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跨年贴:柬埔寨纪行(一) -- 梦秋
能推荐旅馆和导游么?纯自助,安全舒适学习休闲为准,不为烧钱.
基本上我没操心过旅馆和导游的事情,恐怕您还是在网上查看一下的好。不过感觉当地民风淳朴,宰客现象不严重。就我感觉而言哈,事先把功课做够之后,很多东西不需要导游讲解也可以明白。那里的历史其实很简单。自己单独在吴哥之间徜徉的时候,那种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想省钱,又会讲英文,可以住Guest House,现在这个时候不是旺季,便宜的5-10美元一间房。
机场出来,找个出租车,机场到暹粒市区是固定价格,5美元。可以让司机帮你找到合适的酒店为止。
大、小吴哥要转完得2-3天。门票分1天,2天和多天的。多天的便宜。
别忘了去巴肯山(Bakheng Hill),日出日落景色都很美。
洞里萨湖没必要去,跟中国30年前差不多,除非你想忆苦思甜。
你的游记写的很棒
很有用的信息。
柬埔寨纪行(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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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图有真相。怎么还没有哪位朋友告诉我,哪个图床可以在河里上图?
这是我到达柬埔寨的第四天了。这一天的天气出奇的清爽。早上出门之际,甚至让我感到了一丝丝凉意,空气的湿度也下降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最后的威力。但是早上的凉爽的确出乎我们的意料,没有心理准备的同行女士们都给凉得纷纷披上了围巾。
这一天的行程比较的丰富。早上要采访两个学校的配餐活动以及一个粮食分配中心。下午则是去吴哥窟的塔普隆寺游览,并在巴肯山上观看吴哥窟壮丽的日落。为了赶时间,我们在早上5点半就起床了。这一夜里,我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已经连续三天睡眠时间少于五个小时了。这样的工作强度,实在也是出乎我所意料的。
我们在汽车上吃完了早饭——两个三明治以及几根薯条。一路驱车前往暹粒北部的村庄。这里的主要交通干道机动车不多,路上跑着的大部分车辆都是自行车或者摩托车,要不就是“托托”。这是一种改装摩托车。在普通的两轮摩托车后面加装了个拖曳式的车厢,可以乘坐四个人。这种交通方式在金边和暹粒都很常见。我们的汽车行驶在暹粒的平原上,周围的景色简直就像非洲大草原。一片片的荒原从眼前掠过。荒原上点缀着稀疏而高大的棕榈树,时有芭蕉树或者油桐树出现。草棚、黄牛、草地以及稻田纷纷展现在眼前。已经到了水稻要收获的时候了。但是很显然这一年的收获非常让人担心。许多稻田里有严重的倒伏,很多水稻没有抽穗就成片地倒在地里。而抽穗的水稻的穗粒并不饱满,数量也不多。水稻的品种应该不是很好,因为我看到水田里的水稻长得非常之高,就像疯长的野草。粗杆的水稻无法大量抽穗,这个是个常识。后来在采访一个学校的校长时,他告诉我在11月份此处刚刚发过大水。这自然给水稻生长带来了巨大的危机。但是后来从我看到的一些资料上说,洞里萨湖畔的稻种因为每年洪水季节性的泛滥,通常会长得很高,平均高度可达2-3米。这是在种甘蔗还是在种水稻?我对柬埔寨的水稻品种充满着好奇。
田里有些地方有水牛,也有黄牛。总之以黄牛为主。司机告诉我,当地人习惯喂养黄牛,这是因为它的饲养成本略低,而且是重要的肉类来源之一。奇怪的是,这些黄牛的颜色多半为白色,在国内甚是少见。柬埔寨所有动物,包括人类在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廋。乡村里放养的公鸡母鸡都是脖子长腿长,生性看上去凶猛好斗,但是却一副只有骨头没有筋肉的样子。黄牛则千篇一律地廋出了骨头。好在牛儿们精神状态一直很好,照样用于干活。另外就是这里的狗也不是一般地瘦,但是动作比较灵敏,比国内的胖狗狗们动作起来强了太多。最后一个特点是人瘦。我差不多没见过一个有着大肚腩的柬埔寨人。唯一一个算是确认有肚腩的柬埔寨人,是个食品生产商(怪不得!),同时也是叫做RACHA的NGO组织的地区负责人。
从平坦的公路折下来以后,我们开始领略到柬埔寨的另外一个方面。“陆地巡洋舰”在尘土飞扬的红土路上行驶。凹凸不平的路面将我们颠得不得不用手紧紧抓住车窗上的手柄。沿路看到的村落很多都是草棚。没有底座,用几根木头支撑着,距离地面一米多高。草棚下面有小鸡乱跑,偶尔有瘦骨嶙峋的猪和狗在乱拱乱跑。草棚里面黑暗凌乱,看不见有什么东西。最后还有一段路我们的车无法开进,便徒步行走,我得以就近看到草棚里的东西——除了破烂的蚊帐和一些碗盆,别的东西几乎没有。靠近草棚的门边放着一个粮食袋子,上面赫然印着世界粮食计划署的标志。
