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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中南半岛遗事(奠边府之七) -- 唯有天使生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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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围攻(七)

担任主攻任务的越军165团115营部队在炮火支援下缓慢地一步步向前推进。逐步延伸射击的越军炮火在攻击部队前面有条不紊地将铁丝网和雷区一一摧毁。爆炸的火光将整个据点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靠着爆炸和燃烧的火光,115营尖刀排迅速接近法军布设的障碍物前,准备实施爆破破障。战士阮巴突首先上前安放炸药,但法军以猛烈的交叉火力组成绵密的火网,他不幸中弹,在阵亡前他拉响了炸药。。。随后杀红了眼的其他人陆续跟进冒死实施连续抵近爆破,包括董副班长在内许多人都抱着炸药自爆,在炸开障碍物后,又有人接连抱着炸药滚入堑壕自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大约40分钟后,突破口被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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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机枪手向法军阵地射击

另外一个方向的88团走错了地方,他们刚刚从老挝撤回来才3天时间,之前只进行了一些侦查性质的小战斗,对地形什么的还不是很熟悉,他们偏离了原定的突破口数百米,最终是战士阮文泰发现情况不对,他立即告知上级,随后88团的部队这才重新找到了突破口,阮文泰在随后的战斗中表现英勇,他实施连续爆破,9次将炸药送上突破口,炸开了口子。(阮文泰在奠边府战役结束后被授予越南人民军英雄的光荣称号,他最终牺牲在越南南方战场)

激战中一发越军的炮弹准确地命中了第1连的连部,当场炸死了连长Narby上尉,并且炸伤了另外一个指挥官中尉Roux。到凌晨3时55分,越军炮兵停止了炮击加布里埃尔据点,此时越军步兵已经深深地楔入了法军的核心阵地。4时许,越军步步紧逼,第1连就只剩下2个排了还在抵抗。从西南方向切入的越军115营在纵深发展顺利,501连的尖刀班在麦文和陈玉端的带领下,利用2个俘虏带路直扑法军的炮兵阵地,他们随后把法军炮兵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举摧毁法军所有的81毫米迫击炮和4门120重迫击炮。加布里埃尔的炮兵指挥官Colin中尉在无线电里呼叫核心据点炮兵向第二道防线前面实施拦阻射击,以挡住越军的猛攻。这时外面已经是炮火连天,喊杀声四起,越军已经快打到第7阿尔及利亚步兵营的营部了,de Mecquenem少校这才被惊醒,他听取了简短的战况报告,大吃一惊,立即通过无线电与德卡斯特里联系上了,德卡斯特里向他保证将集中所有炮兵火力,包括4门美制155榴弹炮支援加布里埃尔,他还保证坦克和步兵组成的援军天一亮就将出动发起反击,将越军打回去。在听到了上级的保证后,de Mecquenem少校将信将疑地放下了无线电,走入营部。此时越军已经快攻到营部了,Kah少校正在指挥战斗。

就在他进入营部,第7营的全体指挥官和参谋,无线电话务员济济一堂之际,一发带延时引信的炮弹直接击中营部,猛烈的爆炸把Kah的一条腿炸断(身负重伤的Kah少校被俘后因伤重不治,3月27日死于战俘营),de Mecquenem少校身中多处弹片,昏倒在血泊之中,他的副官和负责与炮兵联系无线电报务员也被炸成重伤。第7营营部与前线所有连部,与后方核心据点的联络同时中断。(题外话:阿尔及利亚人在战前已经把指挥部一分为二,就是为了防止像前一晚一样出现整个指挥部被炮火一锅端,可是为什么这事还是发生了呢?九年后,大难不死,已经是上校的de Mecquenem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这一事件纯属偶然,当时全营的指挥官集中在营部的时间极短,前后不过几分钟,可就是在这几分钟里,营部被越军炮火直击命中,这在冥冥之中难道真的有天意?)

