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方舟子现象今天的民间言官御史，和民办宗教裁判所 -- 华虎

一方面，美国大多数搞科研的助理教授，是tenure-track的。nontenure-track的职位，有，但是非常少。杨杰强调tenure-track，强调终生教授/终生制助理教授，显得没有必要。虽然美国的招聘广告是会写清楚tenured，tenure-track，nontenure-track的，但是美国教授的简历，却从来没有这么写的：

1996-2002 Tenure-track Assistant Professor, Yale University

2002-current Tenured Associate Professor, Yale University

另一方面，中国在“打破铁饭碗”的大形式下，即使是院士也有“下岗”给其他年轻教授“打工”的。青年/中年教授们更不可能有“终身”职位。杨杰拿终生教授/终生制助理教授唬人，不是很合适。

但在我看来，将“tenure-track”单独写出来，并不是什么值得“显”的事情，如果是"tenured"才值得“显”啊。他列出“tenure-track”反倒是诚实的体现，因为在不了解情况的国内的人看来，教授都是终身的。

至于他为什么列出“tenure-track”我实在是不知道，也不好猜测，感觉有点画蛇添足。总之要是我的话，如果是"tenured"我才加注，否则不加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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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舟子就同济大学杨杰事件答记者问

　　按：我在4月底曾就同济大学将其生命科学院院长杨杰免职一事接受过某报

采访，未见登出。今日见刚被窦唯砸烂过的小报《新京报》发表一长篇报道翻炒

这一事件，充满了事实错误，甚至连我是最早在何时何处质疑杨杰履历的这种基

本事实该小报都没有搞对，而其发表的杨杰辩解刚好都可以用我的这些回答加以

驳斥。

　　1）同济大学称，被免职一事也与履历造假无关，而是因为他在行政管理、

学科发展与队伍建设等方面，与学校期望的存在较大距离。首先，学院的发展计

划一直未能有明确的方向；其次，生命科学方面的团队一直没有建立起来，更没

有实现当初学科带头目标。杨杰将作为普通教授继续从事正常的教学、科研与研

究生培养工作。您认为，校方的解释是否让你满意？杨杰作为普通教授是否胜任？

　　这个解释是不能让人信服的。杨杰被免职肯定不是正常的人事变动，因为如

果是正常的情况，应该有新的院长来接替他，但是目前同济生命科学学院处于没

有院长的奇怪状态。在去同济大学之前，杨杰的科研做得非常糟糕，7年来只发

表过两篇论文，而且都是挂名的，没有一篇是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这要比国内

的一般教授还要差。

　　2）杨杰称，将"Tenure-track"误译成"终身教授"，但其实应该是"终身制助

理教授"，这是记者搞错所致，于是被方舟子抓住了把柄。我在应聘材料上已注

明自己"Tenure－track助理教授"的职务。"终身制"比"终身"低一些，但可以转

成"终身"。你对此是否认同？

　　这是非常可笑的一种解释。Tenure track的意思是“固定编制”，并非什么

“终身制”，国内所说的职务“终身制”是指一辈子都担任该职务，但是tenure

track的助理教授绝非如此，如果干得好，固定编制的助理教授五年左右以后可

以升为副教授（一般也就是所谓终身教授），但是干不好升不了，而不得不离职

的也非常多。杨杰就是属于这种情况，在担任助理教授期间，杨杰的论文发表情

况极差，在去同济大学之前，他已不是什么助理教授，而是在科罗拉多大学医学

中心的一家实验室打工做博士后研究。

　　3）你曾经收到同济某教师举报，请问他（她？）是否了解校方解释背后的

真相？

　　我想他是了解的，实际上杨杰本人也不否认他被免职与博士点申报时用了别

人的论文有关。把别人的论文当成自己的来用，这是只有在中国才会发生的怪事。

科研人员对自己发表过什么论文都是一清二楚的，怎么可能“误用”别人的论文？

(XYS2006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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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表达一遍。

一个在美国的大学里已经做到教授的中国学者，可以舍弃自由的学术气氛、子女享受到的很好的教育，稳定的生活和科研条件，还有其他很多因人而异的好处回到下面这样一个国内大学里，我怀疑。

你得顾及和科研处、财务处、教务处、房产科、幼儿园、小学甚至校卫队等无数的小官僚机构打交道，这还只是校内的，你要申请基金，还得和更高一级的官僚们打连连，这个过程极无聊有浪费时间。当然，如果您是特大牛，或者曾经牛过，您可能免除这个烦恼，因为您也被这个庞大的官僚机构吸收进来，成为施与烦恼的一方。

