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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当年的洗脑大师曲啸是咋死的 作者:润涛阎 -- 淡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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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当年的洗脑大师曲啸是咋死的 作者:润涛阎

    曲啸由国务院刘中海先生陪同来到美国给留学生做巡回演讲。但出乎他本人所料,在美国第一站就发生了令他不得不中断演讲计划的场面。这个事件导致了曲啸教授立刻心理崩溃。曲啸教授回国后也没有休养过来,不久就大脑出了毛病。几年后半身不遂,躺在床上达十好几年,直到去世。国内几乎没有人知道曲啸到底为何突然间大脑出了毛病。而润涛阎本人亲自经历了这个事件,有必要交代一下,虽然有点迟。

    (一)曲啸求我讲故事

    。。。。。。

    (二)曲啸心理崩溃的前前后后

    我开车把二位拉到会议室,令曲啸教授心理崩溃的事件就开始了。

    联谊会会长通知大家去听国内来的曲啸教授演讲,但几百人的留学生中只有二三十个人去听了。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曲啸在国内很红,但来到海外的人没几个知道他是何许人也。另一原因是大家都厌烦了几十年的政治说教,对爱国教育的说教不怎么感冒。但有两位〝爱国华侨〞教授参加了。这两位教授是从台湾到美国留学并留下来当教授的,由于他俩恨透了蒋介石的国民党,也就非常热爱拱产攩。这样,他们俩不参加台湾的联谊会,而专门参加大陆(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来的学生学者联谊会。由于他们俩的热情,其中一人便成了联谊会的顾问,仿照当时邓小平给胡耀邦当顾问的头衔办理的。也就是说,不论谁被选为会长,他都是深受大家尊重的长者和领导。他的名字就是大名鼎鼎的近代历史学家汪荣祖教授。

    事就出在了汪荣祖教授的幡然醒悟。

    虽然大家从刘中海先生的开场白里知道了曲啸教授的名字在国内噎响彻云霄,但一开始也觉得刘中海先生在讲大话空话,一个大学教授怎么可能成为全国人民妇孺皆知的人物?估计有点忽悠。

    曲啸教授的演讲非常精彩,第一句话就说:〝当年我也有跟你们一样出国留学的机会,虽然那时只能是去苏联。可是,我却被打成右派,还进了监狱。〞听到这里,大家立刻聚精会神地倾听他的遭遇。曲啸先生绝对有演讲天赋,那声音时而抑,时而扬,时而顿,时而挫,时而高亢,时而柔和,时而激愤,时而婉约,时而高山流水,时而天地含悲。

    比如当他讲到当时如果他有200块钱,他就可以给他心爱的女人治病,他的女人就不会离他而去的时候,演讲进入了高潮。高潮一过,他又开始讲一些小事。突然间,又有了更令听者心理震颤的故事,就是因为在劳改农场里一位当地女孩给他送大饼,他后来就娶了那女孩当老婆,也就是他演讲时依然在任上的妻子。

    他爸爸让苏军卡车压死了,非但没有给一分钱赔偿,反而把他定为反革命,因为他爸爸被苏军卡车压死了,猜测他心里必然恨苏联,反苏就是反党,就是反革命,坐牢22年。

    曲啸的演讲由于是亲身经历,又经过了无数次演讲锻炼早已熟记于心,几乎找不到哪怕一点点破绽和前后逻辑不符的地方,甚至连一句病句都很难找到。

    对于经历过三年大饥荒、〝文革〞动乱的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他的故事虽然震颤,但毕竟他没有我们当年亲自看到的被活活打死的〝地、富、反、坏、右〞那么悲惨,我们听起来也就是赞叹他的演讲能力,对得起他那法学家兼心理学家的头衔。

    坐在我旁边的汪荣祖教授受不了了,他几次想打断曲啸教授的演讲而提问题,可是当时不是在教室演讲,是一个小屋子,汪荣祖教授在曲啸教授的右边靠后,他没看到汪荣祖教授举手提问。汪教授也就不再提问了,也许他要问的问题曲啸教授在他后面的演讲里很快就逐一给出答案了。

    当我们听到故事的最后,那就是他被胡耀邦同志平反一切冤假错案而得到昭雪了,我们以为他的演讲也就结束了,突然间,但听曲啸教授一个〝但是,〞才知道他的演讲还没完。他后面的演讲应该不算是演讲了,而是对年轻人的教育了。〝党就是妈妈,妈妈打错了孩子,孩子是不会也不应该记仇的!〞

    听到他这句话,大家沉思着。也就明白了曲啸教授来美国巡回演讲的目的了。这也是他开始演讲时我本能地预料到他最后要说的话。我看了一眼刘中海先生,他此时的眼睛仔仔细细观看留学生们的表情。

    本来会议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可突然间,汪荣祖教授说他要发言。大家对汪教授要说什么早就知道了,反正每次大家开会他都发言,告诉大家国民党蒋介石是何等独裁何等残忍。对他的发言大家也没有啥反感,早已习惯了,再说了,只要大家有难处的时候,他会尽力帮忙的。