4时30分阿尔及利亚人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本该接替指挥全营的de Mecquenem少校的副手,一个上尉已经完全丧胆,幸亏第3连连长Gendre上尉主动接过了指挥权,在凌晨5时前恢复了对全营的指挥。被炸伤的炮兵指挥官Clerge中尉也自告奋勇,接替被炸重伤的无线电报务员与核心据点的炮兵恢复了联系。Gendre上尉在3连连部和核心据点联系上后,他立即要求炮火支援,并且出动援军对越军实施步坦协同反击。核心据点只是一遍遍干巴巴地重复着德卡斯特里之前对de Mecquenem少校说过的话:“。。。不惜一切代价,坚定守住,就有办法。。。”与此同时,第1连残存的2个排继续遭到越军的正面进攻,在越军开始迂回法军侧翼的时候,2名残存的中士决定撤退到第二道防线,在他们的努力下,剩下的人员还算比较有秩序地撤入了第二道防线,但1排的大部分人员已经随着他们原先的阵地被越军的炮火轰成了齑粉。Abderrahman中士在发现自己和营部失去无线电联系后,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接收到了来自德卡斯特里指挥部的无线电信号,他的指挥部现在正在拼命地试图和各个连部联系,企图恢复指挥。在无线电里,Abderrahman中士听到了命令:“坚定守住,就有办法。。。由坦克和伞兵组成的援军马上就到。。。”云云。(大家对这段子应该也很熟吧,电影大决战之平津战役里,坐镇北平的傅老先生就是这么忽悠在天津苦熬的陈长捷的)

在奠边府的核心据点,德卡斯特里和他的参谋们正满头大汗地围着地图指指点点,此时加布里埃尔已经是一片火海,但是这些人对越军的主攻方向,却仍然犹疑不决,这帮人脑补了越军的“计划”—--越军以部分部队对加布里埃尔实施佯攻,而主力则隐蔽待机,一旦法军把预备队投入加布里埃尔的反击,越军的生力军就会立即向预定的主攻方向发起猛攻;即使越军对加布里埃尔的进攻是真的,或者越军的另外一支主力正虎视眈眈地准备对法军另外一处据点展开进攻。

在攻击加布里埃尔的同时,越军还趁夜暗向法军东部据点克劳迪娅,多米尼克和更远处的伊莎贝拉据点实施小规模渗透袭击,与守军展开了断断续续的交火。法军指挥部的无线电里到处传来惊恐万分的呼救,这更加深了这帮人的错觉。凌晨4时许,最终法军指挥部错误地将越军在东部据点的袭击判断为是另外一次大规模进攻的前兆,认为今夜越军很可能以一次决定性的钳形攻势将狭长的奠边府一分为二(法国人在战时如此高估自己的敌人和他们在战前对敌人的轻视形成了鲜明对比)在形势彻底明朗之前主力预备队不动-----加布里埃尔守军苦苦期盼的最后一线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当然反击还是要进行的,刚刚抵达奠边府的第5越南伞兵营接到了朗格莱斯的命令,要他们立即整装待发,准备配合坦克发起反击。但第5伞兵营的状况实在不怎么理想,这些人刚刚奠边府,挖好了掩体,结果又遇到下雨,因为掩蔽物不足,不少人被淋得和落汤鸡没什么区别,而且还遭到了越军断断续续的袭扰,整夜没法合眼。现在朗格莱斯一声令下,他们就要以急行军横穿几乎大半个核心据点群,在迷宫般的铁丝网和雷区中找到通向火光冲天的加布里埃尔据点的路。战后部分法军军官腹诽做出这个致命决定的-朗格莱斯中校之所以做出了这个决定是因为他出于“私心”,他是伞兵群的前指挥官,且一天前刚刚接手整个核心据点的防御的重任,现在最精锐的伞兵群又是由他的副手,文质彬彬的高个子休伯特少校(Major Hubert)指挥。他们指责朗格莱斯虽然身为总揽全局的指挥官,但是却不想将“自己的”部队投入到可能会导致巨大伤亡的反突击。所以他下命令让越南人去投入战斗。当然无论朗格莱斯是否出于自己的私心下了这个命令我们无从知道,不过朗格莱斯也清楚第5越南伞兵营的状态不佳,所以他又命令第1外籍军团伞兵营抽1个连(连长是“露露”马丁上尉)加强第5营,反击部队由Seguin Pazzis统一指挥,Hervouet上尉亲自带领坦克部队支援。

凌晨5时30分,反击开始了。打头的坦克是Hervouet上尉的座车,几天前他坐着吉普车仔细地勘察过阵地,所以心里对地形多少还有数。但是其他坦克的车长就不行了,他们压根就没走过这段路,更别说在夜暗中冒着越军的炮火向前推进了。而且越军在班希曾(Ban Ke Phai)附近的河滩上设立了障碍物,法军也是完全没注意到。法军的反突击部署是,坦克打头,然后是外籍军团伞兵1个连,第5越南伞兵营主力随后跟进。

负责指挥反击的Seguin Pazzis在德卡斯特里的指挥部听取了最后的命令,所以迟到了。最终他不得不坐着一辆吉普车飞快地驶过被越军炮火封锁的机场,追上了自己的部队。

