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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中医绝技之亲历 -- 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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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中医绝技之亲历

昨天晚上,看到中央电视台一个节目,介绍北京一位老兄,10多年前,他因白内障、眼球发炎(具体专业名词没记住)而失明,当时他才27岁,对于后天失明的人,要比先天失明的自然要痛苦许多,这种打击对他和他的家人可想而知,他妻子介绍,当时他们到北京同仁医院看病,但苦于目前的治疗水平,即使同仁也没有办法止住眼球内炎症的发展;随着白内障复明手术的进步,国家在推广“复明工程”,这位老兄被社区定为救助人选,经过手术,很幸运的,他的一只眼睛恢复到了零点六的视力;失明复明,他和他的家庭经历了大悲大喜,他复明后的第一个心愿就是要亲眼看看自己已经三岁的儿子。在为他高兴的同时,片子最后,却由他的主治医生道出了一个令人不安的前景:由于他的眼球内的炎症还在继续,有可能几年后,他会再度失明。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跳起来告诉他:我知道有一个办法,有一个人,能够救他,能够让他避免再度失明的厄运。

我想你看到这里,肯定不相信我说的;

这事如果放在今年“五一”前,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我也会同样不相信,甚至会想到这是所谓的江湖术士的手段。

但今年五一回家探望父母时,我却亲历了散失在民间的治疗眼疾的绝技,尽管现在我还不知其所以然,但我知道,用这种办法,确实治好了很多人的眼病。

五一节,回家探望在农村的父母,期间我的三姑父也碰巧到我家来,由于三姑父所在的村离我们家有几十里远,每次我回家的时间又短,我已经几年没见他了;三姑父在农村学校教了一辈子书,不巧的是却没赶上民办教师转公办教师的最后一班车,所以退休后只拿到了三百多元的退休金,和他一样甚至比他年轻的民办教师,能转成公办教师的,退休金要比他多出近一倍,这次他就是到县政府去打听有关政策,然后顺便到我家里来。(我家离县城近)

酒余饭后,我姑父突然问我妈,你的白内障怎么样了?

啊,我妈有白内障,我怎么不知道啊。唉,后来才知道,当父母的,怕儿子在外面分心,就没告诉我。

这时听我妈说,眼睛好了。

我急忙问:怎么治的?谁给你治的?

我妈说:就你三姑父给治的。

啊,他,一农村退休老师,会治白内障,我就接着问:怎么治的?

妈说:动了个手术。

啊,一没手术刀,二没无影灯,连起码的消毒酒精我都怀疑是否有,能动这么精密的眼科手术?

看出我的疑惑,姑父告诉我,动手术不是在眼部,而是在背部;所用的工具,不用手术刀,只要一根农村人做衣服用的针、一个刮胡子用的刀片而已。

那在背部,手术怎么个做法呢?

原来,凡是有眼疾的,特别是眼内发炎、白内障、青光眼等病症,在人的背部,特别是大椎穴、背部、腰部,特殊情况有在尾椎部位的,会有一些小颗粒状的东西,这些小颗粒,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三姑父能够凭经验摸出来;找到这些颗粒,用针一挑,便可挑出一根筋,再用刀片割断;有的人会有一块区域,有的人则在几个区域有这种颗粒,据三姑父讲,得眼疾的人,一般都眼压高,疼痛难忍,但只要把这些小筋挑断,特别是如果能够找到其中的主筋,疼痛立解;一次还不可能把筋全部挑断,要两到三次才能挑干净,也就是说,把老的颗粒挑了,过一段还会有新的颗粒出来,挑过两三次,眼病基本上就断根了。我姑父初学时,找不准,在人的背部挑的血淋胡拉的,还解决不了问题;后来有经验了,找准了,治疗下来基本上不出血。

听到这里,我立刻想到了这种治疗方法有可能基于中医上的“反射区”理论,和经络学理论,但这有待于科学的研究才能确定;说心里话,当时我最关心的还是这种方法的疗效,毕竟,从我妈一个人的效果上,还不能完全去掉我的疑惑。

我姑父给我妈治白内障后(是去年治疗的),在我们村立刻有了知名度,有七八个老太太都找上门来,据我妈讲,都治好了。说名题外话,我家所在的中部地区农村,很多老人除了感冒发热等小病有能力去医院看,一旦有了顽固性、难以治疗的病,大都是抗着,抗到哪天是哪天,看不起病,跟子女要钱也难,有些病农村家庭也确实负担不起。而老年人中患了白内障、青光眼的,又特别多,这些老人没办法,只有忍着,听说有能治的方子,又不收钱,就都来了。这些老人中,有一个就是与我家只隔几户的邻居大娘,后来我特意去找她问,得知她的白内障确实停止了发展,我就更加相信了这种疗法,应该是有效的。

那么,我姑父会治眼病的事,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呢?他又是怎么学到这一手的呢?和我姑父聊了一个下午,我才听说了这方面的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我姑父实际上在二十岁左右时就学会了这个方法,今年他已七十岁了,跟谁学的呢?跟他的妈妈,按我家乡的叫法,我应该叫表奶奶,表奶奶跟谁学的呢?跟一个大户人家学的。

