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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杰森.贝盖:我加入与退出科学教的经过以及感想1 -- 万年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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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你具体是怎么离开科学教的?

贝:他们不放我走,一个劲跟我说不不不。我说那行,把我的钱退给我吧——我在科学教的内部户头上存了些钱,根据他们自己的规定只要我开口他们就得把这笔钱退给我。

记者:他们退了吗?

贝:他们把我老婆的钱退回来了。他们想让我签一份文件,要求我今后不再对他们提出任何诉求。我说这个字我可不签。我既没有钱也没时间跟他们打官司,尽管保守说来他们至少欠了我一百万美元。

记者:起诉科学教的确很棘手。

贝:总而言之我不会签文件,这样做有损我的品格。

记者:那么你离开科学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之前我采访过你妻子,她说她在教内结识的朋友如今都与她切断了联系。

贝:天啊……我家小孩上的也是科学教学校。那时候他四岁。我退教之后他们就把他从学校里赶了出去。他很难过:“我为什么不能和朋友们一起玩了?”学校里的同学就是他所有的朋友。当时我们两口子都特别忙,我忙着拍戏,我们家又新添了一个小婴儿,再加上搬家的事情,我们现在身处的这栋房子正在施工,所以他那时候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我在教内认识的朋友显然都与我拉开了距离,不过我本来就是个不喜欢社交的人,很少跟人一起出去玩。但是我老婆和孩子们……我老婆在教内认识了一位名叫凯丽.丹尼尔斯的姑娘,真是个好人。伦理部的人告诉她我们两口子退教的消息之后她都快崩溃了。所以说在对面也有许多人感到心碎。甚至就连小孩子都难免。我在教内为宣传片做过配音,那以后我一见到教内的孩子们首先用配音腔跟他们打招呼:“大家好,我是杰森叔叔……”现在就连他们都会假装没看见我,气得我心里直骂“妈的小兔崽子”。这些都是证据,证明了科学教徒当不了好朋友。身为科学教徒的杰森.贝盖愿意失去大卫这个朋友,愿意牺牲与父母与兄弟姐妹的关系。只有上帝才知道,如果我从来都不是科学教徒的话,原本可能结交哪些好朋友。我这辈子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这又回到了我整天琢磨“我是谁”的童年时期——就是对于其他人的兴趣。我不会评判他们,只会在设想当中成为他们。或许因此我才成为了演员。我是在纽约长大的,从小到大的每一天里我眼中全都是人人人。我坐一趟地铁就能见到好多有趣的人。现在我也很喜欢与一帮人一起去家得宝购物,一路上有说有笑。我就是这种人。一定程度上,加入科学教妨碍了你的沟通能力,因为你周围罩着一层隔膜。这也是我退教能比别人容易一点的部分原因。

我总喜欢从宗教角度来看问题,一旦宗教开始排外,你心里就该开始嘀咕嘀咕了。我不打算反对任何人的宗教信仰,谁爱信什么信什么。不过要是说只有福音派死后能上天堂,只有穆斯林死后能见到真主安拉,只有科学教徒知道如何拯救人类——我觉得未必,因为太没道理了。有个段子说宗教在二十世纪受到的最沉重打击发生在一战时期。一战是一场糟糕透顶的战争,与之前的战争根本没法比,芥子气什么的,人一死一大片。德国人与美国人去战场收敛尸体时,发现两边的死者用的是同一版圣经。“嘿,我还以为上帝跟我们站一边呢!”像这样的宗教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而科学教徒根本就认为自己与人类不是一个物种。你是个沃格*34,我是新人类。不过作为新人类我思想进步,依然会爱你。这玩意跟极端伊斯兰教也差不多。

