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怀念西西河最后一个侠客 -- 夜雨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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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你怀念他, 作为一个老看客我怀念的人多了去了

      石器时代的元老级的白堆子,肖盈盈,鲁者,好猫,司马,自向荒郊寂寞红,天地无用,无情,阿康,哪个贡献都不小。

      去年火红时候的老ID 查理,老兵,京虎子(没什么可说的,绝对是建河以来原创第三人),既情,风雨声,扔石头的,梦晓半生,神州遗少。

      率直可爱,敢做敢为的一对活宝裙裾飘飘,jlanu。

      古道热肠,热心组织公益活动的西风陶陶,不知还有几人记得他(她)张罗的西西先生,西西小姐竞选。

      巍巍,一介西柠也极少见到了。

      好多人不常来了,未必就真的是忙得没时间!!

      就你们哥几个总是一肚子冤屈,好像西西怎么怎么负了你们,照我看,够宽容的了,别的不说,那些著名的国骂脏字好多还真是在上文的几个ID的发言里屡见不鲜。

      您老几位的贡献毫无疑问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们对西西有感情,大家对你们也有感情,这都不用多说,看看历次的挽留帖子就知道。

      气不顺了,到别处走走,那天高兴了,再回来。几位都是大老爷们,拿得起,放得下,再说了,

      跟谁过不去,也别跟好文章过不去阿,这东西,西西最不缺了。

      • 家园 每个bbs都会有来来去去的

        就像我们现实生活,是会变的。原来认识的人会离开,甚至就没了消息。同时又会认识新的人,有新朋友。

        就这样相聚又分离。

      • 家园 纪念刘和珍君

        纪念刘和珍君

        鲁迅

        中华民国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十八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遇见程君,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刘和珍像

          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编辑的期刊,大概是因为往往有始无终之故罢,销行一向就甚为寥落,然而在这样的生活艰难中,毅然预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这虽然于死者毫不相干,但在生者,却大抵只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够相信真有所谓“在天之灵”,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现在,却只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四十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

          而此后几个所谓学者文人的阴险的论调,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后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

          

          我们还在这样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觉得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离三月十八日也已有两星期,忘却的救主快要降临了罢,我正有写一点东西的必要了。

          在四十余被害的青年之中,刘和珍君是我的学生。学生云者,我向来这样想,这样说,现在却觉得有些踌躇了,我应该对她奉献我的悲哀与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现在的我”的学生,是为了中国而死的中国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为我所见,是在去年夏初杨荫榆女士做女子师范大学校长,开除校中六个学生自治会职员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就是她;但是我不认识。直到后来,也许已经是刘百昭率领男女武将,强拖出校之后了,才有人指着一个学生告诉我,说:这就是刘和珍。其时我才能将姓名和实体联合起来,心中却暗自诧异。我平素想,能够不为势利所屈,反抗一广有羽翼的校长的学生,无论如何,总该是有些桀骜锋利的,但她却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偏安于宗帽胡同,赁屋授课之后,她才始来听我的讲义,于是见面的回数就较多了,也还是始终微笑着,态度很温和。待到学校恢复旧观,往日的教职员以为责任已尽,准备陆续引退的时候,我才见她虑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后似乎就不相见。总之,在我的记忆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四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众向执政府请愿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说卫队居然开枪,死伤至数百人,而刘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对于这些传说,竟至于颇为怀疑。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

        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况且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更何至于无端在府门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证明是事实了,作证的便是她自己的尸骸。

          还有一具,是杨德群君的。而且又证明着这不但是杀害,简直是虐杀,因为身体上还有棍棒的伤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说她们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说她们是受人利用的。

          

          惨象,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五

          但是,我还有要说的话。

          

          我没有亲见;听说,她,刘和珍君,那时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请愿而已,稍有人心者,谁也不会料到有这样的罗网。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

          

          始终微笑的和蔼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沉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沉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的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