    汪荣祖教授脸色通红,跟过去判若两人。他非常震惊的内心世界在他的发言中表达得淋漓尽致。他说:〝我过去只知道蒋介石国民党是如何独裁,如何玩政治,不诚实,专门欺骗台湾人说共产党是多么独裁,多么血腥,多么残酷地对待不同政见者。对国民党的宣传我从来都反着读,绝不相信国民党的骗子把戏,而真心相信大陆共产党的报纸,因为那些报道都是跟国民党的说法相反的。可是今天,曲啸教授的演讲,当真是血泪的控诉,句句血,声声泪!一个青年学者平白无故就坐牢22年!而这些,我在台湾时也看到过类似的报道,但报道的事件没有这么邪乎,没有这么真切,没有这么令人愤怒。〞

    听到这里,我看了看刘中海先生,他噎坐不住了,他的脸色苍白,表情显示着后悔、吃惊、恐惧与遗憾。我忍不住去看曲啸教授,他的嘴唇在颤抖,他的腿也在颤抖,突如其来的打击如同晴天霹雳打得他晕头转向。他不知道是该坐下听,还是继续站着等待问问题的讲完后给出回答。

    相比之下还是刘中海先生比较镇定自若,在汪荣祖教授停下来的一刹那,便立刻站立起来,想停止汪教授的评论。可汪教授摆手给他往下压的手势,意思是他还没有讲完。他继续着他幡然悔悟的评论:〝什么党是亲娘,可如此长期地打自己的孩子,那还是亲娘吗?比后娘都残忍,还有什么资格要求被虐待的孩子忠诚于她?母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在任何文明国家都是非法的,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汪教授如此愤怒令我震惊。我震惊的不仅仅是他的愤怒,也不是他的表情,而是他作为一个历史学家,怎么可能如此无知。想来想去是他的偏见造成的。当真是: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但这也表明,汪荣祖教授的内心是真诚的,他是个想说实话的历史学家,而非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政客。

    联谊会会长一看唯一的办法就是停止汪荣祖教授的继续发言,就在汪教授间歇的一刹那,他立刻站起,说二位刚下飞机,匆匆忙忙从国内来到美国,十分疲劳,明天他们还要赶路呢。会议到此结束。

    按照跟曲啸教授谈好了的计划,我还是去了他们的旅馆。把二位送到旅馆后,我有心想离开,可觉得还是需要跟曲啸教授谈谈,看他还需要不需要我给他讲他想听的故事,毕竟言而有信乃做人的基本道德,便跟随着他们进了屋。

    刘中海先生把门插好,便看着我和曲啸。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曲啸的脸色还是苍白得像白纸,似乎眼球都不转了,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痛苦地挣扎着。

    〝阎同学,以你的看法,那位所谓的爱国华侨是真的痛恨国民党?而非潜伏到我们留学生内部拉拢同学,在关键时刻不惜暴露了身份?〞刘中海先生警惕地探问汪荣祖先生的用意。我实话实说,告诉他汪教授绝对是可靠的历史学家,不是什么特务,他对大陆的不了解产生的误会被突如其来的真实报告给打醒了。

    刘中海先生点头认同了我的看法,然后他说:〝我认为曲啸先生的巡回演讲不能继续下去了。这个后果是没有预料到的,但可是在情理之中的。我刚才在车里想,即使在国内也未必没有人跟汪荣祖的观点一致,只是没人说出来而已。所以,曲啸教授的演讲如同一把双刃剑,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实难预料。你认为呢?〞曲啸看着刘中海一句话也没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看得出来曲啸教授内心的痛苦噎到了极点。这表明他的演讲生涯结束了。刘中海先生回去后一定会向上级如实汇报在美国发生了什么,因为终止曲啸的巡回演讲他需要跟大使馆教育处商量的。曲啸教授明白他的利用价值噎没有了。对这一点,曲啸教授刘中海先生和我三人当时的想法应该是一致的。

    我知道曲啸教授此时再也没有必要让我给他讲一夜美国哪里不如中国的故事了,便想跟他们告辞,毕竟下一步他们该如何不是我应该参与的。别把自己太不当外人。〝你们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立刻打电话给我。〞我便把电话号码写在桌子上电话旁边的小本子上。刘中海先生问我:〝你知道在美国可以更改机票吗?〞我便问他更改机票是退票还是更改日期,他说可能要终止巡回演讲,就得把定好去各地的机票退掉。我不知道详情,便提议这个事最好跟大使馆有关人员联系。我便告诉他如何从旅馆里往外打长途,然后我就离开了。跟曲啸教授握手道别时,他还在苦苦思索。

    我回家的路上开始担心起曲啸教授来了。按理说他是经历过监牢炼狱的磨练的,应该经得起任何打击的,但〝文革〞开始时我们县的县长焦旭臣的例子在我眼前晃动。焦县长可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可〝文革〞一挨斗就自杀了。

    人,包括焦旭臣甚至很多将军,为何在战争中屡屡受伤竟然挺了过来,而经不起〝文革〞挨斗而自杀呢?其实,懂得〝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就不难理解了。在战争年代或监狱里,他们是一步步走的,慢慢就有了面对死亡的思想准备了。人,不论是谁,包括死人堆里出来的和炼狱里出来的,都无法战胜没有思想准备的突如其来的打击。