*34【沃格(Wog)是科学教徒对于非教徒的蔑称。】

记者:但是科学教宣称自己并不排外,人们可以一边保持其他信仰一边成为科学教信徒。

贝:我跟你说,我和许多终端都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抱怨过钱的问题,尽管我并不算有钱。但是他们问我要钱的时候我从没抱怨过,用不着苦苦哀求我做捐献。我认准了的事情就要做到底。但是你知道他们收这么多钱打算干什么吗?你知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吗?是纯化全体地球人。还有一条好消息:只要纯化总人口的四分之三,这部分人的希塔能量就能推动剩下的四分之一自行纯化,其中所有的SP都会像是被泼了一身水的坏女巫那样融化掉。但是到了这时候他们的马脚就露出来了,就好像他们那个害我白花了五万块钱的小错误一样。这样的错误犯上几千次,你肯定会说“你们丫的玩我呢?我这么大一笔钱呢?花到哪里去了?”他们说:“我们打算纯化全地球。”我说宝贝儿们我跟你们说个事:你们这点钱根本不够纯化全地球的。就这点钱想把贝弗利山纯化一遍都不够。他们这就是扯谎。如果他们没有撒谎,那么纯化课程的收费就必须下降到远比现在低得多的水平。所以我说:“我等到下辈子再纯化也来得及,到时候费用就降到二百五十美元了。”我宁肯再等四十年,省下一百万美元。有这钱我还不如送我家孩子去私立学校。去他*妈的吧

***

记者:名人在科学教内部会得到怎样的对待?

贝:拿我个人来说明一下吧。名人与一般人受到的待遇的确非常不一样。教内的首席案例监督亲自担任我的稽核员*35,宗教技术中心派来专员招呼我,在洛杉矶有专门负责我一个人的稽核员,首席案例监督查看我的档案,然后送到旗帜大楼让那边的高阶案例监督也查看一遍。我不敢说我喜欢这样的安排。要是我没退教的话,下个月就该进行下一次稽核了。他们对我照顾的真是无微不至。所以我说,如果你们这帮人就是科学教精英当中的精英,那你们这个教还能不能好了?你们自己都承认你们把我给折腾坏了,还想着纯化全世界呢?奥兰治郡的那个倒霉蛋怎么办?你们只会敷衍他说再强化一下伦理就行,多做两轮安全检查就行,而他已经没钱了。而且话说回来你们自己都承认了你们这套玩意不对。这帮贱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啥,都是在瞎猫碰死耗子。他们最大的罪过是什么?就是不懂装懂瞎折腾,一折腾就是一个月。与此同时我已经买了十万美元的稽核,而他们还在瞎几把盘问我最近有什么颠覆行为,撸过管没有——他*妈的关你们什么事?我一没杀人二没虐待子女,你说我究竟怎么颠覆了?我上网看毛片了行吧?我在办公室里跟人吵架了行吧?到最后你把自己都掏空了稽核流程都还没完。简直是扯淡。

*35【案例监督(C/S, Case Supervisor)负责为不同的教徒设计针对性的稽核流程并且审阅稽核记录。】

记者:科学教很倚重名人效应来招收新成员,也吸纳了许多刚入行的年轻演员。每周我都能在西区看到五六种表演讲习班的广告。你对此熟悉吗?

贝:是啊。我还主持过一次这样的讲习班呢。你先把他们的胃口吊起来,然后让他们来听课。我觉得他们确实特别针对演员下力气,可能是为了公关效果。万一今后哪个年轻演员发达了,那还要多谢科学教的帮衬。我认识好些这样的人,一开始他们还不好意思开口,不乐意按照科学教的规定口径说话办事,不乐意按照所谓的伦理条件来约束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但是主持过几次讲习班之后他们自己都开始相信了。这种事很难的。这些人都是正派的好人。我不想危言耸听,但是一个人怎样才会陷入破坏性的关系当中呢?好些教徒被欺负的都不行了还一门心思往上贴,你觉得他们在入教第一天就挨过欺负吗?多可悲啊。那些明星每次为科学教撒谎打掩护都是在零敲碎打地出卖灵魂。你可以为自己开脱说我这是为了教会的利益,我干得都是好事,但是打心眼里你肯定知道你肚子里装得都是屁话。在随便其他哪个宇宙,撒谎肯定都算颠覆行为,唯独在科学教里不算。别提演员了,海洋会里那些做义工的孩子们怎么说?

