来搜集到的数少,而且比本人承认的也要少,可见有些数字是逼供出来的。根据《二十三条》的规定,我们让每个确有问题的干部,自己做出了退赔的计划,经审定后按计划退赔。在我们离开以前,退赔计划大部分实现了,有些则暂缓到以后退赔。

    看到这里都比较正常,但是后面马上来了结论

    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这些事情仍记得清清楚楚。为了写这段回忆录,我特地把《二十三条》的文件借来重温了一遍。啊,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文件啊!它把这次“四清运动”的性质规定为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矛盾、走社会主义与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矛盾,而且重点是整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现在看来,问题很清楚,这是毛主席1957年特别是1962年以来强调抓阶级斗争的必然发展。但我们当时还把它当做反“左”的文件来欢呼,可见我们当时的认识水平之低,也可见“左”倾病毒深入我党的机体已多么严重了。无怪一年之后,“文化大革命”的浩劫终于降临全国大地。

    这个,这个,前面的回忆能得出这个结论么?

    通宝推:老老狐狸,
    • 家园 不是“群众意见很大”,

      而是“永靖县的同志们多数思想不通”,结合下文“永靖县的干部大都是农民或小知识分子出身,……”可知,文章中的“永靖县的同志们”实际是指“永靖县的干部们”,更确切的说,是指永靖县前期在社教运动中“正确一方”的干部。

      他们不同意23条很好理解,他们前期在残酷的整人,现在中央说不对,要变,北京来的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他们是土著,今后该怎么办?

      至于《二十三条》的“可怕之处”,是暴露了毛刘分歧,斗争定性从泛泛而谈的俄“阶级斗争”明确到“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矛盾、走社会主义与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矛盾”,斗争方向从清理一般基层干部,转向到“整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二十三条》或许可以看成文革的楔子。原作者反对文革,再看,感到可怕是很自然的。

    • 家园 李新回忆录里很多料,挺有意思的。
      • 家园 为张老四为西路军翻案的陈铁键,就是这位李新的研究生。

        这位陈铁键很猛啊,上回跟夏宇立一起给《惊沙》抬轿子,俩人儿一起说:“临泽之战是我军历史上以少多的经典战例!”

        双某一口茶当时就喷了出来!

        • 家园 看来确实是李新带的研究生,风格一致啊

          上好的材料,能糟践完!

          • 家园 《流逝的岁月(李新回忆录)》片段:1943年北方局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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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流逝的岁月(李新回忆录)》片段:少奇同志回延安

              从1941年到1943年,是敌后抗日根据地最艰苦的时期。日军的“扫荡”频繁,使得我方根据地缩小,经济困难,有时连吃饭都成了问题。但只要一安定下来,我们的整风学习还是继续进行,而且联系当时的困难情况来思考,可以说整风学习更深入了。尤其是1942年5月“扫荡”后,胡服(刘少奇)同志经过太行时,批评了北方局的工作,更启发了我们的思考。

                我们这班青年人,十分天真,过去总是认为下面有错,而北方局是不会有错误的。因为北方局的领导人,都是老革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人,怎么能有错误呢?但胡服说,北方局自从他离开以后,没有及时发动群众,所以经不起敌人残酷的“扫荡”,有被敌人搞垮的危险。胡服说:建立敌后根据地是有规律的:第一步,用军队打开局面;第二步,即应抓住时间,实行减租减息,发动群众,让农民翻身做主(当然也要注意统一战线,团结开明士绅和一切抗日力量);第三步,即依靠农民,发展和重振武装力量(建立民兵游击队和分区性以至全区性的正规军)。同时建立、建设政权和多种群众组织,从事根据地的多种建设事业。他说:这是他从华北和华中敌后工作中总结出来的规律。必须按照这条规律办,根据地才能坚如磐石,日军和国民党顽固派都打不垮我们。如果我们把华北和华中的抗日根据地都巩固了,并把它们联结起来,将来抗日战争胜利了,大半个天下也都是我们的了。我们听了胡服同志的讲话,用整风精神来加以思考,觉得他讲得好、正确,而北方局确实犯了不少的错误。由此可见,即便在当时战争时期,敌后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我们对整风学习还是抓得很紧的。

