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血战太平洋：在东南亚的耻辱（1） -- 黄河故人

新加坡号称远东直布罗陀，扼马六甲海峡咽喉，乃是兵家必争之地。直到今天，马六甲海峡仍然是世界上最为繁忙的航道之一，新加坡在世界港口吞吐量中排名第二，第一是上海。

英国人在新加坡经营多年，直到向日本投降，新加坡仍然有英军和英联邦军队（本文统称英军）13万人，可见英国人对新加坡的重视。另外，当时日军和英军的损失都是一万人，双方情况同样艰苦，日军之所以大胜，不光是拿下了新加坡，还笑纳了13万俘虏，而日军投入的兵力远不如英军。

英国作为当时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日不落帝国，精英也是有很多的。1919年，英国皇家海军前司令，日德兰海战英雄杰里科海军元帅就指出，日本人的野心不可遏制，可能会在1941-1942年期间侵占东南亚并横扫西太平洋。为了预防这一点，应该把新加坡建设成为一个要塞群，对此海军大臣贝蒂表示赞同，并制订了相关计划送交首相。

但是当时英国首相对这一点并不太感兴趣，而且当时的英国已经陷入了财政危机计划一再拖延。1924年，工党政府上台，大家知道，工党简直就是英国皇家海军的敌人，只要工党的人当上首相，皇家海军就别想过上好日子，他们干脆取消了这个计划。当年11月，工党下台，这个计划被重启，但是要求在1926年之后开始。这时候，胖子丘吉尔表示在他们的有生之年，英国不会和日本开战，于是这个计划再度被搁置。

此后的海军参谋长因为担心建设新加坡要塞会挤占其他项目的资金，再度搁置了这一计划，随后工党政府上台，计划一再延期。待到保守党政府上台，都快没人想起这个计划了。1931年，918事变爆发了。

918之后，英国人才开始动手修建新加坡要塞，直到今天，新加坡仍然是个要塞化的城市。虽然新加坡被称为花园之国，不过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查查，这个比北京五环内还小的城市国家有几个机场。

1937年新加坡要塞竣工，建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干船坞和实际上最大的浮动船坞，储存了100万加仑的重油，建成了多个380mm岸炮炮台，还有机场。但是因为财政问题，整个要塞只有一艘航母，几艘巡洋舰。

投入如此巨大的要塞，居然没有考虑敌人从背后来袭的问题。他们认为日军日军因为季风的原因，将不能在年底和年初登陆；马来亚的丛林将成为新加坡的天然屏障；日军的空中掩护由舰载机进行，能力极为有限，火力掩护将是战列舰上的重型火炮。事实证明英国人的判断几乎全错：日本人在季风季节登陆；日军在橡胶林发生的肉搏战中占尽优势；日军超强的机动性让茂密的丛林成为英军的噩梦，英军的抵抗几乎一战即溃，或者不战而溃；空中掩护来自陆基航空兵，其超长的航程是导致“威尔士亲王”号被击沉的重要原因之一；进攻新加坡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火力掩护。

英军这边并不是只有杰里科元帅一个明白人，事实上马来亚英军的最高指挥官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无奈伦敦的那些高官们是不会来东南亚实地考察的。

19 3 6 年8月，时任马来亚方面军司令的多比中将指挥马来亚方面军于19 3 6年至 19 3 7 年的东北风季节期间，多次进行了针对 日军可能在马来半岛东海岸实施的登陆演习。这些演习证明， 在季风季节从马来亚北部登陆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有利于攻方。这是因为季风季节的大雨造成能见度低下，从而限制了守方的空中侦察并降低了对敌军舰队和运输船团的空袭效果。发现这些问题后 ， 多比中将又向英国国防部提交了一份报告。 在这份报告中，他准确地预计了日军可能采取 的进攻方式：

1. 确保在泰国和印度支那的前进空军基地；

2. 在泰国南部的北大年和马来亚的哥打巴鲁实施登陆；

3. 达成上述登陆后 ， 日军还可能在马来亚的关丹和丰盛港 ( Me r s i n g ) 登陆；

4. 沿马来半岛西部的铁路干线和公路千道进军 从北面攻打新加坡

实际上不是瞎子现场走走看看就很容易猜出来日军将来的进军路线，因为地形关系和当时的工程技术限制，马来半岛适合登陆的地方没有多少选择。请大家注意，他的这一份报告是1936年提交的，新加坡要塞是1938年完工的。问题发现了，但是要塞的施工方案没有任何改变，就一直这样带病运行。

继多尔中将之后，担任马来亚英军司令的邦德少将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上级对他的意见依然是置若罔闻。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比如后来在“Yes or no”之间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的帕西瓦尔中将，虽然他一直都在马来亚，但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一点他倒是和英伦三岛上的高官们的意见差不多，认为日本人不敢和美英开战。

英军受制于经费，日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当时日军的重点是珍珠港，拿不下珍珠港一切都玩完。在定下珍珠港的作战方向之前，日军的重点是苏联。无论怎么算，东南亚都不是作战重点，得不到大本营的支持。事实上，日军对东南亚的作战方案，是仓促制定的，好在制定这个方案的是辻政信。