我的家乡正处在黄河泛滥区的中心,即大家所知的黄泛区,黄泛区在现在治理好水患以后,是土质肥沃,良田千里,也算是国家的一个粮仓;但在以前,水灾频繁,这里的人深受其苦,水一来,人就得被迫逃到外地,穷人家的人就给人做长工,打短工,女人做老妈子,帮人缝补衣服,总之,只要能挣口饭吃的活,就会有人去干,就象现在城市里的民工;但大部分人还是没法子,那时社会吸纳就业的能力毕竟比现在更小,就去讨饭;其中最好的,是出逃前家境殷实的人家,能带点钱财出来,就会租赁十几亩地种;最惨的,肯定有饿死在他乡的,听我父亲讲,以前每个村子都会有个乱坟岗子,就是专门埋外来客死者和本地无立锥之地人的地方,客死他乡者,没有同伴亲人的,当地人会收葬;有同伴亲人的,同伴亲人把他葬后会留下标记,等返乡后有条件了,再迁葬回故土。逃灾的人,还有个办法,就是如果有正在嫁龄的女儿,会找个合适的人家结门亲,这样在当地就有个立足之地,女儿也名正言顺的有口饭吃。在农业社会,最容易出现小盆地婚姻,女儿都嫁的很近,一是亲情,离得近能经常来往,照顾方便,现在我们村还有很多姑娘小伙都是找本村或邻村的结婚;二是以前交通不便,农村人交往的圈子小,不可能找到远地的;但在我的家族里面,却有几个叫姑的,或叫姑奶的,却嫁在几十里、上百里远的地方,一问,准是逃灾时找的人家。

故土难离,只要一听说家乡退了水,逃灾的人就会立马回来,但再回到家乡,满地都是长的芦苇、蒿草,长得比人都高,还遍步着水洼子,要过一两年才能将部分土地复垦,重新过上春耕秋收的日子。刚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割芦苇蒿草,用它们盖一个临时居住的茅屋,同时也靠它们吃饭―――可以卖钱。当然,最重要的是复垦土地,地上只要一种上庄稼,一切就有了指望,日子就有了希望。大水过后,盐碱地多,复垦的关键是消除盐碱,以前的人有自己的智慧和方法,具体怎么治理的,我一直不清楚,但总有低洼的地方,始终保持着盐碱状态,直到解放后才彻底治理过来;但盐碱地的存在,却也解决了穷人的一项生活必需品,那就是――盐,听我父亲讲,他小时候吃饭,会有几个月买不起盐(我们家在以前的日子还算过得去的,家里有几十亩地),他和我的姑姑一起就到地里扫表面的盐花,经过煮、滤、晒等粗加工手段,提炼出一种黑黑的粉末状的,我家乡叫做“盐卤”(发音),可以当盐来吃,当然味道上肯定不正,聊胜于无吧。期间也有令我十分不理解的事,父亲告诉我,在大水留下来的很多水洼里,有很多的鱼,随着水的蒸发,人踏进水里,鱼就到处乱窜,有时能一脚踩到鱼,小时候每每听到这里,我就禁不住说你们怎么不吃鱼呀,那么好的东西。父亲没有解释过,但现在我有些理解了,一是那时人少,野生资源容易保存下来,听说解放后知青刚进北大荒时,用手捉水里的鱼,鱼都不知道跑;二是在盐都没得吃的情况下,油和其它的调料也不可能有,河鱼本来就腥,白水煮河鱼,味道恐怕不是美味,要是我生在那时,我可能认为还没有火燎蚂蚱好吃。

扯回话题,表奶奶就是在一次水灾时,逃荒到外地,而且很幸运的是到一大户人家去做奶妈,根据我对三姑夫家人的了解,这位表奶奶应该是干净利索,待人亲,而且带着少爷,两三年下来,肯定是双方都有了感情,一则小孩也脱了手脚,用不着奶妈了,二则也知道家乡水肯定退了,表奶奶就要回家,回家前,户主也有感谢之意,就跟她说:让你带点什么回去呢?带一篮子馍,你回家也吃不了几天;带几袋子粮食,你妇道人家也拿不动;得,你还是跟我学个技术吧。”

这个技术,就是前面讲的治疗眼疾的技术,那时侯卫生条件不好,特别是水不干净,得眼病的也多,表奶奶学了一阵,掌握了要领,就回家了。回家后,一试身手,挺灵,在十里八村就有了知名度,农村人,治好了病,没别的表示,会送来点粮食,或送点鸡蛋,表示感谢,即使什么都没有的,也治,没有物质回报但赢得人的敬重。据三姑夫说,表奶奶给人看眼病看了一辈子,而且在我三姑夫长大后,因为他是长子,表奶奶就对三姑夫说,你学学吧,艺不压身,即使不给人看病,至少可以保着自己家人;三姑夫就学下了这门技术。

但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呢?一是在我看来,这是个现代医学理论没有解释但很灵验的方法,有神奇色彩,但在我表奶奶看来,这就是一门小技,和会个木匠活、会个其它小手艺一样,没什么值得夸耀的,根本不会走哪说哪;二是我家一直没人害眼病,三姑夫就一直没有在我家的施展机会,所以我也就不知道。