我们要参观的学校就在这样一条破烂的土路旁边。附近一台日本制造的小型挖掘机正在修路。学校只有三间教室,和一间办公室。校长是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妇女,穿着朴素的筒裙,就像一个年轻版的昂山素季。她手下有两个教师。村落的人口大约有1600人,其中40%都是学龄或者学龄前儿童。这几百号人都依靠着这个公办的学校里三位老师教学。无论教学条件和效果都非常有限。这里的孩子毕业之后只有30%左右能够升入中学,可以到六公里之外的学校里继续学习,其余的就只能回家,帮做农活或者帮自己的父母照看弟妹。村长告诉我们,这个学校有一个很了不起之处,就是村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来此处上学了,一个都没落下。但是这三位老师必须每天分为上下两班,给孩子们授课。更要命的是,孩子们完全没有教科书。只有老师有书。所有的内容得抄在黑板上。孩子们要写字的时候,就得走到黑板前,在那上面写。
柬埔寨冬天的清晨十分凉爽。这个学校就沐浴在一片清晨的阳光当中,教室前有几棵大树,简陋的旗杆上飘扬着柬埔寨国旗。角落里有一个水泵,可以抽取干净的饮用水。一切都显得很简洁很干净,和我在第一天在金边看到的垃圾场旁边的配餐中心差异很大。它们的相同之处在于学生都没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吃。世界粮食计划署给他们提供一份早饭,同时帮助他们修建了一个新的节能灶台以及一个手摇水泵。这个水泵可以让他们使用深层地下水,提高卫生标准。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厨房里正在做着当天的早饭,是米饭以及空心菜和罐装鱼熬出来的菜汤。学校校长介绍,每个孩子可以分到100克米饭和10克罐装鱼,在今年早些时候可以分到15克。这是因为粮食援助减少的原因。即使只有这么一点分量,这顿早饭还可能是一个孩子每天唯一的一顿正餐。
今天李宁穿着粮食计划署的T恤衫,显得很显眼。他先到学校里四处走了一圈,看了看原来那个老旧的水井,然后自己拿起桶,熟练地在井里打起了一桶水。“我过去就是干这个的。”他抬头看着周围的人,然后告诉我们打水的技巧,并且告诉我们,开放式水井的水位很高,水质也不好。我想起我的一个在农村的表弟就是因为长期饮用这样的水得了肝炎,费了很长时间去治疗。
早饭准备好之后,李宁开始给孩子们分发食品。这里的孩子不如我在垃圾场村落里见到的孩子那么活跃,稍带有一点腼腆和害羞。在排队领取食品的时候,每个人都显得有点紧张,脸上没有微笑。从李宁手中拿过食品的时候,眼神略带焦虑和期待。从他们的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到这顿早饭对他们的重要性。我找来一个学生问他的情况。这个小男孩也有些很紧张,双手背在身后,还好还算从容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他的背景其实很简单,就是父母知道学校有这个供餐项目之后就直接过来了。家里有两个弟弟妹妹。没上课的半天,就在家里照看弟妹,或者是照看一下家畜。问他长大以后想要干什么,他突然间放松下来了,昂着头大声说,要当警察!为什么要当警察呢?原来是要去抓坏蛋,还有抢劫犯!说毕转身就溜走了。不过另外一个孩子对另外一个记者同样的问题时,回答却不太一样:“我长大后也不知道要干啥。”
后来又问了当地的村长一些问题。这一位村长年纪比较大,穿着一件厚外套,老天,简直就像史泰龙在《第一滴血》里穿的美军M65风衣。见到我对这件衣服好奇,他告诉我说这里每个人都穿着军装。他的这件衣服是从市场上买来的。市场在哪儿?我问。市场在五六公里之外的主要大路上。这个距离对于没有汽车,只有村子里有钱人才能拥有摩托车的村庄来说,未免显得有点儿远了。就连自行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村长回答了我和李宁问的一个问题。李宁想要知道的事实要更为深刻一些。他问村长关于这个村子的基本情况。有一些我已经在上面写出来了。这个村子大约30%的家庭属于无地农民,只能租用当地地主的土地。另外50%的家庭拥有土地,平均每个家庭拥有大约一公顷土地。其余的有地农民当中,最多的一家有大约5公顷土地。看来这里的人均农田面积并不小。如果按照当年我党的标准,“中农”和“富农”甚至“地主”之间的差距其实不大。柬埔寨政府对于土地拥有量没有实际限制,土地是可以自由流转的。
但是就是这样比中国要大许多的人均土地占有量面前,这个地方的粮食供应状况仍旧让人忧虑。主要是土地单产比较低,也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粮食作物。一路过来我们看到的地里只种着水稻,或者是芋头、玉米以及甘蔗,就别无他物。我不太清楚这里的土地是否肥沃。但是从一路走过的红土地来看,这里的土壤算不上很好。如果需要提高土地单产,需要投入大量的肥料,并提高种子的质量。这一点至少在目前来说做得很不够。粮食计划署的当地员工告诉我,每年的七八九三个月等同于我们的“青黄不接”。由于此时进入雨季,洪水泛滥,我们参观的地方几乎成了泽国。剩余口粮不多,可能会引发饥荒。那么到时候村民们怎么办?村长说,有三个选择:到泰国去打工,或者到城市里当建筑工人或者干点别的活。剩下来在村子里的人要么就有足够的粮食,要么就只能硬挺。