    我当时担心曲啸教授的心理崩溃会导致精神崩溃而使身体垮掉是有道理的,他那极端心理崩溃的眼神在苍白的脸上折射着死人般的昏暗,令你感到寒冷和哀凉。那噎不是失望,那是绝望。想必他在来美前噎计划好了回去后大展宏图,继续红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然后便是中央委员?由〝中央宣传部调研员〞升为宣传部部长?这个,可是润涛阎的话,曲啸教授可没这么说。但他在汪荣祖教授没发言前的兴高采烈和对我给他介绍〝美国哪里不如中国〞故事的期待,可以看出他对此次赴美巡回演讲是何等志在必得。

    美国遭遇滑铁卢崩溃瘫痪后的曲啸(左)和颜永平(右)(网路图片)

    曲啸回国后基本上不再参加活动了,不久就大脑里得了病,1991年到南通演讲,病倒在演讲台,从此半身不遂,也失去了说话能力。一直靠他〝一张大饼换来的婚姻〞故事里的妻子(他讲这段故事的时候说,他跟她毫无感情基础更无共同语言)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几年如一日,直到他去世。俺估计那卧床不起的十多年里,他又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是有感情基础的,是有共同语言的。从他妻子的角度来讲,曲啸教授突然心理崩溃而导致大脑得了病而卧床不起,对她的婚姻来说也许是好事一桩呢。

    (三)后记

    希望大家转贴这篇短文,故事里的主人公只有曲啸教授不在世了,而刘中海先生和汪荣祖教授都在世。希望他们能看到此文,尤其是刘中海先生,我离开旅馆后曲啸教授是如何度过那段时光的?彻夜未眠?你们二人是立刻回国了?还是在美国旅游了一段时间散散心?曲啸教授在美国是否已由心理崩溃转成精神崩溃了?还是回国后经历了被冷落的打击才大脑出了毛病?希望刘中海先生能补充一下后面的故事,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曲啸教授那么健康突然就大脑出了毛病,最后导致半身不遂。毕竟曲啸教授成了那一代知识分子的三个代表,而他早期的经历已由电影《牧马人》详细介绍了,后边的故事我只能写这么多,剩下的由刘中海先生补充,便是对当年〝全国青年人的良师益友〞、〝共和国三大演说家之一〞曲啸教授的崇拜者们的一个交代,也解答了他们对〝曲啸热〞突然冷却下来了的历史疑问。

    曲啸教授的故事毕竟拍了电影,平心而论他的经历和演讲能力比李燕杰毫不逊色,但李燕杰就比他幸运多了。下面看看国内网站的名人介绍,李燕杰走遍世界都没有遭遇到一次曲啸经历过的尴尬局面。文章对曲啸也曾到过美国做演讲的历史只字未提,表明国内很少有人知道他曾来到美国。难道曲啸教授就是悲剧的命运?他干嘛要碰上爱国华侨汪荣祖教授?

    我跟曲啸教授只有几个小时的接触,但无论如何也认为他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个历经磨难的人,一个不抱怨只感恩的人,一个性格柔软到没有骨头的人,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一个可以交谈的人,一个可以交往的人,一个吃了我的水饺后说润涛阎做的水饺好吃的人。同样,汪荣祖教授也是一个诚实的人,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但作为著作等身的历史学家竟然如此天真,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曲啸简历

    曲啸,中共中央宣传部调研员,辽宁省大连市金州区人,1957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系,历任辽宁省营口市教育学院讲师、副院长,中共中央宣传部调研员。

    1953年,曲啸从辽宁考入了东北师范大学。

    1957年,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系,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被打成了〝右派〞。头顶这个沉重的〝冠冕〞,他到辽宁新民师范学校当了一名教师,但更大的厄运等待着他,不久他被开除公职并送劳动教养。

    1965年,被遣送回辽宁成为一名小学教师时,他已在嫩江草原当了4年的牧马人,〝文革〞开始后,他再次被揪出来,成了所谓〝现行反革命〞。

    在1968年,被判20年有期徒刑。

    1979年,曲啸被无罪释放,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解放,他的历史冤案被彻底平反之后,重新登上高等院校及社会的讲坛,以《心底无私天地宽》、《人生的价值》、《信念的力量》等数十个专题,在国内外作过2000多场演讲报告,在全社会引起强烈的反响和广泛的关注,成为中国当代知名度最高的演讲家之一。

    1982年,他被任命为辽宁省营口市教育学院副院长。这之后走上演讲台,结合自身的遭遇讲理想、人生和爱国主义。

    1985年,他从辽宁调往北京,成了中共中宣部局级调研员。

    2003年8月6日17时52分曲啸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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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多少年的口水嗑了

      翻出来有意思么,不知道无聊啊

    • 家园 犀利公:对曲啸现象和郭沫若现象的反思

      犀利公:对曲啸现象和郭沫若现象的反思

      这个很早就拟定但一直没动笔的题目,原本想从郭沫若说起。(]近日翻读阎润涛先生的回忆文章,决定提起笔从曲啸说起。

      阎文所回忆的20多年前曲啸败走美国的事件,当时的犀利公无法知晓。但同时期的另一件事却有点熟悉,这便是著名的“蛇口风波”事件。当时作为青年党员的我,事后参加了军校举办的讨论会,我是支持专家而反对“思想不太先进”的蛇口青年的。

      先回顾这一事件,作为本文的引子。

      一、引子

      1988年1月13日,蛇口举办了一场“青年教育专家与蛇口青年座谈会”,与会的3位“青年教育专家”分别是:

      “当代牧马人”——中宣部局级调研员曲啸;

      “启迪青年心灵的灵魂工程师”——北京师范学院教授李燕杰; “党的文艺工作者”——中央歌舞团演员彭清一。

      李和彭的头衔简明易懂,曲先生的头衔源自1982年由谢晋执导并在全国热映的电影《牧马人》。影片改编自张贤亮的小说《灵与肉》,原本与曲啸无关,但几年后因演讲而出了名的曲先生,人们发现他也有在嫩江草原放马的经历,“当代牧马人”的头衔便应运而生。一时间,人借“影”势,影借人威,人们便把影片和小说里的主人公说成是曲啸本人,曲先生也便超越李和彭而位列“新中国三大演讲家”之首(也有人将国务院稽查特派员刘吉先生加上合称为“四大演讲家”)。其实,单就演讲本身而言,李的忽悠劲更大一些,诸如“西点军校学 雷锋”等著名桥段,都是李炮制的。[]此话头先打住。

      座谈会上,曲啸说:“淘金者不是为深圳特区的发展来创业,而是看上了这样一个经济非常活跃、利也很厚的地方,为了个人利益到这里来的……特区不欢迎这样的淘金者。”一位青年反驳说:“创业和淘金,为自己打算和为社会考虑,这些东西在人身上是交织在一起的,不大容易分得清楚。在一个人身上,为自己、为别人、为社会各占多少比例,说不清楚。有的人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挺清楚似的……”

      曲先生很生气,但并未发作。在会上“以激动的心情回忆了他在舞蹈演出中第一次见到毛主席并有幸握了毛一个手指头的场面”的彭清一,忍不住质问那位青年说:“敢不敢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没想到,这位青年当场递上了名片。会后第二天,李燕杰起草了一份题为《“蛇口座谈会”始末》的材料,分送给中央和有关领导,并点了那位青年的名,以“把个别青年的错误言论实事求是地反映出来”。 今天看来,22年前的那场因空洞说教而引发的新旧观念冲突,实在不值一谈,但在当时,舆论几乎都站在专家一边,包括自以为“思想先进”的犀利公。

      二、当曲啸遇到了汪荣祖

      尽管事隔20多年,但作为曲啸访美的接待者之一,阎先生这篇题为《曲啸在美国遭遇滑铁卢》的回忆文章,脉络依然很清晰,除主角已故之外,其他当事人都还健在,情节是可靠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曲啸由国务院刘中海先生陪同来到美国给留学生做巡回演讲。第一场报告在“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举办。会员中有两位爱国华侨,是从台湾到美国留学并留下来当教授的,由于他俩恨透了蒋介石的国民党,于是就反过来热爱自己并不熟悉的共产党,并拒绝参加台湾的联谊会,而专门参加大陆的联谊会。其中一位是弗吉尼亚州立大学历史学教授汪荣祖先生。

      曲啸的演讲从“当年我也有跟你们一样出国留学的机会,虽然那时只能是去苏联。[]可是,我却被打成右派还进了监狱。”开始,到“党就是妈妈,妈妈打错了孩子,孩子是不会也不应该记仇的!”结束。跟在国内一样,演讲中曲啸深情回忆了从1957年被打成“右派”到1979年无罪释放,期间共接受“妈妈”长达22年折磨的经历。

      在国内听惯了说教的留学生们并没有感到异常,但经常向大陆学生控诉蒋介石独裁残忍的汪荣祖教授却“不正常”了。他脸色通红,站起来激动地说:“我过去只知道蒋介石国民党是如何独裁,如何玩政治,不诚实,专门欺骗台湾人说共产党毛主席是多么独裁,多么血腥,多么残酷地对待不同政见者。对国民党的宣传我从来都反着读,绝不相信国民党的骗子把戏,而真心相信大陆共产党的报纸,因为那些报道都是跟国民党的说法相反的。可是今天,曲啸教授的演讲,当真是血泪的控诉,句句血,声声泪!一个青年学者平白无故就坐牢22年!而这些,我在台湾时也看到过类似的报道,但报道的事件没有这么邪乎,没有这么真切,没有这么令人愤怒。”

      感觉不对头的刘中海先生试图打断汪教授的发言,但汪的那种被欺骗后幡然醒悟的愤怒情绪已无法阻止:“什么党是亲娘,可如此长期地打自己的孩子,那还是亲娘吗?比后娘都残忍,还有什么资格要求被虐待的孩子忠诚于她?母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在任何文明国家都是非法的,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至此,局面已然不可收拾。阎润涛回忆道:“我忍不住去看曲啸教授,他的嘴唇在颤抖,他的腿也在颤抖,突如其来的打击如同晴天霹雳打得他晕头转向。他不知道是该坐下听,还是继续站着等待问问题的讲完后给出回答……我当时担心曲啸教授的心理崩溃会导致精神崩溃,他那极端心理崩溃的眼神在苍白的脸上折射着死人般的昏暗,令你感到寒冷和哀凉。那已经不是失望,那是绝望。”

      事实证实了阎的担忧。国务院的这位刘先生先是怀疑书生气十足的汪教授是台湾特务,继而果断终止演讲计划,带着曲啸回国。不久,曲啸的大脑就出了毛病,1991年9月瘫痪,2003年8月病逝。

