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悲哉，壮哉 ─ 苏联、南斯拉夫、还有利比亚 -- seasonsyan

你的这几个问题看上去很小，但是回答起来不容易，每个问题都要洋洋洒洒地写上一大篇还未必能说全面。

当时的学生与中央领导的对话都是现场直播，所以，全国人民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

我周围的评价是，李P表现不好，他的讲话没有一点国家总理的高度，缺乏条理，意气用事的多。

我们系主任的评论是，他说话总是让人着急。系主任举了个例子，李当选总理以后，记者招待会上，外媒记者问他，你是留苏出身，你当选以后，中国会亲苏吧？李说了大半天，不知所云。我们系主任说，其实他只要反问一句，蒋JG是留苏的，他亲苏吗？就足够了。

但是，那次会见，学生代表的表现也不好，说实话，我们也是很失望的。几乎可以说是学生跟领导在吵架，窃以为，李责任大一点，讲话没有总理该有的高度，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他那么意气用事，激化了矛盾，他的驾驭能力差了点。不过，那次对话中，李的断句没有问题，讲话很流利，或许在着急的情况下，他说话比较顺畅。

离我空间距离最近的对话，是上海的各高校学生会干部与市委领导的对话，因为上海的学潮还有个导火索是导报事件，学生很希望市委对导报事件有个解释，并且希望导报能复刊。

这些 高校学生会 是合法的，不是自发成立的组织，对话也是官方组织的，那些学生会干部由上面指定通知去参加对话，事先我们不知道，到对话开始前，才有通知说有这个对话，并且是现场电视直播，长三角地区，凡能收到上海台的都看到了。

尽管带有“钦定”的色彩，但是对话现场还是有很浓的火药味，两个主持人是上海市学联的干部，他们在捣浆糊，惹的那些学生干部不满，复旦的学生会主席表现很不错，讲话很有条理，他甚至几度要求那两个主持人交出主持权。交大的学生会主席表现很差，哼哼哧哧了半天不知所云，在浪费时间。

在上海的对话中，市委领导的表现比北京的李P好，基本上是心平气和，很有条理，但是对一些关键的问题，他们还是打起了太极。学生的炮火很猛烈，陈至立甚至一度要求关闭摄像，所以，有一段时间的直播是空白。在那段空白以后，直播继续，但是明显的，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不知是不是陈的讲话起了作用。后来我问了个在现场对话的同学，陈讲了什么，他说的具体内容就不说了，总之，陈当时讲了一些苦衷，也从一个母亲或长辈的角度对学生进行了推心置腹的劝导。

大多数学生当时的心态基本上就是面对着一场嘉年华，毕竟不用上课，没人管，而且，平时跟我们除了上课几乎没任何私底下交流的一些老教授也放下身段跟我们聊天，分析时事，出主意，想策略，给我们一些很新奇的感觉。

我以前写过一个帖子俺们学校也有这样的，，可以作为参考。

当时的学生的态度基本上可以说是呈正态分布，大多数打打酱油，参加游行、静坐，但还是拥护政府，拥护党，希望政府有所改进，希望人大的监督作用能落到实处，极少数坚持上课，还有极少数比较激进，有的就成了领头的。

至于那些所谓的学生领袖，说实话，学生和“领袖”之间，到底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那时候只要有胆量、有热情，都能做个头，就是头大头小的问题，看你在自治会里的权斗了。学生就希望有个领头的，组织一下，那些领袖能不能驾驭得了学生，要看他是否顺应学生。

到5月底，学生也疲惫了，眼看着学潮就要无果而终了，当时有个口号“空校返家”，就是说，我不跟你玩了，我也不上课，我回家了。据我观察，当时学校几乎都走空了，除了一些毕业班的学生，7、80%的学生都回家了。这个“空校泛家”运动很奇怪，如果真是有人利用学生，裹挟学生，那就该把学生留在学校，而不是解散，所以，裹挟之说是站不住脚的。

后来，上海的一些学校开始通知学生回校复课。

这个时候，提出的要求是希望中央定性这场运动为学生的爱国民主运动，但是中央始终没有答应，当广播里传来万里在美国表态说这是一场学生的爱国民主运动时，校园里是一片欢腾，大家就很期待万里的回国，然而，后来万里回国以后，先到上海，然后去的北京，然后，他的说法就变了，后来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

有关的具体情节，可以参考老萝卜的一篇旧帖子，写的比较详细、到位，是讲的南京的情况，但是跟上海大同小异。

我以前的一个帖子月月鸟的判断是有根据的，

楼主反复强调清场时广场上没有伤亡，这个已经得到证实，为大家所接受，奇怪的是他还要反复强调，并且无视广场外的无辜民众的伤亡，并恶意造谣，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广场上没有伤亡，恰恰证明了和平清场的可能性。如果清场前下个最后通牒，提出预警，而不是搞突然袭击，清场时不在广场外胡乱开枪，那么还会有伤亡吗？后面还会有那样的大混乱吗？

混乱都是开枪以后的事，5月底，公安部公告称，那个时期是北京自建国以来历史上治安最好的时期，没有之一。也可以查阅当时的报纸，6月3日以前没有那些“暴徒”的报道，一切都是发生在开枪以后。开枪以后，全国大混乱，成都烧了个商场，上海烧了节火车，北京最剧烈。

如果说我的这些看法代表了当时大多数学生的看法，肯定有人不相信，但是，大家可以看看，当时的学生中出来发言的，支持开枪的有多少，质疑、反对的又有多少，还有那些沉默的大多数，为什么沉默？你懂的。

如果还是不相信，那么可以看看那之后的报纸，反正现在去图书馆查老报纸不难，那时候的报纸报道，《红灯记》等革命题材的话剧在北京突然变的很火爆，场场爆满，盛况空前。可以问问北京人，鼓掌最热烈的时候是什么台词？是“人民，你们是杀不完的！”这个就是人心。

• 复“南京老萝卜”“金色阳光”两位兼谈官方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