加入把我们刚才走到的这个学校称为A学校的话,那么另外一个要去的学校可以称为B学校。这里比A学校更加偏远,路程更加颠簸,但是因为更深入农村腹地,因而环境显得更加漂亮。它由一排崭新漂亮的蓝白黄相间的校舍以及许多滑梯和跷跷板构成,居然还有两个整洁干净的厕所,里面放着坐式马桶。校舍前是一大片茵茵绿草,还有一个长满水葫芦的小池塘。我们到那儿之前,校长为了等我们,一直没有向学生供餐。李宁知道之后,心疼得不行,反复说:“等我们有什么意思呢?应该吃的时候就该吃。”
孩子们显然也饿坏了,排队之后的眼神更加忧郁和期待。B学校虽然有各种体育设施,但是我却没有看到水泵或者水井。孩子们吃完饭之后,就到池塘里把碗涮一下。怪不得这里长起了那么多的水葫芦。
这里的校长是个穿着雪白衬衣的小伙子,村长与A学校的一样,穿着一件带有肩袢的褪色绿军装。这个村子的规模比刚才见到要小很多,只有几百个人。不过彼此的情况大同小异。赤贫者居多,交通不便利,距离市场太远。在青黄不接的时候,采取的应对措施和上一个村庄一样。学校周围的田地里长着高大的水稻,收成很差。村长告诉我,这里每公顷的土地收成大约在500公斤左右,最多能收上1000公斤。这个产量比起我们南方的水稻田来说,实在是相差太远了。他们最好的土地的产量才相当于我们“吨粮田”的1/15。
一路上李宁不断地给周围的孩子分发棒棒糖。这个举动让粮食计划署的Brett感到有点不安。他认为孩子们缺少的是水果和新鲜蔬菜,而且棒棒糖会影响到孩子们牙齿的发育,与粮食计划署的配餐项目的营养规划有所不符。这个说法虽然有自己的合理性,但是这里的孩子们难道也不缺少糖分吗?比起牙齿来说,能够保证身体健康成长的糖分难道不更重要吗?后来跟李宁说起Brett的这个建议,李宁说:“这里的孩子什么都缺,能给他们多少帮助就多少帮助吧!”于是棒棒糖照样分发。在这个小小的观念冲突上,很可以看到东西方在思维方式上的不同。
的确,这里什么都缺。我问村长村民们平时都吃什么。他告诉我,由于距离市场太远,大部分人都只能吃米饭,基本没有什么副食。主要的肉类是干鱼,蔬菜品种很少。但是至于有什么蔬菜,我没记下来,还得倒腾录音笔才知道。至于水果,这差不多就是奢侈品了。我觉得很奇怪,以位于热带地区的柬埔寨来说,水果供应种类应该非常丰富才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只有菠萝、西瓜和火龙果(以上为索菲特酒店自助餐上所见水果)。
在离开学校之后,李宁和一家村民席地而谈。这家人有七个孩子。两个在地里工作(我路过的时候看见有人在用镰刀收割水稻)。坐在我们面前的夫妇,男人38岁,女人43岁,让我觉得有点怪异。但是他们面前坐着清一色的五个女孩,最小的一个还在吃奶。一家人就住在一个草棚里面,养着几只我上面说到的凶巴巴的鸡。貌似还是公鸡(因为这里的母鸡都瘦得像公鸡了!不看鸡冠,简直雌雄难辨),一家人也没法靠鸡蛋生活。这两夫妇的收入每天大约在10000瑞尔左右,大约合2.4美元。五个女孩当中有两个在B学校里上课,但是是下午才能去学校,剩下的三个看来还小。由此我对A学校“每个孩子都不落下”的说法感到深深的怀疑。
对于这种贫穷的原因,粮食计划署的当地雇员认为主要是交通不便。在这里的道路狭窄颠簸,有粮食都运不进。我们可以看到粮食计划署援助修建的好几条土路。但是到了雨季,大水漫过乡村,这些道路有几个月时间里基本上荒废掉了,没法行车。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水利设施太差。本地并不缺少降水和地下水,但是旱季时期无法通过水利设施调水。故而影响到了灌溉。
图片总算弄好了,感谢woshimajia兄提供的图床链接!
离开B学校之后,便到了一个食品配给中心。这里面配给的食品是一种由玉米粉、白糖以及营养添加剂合成的一种混合物,专门给6-24个月的孩子以及怀孕的妇女食用。附近三个村庄的适龄儿童以及孕妇们每个月集中在这里,接受卫生健康教育,同时接受一个非政府组织RACHA的培训,学习怎样煮食配给的营养品,以便在煮食过程当中保证营养不会流失。粮食计划署的官员Polly告诉李宁,当地有一家人对她说,他们有四个孩子。前三个孩子没有食用这些营养品,现在还常有腹泻发烧的情况发生。最小的孩子自从六个月开始食用营养品之后,从未生过病。但是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显得要比他的兄长和姐姐要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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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有五星红旗的中国援助粮食。1979年-2005年,中国曾经是世界粮食计划署的受援国。2005年后,中国成为支援国。虽然每年援助的数量不多,但是这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转变。
