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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翻译:狗尾续貂之《缉凶分部》 -- 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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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缉凶分部第十一章 认罪(四)

缉凶分部第十一章 认罪(四)

但是在1981年的秋季,他被这种诱惑打败了。他说:“在新沙赫提斯克汽车站,我发现有个姑娘,单独一人,看上去像是个无家可归的人。她走到小汽车前面,请求司机带她一程。我跟随在后对她进行观察。接着她来到我面前问我要钱去买啤酒或者白酒。她说她可以用身体进行交换。我就说可以给她钱。

“我们离开车站,穿过马路后来到树林当中。走了一英里远之后坐了下来。她脱掉衣服,要我和她发生关系。我把裤子脱下来,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没法兴奋起来。她喋喋不休地说要快一点,让我赶快兴奋起来把事情办完,她好拿到钱。我变得愤怒起来。突然间想到了我看过的性虐待录像的场面,于是抽出刀向她身上乱刺,完全随心所欲地乱刺。在切开她的身体,看见她的身体被割裂的时候,我达到了高潮。”

奇卡季洛说,这个女人是第一个性器官被割下来的“窄林”案遇害者。“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在动手的时候,我有一种想要撕裂一切的念头。我真的把他们的身体剖开了,切掉了她们的子宫或者性器官。在离开凶案现场之后,我把这些东西连同死者的衣服全部扔掉。那些时候我全身燃烧着动物般的狂热,所以对一些举动我的印象很模糊。

“我究竟和死者呆在一起有多久,这很难说清。看上去一切很快都过去了。不过在我离开现场的时候,我觉得非常疲倦,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好几次,我从林中出来穿越马路的时候差点就让车撞倒。我太累了,对小汽车或者公车的喇叭声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奇卡季洛说他从来就不知道任何一个遇害者的姓氏。“他们也许会告诉我他们的全名。我不用去记这些名字。它们引不起我的兴趣。”

这个案子的供述与罗斯托夫曾经发生过的任何大案都对不上号。鲍洛科夫于是派人进行调查,试图弄清楚第二个受害者的身份。

在随后的审讯里,奇卡季洛总是低声说话,眼睛在大部分时候看着桌子或者地面。他陆续交代了杀害三十六位已经列入“窄林”谋杀案名单的遇害者的过程。他表现出了出色的记忆力。

“有好几次,当我知道遇害者想要从哪条路走过的时候,我会盯住他们,然后在路边杀死他们。起诉书上的第一个死者(吕波芙)比尤克就是这么被我杀死的。那时候是1982年初夏。”奇卡季洛说。

他回忆起杀害比尤克的那一天。那天是个星期六,他不用工作,于是他决定从沙赫提乘坐公车去顿河的另外一边的巴加耶夫斯基。奇卡季洛说那儿的黄瓜和其他蔬菜的质量不错,他想买一点回来。

他要在顿斯科伊换车,结果发现公车半路抛锚,便决定走路。

“我沿着左边的街道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注意到我身后走着一个12-13岁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袋子。我放慢了脚步,让她赶上我,然后两人沿着树林一块往前走。我和她进行了交谈,说的都是能够引起她兴趣的话题。走了大约四分之一英里后,我把她推下公路,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树林里。接着她被我放倒在地。我撕下她的衣服,扑在她的身上,同时模拟性交的动作用刀不断地刺她。这样我达到了高潮。一切结束之后,我把她用树叶和树枝埋了起来,把她的衣服和袋子扔到别处。但是我记不清扔去哪儿了。”奇卡季洛回忆道。

“杀人之后,我手上都是血。有时候我用草叶子把血迹抹掉,有时候我用遇害者的衣服擦拭干净。还有些时候我来到湖边、池塘边或者类似地方把手洗干净。”

这些供词与比尤克案件分析得出的事实吻合。需要注意的是奇卡季洛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六下午,在距离公路仅有几码的地方犯罪却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很显然他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可以观察四周以避开目击者。

与斯塔夫罗波尔的连环凶手阿纳托利·斯里夫克一样,在遇害者被袭击而流血的时候,奇卡季洛学会了怎样处理这种场面而不至于被鲜血弄得满身都是,这样在离开现场之后就不会引人注目。他总是蹲在遇害者身边直至他们死亡,心脏停止跳动。这之后,遇害者的伤口上的出血就会减缓。要是他回家的时候衣冠不整,甚至身上有伤痕或者血迹,他就会说,这都是在卸货的时候弄到的。

就这样,奇卡季洛顺着起诉书上的名单一个一个地把死者的名字和各个案件以及案发时间全部连了起来。

“事后不久,我在沙赫提火车站看见一个大约18-20岁的姑娘。她显然在四处流浪。在起诉书上她的名字是卡拉别尔尼科娃(卡拉别尔尼科娃的尸体于1982年秋季被发现,是当年无法确认身份的几个受害者之一。她的身份于1985年被确认。)她在车站四处乱走,老是跟着手里拿着酒瓶的男人。等她身边的男人散去后,卡拉别尔尼科娃朝我走过来。我们同意一块到林子里去——她要出卖肉体。我们一起穿过铁路,在树林里走了几米远,卡拉别尔尼科娃蹲下来方便。这时候我的本能控制了我。我掏出刀来,向她身上刺去。”