三姑夫学了手艺,又跟着表奶奶接触了很多病例,因为他有文化,有总结归纳能力,他首先发现了这个技术不简单,因为他发现凡是治疗过的人,很少复发,用我家乡话说是能“去根”;二是本来这个技术在表奶奶时主要是治因不卫生引起的“烂眼边”的,到我姑父手上,才发现还能治白内障和青光眼、眼内发炎这类的顽疾,如白内障,现在即使用“白内停”之类的药,也只能暂止症状发展,一旦停药,症状还会发展;青光眼更是顽固,正规医院很难治疗,但用表奶奶的技术,却能使白内障、青光眼、眼内发炎的症状停止发展,治疗时症状轻的甚至可以完全恢复。

三姑夫继承了手艺,是如何将其推进了一步,这中间又有很多故事,同时也带来了欲推广救人而不能的困惑。

三姑夫年轻时学问较好,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和我三姑结婚后参加的高考,他的志向一直是要上南开大学,但可惜未被录取,后被青海财经学院录取,上南开成了他一生的梦,直到后来,他的一个侄女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高考,成绩不错,还是在他的力主下,报了南开,但又没被录取,人生总有一梦始终不能圆。他到青海西宁上学,不到一个学年,就弃学回家,他说是水土不服,吃什么拉什么,实在受不了;在我看来,他受不了的可能还有对我姑的思念,刚新婚不久,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又极好。直到后来我们小辈的都能看得出来,一辈子他们俩个都很和谐很恩爱,特别是后来我姑在五十多岁时因高血压而偏瘫,而不能自理,一直到后来脑子都不好用了,但我姑父始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我姑,直到十多年后我姑去世,而与我姑同样病症的其它几个人,都提前死去好多年了。所以在我内心,一直很敬重、很感激我这位姑父,也很羡慕他们的感情。

三姑夫跟着表奶奶学医术,但因为他有文化基础,所以他就在学习治疗的过程中加入点研究、总结和创造的成份。表奶奶治病,只要是眼病,肯定就是那一招,治好了就治好,也不会去想为什么,但三姑夫却在同时拿起了医书,开始认知所治之病在现代医学上叫什么名字,据我姑夫讲,当时他很入迷,曾连着几天没睡觉,把有关眼科的书看了一遍,在之后,他悟到,这种疗法对治疗眼科炎症(以前烂眼边的很多)有很好的效果,而白内障、青光眼产生的原因也有眼内炎症的致病因素,从原理上这是一类病,那么能不能治白内障和青光眼呢?他开始有意地尝试,经过多个病例,他发现能治,只不过挑针的部位,不同的病、不同的人,在背部有不同的部位。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讲的两个病例:

三姑夫乡里高中一位老教师的儿子(都工作了)得了青光眼,到省城去看,诊断结果是一只眼很严重,要摘除眼球,这位老师一听说要摘眼球,急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就打听民间偏方,他知道我姑夫家治眼病,但原来他不相信,这回就找到了我姑夫,治病前,那人因眼病疼得浑身哆嗦,只求能够缓解疼痛,直问我姑夫多长时间能让不疼,后来我姑夫治完后,他们离开,刚到临近的一个村庄,那个老教师的儿子突然说:哎呀,我的眼睛不那么疼了,他们非常高兴,觉得对症,后来经过几次治疗,不但没摘眼球,而且整个眼睛的症状都得到了恢复好转,后来这位病人一直正常工作。

还有一位病人,是因为白内障加青光眼,大医院治疗没见效,他就找中医治疗,一位老中医告诉他,你的眼病应该能治疗,因为我看医书,说最后有一招,可以用针刺法,但我不知道针刺法怎么操作?等他找到我三姑父,治疗时他就兴奋地突然问:你这是不是就是针刺法?并讲了老中医说的话。我三姑父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针刺法,但从操作的方式上,应该是。

三姑夫还告诉我,他专门有意让到大医院看过的病人,经他治疗后去医院复诊,对于这些病人症状的消失,很多医生表示很惊奇。

在对亲戚和周围乡亲治疗的经验基础上,三姑夫坚信,他的这种疗法,可以有效地治疗眼内炎症、青光眼、白内障等疾病,而且这种治法能够有效地阻断症状的发展。

三姑夫曾几次尝试,到一些正式的医疗机构去应用这种技法去治病救人,但医院怎么能相信呢?很多大夫也许把他当成了江湖骗子吧。

三姑夫告诉我:他有个心愿,就是能够有一天和同仁医院的一位专家交流,请他们帮助证实,这种技法的确切疗效,还这种民间绝技一个科学的真面目。

后记:写下这篇文章,记录我真实的经历,尽管目前没有经过科学的认证,但中医的东西,却有太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也希望有缘份者,能够看到此文后,让病痛中的家人朋友去尝试,但这种技法能否推广,是否真正经得住科学的考验,能否让更多的人解除痛苦,很茫然,很无奈。

毕竟,我三姑父已经七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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