这个配给中心是我在整个早上见到的最干净和热闹的地方。这里有个寺庙,修建得富丽堂皇。人们不管贫富,对于宗教的虔诚还是让他们捐出了自己的许多收入。围绕着这个寺庙,渐渐形成了一个活动中心,人来人往。看见许多自行车和摩托车。人们穿的衣服也显得稍微好一些,甚至有人在出售添加了炼乳的面包和冰淇淋。我看见一个小姑娘在吃冰激淋。回来查看照片的时候,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神依旧是一脸严肃,即使在吃冰激淋的时候,也没有露出一丝高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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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最漂亮的建筑,由村民们自己集资修建的。宗教的影响力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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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缺少粮食,这儿的孩子们还缺少笑容。
临近中午时分,阳光穿过棕榈树照射下来。李宁走到空地里,站在直射的阳光当中若有所思。然后突然抬起头说:“小时候缺少营养,长不高。现在老了,让我也在阳光当中补补钙吧!”
有个有趣的地方,就是这个完全露天的配给中心里停放的自行车,竟然有很多上面贴着日文标签,有一部自行车有“警视厅”的字样。莫非是日本警察捐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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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部自行车上拍到的日文标志。看来不光汽车摩托车,就连自行车市场也被鬼子渗透了。
作为参观项目的总结,我觉得在农村的粮食问题上,柬埔寨政府的作用几乎是缺失的。我们参观过的这两个村庄当中,政府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地方非政府组织和外部国际机构的援助起到的作用即使不是关键性的,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在金边看到的孩子们有制服、有课本、有自来水,在暹粒就变成了三无。暹粒的孩子们只是拥有一个比金边垃圾场孩子们更加干净的自然,但是他们的未来却更加渺茫和让人绝望。柬埔寨十多年来的高速发展尚未惠及暹粒周边的农村,这是为什么?恐怕得需要我们进一步深刻思考了。但是就我的初步判断而言,柬埔寨的经济“高速发展”和领导这个国家的“铁血强人”,这两个词汇的含义还需要再继续琢磨一下。
为什么说这个国家经济的“高速发展”的含义需要琢磨一下,那是因为在暹粒这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城市周边,本来可以发展起略具规模的交通网络并吸引相应的外部投资。但是我们所访问的农村,距离暹粒仅仅不过30公里之遥,却一路走了两个多小时。要知道,暹粒滨临洞里萨湖,从洞里萨湖顺流而下,就可以到达金边和位于越南的湄公河三角洲。它所具备的良好交通状况本来应该赋予这个地区已强大的发展动力。但是我们看到的是,在广袤的农村当中,竟然连基本的交通设施都不具备,连像样的农田水利设施都无法兴建。柬埔寨不缺少人力资源。1300万人口当中有一半人年龄在22岁以下。如果能够在未来几年之内将这些劳动力好好利用起来,那将对整个国家经济发展起到重要作用。但是目前尚未看到这样的趋势。想起曾经在暹粒问过一个柬埔寨人,这个城市的旅游业做得这么好这么成熟,你们怎么没有从中受益?他哈哈大笑说:“都让外国投资者——让法国人、日本人还有你们中国人把钱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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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稻穗,看得让人都绝望了。每公顷的产量只有500-1000公斤,而且还只种一季。不过话说回来,太祖说农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继续努力吧!
