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胜利之后（十一） -- 朱百山

张万泉案破不了，朱平球是坐卧不安。他分析来，分析去，觉得除了外围工作要加强外，从内部突破还是很重要。他分别有选择的，秘密的找放出去的犯人谈话，要求他们从各个方面查找张万泉的下落。在和杨树恳谈话时，朱平球分析道：“这个张万泉鬼得很，太狡猾了，走无常路，居无定所，作案手法残忍，突然性很强。再说，被我们释放的人接近不了他，没有关过的人，绝大部分也登记投案自首了，也接近不了他。有没有这样一个人、过去是张万泉的部下或熟人，既没有被关过，也没有登记过。可能在本地不太好找，外地有没有呢？”

朱平球刚说到这，杨树恳突然说：“哎呀，朱局长，我想起一个人来了。”

朱平球问：“是谁，你说。”

杨树恳说：“有个人叫周二，过去是张万泉的部下，当过分队长。张万泉的部队被解放军打垮后，他跑了，流亡在外，解放后一直没有回来过。听说前几天，他的家人向释放人员打听投案自首的情况。”

朱平球问：“周二现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

“不知道，但他家人肯定知道。”

“你能不能做他家人的工作，劝周二回来自首。”

“可以，周二我认识，他老婆，哥哥我也认识。”

对张万泉侦查工作抓得很紧，张万泉也有所察觉。所以这一段时间江北发生的案件较少，江南案件明显增多。

和杨树恳谈话几天后，杨树恳带一个人到朱平球办公室。朱平球一看心里有数了，这个人不是周二就是他哥哥。凭直觉，他感到有戏了，张万泉案要有结果了。

杨树恳指着那人对朱平球说：“这就是周二。”

朱平球对杨树恳和周二说：“不要急，坐下慢慢说。”又让警卫员给二人泡上茶。

“我叫周二，原是张万泉部下，当过他的分队长，解放后一直逃亡在外。最近听家里来信说本县旧人员只要坦白认罪，投案自首，都没事，就连关押的人员都放了。回来后，杨树恳对我说：现在公安局的朱局长人好，只要你投案自首，包你没事，要是立功的话，还可以将功赎罪。”

朱平球没等周二说完就打断他的话，说：“周二，杨先生带你来，就算你已经投案自首了，现在你着重谈谈张万泉的情况。”

周二说：“张万泉的部队被大军打垮后，张万泉交给我一挺机枪，要我保管好，这挺机枪现在还在我手中。如果局长要我把机枪背来，我马上就去把机枪背来。我想最好先放在那，可以引诱张万泉，做钓饵。”

朱平球问：“你怎么引诱张万泉？你又怎么能找到张万泉？”

“我听杨树恳说，凡是放出来的人，到公安局登记过的人，张万泉一律不接触。解放后我逃亡在外，一直不在家，他是知道的。现在回来了，去找他，他可能不会怀疑。”周二说：“找到张万泉并不难，他在江南，江北的关系我知道很多，就看他愿不愿意见我了。再说我手里还有一挺机枪，现在他很需要。我估计张万泉见到我，肯定要我跟他干。”又说：“朱局长，我跟张万泉再也不干坏事了。”

朱平球说：“不对。周二，你跟张万泉干，不干坏事行吗？你自己把握分寸，不要太过分就行了。如果你能完成任务，抓住张万泉，那不是大好事吗？和那点坏事相比，不算什么。”

“朱局长，实话说，我周二心里很害怕。怕以后张万泉抓住后，说我解放后再度反共反人民，这个罪名我背不起啊！”

朱平球说：“这个好办，你是杨先生带来投案自首的，经我们教育后为工作打入张万泉匪部的，我给你写个东西，你拿着，破案后可以拿出来验证。”

朱平球喊来机要员，给周二写了一份东西，盖上公安局大印。朱平球对周二说：“你要是拿着这份东西到外面招摇撞骗，是要加重处罚的。”

周二忙说：“局长，那我哪敢，如有这种事，随便怎么处理都行。”

朱平球对周二规定了江南，江北的联络地点，联络方式，接头暗号以及遇到紧急情况怎么联系。又对如何找到张万泉，找到后怎么进行工作，注意哪些事项，情报要及时，准确传送等事项给周二做了详细指示。朱平球最后对周二说：“我说的这些，你要根据具体的情况，用你自己的办法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