      三、“捂着伤口唱赞歌”的两种形式

      曲啸现象,犀利公称之为“捂着伤口唱赞歌”。

      唱赞歌有两种形式:一是捂着自己的伤口唱,二是捂着别人的伤口唱。前者如曲啸、郭沫若;后者如余秋雨、王兆山、《八天八夜》编导组等。

      还是说一说构思本文的最早引子郭沫若先生吧。

      1967年4月12日,因“录音机事件”从中央音乐学院退学转入海军当兵的郭民英自杀身亡,时年24岁。在弟弟自杀一年零10天的1968年4月22日,因“X小组事件”被劳教而后转入中国农大学习的郭世英也跳楼自杀,时年26岁。郭沫若的女儿和秘书在郭世英跳楼后3小时赶到农大,只见尸体伤痕累累,捆绑的绳索深深地勒进了肉里。

      贵为“国家领导人”的父亲——郭沫若怎么样呢?

      郭民英自杀一个多月后的6月5日,在亚非作家常设局举办的纪念《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25周年讨论会上,郭沫若神情激昂地作了题为《做一辈子毛主席的好学生》的闭幕词,并当场朗诵一首题为《献给在座的江青同志》的诗:“亲爱的江青同志,你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你善于活学活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你奋不顾身地在文化战线上陷阵冲锋/使中国舞台充满了工农兵的英雄形象”。 在郭世英被造反派控制直到他自杀的一个多月时间里,身为母亲的于立群,多次建议郭沫若向周恩来求救。但几乎每天都陪同周搞外事活动的郭,始终未开口,直到儿子惨死。于立群悲愤地责问郭,他莫名地辩解说:“我也是为了中国好呵。”(冯锡刚《郭沫若的晚年岁月》)

      “对于家庭,郭沫若是个罪人”,郭博(安娜生)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

      随着共和国历史面纱的缓慢揭开,“伟人们”的面目越来越清晰。作为“无产阶级革命家,卓越的无产阶级文化战士,我国杰出的作家、诗人和戏剧家,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家和古文字学家”(邓小平《郭沫若悼词》),49年建政后,郭是怎样继一面故旗(鲁迅)之后成为新中国的一面“活旗”的呢?在政协会上敢与毛泽东正面冲突(1953.9.18)的梁漱溟老先生的回忆,可以帮助我们管窥个中缘由:1951年国庆节,梁和郭都应邀上了天安门城楼。当毛泽东出现时,郭突然打出一面旗子来,上写一行大字:“毛主席,我们永远跟着你。” 于立群自己回忆的一件事,可以让我们领教郭那令人吃惊的“人格魅力”。文革中,郭让擅长颜体字的妻子,用丈二宣纸一张一个字地书写36首毛泽东诗词,用纸两千多张,耗墨一千多斤。郭派吉普车把这些重达一吨的“榜书”装入两个大木箱运到了中南海,毛连声说好,并立即给于写了一封答谢信。毛死后,于立群还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文章深情怀念这件事。有人用“吮痈舔痔”的典故形容郭-于二人的献媚高才,很是中肯。也有人称郭是大陆四大无耻文人之首,实不为过。

      如果说捂着自己的伤口唱赞歌多少还有点不易的话,那么,捂着别人的伤口唱赞歌则轻易得多。汶川地震后,余秋雨的“含泪劝灾民”,王兆山的“党疼国爱,纵做鬼也幸福”等等诗章,听听,犬吠似的歌声是多么轻松!

      今年“3.28”王家岭事故,38名遇难矿工的冤魂尚未散去,“党的文艺工作者们”便迫不及待地动用山西电影制片厂史上最大的投资,拍摄名为《八天八夜》的影片,作为今年国庆节重点献礼片,计划在“十一”前后隆重推出,以歌颂各级组织和领导的英明,最终在民众的唾骂声中尴尬收场。

      四、“捂着伤口唱赞歌”产生的根源——极权主义的扭曲和诱惑

      1、曲啸现象剖析:来自极权主义的扭曲

      曲啸败走美国事件,引出两个需要我们思考的问题。[)

      问题一:历经22年磨难的曲啸,神经不可谓不坚强,为何被汪先生的几句发言就轻易击倒了呢?

      问题二:同样的报告内容,为什么国内的听众认同曲啸的“母亲打孩子”论,认为“一个受组织迫害长达22年却在平反后更加热爱组织”这样一件事例充分证明了这个组织非常伟大和可爱;而来自台湾的一介书生却能够极简明地道出一个常识——曲先生的经历说明那个组织比后娘都残忍。

      问题一解答:

      解答前,先让我们简要回顾一下曲啸的经历:

      1932年出生于辽宁省金县,父母以挖煤为生。

      1951年大年初一,父亲被苏联汽车轧死。

      1953年考入东北师大。

      1957年被打成“右派”,不久被开除公职并送劳教,与第一任妻子离婚。

      1961年10月,右派摘帽,到嫩江草原放马兼做小学教师。 1965年被遣送回辽宁盘锦县,在新安农场小学教书,并与妇女队长冯玉兰结婚。

      1966年被打成“现行反革命”,1968年被判20年有期徒刑。 1979年被无罪释放。

      这样的经历真可谓步步血泪。可以想象,在汪先生一击之下,曲啸万般苦痛浮于眼前,千种思绪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本来是父亲被苏联汽车轧死,反而被东北师大的革命者指责他“与苏联有仇”,并进而定他个“诬蔑苏联外交政策罪”一事,这是他被打成右派的三大罪名之一。

      ——他想起了因自己谴责调戏女同学的领导,反而被学校党委指责他“目无党组织”,并定了个“反党罪”一事,这是他被打成右派 的三大罪名之二。[)

      ——他想起了要求儿子抚养权时法官那轻蔑的回答:“右派要什么孩子?”