记者:你对海洋会怎么看?海洋会成员受到的待遇与名人有什么不同?你对于海洋会的内幕了解多少?

贝:这方面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听上去还挺可信的。我没有亲眼见过谁谁遭到虐待,我见过海洋会上级冲着下级尖叫,但是新闻报道里提到的虐待我没有见过……你在这里听我讲伤心故事,听我说科学教坑了我多少多少钱,可要是和海洋会那些人的遭遇相比,那根本就没法比。你能想象随便呼来喝去使唤手下人是什么感觉吗?这个人就是你的奴隶,不是强力的奴隶,而是心智的奴隶。你手里攥着的不是他们的卵子,而是他们的脑子。他们全心爱着你,你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一辈子都是这样。一般海洋会成员一周要工作八十到一百个小时,可是报酬比最低工资还低。科学教这么多大楼都是他们盖起来的,什么活都是他们干,高科技的活也是。这么大工作量放在外面至少也值七万五千美元一年。他们一干就是四五十年,因为他们都是在青少年的时候就加入海洋会了。甚至还有个海洋会成员是牙医,专门负责给教徒们看牙。所有这些加起来那就是几百几千万美元的免费劳动。他们这是把自己一辈子都搭进去了,换回来什么?他们相信他们正在拯救银河系的这个扇区,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够了。他们觉得自己是极少数具有此等道德力量、能够奉献到这种地步的人。

记者:你对康复计划大队怎么看?*36

*36【康复计划大队(RPF/Rehabilitation Project Force)是科学教针对思想动摇、工作缺乏成效的员工进行“康复”的惩戒机制,“康复”手段包括强制劳动与研读L.哈伯德的作品。批评人士主张康复计划经常伴随人身虐待。】

贝:这就是游戏的规则。我认为康复计划大队无非是又一种控制人的方式。有些人似乎要脱离你的控制了,那怎么办?就得加强控制,无论是依靠体罚还是精神折磨。

记者:你在教内的时候知道康复计划的细节吗?例如家庭被拆散,家人一连几个月甚至几年无法通信?

贝:不,这种事他们在教内不会提起。当我在教内高层呆的时间长一些之后,例如在黄金时代中心这样的地方,倒是也能听说一点。但是他们肯定会向教众们——尤其是名人——掩盖这方面的内容。科学教的官方口径认为全体海洋会成员都是OT,如果这些人失败了,那就意味着OT失败了。只要加入海洋会就能一下子成为净人。你刚加入海洋会时首先会被安排进产业大队*37,干体力活还有听培训课什么的。照理说一个人从产业大队毕业之后就自然成为了OT。我觉得这一点挺好玩的,因为我经常要打电话联系旗帜大楼。科学教吹嘘自己位于“沟通技术的最前沿”,可是电话那头的接线员往往连英语都说不利索,就这样也能混成OT。后来我才知道这小子刚从波兰移民过来,今年才十四岁,现在居然成为了国际大饭店的接线员。我心说这帮人都什么毛病啊?我敢肯定,假如这小子工作表现不理想,不能尽快学会说英语,还会被打发回到康复计划大队接受再教育。我说的这些一点夸张都没有,简直就是发疯。

*37【产业大队(Estates Project Force)是海洋会培训新员工的机制。】

记者:所以你当时对于康复计划大队的内情一无所知?

贝:不,我在网上也看到过一些内容。

记者:既然你是一名公众人物,科学教究竟如何向你掩盖这方面的内容呢。在报纸上电视上可是有很多关于科学教的负面故事。

贝:我记得我老婆看过David Miscavige接受电视访谈,她觉得他在电视上的表现太难看了,至少达不到OT的标准。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名人中心的负责人Susan Watts,Susan的表情就像我老婆脑筋不对劲一样,就好像我老婆正在搞D/A*38。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也在电视上见过汤姆.克鲁斯接受采访时行为怪异,吓坏了不少人。可是科学教内部的看法却认为“汤姆真棒!都怪观众们兜不住他的热情洋溢。”我心说:“行吧。”

*38【D/A,Dead Agent,即散布不利于科学教及其成员的谣言与谎言。】

记者:即便现在科学教也依然试图扭转舆论,声称汤姆.克鲁斯的表现为科学教吸引来了全球关注,将会有更多人主动了解并且加入科学教。可是全世界其他人却都觉得“汤姆.克鲁斯疯了!”