              • 家园 《流逝的岁月(李新回忆录)》片段:太行分局温村高干会议

                1943年春,太行分局在温村(太行区党委所在地,离赤峰村大约三里路)召开了一次全分局的高干会议,四个区党委所属的县委书记以上的干部都来参加了。在这个会上,薄一波、安子文对北方局过去的工作提出了很尖锐的批评。认为从1939年的黎城会议以后,北方局就执行了一条不但不敢发动农民,反而压制农民起来斗争的右倾路线。我没有参加过黎城会议,听说前任黎城县委书记说过,对地主应“先打击而后团结之”。他的这一“理论”在黎城会议上受到严厉的批判,他本人也因此受到很重的处分。

                  我听到这些情况后,对薄、安的批评意见很同意。但北方局的领导人彭德怀、罗瑞卿等拒绝接受这些意见。温村会议由于这场争论没有结果,实际上是不欢而散。随后中央把争论双方的主要人物都调回延安“整风”。后来在延安“整风”中,彭德怀受到“围攻”,就是所谓“操了几十天的娘”,这是中共党史上抗战时期的一件大事。不过在温村会议上,薄、安等人却没有提“百团大战”,因为那时人们都认为打日本没有错,谁也不能提出打日本是犯了错误,特别是“百团大战”这样的大战役,在前方,谁如果说它错了,人们心目中都会认为他的思想是汉奸思想。

                • 家园 《流逝的岁月(李新回忆录)》片段:64年,胡服四清讲话

                  1964年的夏天,一个闷热的晚上,忽然接到通知,第二天要到人民大会堂去听重要报告,不得缺席。第二天我按时前往,会场不大,坐满了人。台上,所有在京的政治局委员和元帅们都到了。全场鸦雀无声。我心想,是谁作报告呢?这么严肃。一会儿,周总理引着刘少奇走到台中央,向旁边的人问了一句话后,对大家说:今天是请少奇同志给大家讲话。

                    刘少奇开始讲了。虽然桌上分明有扩音器,但他并未坐下来,而是背着双手,在台上走来走去地讲。声音一时大,一时小,听起来挺费劲儿,但人们都很安静地听着。

                    他讲的大意是:中央不是有规定吗?中央和各部门的领导人每年至少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到下面去。可是你们为什么不下去呢?呆在北京,什么情况也不了解,光会在上面发空头指示,怎么不产生官僚主义呢?下面的情况千变万化,新鲜事物多得很,只有了解新情况,发现新问题,才能想出新对策,才能领导。你们看,王光美下去了,不是就发现了许多新问题吗?她现在写出东西来了,总结了许多新经验,很有意思。我看大家还是下去吧,赶快下去吧!说到这儿,刘看了周总理一下,然后又对大家说:谁要是不下去,就把他赶下去!他的讲话到此就戛然而止。

                    周总理大概没有想到刘少奇的讲话如此简短,所以当刘的讲话结束时他也感到突然。但仅是略一迟疑,就马上起来圆场。他很温和地对大家说道:少奇同志今天的讲话,虽然很简短,但是很重要。我希望大家赶快下去参加四清,执行中央的决定。又说,王光美的报告中央即将作为正式文件发下去。并转身向刘少奇说:我看可以让光美到各单位去作报告嘛。然后对台下大家说:各单位都可以请王光美同志去作报告,口头报告比书面报告会更生动些、丰富些。随即宣布散会。

                    这个会议,连头带尾,总共不过一个钟头。在这么大热天把这么多高级干部集中来训话,人们是非常不满的。退出会场时,我就听到有人议论说: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听训吗?走出大会堂,在下台阶的时候,我前面有两三个军队干部在骂娘,骂得很难听,特别是骂刘少奇不该亲自出来吹捧臭婆娘。当我走近时,他们都回过头来看,原来都是熟人,彼此相视一笑。

                  • 家园 《流逝的岁月(李新回忆录)》片段:斗争汉奸宋品忍

                    第二天,康健生就召集了一次县委扩大会,让我和大家见面,说他不日即将离开永年到地委去了。并说当前群众工作的中心应放在平汉线沿线特别是临洺关附近一带。又说斗争宋品忍的工作已经准备好,要抓紧召开大会,要通过这次大会,发动群众,开展反奸清算斗争。