          六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因为这实在不过是徒手的请愿。人类的血战前行的历史,正如煤的形成,当时用大量的木材,结果却只是一小块,但请愿是不在其中的,更何况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至少,也当浸渍了亲族;师友,爱人的心,纵使时光流驶,洗成绯红,也会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蔼的旧影。陶潜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倘能如此,这也就够了。

          我已经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但这回却很有几点出于我的意外。一是当局者竟会这样地凶残,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国的女性临难竟能如是之从容。

          

          我目睹中国女子的办事,是始于去年的,虽然是少数,但看那干练坚决,百折不回的气概,曾经屡次为之感叹。至于这一回在弹雨中互相救助,虽殒身不恤的事实,则更足为中国女子的勇毅,虽遭阴谋秘计,压抑至数千年,而终于没有消亡的明证了。倘要寻求这一次死伤者对于将来的意义,意义就在此罢。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而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但以此记念刘和珍君!

        刘和珍们:先生,您写的真好,我们给您献花了。

      • 家园 写的挺好,就有一点:

        写的挺好,就有一点:

        没必要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硬着头皮说软话.

        我看出来了,你想骂人.我好久不来了,不知道谁该骂,谁不该骂,但我总觉得该痛痛快快批地就痛痛快快批,没必要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找些不痛不痒的话来说.你自己不憋屈啊? 有我给你撑腰,咱怕谁呀?!

        很多很多年前,我就总结过西西河里一些最没意思的行为,一共列了10项,最恶心一项就是"威胁退出".退出就退出,高兴得说两句客套的,不高兴自己走了就走了,最没意思的就是走时还威胁两句!

        我看他们闹着走闹着挽留好几出了,有工夫你去查我底子,看我挽留过谁?真正走的就走了,挽留没用!在那里搞威胁的,闹来闹去总是不走,不用挽留!

        这河里是大家玩得地方,开心最重要.这里不是什么董事会,谁出文章多谁就的说了算,谁就可以随意大小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 家园 不喜欢分门别派--有此必要吗?

      认清来西西河的目的就足够了,喜欢这里就驻留,有不同意见的就平心论道。分门别派的干活其实是一种不开化的思想。可以因为相同的论点站在某一方,但你不可能永远固定在某一方,也不能说这是“骑墙派”,而是基于你自己对事情的看法来决定自己的立场。

      我们是生活在现实中,不是在小说里,也不是过去,网络更是现实的一种延伸。

      离去的总是伤感,毕竟曾经用心的投入。

    • 家园 冷静想想,文革不就是这么闹起来的的吗?

      一大群“侠士”,为了一个主义跑到了一起,后来这个群体有了点声势了,大侠们就就不往一个方向拉车了,一会儿左一下,一会儿右一下,还时不常带着自己的喽罗互相揣一脚。彭老总侠不侠?反教条,庐山怎麽样?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后来朱老总说过“我们也是一口锅里吃过饭的啊”。看温相的党史文章真是为近代中国而悲哀。老祖宗说我们是中国,要中庸,就是想不偏不倚,不左不右,始终朝着看准的大目标前进。

      是非以不辩为明。真的侠士要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要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也要耐得住寂寞。萨苏是一个大侠,你说他像总理也罢,像朱老总也罢,有他在就有西西河。漩涡林立中的中流砥柱,你说他不侠?铁手也是一个大侠!一双维护正义的铁手,不计名利,不计个人得失,敢于斩马谡,该出手时就出手。同时又像呵护着小婴儿一样托着西西河,你说他不侠?

      从我一个小河虾的角度讲,我很为河里盛不下这么多“真龙”而惋惜,但我对西西河的现状很满意,这本就应该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河。

    • 家园 支持李梅是俺心中永远的朋友,就跟堆子是我哥一样

      尽管这个臭堆子逃跑了,或许还在这用另一个马甲说话。。。

      其实网上这东西想得不要太多,不爱来就别勉强自己非来。有时候我也对西西某些人,或者某些话题实在不喜欢。。。我也换了不少地儿,但凡不喜欢或者自觉不适合哪了,咱不来就是了。何必非得自己受苦呢。。。

      看开点吧。不管你拿我当不当朋友,俺心里还是有你一号的!!!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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