贝:是啊。在他们的小世界里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克鲁斯的举动其实就是科学教徒之间的正常交流方式。我也干过这种事,我参加过很多活动,开始之前就知道台下观众全都是科学教徒。他的工作就是给这帮人屁股底下点一把火,让他们跟着他一起上蹿下跳。我相信那段录像没有剪辑过,那就是他。我跟克鲁斯打过一点交道。当初我们参加过同一套课程,同一个稽核员负责我们俩,整整有一个半月。他出来了我接着进去,我出来了他接着进去。电视上那一套就是他的本色。他这个人专心得要死,做什么事都不会吊儿郎当半瓶子醋,只会把十二万分精力都强塞进去。我不敢说我是他的朋友,甚至都不敢说我们两个是熟人,但是我可以说他在电视上没有作假。有趣之处就在这里,对于绝大多数科学教信徒来说,他在电视上的上蹿下跳是最理想的表现。这很能说明科学教本身有什么问题。“来吧宝贝,别光干坐着,都来向汤姆学习。”可是全世界所有其他人都没有陷入这场楚门秀,只会心里暗想:“这孙子吃错了药了?”

记者: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就好像你的现实遭到了剥除、科学教徒的现实取而代之一样。

贝:我有同感。我还观察到了另一个危险现象。早在汤姆.克鲁斯参加那次电视采访之前我就见过他的类似行为。那次是在他接受自由勋章的仪式上*39,他在获奖感言当中说道:“作为科学教徒你绝不能袖手旁观,因为你知道唯有你才能有所作为。”这就是他的现实。对我来说,我觉得这就是宗教的破坏力的体现,因为这个现实撕裂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他以为自己是在帮助别人,但实际上他却把自己摆在了高于其他人的位置上。他是新人类,他帮助别人是纡尊降贵,他知道自己肯定能上天堂。这一点令我很担心,我认为这对于全体地球人来说不是好事。这些人躲进了自己的小圈子里,相信只有自己才掌握出路。这简直就是发疯。我觉得战争的根子就在这里。

*39【自由勋章(Freedom Medal)是科学教旨在奖励“为人类带来更大自由”的信徒而颁发的奖励,始创于1985年,每年颁发一次。迄今共有八十名授勋人。】

记者:你提到你像克鲁斯一样也为科学教做过不少宣传……

贝:哎呦老天我跟你说,海洋会的宣传片就是我拍的。拍这个片子花了我一年时间。如果你现在加入海洋会,肯定能看见我说话,除非他们现在把我的部分删掉了。“我们生活在一个疯狂的世界,痛苦与纷争导致了战争与苦难,还有毒品横行……”这是开头几句台词,接下来的内容也很严肃,讲的是海洋会的创建经过。他们说我这部片子拍出来效果很好,但是这几年入会人数一直在下降。我退教之前拍了最后一部片子,我不知道他们管这部片子叫什么。这部片子说是要在海洋会的所有分支机构播放,向前来参观的公众们介绍教内的各种机构与职位。这批短片我一共拍了十部还是十二部?另外科学教技术中心教授人们如何纯化他人,如何将他人提升到更高境界,实现精神自由。这都需要上课,课程的一部分就是看教学影片,影片里的故事都是L.哈伯德创作的,有几部影片甚至还是他本人导演的。天啊,我都记不清了,反正我拍了不少。

记者:他们现在是不是要把你拍的内容都删掉?