当然有很多同胞有才华有事业心，但是我个人建议这些同胞至少在目前还是留在国外的好，因为您回去会后悔，古来报国无门的故事多的是，何况今天人家也不需要真干事情的，张着一张好嘴比生有一双勤快的手更受欢迎。

说到好学生，中国最有才华的年轻人在哪儿呢？您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中国社会的精华早就到了美国，中国最有智慧的大脑们都在美国呢。

估计这位杨杰先生连学校的三年‘tenure-track review"都没有过，而7年来只发表过两篇论文，确实远远低于美国大学年轻教授平均水平，其他的不太了解情况，不以置评。

关于好学生，纳米兄可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中国最好的年轻人，在出国前很多都是在国内最好的学校，而这些人毕竟数量有限，是不够美国那么多大学教授瓜分的。如果在国内最好的学校做教授，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先把所有的好学生先收为弟子（三年硕士），然后利用自己与国外学术界的关系，等他们毕业后根据他们意愿送往国外，此为双赢方案。

实际上，争这些没有意义，只是觉得对于回国搞科研的不可一概而论。

好好看看同济大学的通报吧！杨杰是因为他把别人的文章或科研成果说成自己的才被开除的。

这不光是一个什么终身教授翻译的问题，别把这事说得那么简单。

别人给你回贴了，你也不妨再来争辩一下啊！有理走遍天下嘛！

把论题挑起了，然后又躲开，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做法。

我从1999年开始看新语丝。这几年不那么认真一条一条看了。所以我不能说方舟子所有的文章我都认真看过，但大部分都看过。我不认识他，无从猜测他的动机和人品。他文章里某些地方显示出他不是那种宽容大度的人。但是，我坚决认为他在摆事实讲道理方面做的是相当好的。我感觉方受到良好的科学教育，他的思路相当清晰，对问题的看法很实际。而且他花很大功夫去搜集证据，这使得他的几乎所有文章都有相当可靠的证据支持。对于反对意见，新语丝上是可以看到的。我不知道哪些反面意见被他筛掉了，但我看到他登出来的一般都是言之有物的，所以我猜想那些没有登出来的可能是他认为没有价值的。

平心而论，换了我，大概不会那么叫真地揪住别人的错误不放，一些小错一笑了之也就算了。但这个世界是需要有认真和不怕挨骂的人的。方舟子肯站出来这样做，我是佩服和赞赏的。他能够认真地讲事实摆证据，有人在这点上攻击他，我不服。

　　2006-06-21文汇报

　　2004年9月，同济大学通过公开招聘，聘任美籍华人学者杨杰为生命科学与

技术学院院长、教授。2006年3月21日，由于杨杰在学科建设、行政管理和队伍

建设等方面不适合担任院长等行政职务，学校正式免去其院长等职务。在此前，

学校已经收到反映杨杰在有关申报材料中涉嫌学术造假的举报，考虑到问题的严

肃性和复杂性，本着实事求是、客观公正和对人负责的原则，学校开始着手调查。

现经查实，杨杰在同济大学工作期间，存在着学术造假行为，涉及事实如下：

　　一、2005年3月，在有关博士点申报材料中，一篇2004年发表于《肺癌》

(LungCancer)杂志的论文被列入杨杰作为第一作者的论文清单。经查证，该论文

并非杨杰的成果。文献检索所显示的“J.Yang”，不是“JieYang”，而是

“JunYang”。杨杰在《肺癌》杂志刊出的论文是在填写申报材料之后，而且杨

杰是第二作者。

　　二、2005年7月，杨杰在申报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候选人的申请材料中，杨杰

再一次将Jun.Yang在《LungCancer》上发表的论文列入自己的成果清单。

　　三、2006年3月，在申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和面上项目的材料中，将他

人承担的国家十五攻关项目子课题(课题编号2004BA719A0402)列入其承担的科研

项目栏目。

　　杨杰的行为背离了一个教育工作者和学者基本的科学精神和诚信操守，违反

了学校和教育部《关于加强学术道德建设的若干意见》等规章制度，根据同济大

学与其签订的聘任合同的有关条款，昨天学校决定终止与杨杰的聘用合同，并同

时解除其同济大学教授任职职务的聘任。

　　同济大学素有严谨求实的学术传统，反对任何形式的学术造假，今后将进一

步加强广大师生学术规范、学术道德和优良学风的建设，并在规章制度上从严管

理，慎重对待学术争鸣与学术造假，对认定的学术造假事件决不姑息，同时欢迎

社会和媒体进行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