此时的加布里埃尔据点的守军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越军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正全力清剿第一道防线上残存的守军,同时向纵深发展,攻击第二道防线。凌晨6时许,越军切入了第4连和第1连的结合部阵地,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到天色微明的时分,越军步兵已经进逼到了距离中心指挥部很近的地方。这时1连已经快撑不住了,他们不但弹药即将耗尽,而且由于越军和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法军的炮火已经不时地落在阿尔及利亚人的头顶,造成了一些伤亡。一个勇敢的阿尔及利亚军士用无线电和德卡斯特里的指挥部取得了联系,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要求炮兵重新修正坐标,他的无线电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发弹片。

1954年3月15日早上7点,从芒清据点开出的法军反击部队已经接近了越军在班希曾设置的障碍物,困兽犹斗的加布里埃尔据点残存的守军也听到了坦克前进时发出的隆隆的轰鸣声,他们不禁感觉自己是不是已经挺过去了。然而就在这时,正在推进的法军部队左翼突然大乱,负责阻援的越军想法军猛烈开火,组织巧妙的越军的炮火也砸向河滩。熟知地形,且经验较为丰富的外籍军团的伞兵们立即加速拼命向坦克靠拢,他们没有幸运的没有遭到多大麻烦就通过了河滩。紧随其后的第5越南伞兵营第3连,营部直属连和第2连的部分人都顺利第冲过了河滩。可是第2连的泰中尉带领的部分人和第1,4连的主力都被炮火打的晕头转向,这次反击一开始就已经没指望了。此时的时间已经是7点半了。

回到岌岌可危的加布里埃尔据点里,在勇猛地战斗了一整夜之后,Rouzic军士指挥的那支小部队已经所剩无几,且面临着被越军完全包围,在3月15日早上7时30分了,他带着仅存的7个人撤出了阵地。此时越军已经从四面开始进逼围攻法军的最后立足之地。法军在山头的制高点已经丢了,越军居高临下向仍然占据着阵地的法军第1连投掷手榴弹,被铺天盖地的手榴弹砸的无处躲藏的阿尔及利亚在绝望中人开始一个个慢慢地从战壕里站起来,放下他们的武器,投降了。一名越军军官很快就站了出来,命令这些俘虏立即离开阵地,走向北面越军的防线。阿尔及利亚人一时没明白,因为在这个军官指的方向,仍然有铁丝网和雷区,于是这个军官向他们解释说,他们可以踩着越军阵亡者的遗体,这样子就安全了,看着阿尔及利亚人仍然在犹豫,这名军官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这些人(阵亡者)已经为人民军队做出了贡献,现在你们踩着他们(的遗体)过去吧。”就这样,这批俘虏就踩着越军阵亡者的遗体乃至伤兵的身体慢慢地向越军阵地走去。

尚在困兽犹斗的第2和第3连也快支持不住了。一开始他们知道援军业已出发的消息时,满心欢喜,士气也一度高涨,而且无线电里不时传来总部的命令,要他们准备和援军里应外合,一举解除越军对加布里埃尔的围攻,把这些黄皮猴子打回到进攻出发阵地;可是没高兴多久,当援军在班希曾受挫的时候,总部的命令又改为援军尽力推进到距离加布里埃尔尽可能近的地方,以接应守军突围;再后来总部给援军又发来一道含混不清的命令,要援军尽可能接近据点然后再决定是坚守据点还是接应守军撤退。

早上8时,已经无力继续战斗的第2,3连也陆续撤出了阵地,并且向援军的方向突围。在混战中,de Mecquenem少校独自一人沿着交通壕向南狂奔,他时运不济,2个越军堵住了他的去路,他被俘了。他再也没机会痛饮那些留在指挥所的香槟酒了。在加布里埃尔据点的制高点,外籍军团的重迫击炮连的残部虽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迫击炮,但是仍然加入步兵的行列继续战斗。Clerge中尉和其余15人带着无线电和其他设备向2连的方向边打边撤,2名外籍军团的战士普施(Pusch)和齐默尔曼(Zimmermannn)在前面以手榴弹开路,Clerge打算呼叫奠边府的炮兵继续压制越军的进攻,但他发现无线电的电池已经快耗尽了。他又匆忙和其他2个人赶回原来的阵地取来了备用电池。他们刚刚撤离,越军就接踵而来,紧随其后的越军一路撵着他们,到了原3连北部的一个阵地,这些外籍军团士兵胡乱蹲下,守将起来,刚才大显身手的普施和齐默尔曼捡起2支自动步枪向围追而来的越军猛烈开火,由于地形狭窄,越军无法展开兵力,很快连续2次进攻都被击退,伤亡颇大。铁丝网上横七竖八躺着越军的尸体和伤员,但是越军退的快来的更快,很快这寥寥无几的外籍军团就支持不住了。最终他们几个人决定向核心据点方向突围,他们连续投出了8枚手榴弹,企图杀开一条血路,就在此时,大约7时45分,一发弹片击中了Clerge中尉的无线电,他们失去了与据点和援军联系的最后一个手段!而他们已经可以看见援军的坦克和步兵出现在在硝烟和雨水中,但一切到此为止,没等他们开始突围,四处围上来的越军向他们猛投手榴弹,这支小小的部队很快就被火光和硝烟吞没。