                      斗争汉奸宋品忍的大会是在临洺关后面靠近洺河的一片空旷地召开的。临铭关是历史上著名的地方,隋末农民领袖窦建德曾经在这里建立过大夏国;李世民曾经在这里和农民军激战;太平天国的北伐军从太行山出来,也是经过这里直指京津的。这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日本侵占华北时,这里是它的一个重要据点。宋品忍在日本军占领时期,在临洺关给日军充当宪兵队长,作恶多端,人们恨之入骨。所以这天的斗争大会,到的人特别多,数以万计,热闹非常,超过一般的庙会。但秩序良好,人们都听从民兵的指挥,无论是有组织的群众或一般的观众以及卖东西的小贩,都各到指定的地方,绝不超出规定的范围。会场当中偏北的一处,地势稍高一点,因地搭了个木台,全场都能清楚地看到那里。台前的柱子上写着对联式的标语,说明抗战胜利的果实应该归人民,对汉奸卖国贼要坚决斗争,不许包庇。台前的横幅上写明这次斗争大会是清算汉奸刽子手宋品忍的大会。在周围的树上、附近的墙上以及街上,到处都贴满了红绿纸的标语,内容都是揭露日伪的罪恶、汉奸宋品忍的罪恶和蒋介石国民党包庇日本侵略者、包庇汉奸卖国贼的罪恶。所有的宣传品都是立场鲜明并富有鼓动性的,但都没有点蒋介石的名。因为那时全国内战虽然实际上已经打响,可是国共双方都还没有宣布全面破裂,而且平汉道上行人还很多,如果看见我们这时就指名要打倒蒋介石,是不会同情的。应该说,这次斗争宋品忍,永年县委在政治上掌握的分寸是恰当的,完全符合当时的形势。

                      对这次斗争会,虽然县委会一再征求我的意见,我因为初来乍到,怕犯"钦差大臣"的错误,始终未提具体建议,只说既然县委早已决定,就按原计划进行好了。我和于川作为观众坐到了来宾席上。我们一进会场,便看见前台的一根木柱子上绑着一个人,从头到脚,被几根绳子紧紧地捆住,不用说全身四肢不能动弹,就是脑袋转动一下也不可能。不用问,这必是罪犯宋品忍了。全场成千上万的群众向他发出怒吼:"打倒宋品忍!""打倒汉奸卖国贼!""打倒日本鬼子的死走狗!""打倒杀人魔鬼宋品忍!""打倒糟蹋良民的宋品忍!""打倒狼心狗肺的宋品忍!""把宋品忍千刀万剐!""把宋品忍碎尸万段!"……在群众的怒吼声中,宋品忍紧闭着两眼,脸色刷白,平时的凶恶相不见了,即使是被绳子紧绑着,他的头也尽力往下低,混身不住地发抖。这时,一条汉子跳上台去唾了他一口,并要伸手打他,被主席台上的人止住了。接着,大会主持人宣布开会,由救国会主任周世君报告开会意义。他的报告不时被口号声打断。周在报告中号召全县人民起来,清除一切汉奸卖国贼,清算他们的罪行,为抗日烈士和死难同胞复仇。他还号召全体农会会员,青救会员,妇救会员,一致动员起来,翻身作主人,反对内战,保卫解放区。最后,他说:"今天斗争宋品忍,就是这一带新区人民翻身运动的开始。谁过去受过他的欺负,今天都可以出来诉苦,只有把苦水倒尽了,我们才能站起来当家做主人。乡亲们!大家看,宋品忍被我们绑起来了,他在我们面前发抖了,解放区的天是我们老百姓的天。我们现在还怕他吗?""不怕!"全场爆发了如雷贯耳的响亮回答。"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又是一阵震天的口号声。听了这两句口号时,我心中不太满意,暗想:如果是群众自发喊出的口号也就罢了,如果是领导上布置的,那就太不妥当了。因为我们共产党领导农民翻身,并不是简单的报仇而已。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老太太由两个男人搀扶着,走上主席台,她边哭边喊:"我的冤情太大了!……我的女儿,我的媳妇……太惨了!……我的儿啊!"她泣不成声,愤怒地走到宋品忍跟前,翻来复去地像要在他身上寻找什么东西,一个男子马上给她铺好了一个垫子,她站上去,从怀里掏出一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刻刀,先敲了一下宋品忍的脑袋,然后利索地抓住他的右耳,嚓的一声,刻刀落下,这只耳朵被齐齐地切了下来,鲜血飞溅。马上有人过去用破布把伤处连头捆上。这时全场激动,高呼:"把宋品忍千刀万剐!""把他碎尸万段!"我估计往后还会有更厉害的场面,便立即把县委委员们找到一起,开了个临时紧急会议。我说:"群众的愤怒是可以理解的,但这样做,影响不好。应该由县长出告示,将该犯枪决。"大家都同意我的意见,可县长宋钦说:县里并无杀人权,这怎么办?我说,你先去写布告吧,我去向中央局请示。当下,我立即给薄一波打通了电话,他批准了枪决宋品忍的请求。于是我们立即贴出了布告,把宋品忍拉到一块低凹地里处决了。我回到会场找于川,这时人群早已涌向处决罪犯的地方,只有警卫员陪着于川在那里等我。等我们走到行刑处,人群已散,宋品忍的尸首只剩下了很少的几根骨头。一个汉子气冲冲地跑来,抓起那几根骨头看了又看,骂道:"狗娘养的,也有今天。"他拿起一根骨头对着我们说:"怎么把肉刮光了,也不给我留一点儿,太不公平了!"最后,他捡了两三根骨头走了,边走边说:"吃不了你的肉,拿你的骨头回家让狗啃,也算解恨了。"