供述的情况与卡拉别尔尼科娃案件调查情况不完全一致。最后奇卡季洛承认他试图隐瞒事实。要他承认自己性无能比让他承认杀过人要困难得多。

事实是,他说道:“我和她躺在一起,但是什么都没发生。她向我大叫,辱骂我,用腿把我踢到一边。我生气了,拿出了刀。我们撕斗了一阵子。在打斗的过程中我达到了性高潮,这时候我手里的刀捅下去的时候更狠,捅进她的下腹部。接着我站了起来。我挖出了她的眼睛,切下了她的乳房和性器官。”

在奇卡季洛的供述中对类似因为性无能带来的羞耻感和愤怒感的描述曾经多次出现,特别是遇害者是成年女性的时候。他说道:“这已经是一个规则:我无法和女性以正常的方式发生性行为。我会被那些遇害者,那些流浪的女人所激怒。和我呆在一起后,她们通常立刻要求发生关系。但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性无能),我并不能马上进入状态。我逐渐了解到,如果要进入性兴奋状态,我需要看见遇害者受伤,看见她们流出鲜血。”

但是,在奇卡季洛的确因为性功能障碍无法和他从火车站骗到林中的女人进行性交的时候,他似乎会刻意去引发遇害者对他的嘲笑。1983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奇卡季洛在沙赫提公共汽车站外四处闲逛。他发现一个年约20的年轻女人正在四处寻找有汽车的男人。也许她觉得有汽车的男人会有地方让她过夜,也许她只是不想在小巷子或者树丛里出卖肉体。

奇卡季洛回忆道:“她一直想要勾搭上哪个有车的男人。但是她办不到。我于是建议我们一起到树林子里。

“‘你有车吗?’她问我。

“‘没有,’我说。

“‘没车我可不干,’她说。

“她到底也没和有车的男人勾搭上。她只好回来,建议我们一起到树林里去。我们走到树丛当中躺了下来。但是我没法兴奋起来。”

这时候,这个年轻女人开了个玩笑。俄语当中,“小汽车”这个词是“马辛纳”。它的词尾变化一下,读作“马辛卡”,意思是“小机器”。

“你没有‘马辛纳’,现在你的‘马辛卡’也不灵了。”这个女人奚落道。

奇卡季洛拔出了刀子,把她杀害了。在她死亡之前,他有意在她的脖子和乳房上留下了许多道表面伤痕。尸体后来被发现了,但是身份却始终无法确认。

在他杀害男孩的时候,整个杀戮仪式有所不同。奇卡季洛说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者,也没有证据表明他和哪个成年人有过同性恋关系。但是他的男性遇害者与女性遇害者一样都可以唤起他杀戮的欲望。在他把男孩们骗近树林后,他会幻想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候的苏联游击队员。在他的幻想当中,遇害者扮演的角色是被俘虏的纳粹士兵。

这样的幻想在奇卡季洛这一代人当中普遍存在。战争时候他们因为年幼没有去当兵。但是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他们不断听到读到各种传奇,都是关于游击队员们在1941-1943年德国人占领苏联西部的时候的英雄故事。这些故事里常常会说到怎样折磨被俘的德国士兵,逼迫他们交代军队部署秘密或者是军火储藏地点。这些故事明显给奇卡季洛带来了深刻印象,因为他在那些男性受害者身上再现了这些场景。

当德米特里·帕塔什尼科夫来到新沙赫提斯克的一个小售货亭处挑选邮票时,奇卡季洛走上前去和他进行了交谈。他把他自己装扮成集邮爱好者,邀请这个小男孩到他家里去看他的收藏品。后者答应了。

一旦走到林中,奇卡季洛回忆说:“我开始发抖,嘴里变得干涩。我放弃了控制自己的想法,开始动手行凶。我把他的双手捆了起来——这可能是我的一种癖好,他不是唯一一个被我捆绑起来的遇害者。这样我会觉得我就是个游击队员,正在把遇害者押往俘虏营。我会对他们叫到:‘举起手来!’遇害者回答说他们的手被捆住了举不起来,那我就用刀捅他们。我不断地鞭打帕塔什尼科夫,还想要强暴他。我用刀捅了他很多下,切掉了他的阴茎。出于无法解释的原因,我还割下了他的舌头。我把他们的舌头和性器官都割下来了。我的确无法说出这是为什么。但是整个场面——尖叫、鲜血和折磨——让我感到放松,还有某种欢喜。

他说他常常会啜饮遇害者的鲜血。“看见流血的时候,我会打寒颤,然后全身颤抖……这样我就会得到一种野兽般的狂喜和满足。”

1990年12月的第一个星期,奇卡季洛对他如何杀害起诉书上列举的36人做出了详细的供述。每一个案例的供述与案件调查获得的信息都相符合。他知道亚历山大·捷柯诺夫是在罗斯托夫一条忙碌的大道旁被杀害的。事实上他还记得,是路上穿梭的汽车发出的噪音掩盖了孩子最后的尖叫声。他知道伊万·弗明死于新切尔卡斯克河滩的草丛里。奇卡季洛当时感到很奇怪,因为竟然没有一个游泳者听到呼叫。在每一个案例里,当审问人员要奇卡季洛对现场作出描绘的时候,他都能够大致说出犯罪现场周围的道路、桥梁以及尸体被发现之处的状况。这些描述相当准确。

接下来,他开始交代起诉书里没有提到的凶杀案。

关键词(Tags): #窄林#认罪#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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