WFP的JP跟我说,柬埔寨这些年的经济的发展速度在全世界仅次于中国。关于这个说法,即使不是全对,也是有部分道理的。我查到的数据是柬埔寨每年经济平均增长率在5%以上。但是好看的经济数据并不代表一切。最关键的是“分配”。如果分配没做好,金边的200万人受益意义很大么?处理公平与效率之间的关系,看来不仅仅是中国的问题。
中午回来,在路边的一家餐馆里停下来吃午饭。唐师曾发现了当地一个战争博物馆路标,但是最终没去成,毕竟起得太早,人太累。下午三点钟,集体出发前往吴哥窟的塔普隆寺。这是电影《古墓丽影》拍摄的现场,位于大吴哥城外的北面。比起昨天参观的巴戎寺和小吴哥,这里的有人较少。参天大树——李宁说是龙脑香科树——从塔普隆寺那些空无一人的廊柱和房间当中茁壮生长出来,加强了吴哥窟本来有的奇幻感觉。想起来,《魔戒》要是在这儿拍的话,会变得更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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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自然和人文景观结合得极其独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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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洞幽深,很有一点《魔戒》里的味道。
现在这些当年的宫殿庙宇已经经历了将近800年的沧桑,热带的密林曾经包围它,腐蚀它。因此它呈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除了那种建筑上惊心动魄的美感,就是那种摄人心魄的宗教神秘感,以及沉重的岁月压力。只有在这里,才会有参天大树和古老的宫殿结合得如此完美的感觉。只有在这个灰色和绿色结合的凝重的地方,才会如此长久地锁住并且凝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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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带导游,在塔普隆寺里,我们慢悠悠地走着。有一群被地雷致残的人在塔普隆寺入口席地而坐,演奏当地音乐。李宁走上去给他们投了一点钱。后来发现,在暹粒的酒吧街以及在金边的旅游景点,地雷致残者组成的乞讨人群并不少见。他们大多采取同样的方式,三五成群地坐下来,演奏一些简单的音乐,换取人们对他们的同情。1990年代,中国向柬埔寨派出了负责排雷的工兵队伍(经镭射兄提醒,此并非排雷工兵队伍,而是修桥补筑路的工兵部队,特此致谢)。这是中国历史上首次向国外派遣戴着蓝色贝雷帽的维和部队。1993年,中国军人营地遭到炮击,两名战士牺牲。柬埔寨的排雷工作极其复杂,经过十多年不间断的排雷工作,已经排除了大约270万枚地雷以及相关爆炸物。根据BBC的统计,大约有400-600万枚地雷和爆炸物有待排除。在我们到达柬埔寨前的一个月,柬西部省份Battambang(也是雷区最复杂的地区身份之一),一部拖拉机轧上了一枚反坦克地雷,炸死了十四个人。今年CNN评选出来的全球十大平民英雄人物当中,有一位就是来自柬埔寨的排雷英雄Aki Ra。此人曾经是一名娃娃兵。1993年开始加入了柬埔寨自发排雷组织,排除了5万枚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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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国家的地雷致残者常常用集体演奏音乐的形式挣得一点点生活费用,在暹粒和金边都是如此。
当我们行走在塔普隆寺这样一个宁静神秘的历史遗迹当中,当我们看到阳光从树缝里投射到那些崩塌的石墙和褪色的宫殿上,突然传来地雷致残者演奏的音乐,会让我对这个古老的建筑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伤感。国王早就远逝,宫殿成为万人围观的景观,百姓仍旧在坐困愁城。那首著名的《山坡羊》里唱到:“伤心秦汉经行处”,其实未必在“秦汉经行处”,我行即我心,历史可以共鸣。