                      于川从小在城市里长大,从南京、上海到北平,除去过郊区外,何曾真的到过农村?更何曾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我虽然生长在农村,抗战时期又一直在华北农村搞农民运动,但也只在今天,才第一次看见愤怒的农民,把万恶的汉奸卖国贼,一刀一刀地活剐。我怕于川受不了,晚上问她对此有何感想?她给我讲述了大会诉苦的全过程:第一个上台去诉苦的那位老太太,她在宋品忍身上反复打量,本是想把他的下身割掉的,只因从腰到腿,被几层绳索牢牢捆住,无从下手,才站到垫上割下了他的耳朵。她为什么如此"心狠"呢?原来,她的女儿和媳妇被宋品忍强奸了,宋嫌她媳妇不肯和他配合,没有让他"过瘾",就用刀把她媳妇砍死,并把阴部和乳房挖出来,一刀一刀地剁碎;她女儿被强奸时瞪了宋一眼,宋除施以对她媳妇一样的暴行外,还把她女儿的双眼挖了出来,狠狠地骂道:"看你还敢不敢瞪我!"后来又有两个被宋品忍杀害了父兄的青年,一上台去就先揍他几拳,然后才含泪诉苦,诉完苦就把他的一只手宰了,并说要拿回去祭奠各自的父兄。后来又有一个女人,抱着孩子,拿着一把刀,一上台就奔向宋品忍,喊着要把他的心挖出来,让大家看看有多黑。但她还没有走到宋的跟前,就昏倒了,孩子也哇哇大哭。主席一面叫人把她扶走,一面对大家说,希望诉苦的人不要太激动。又说今天要求诉苦的人太多,时间不够了,希望后面的人说话短一些。并说今天的诉苦大会就要结束了,没能发言的人,可以回到村里去开会时再诉。他的话音刚落,一群人涌上台去要诉苦,并争着要先讲,谁也不肯相让。主席正感为难时,宋县长的布告就贴出来了。公安局来了约一班人,上台把宋品忍解开,拉出去枪毙。其实这时宋品忍早已断气,所谓枪决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但有些群众,特别是没有轮到诉苦的苦主,很不满足,说没有在活着的这个大坏蛋身上割下一块肉不解恨,于是纷纷涌向刑场,争着把死尸的肉分了。晚来一步没有分到的人,就只好拣一两块骨头回家

    • 家园 很正常,这是不愿睁眼说瞎话的人写的

      中国公开发表的党史方面的文章,都要符合1981年的关于历史问题的决议。在这个决议里,少奇同志的错误时不能提的,只能提毛泽东同志的错误。这是为了当时的政治需要服务的,但是历史有自己发展逻辑,不能被一纸决议所改变,而亲历者的回忆,如果想说出来,又不愿意造假,就只能在回忆事实的基础上,按照81年决议的调子写个结论。

      又不少老同志的回忆录其实就是这样的

    • 家园 一步步的来,首先要把材料抖出来,然后再解释研究。

      七千人大会的资料不就是批判着抖搂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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