      ——他想起了11年铁窗生涯。

      ……

      是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是“青年教育专家”头衔可以补偿的,不是风光的“当代牧马人”桂冠可以抚慰的,也不是一句“母亲打孩子”就可以释怀的。

      对于曲啸的心理崩溃,有一种分析颇有见地:“曲啸不是一个纯粹的骗子,因为他的宣传除了骗别人,还有自欺+自我实现的成分。他对于他自己给别人那套说法是有一定真诚的,否则的话,即使他的宣传术被人家道破,也不会崩溃。”(邝海炎《曲啸事件的政治学分析》) 人们可能会说:曲啸不记仇可以理解,但反过来唱赞歌却令人费解。其实不知,极权主义宣传可以将人性扭曲到无耻的地步:在清楚地知道欺骗不了他人的情况下,只要还能说服自己,他就可以继续自欺下去。只有当完全不能说服自己时,精神支柱才轰然倒塌,精神分裂便在所难免。曲啸先生在汪发言时突发精神崩溃,一定是因为说服不了自己了,一定是无法再强迫自己捂着伤口唱赞歌了。

      “榜书”大师于立群于1979年2月25日自缢身亡。有研究者说她是因为不堪忍受失子之痛,这不太符合实情,因为:(1)此时距失子已过11年,心理已经过较长时间调整;(2)身边还有一子一女两个亲生骨肉陪伴;(3)作为“国家领导人”的各种待遇已经全部恢复。 犀利公倾向于认为老人像曲啸一样,在反思条件具备之后(文革结束),对荒唐岁月和荒唐行为幡然醒悟,以至于心如死灰,自寻解脱。曲啸在醒悟之后已经无力了断(瘫痪在床),而于立群却果决出手。无论是对曲还是对于,我们都应该向醒悟者致以敬意。“曲啸最后精神崩溃,说明他没有完全丧失人性,终于醒悟,知道做施暴者的御用工具是违背良心的。”(雷崇功《母亲打儿子——荒谬的命题》)

      问题二解答:荒诞的国民性——群体性捂着伤口唱赞歌

      1949-1976年间,蒋氏台湾与毛氏大陆尽管都是独裁专制政体,但却有显著的不同。[)(1)台湾始终对欧美开放,西风传导从未断绝,蒋是开着大门搞专制,异见人士有路可走;而大陆则完全封闭,毛是关起门来搞独裁,异见人士无路可逃。(2)蒋氏恐怖是地下的、小范围的,社会主流意识仍旧崇尚民主;而毛氏恐怖却是公开的、全国性的,社会风行的就是红色恐怖,全民性反右,全国性文革。因此,两岸民众特别是知识分子就表现出不同的生存状况和思维形态:在台湾,政见不同可以避走欧美(如汪荣祖教授),民众并没有丧失基本的常识性判断能力;而在大陆,政见不同只有死路一条(发生了反右、文革等几轮大屠杀),存活下来的知识分子大多采取知而不言的态度,普通民众基本上丧失了常识判断力,纷纷加入“捂着伤口唱赞歌”的队伍。这就是曲氏演讲轰动神州的历史背景。

      群体性捂着伤口唱赞歌,的确是一种病态的国民性。

      当然,在万民癫狂的年代,也有“众人皆醉我独醒”者。林昭,一位曾经尊呼毛泽东为父亲并积极批评右派言论的北大才女,在识破毛的政治流氓手腕后,义无返顾地坚持“决不再说违心话”。在历经长达10年的折磨后,于1968年4月29日被残酷杀害,在狱中留下了“只应社稷公黎庶,那许山河私帝王”的凛然诗句(《血诗题衣中》)。而曲啸留下的是“男儿当有凌云志,不爱香风爱党风”(《赠同事诗》);郭沫若留下的是“人间出现双太阳,天上地下增光彩”(《宇宙充盈歌颂声》)。同样是面对极权、身处逆境,但人格的差异竟然如此惊人!