从塔普隆寺出来之后,我们立刻前往巴肯山看日落。山上有个神庙。这里人山人海,大家都以看吴哥窟的日落和日出为荣。的确,景致非常壮观。太阳从西南落下,照耀着一片灰绿色的热带森林,以及远处散发着白光的洞里萨湖。我们一直在破旧凋敝的寺庙里呆到天完全放黑,周围鼎沸的人声像潮水一般渐渐退出去,只剩下永恒的寂静。回望暮色当中那些尖塔的剪影,那片和天空颜色越来越接近的热带雨林,这就是吴哥窟留给我的全部。有句歌词说的:悲欢起落人静默。人不会静默,只有时间才是静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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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肯山的日落。我想起了《战争与回忆》里面战地记者塔茨伯利的遗作《基德尼山脊的日落》。赫尔曼·沃克大写意的手笔实在是让人过目难忘。
归来后在酒吧街买纪念品,突然发现大部分吴哥窟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很好地利用了各种光影的效果来表达这个严肃神秘的地方。在普通人眼中,吴哥窟的主要色彩是深灰色和绿色,以及天空的蓝色。黑白色的照片更加突出了吴哥窟所包含的洗练简洁的意义,因而具有恒久的魅力。
暹粒酒吧街的纪念品,如果不是买特别好的话,一般都不算贵。以美元计价,可以慢慢看慢慢买。那儿的商店大多开到晚上九点到十点。我在街头又看到了推销《吴哥的微笑》的湖南姑娘。这一晚上《吴哥的微笑》的销售情况很不错。祝她能够获得更好的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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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街遇上一个新鲜的按摩项目,猎奇一下。顺便说一声,中间那位挺像克林顿。
从酒吧街归来,打了一辆托托回酒店。开托托的是个小孩儿,年纪大约十四五岁,接了我们这笔生意,高兴得要蹦起来了。到酒店后给了他两美元,这孩子眉花眼笑。后来又跟他预定了第二天清早接送三位记者去小吴哥看日出的活儿。八美元包圆。他欢天喜地走掉了。据说第二天早上五点,他很准时地出现在酒店门口。这些孩子啊,都不容易。
http://tu.6.cn/
特别在吴哥,到处都是GH,住得便宜而且比较方便,在吴哥比较适宜的交通工具是tutu,可以与东南亚的田园风光亲密接触,很是舒服。不过你们找tutu时候,一定要把线路讲好,否则有些司机是会在途中敲诈。当然他们的敲诈方式比起国内还是比较文明。这是06年的情况,不知道现在如何。还有若去西哈努克港,就要多个心眼,那边的人比吴哥甚至金边都奸诈。在lp也有这样的说法。
像楼主描述的柬埔寨农村的这种情况,在我小时候我家乡跟这很像:水乡,十年九涝的。我是没碰到饥饿,但我父母和我上面的两个哥哥是都有吃不饱的经历的。
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为什么我的家乡现在种地能够吃饱呢?都是一样的人,以前为什么就吃不饱饭,现在产量为什么能够上去而且保持稳定呢。我想除了所谓的化肥和种子的投入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农田水利建设的大干快上,排涝和抗旱都有了保障,农田生产当然就稳定多了。
因此,我很不理解这些所谓的联合国粮食计划署们的援助计划,给这些饥民免费发放粮食就行了吗,为什么不帮他们改善生产条件?我甚至很赞同楼主提到的李宁的那句话(大意):说那些西方人都怀着道德优越感来做这些事,根本没想过要怎么能让你真的变好。
要从根本上改善这些饥民的生活,就必须投入农田水利建设,建立排灌系统,粮食计划署要真有心,就应该把那些买粮食的钱拿过来搞基础建设,而不是道貌岸然地去给他们发放食物。
1992年赴柬埔寨的中国工程兵大队担负的是修路架桥等任务,并不负责排雷。你在前面提到的金边波成东机场就是中国工程兵大队修复的。
民风朴实的地方一般往往是经济落后地区
魔戒世界里,东方风格的部族是魔多的同盟,跟刚多的罗马/希腊欧洲中古风格是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