贝:那我不知道。有个和我一起拍片的姑娘也退教了,她的内容都保留了下来。话说回来那帮人拍片的速度慢的要死。我给他们拍了一部半小时的短片,花了好几个月。

***

贝:根据我个人的经历与我的观察结果,我认为科学教不仅摧残人,还会诓骗钱财,对于你的精神、心理、心智、情绪健康与成长非常有害。我认为科学教压抑了你的心智发展,而加入海洋会是一个人能为科学教做出的最大付出,需要一个人做出最大程度的付出。不同的科学教徒要遵守不同的标准:从新近入教的教徒,到正式入教的教徒,再到OT级别的教徒,而海洋会成员的标准比他们全都更高,对于海洋会成员的要求远远超过一般教徒,加入海洋会就必须全身心投入。在我看来,越是投入洗*脑程度就越严重,洗*脑越严重你就越不是你自己,只是一名科学教徒。刚才我说过我变成了“科学教徒杰森.贝盖”,可是“海洋会成员杰森.贝盖”还要走得更远。我听说有些铁杆海洋会上层管理人员——这些人在海洋会都干了二十五年才爬到最顶层——也要退会退教,我简直不敢想象这些人将要经受多么痛苦的失压,弯曲了这么久突然要扳直。入教入得这么深可不是闹着玩的。科学教里的一个重要概念就是颠覆行为,也就是你犯过的罪行,你干过的坏事,你捅过的篓子,你憋在心里从没跟人说过的秘密,你犯过的错误,全都构成了颠覆行为。我现在之所以接受采访,就是为了弥补一下我造成的损害。有很多人都是因为受到我的影响才加入了科学教,我感觉很糟糕,我觉得这种事很糟糕。或许有些仰慕我的人会说“这家伙又不傻,既然他都加入了科学教……”如果你问我,我现在能不能毫不皱眉地面对我造成的后果,我实在很难开口,因为这个药丸太苦了。我干了什么?我夺走了别人的生活。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成了奴隶,因为他们能创造属于自己的现实,能经历二十一辈子之后再回来,这他*妈都能行。我刚才说洗*脑,其实我不知道洗*脑最深能到什么程度。如果科学教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就太操蛋了。现在科学教并没有满足它自己做出的承诺,这一点千真万确。就说一件事:他*妈的净人都在哪儿呢?好不好领一个净人到我面前让我看看?我他*妈真想见识见识净人究竟什么样。我就是净人,我刚入教他们就说我是净人。说实话我都当了两次净人。你拿一本有害印象排除疗法出来,你念念我听听净人的定义究竟是什么。然后他们自己就把这个定义给改了,为了是售卖OT课程。现在说起这些事我都不能再当笑话看了,因为危害实在太大。根据我本人的经验,你在桥上走得越远状况就越差。有些人确实变得更“快乐”了,可是是谁在“快乐”?我觉得已经不再是他们自己了。我还知道有些人刚刚达到OT8等级就患上了偏头疼。偏头疼!成为净人之后就不该再有这毛病,更不用说OT8了!可是他们依然整天雄赳赳气昂昂到处做事。他们真信这一套,他们全都特别快乐,因为我正在拯救地球。这就像科学教自己所说的希塔陷阱一样,两个人掉进陷阱里,一个人很难受,另一个人却很快乐,因为他说服了他自己,然后就整天“哈哈哈”。我宁肯患上抑郁症也不愿意像这样整天傻乐。

记者:那么你对于现在还留在科学教内的人们有什么想说的?