      2、郭沫若现象剖析:来自极权主义的诱惑

      如果说曲啸和于立群现象主要缘于被极权主义宣传所扭曲了的话,那么郭的谄媚无底线与亲情丧失症则是缘于极权主义的诱惑。当过副总理、副委员长的郭沫若,一生对名誉、地位的异乎寻常的追求,几乎所有他同时代的人的回忆以及后世研究者们的发现,都指向这一点,无需犀利公再饶舌。()

      为了保住“国家领导人”的地位,郭像变色龙一样,用他那拙劣的诗句,不停地变换着歌唱或谩骂的对象。1969年4月,他斥责刘少奇“大工贼,黄粱梦”。1976年5月,他响应江青指挥的反右倾翻案风运动,骂“走资派,奋螳臂。邓小平,妄图倒退”;5个月后,江青垮台,他又写“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而此前(1967.6.5)他曾当着亚非拉朋友们的面朗诵过“亲爱的江青同志,你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的壮美诗篇。

      对极权主义狂热分子而言,“令人惊异的是,如果他遭到厄运,甚至自己变成被迫害的牺牲品,被整肃出党,被送进苦役营,极权主义的魔鬼开始吞噬它自己的孩子,他也不会动摇。”(《极权主义的起源》第十章),汉娜.阿伦特早在郭世英兄弟遇难前16年所写下的这一论断,无论是应验在他们的父亲郭沫若身上,还是应验在刘允斌遇难时的刘少奇身上,或孙维世遇难时的周恩来身上,都是那样地精准。 令人钦佩的是,郭世英的“X小组”在40多年前所探讨的问题的深度甚至是今天的部分青年人都难以达到的,如,共产主义是否是乌托邦、毛泽东思想是否也要一分为二、修正主义是否全无真理、现行政治的种种弊端……尽管伟大的革命家父亲们用儿子青春的血无情地浇灭了他们思想的火花,但留给今人的启迪却仍然闪现出耀眼的光芒。我们在记住林昭、李九莲、张志新、遇罗克这些体制外的反极权青年们的同时,也不应该忘记那些体制内的叛逆青年——他们更能够证明一条真理:邪恶的东西终究是邪恶!这对今天热衷于到重庆红歌会赶场子的朋友来说,尤为重要。

      五、极权主义变种

      在对曲啸现象所引发的问题二的思考中,我描述了,被极权主义洗脑后的民众失去了判断常识的能力,也失去了正常的逻辑推理能 力,以至于从曲啸受迫害22年却能够华丽转身的事例中,竟然得出了两条变态逻辑:(1)虐待你越厉害的组织越伟大;(2)组织越迫害你而你却越爱它,那么你就越伟大。(]许多被平反的“右派”,听曲啸的报告以至于感慨泣涕,甚至登上本单位的小舞台也作起了报告,就是基于上述逻辑,一方面认为组织伟大,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也挺伟大。坦率地承认,犀利公当年没少听曲、李二人的报告,也是感动非常,持有的正是这样的逻辑。

      然而,认识到此不能算完。上述那两条变态逻辑以及“母亲打儿子论”,还有许多新的变种。

      1、“新父母论”

      通常从“我代表电视机前的观众”开口说话的全国政协委员倪萍女士,在劝导民众不要埋怨政府以及解释自己从不投反对票时,说过几句名言:“我爱国,我不添乱,从不反对或弃权……就像一个家里一样,特别知道自己父母不容易……你还得体谅父母,得知道父母的难处……这就像孩子能理解父母在抚养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有时候顾得上老大顾不上老二。”

      倪女士所言的“父母”是指政府,她穿上“爱国”的盔甲来为自己不给“父母”添乱作辩解,企图占据道德制高点,以阻止别人“添乱”。这种“新父母论”是曲啸“母亲打儿子论”的变型,是极权主义宣传的新变种,其实质就是欺骗民众不要给政府“添乱”,至于政府给百姓添乱(诸如任由房价上涨、任由开支失控、任由腐败蔓延),她则不管。

      2、“多难兴邦论”

      热衷于捂着别人的伤口唱赞歌的犬儒,千百年来从未断绝,毛时代尤甚。新时代的文犬们更是练就了一身与时俱进的功夫,每当灾难(多是人祸)发生时,他们首先嗅到的总是诸如“党员干部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之类的闪光点,对灾难背后的贪腐和渎职刻意掩藏,炮制出一篇篇充满谄媚和冷血的犬文。[]“变坏事为好事”,这种极权主义宣传之风至今仍在盛行,涂抹的结果必然是“难很多、邦难兴”。

      3、“自我纠错论”

      不管开多少次大会,只要下一“大”能够认识到上一“大”的错误(不一定能够纠正),那么组织就是伟大的,因为它有自我纠错的能力。民众希望建设一种权力制衡机制,以走出下一“大”否定上一“大”的循环怪圈,“绝不们”是不赞同的,因为那样就没有证明自己伟大的机会了。只有巩固能够继续创造失误的体制,才能为组织源源不断地提供“领导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战胜N年不遇之自然灾害”以证明其伟大的机会,如同无良软件商先制造病毒然后再向群众证明其杀毒软件好使一样。

      4、“纵向比较论”

      极权主义洗脑,通常要洗到你只知道纵向比而不知道横向比的程度。他们这样教导民众:甭管62年前与我们一样落后的日韩台如今怎么样,只看“旧社会”咱们自己怎么样,今天的我们比62年前的祖爷爷们吃得饱,那就说明组织伟大。

      尽管在斯大林死后,阿伦特也曾说过苏联不再是典型意义上的极权主义;尽管万岁毛死后中国逐步从极权时代走向了威权时代,但极权主义宣传却仍然存在。反思曲啸和郭沫若现象的意义就在于:别忘了,那部宣传机器还在!