8时30分,从加布里埃尔撤出的第7阿尔及利亚步兵团第5营2,3连的残部在据点山脚下与坦克和伞兵会和,援军此时也遇到了越军的猛烈火力,部队伤亡很大,而且动弹不得。其中1辆坦克,第3坦克排排长的座车被越军火箭筒击中,排长Guntz军士阵亡。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进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垂头丧气的法军在收容了加布里埃尔逃出的残兵败将后,不得不掉转方向,沿着原路退回核心据点。天色已经大亮,他们的撤退行动始终处于已经占领了加布里埃尔的越军火力之下,重新穿过那条小河的浅滩变得异常艰难。哪怕是核心据点法军炮兵的猛烈火力也没能产生明显的效果,让越军的射击停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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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军坦克掩护伞兵部队发起反攻

3月15日上午9时,被打得溃不成军的法军援军部队和守军残部分别撤入了安妮?玛瑞据点和于盖特据点。远处的加布里埃尔据点在清晨的雨雾中若隐若现,只是偶然还能传出一声或者几声枪响,那是垂死挣扎的法军仍然在负隅顽抗。但是他们的已经无法对战局产生任何影响了。

一夜的激战,法军遭到了巨大的损失,整个阿尔及利亚第5营全军覆没,2个营指挥官都被俘了,损失不下500人,援军也遭到了惨重的伤亡,第1外籍军团伞兵营的那个连损失四分之一,连长马丁的胳膊也挨了一枪;1辆坦克被火箭筒击中,严重受损;刚来的第5越南伞兵营士气和建制已经完全崩溃。总计法军损失接近1000人。而且加布里埃尔据点,正如上文提到的,是奠边府据点群中防御阵地最严密的据点。而且守军也不像第一仗时被过多的“狼来了”唬得已经神经麻木,是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的。在这种情况下,越军仍然一夜而下这种坚固设防的据点,这给法军的士气以巨大的打击。尤其是第5越南伞兵营的营长博泰拉(Botella)上尉因为救援不力挨了朗格莱斯一通狠批,他在盛怒之下把全营部队按照军衔集合起来,然后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唾沫横飞地地责骂每个人,在他骂完后,这些越南人才灰溜溜地解散,像营地中的苦力一样躲了起来,以避开这位营长大人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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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军高射炮兵在使用测距仪,后面就是著名的苏制37高射炮

给当天法军的惨败添上最后惨淡一笔的是法国空军。尽管当天的奠边府云层低,能见度极差,2架2/22”隆格多克(Languedoc)”中队“萨瓦--蓝色”小队的F8F战斗轰炸机仍然冒险飞临奠边府上空企图加入加布里埃尔的战斗,这2架战斗轰炸机几乎立即就陷入了越军准确而猛烈的高射炮火力之中,蓝色小队的长机投下的炸弹距离机场足有6.5公里之遥,僚机也好不到哪里,把炸弹投到了距离机场约5公里的地方。就在长机完成投弹企图拉升脱离之际,越军的高射炮给了这架飞机致命的一击,F8F当即坠毁,阿尔及利亚籍飞行员阿里?撒哈拉(Ali Sahraoui)军士当场阵亡;蓝色小队2号机幸运地摆脱了高射炮火力的追击,但是来自海军第11飞行中队的飞行员莱斯皮纳中尉本人也受了伤。至此,法军当天针对加布里埃尔的一切军事行动都以惨败告终。

一直在密切关注独立山战斗的韦国清在得知法军的援军已经败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立即命令前指向北京发报:“晨4时,越军308大团(师)经过4小时激战,突破奠边府芒清中心区北面的独立高地据点群。全歼阿尔及利亚第7步兵团第5营,无一漏网,并打退由奠边府向北增援的1个营,歼灭1个排,击毁坦克1辆。俘敌300余人。”连续2天连战连捷,法军损失超过1300人,超过了其守军总数的十分之一,更重要的是极大地动摇了守军的意志。奠边府还能守得住么?三色旗到底还能在奠边府打多久?这个现实的问题,沉甸甸地压在了印度支那每个法军官兵的心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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