贝:你得自己为自己做主。希望我这话说出来他们能听进去。以前我抽烟,有了儿子之后我再抽烟从来都会躲着孩子。可是这小子特聪明,那天他找着一根香烟就往嘴里捅——那时候他还不会走路呢。我心说:“不行,这回我非得戒烟不可。”但是我反复戒了几次都戒不掉。最后我找到了一套简易戒烟法,终于有了成效。这套方法真的非常简单,对于我来说关键就在于要意识到,你的烟瘾其实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大。对于那些还在科学教里的人们我要说:不管你以为你现在陷得多么深,你其实都是在半睡半醒。尽管你睡得迷迷瞪瞪的,但是还能依稀听见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你并没有被完全洗*脑。我就只有这一句话:醒过来吧,你什么都听得见。L.哈伯德本人就提出过一套流程——科学教里的流程也不都是坏的——他说这套流程有时能把发疯的人治好。这套流程只有一条要求:来到现时吧,来到现时吧。因为你不在过去,而是在现在。来吧,来吧,你在这儿呢。这才是你,这才是你,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不是你。没这么难,真没这么难。我本人退教的过程虽说很慢很耗时,但是关键之处都要一步迈过去。我从亲身经验出发说一句:如果你产生了疑心,那么你就已经知道这玩意不靠谱了。你陷在一大堆数据里面,还想找到更多的数据好讲现在的数据压制下去。你猜怎么样?数据多少根本无所谓,有所谓的只有你——讽刺之处在于科学教恰恰也是这么说的。你根本什么都不用想清楚,因为你早就知道了。科学教说了这么多大话,可是就连一丁点相应的证据都没有。咱来点证据怎么样?我不用你给我证明上帝存不存在,但是你既然说自己有责任拯救一切生命……芝奴大神这玩意就挺扯淡的,但是真有人信,为啥?因为L.哈伯德是这么说的。这又不算拯救,这不过是扯闲篇而已。他们还有脸管自己叫做科学教,就好像他们也会提假设做若则论证一样。可是他们就会整天开大会。你要真搞科学的话,总得多找些人做个实验什么的吧?可是他们只会说:“啊你成了净人了!咱们开个大会吧!科学教生效了!”他们把“来到现时!”改成“来到!现时!”这也得开个大会!

记者:你对于科学教的管理层也想说几句吗?

贝:我想不通,我实在是想不通。我在海洋会认识几位低层管理人员,例如Dave Pettit。我对Dave倒是真有几句话要说。Dave,Dave,我知道你心里什么都明白,你他*妈心里清楚得很,我知道你不糊涂。要么你是个骗子,是个一心只想踩着别人往上爬的王八蛋——我觉得你大概不是这种人,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你知道我的经历绝不是什么个别现象,这一点你也知道我不糊涂。我只能想想他们自己也结成了相互打气的小团体。还是借用科学教的术语,你在桥上走得越远,你在海洋会爬得越高,你的PTS程度就越深。如果你以为PTS就是“哎呦我今天觉得不太舒服,我感冒了,我腿断了”,这都不叫事,因为你起码还清楚自己状态不行。有些人的PTS程度已经深得没底了,还以为自己在拯救他们的银河系扇区,那我还能说啥?为了你自己好,我真心希望你只是个一心想要捞钱捞权的SP。如果你打心眼里相信他们这一套——我刚才说了,任何人都能立刻醒过来——那你可就真是没药救了。而我不相信真有人会这么没救。如果你在管理层已经爬到了这么高,那么你必然犯下了数不清的颠覆行为,开脱了数不清的邪恶行径,因此你心里肯定什么都清楚,就算瞎子都能看清楚。我甚至都用不着知道你具体干过什么坏事。所以我听说Mike Rinder退教的时候才这么高兴。他是你们这帮人当中最差劲的公关专员,因为这家伙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干尽了坏事的坏人,你们还让他去给科学教辩护?……他那副面相就活该去B级片里演反派。你们都疯了吗?我看到David Miscavige的时候,我说我觉得他就是个一一,而且还是个特别高明的一一。撒谎骗钱,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从人们手里坑骗了几亿美元,还让他们事后心甘情愿?你都快笑死了吧!“任意因素被取消了!”你他*妈耍我呢!我跟你说底线是什么:科学教和海洋会里都有很多特别好的好人,拔尖盖帽的大善人,你要是能交上一位这样的朋友那是你运气好。科学教的可耻之处也正在这里。可能我说得太过分了,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感情,我也不想颠覆任何人的世界观。现在我都觉得有点郁闷,因为我不想……我刚才说得话把糖衣都剥掉了,但是我说得都是大白话。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像大多数人一样,我只是想帮忙而已。我猜当初我正是因此才加入了科学教。现在我也还是想帮忙,而且我知道科学教徒也只是想帮忙。大多数人都只是想帮忙而已。我不想像恐怖分子那样到处吓唬人,不过我有幸先加入又退出了科学教,所以那些入了教还没退教的人们不具备我这样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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