      • 家园 犀利哥造完曲啸的谣又吃郭沫若的血馒头,你净转这些垃圾。

        郭沫若一个在白色恐怖血雨腥风中痛斥蒋匪,参加起义加入我党的革命志士,一个在抗战爆发日本要三月亡华的叫嚣声中抛妻弃子回国抗战直奔淞沪前线的爱国人士,一个在解放战争初期国民党气焰嚣张顶点之时就敢为了保护学生在较场口血案中和国民党特务打得头破血流的民主卫士,在这个犀利哥的嘴里变成了“对名誉、地位的异乎寻常的追求”,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至于他对郭沫若的种种扭曲诬蔑泼脏水,你是真的没有什么辨别能力,就会转这些破垃圾是吧?

        • 家园 他们的脑子还以为是20年前呢活该进历史垃圾堆

          郭沫若的评价从前几年大争论,现在已经只要有人提别人编排他的那些地摊文,就有人反驳而且人人都知道本质是争议毛主席的评价,然后再把胡适之拿出来对比批判一下,连知乎上都是如此。力量对比已经发生变化了,这帮人以后就是公知的下场

        • 家园 郭沫若把郭世英留下的日记全部亲笔抄了一遍

          2013年11月18日《凤凰大视野》

          [QUOTE]自杀之后郭沫若又不好怎么样公开的表达自己的愤怒,他采取了一个什么方法?就是把郭世英留下的日记全部亲笔抄了一遍,我觉得这件事情就反映了郭沫若当时对文化大革命的极端的一种愤怒的心情,但是他不能流露于言表,他只能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表示对儿子去世的极大的悲痛。[/QUOTE

          • 家园 你转移什么话题,再鉴赏你那犀利哥的谣言?

            郭沫若一个在白色恐怖血雨腥风中痛斥蒋匪,参加起义加入我党的革命志士,一个在抗战爆发日本要三月亡华的叫嚣声中抛妻弃子回国抗战直奔淞沪前线的爱国人士,一个在解放战争初期国民党气焰嚣张顶点之时就敢为了保护学生在较场口血案中和国民党特务打得头破血流的民主卫士,在这个犀利哥的嘴里变成了“对名誉、地位的异乎寻常的追求”,就被你那犀利哥种种诬蔑扯淡,你接着表演啊。

            • 家园 你嘴里郭很高大上啊,但郭沫若恨文革

              你嘴里郭很高大上啊,但郭沫若恨文革。

              真不想跟你这样的弱智辩论。

              • 家园 你们再无耻造谣诬蔑,也遮不住郭沫若高大上的光辉形象

                郭沫若“一个儿子不幸死于文革中派别斗争(凶手是哪派的都至今不敢公布),于是丧子之痛的郭沫若抄儿子日记怀念”==“郭沫若恨文革”?好逻辑,毛主席为了革命牺牲多位亲人,毛主席为此写诗纪念杨开慧,终身保留毛岸英的遗物,按照你的流氓逻辑就是“毛泽东痛恨革命了”?是吧,你们这群流氓。

                • 家园 你故意忽略了一个巨大的区别:杨开慧和毛岸英,是牺牲在敌人

                  手里,是死在对敌斗争中。他们的牺牲是光荣的!其中,杨开慧是死在万恶的旧社会。

                  郭老的两个儿子,死在新社会,死在有“社会主义优越性”的新中国!而且,他们的父亲曾经担任过国务院副总理,不是人民的敌人。而且,文革中郭老也始终没有被打倒,一直是党和国家领导人!毛主席也一直保郭老的。

                  就这样的情况,郭老的两个儿子也在文革中也惨死,已经充分说明了文革的黑暗性和随意性。

                  就是我说的,文革十年,任何中国人都没有人身安全,任何人都有可能死于非命。

                  最后,以副统帅的叛国投敌、自我爆炸死于非命为标志,标志着文革的破产和可笑。

                • 家园 郭恨文革,他更高大上了

                  二儿子郭博曾在记者面前这样评价父亲:“对于家庭,郭沫若是个罪人。”

                  三儿子民英在“文革”中自杀,二儿子世英于1968年在北京农业大学被殴打致死。

                  • 家园 果然是对郭沫若摆出一副造谣流氓相

                    二儿子郭博曾在记者面前这样评价父亲:“对于家庭,郭沫若是个罪人。”

                    》》》你把郭博的前言给删掉觉得很要脸 吧?

                    郭的全文是“对于国家,郭沫若是功臣,对于家庭,郭沫若是个罪人。”----这明摆着指的是抗战爆发郭沫若不得不抛妻弃子独自回国抗战,留下一家老小在日本受罪的事迹。怎么地,郭沫若这么做不对吗?不是他的光辉形象吗?难道要像那个周作人为了一家老小”不能移动“而安然呆在北平当汉奸才拿你的口味?

                    三儿子民英在“文革”中自杀,

                    》》》郭民英在文革时挨斗了?挨批了?受迫害了?没人敢这么说吧?他在文革期间自杀干文革何事?现在改开期间自杀那么多人,是个自杀的都算改开头上?这就是你的逻辑?

                    二儿子世英于1968年在北京农业大学被殴打致死。

                    》》》郭世英”被对立派别殴打致死“?对立派别是谁啊?保皇派?西纠联动?凶手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到现在都不清不楚啊?连凶手,起因,具体内容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根据”郭世英于1968年在北京农业大学被殴打致死“得出”郭沫若恨文革“的结论,你这是什么流氓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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