这个辻政信，虽然在欺上瞒下，欺压同僚这一点上让人有些不齿，但是客观的说，这个人的确能力超群，他不是天才，但是人才。辻政信以递补（收50人，他第51名，但前面有人不合格退出）的身份进入陆军幼年军校，然后以第一名毕业；进陆军士官学校，第一名毕业；进陆大43期，第三名毕业。辻政信这个人学习异常刻苦，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左右，精力过人，作战英勇，体恤士兵，也很善于做秀。如果用得好的话，是个优秀的参谋，可以当时日军的军制和人才方面，无人能驾驭的了他。

辻政信在接手这个方案之前，日军对于东南亚的情况所知道的并不多。虽然他们在马来亚、新加坡、荷属东印度的间谍网已经经营了几十年，而且很多高级军官都在那里浸淫过，但是这些情报对于了解和认识东南亚绰绰有余，作战征服显然不够。

日本人定下来不惜和美英开战是在1940年9月6日的御前会议。开始制定方案是1940年10月，辻政信在1941年1月开始接手这个方案的制定，实际操作单位是台湾军研究处，手下只有30人，所需要做的事情却是浩如烟海，好在这些人都是赌气要干出一番事业的年轻人。

经过两个月的苦战，这些人基本上都成了东南亚的问题专家，从气象条件到流行病防御（在这里加一句，日军占领东南亚，控制了疟疾特效药金鸡纳霜的生产，结果在瓜岛，美国陆战队被疟疾折磨的很惨）。而攻击新加坡的方案则有参谋本部的朝枝少佐提供了重要情报，另一位参谋本部的国武少佐则以外交官身份为掩护实地考察了马来半岛的地理情况。

综合他们的情报以及后来的演习情况，台湾军研究处拟定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报告，于1941年11月中旬提交给东京的日军参谋本部，陆军大臣东条英机大将和陆军总参谋长杉山元大将对这些研究结果感到十分满意。随后参谋本部向参战部队印发一本名为《作战必读》的小册子，为日后作战顺利进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辻政信曾经在参谋本部对陆海军的代表进行了图上推演。他对作战阶段的判断令所有人认为他疯了，但是事实证明他推算的时间其实差距并不大。辻政信的狂妄来源于三个方面：第一，他的本性；第二，对日军作战能力的自信；第三，极度扎实的情报工作。

为了掌握第一手的资料，辻政信曾经坐侦察机不止一次前往马来半岛侦察实际情况。

1941年10月20日凌晨5点，他就坐着好友池田大尉的百式司侦（三菱百式司令部侦察机）从西贡起飞，侦察泰国和马来西亚的登陆地点，可怜的池田头天夜里才从中国东北飞过来。当天云层很厚，低空俯冲到300米，还是看不到地面，最后只得返回，落地时候油箱马上就没油了。

两天之后的1941年10月22日凌晨6点，他们再次升空，这一次天气良好。他们清晰地看到了哥打巴鲁机场上密密麻麻的鱼雷机，回程还看到了哥打巴鲁附近两个即将完工的机场，当即决定修改作战计划，不惜一切代价要在哥打巴鲁登陆。另一个预订登陆地点宋卡则没有什么麻烦，泰国的机场简陋，飞机破烂不堪。预定作战区域的道路很差，路边的满是橡胶园，进攻和防守的兵力都无法展开，这反而有利于人数上处于劣势的日军。迂回进攻和交替担任突击和掩护部队则可以有效发挥日军的单兵素质高这个优势。另一个登陆地点北大年机场简陋，构不成威胁，只比泰国的宋卡好一点点。整个马来半岛河流纵横，而且无法徒步越过，必须修建桥梁。

最后，当他们回到西贡的时候，这一次没油了。多亏池田大尉驾驶技术过硬，才冒险滑翔着陆。随后他便立刻向日军指挥官山下奉文和各方面的代表报告了这一路的侦察情况和作战方案的修改。

在这里还要表扬一下日本陆海军之间以及陆军各部队之间的协调。我早日本海军的这些将领中，最为赞赏的的自然是山本五十六，其次便是这次战役的海军方面的指挥官小泽治三郎。陆海军这一次少有的通诚合作，小泽功劳第一。其实日本陆海军之间的矛盾本来并不大，要不是后来摊子铺得太大，就那么点预算双方争不至于那么大的仇恨。比如瓜岛的百武晴吉，他自己是陆军中将，两个哥哥是海军海军大将，其中一个还是日本天皇的侍卫长。

小泽摒弃前嫌，在陆军和海军的协同攻击方面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主要是海军认为需要首先对英军的机场进行压制，而海军自己的兵力有不足，另一方面英军又把“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调到了远东，日军方面只有一艘轻型航母，小泽表示由自己去说服山本五十六，不惜一切代价把陆军安全送上岸

陆军自己内部，负责菲律宾方向的14军主动把几艘好的运输船给了马来半岛方向的25军。

陆军航空队，也就是空军，日军没有独立的空军表示要两个机场并要求首批登陆兵力的四分之一负责修建机场，山下奉文也给予了支持，当然陆航的回报也极为丰厚。

新加坡这一战最后制定的作战方案要点如下：

作战的陆军为第25军，战前的集结地是中国的海南岛，出发港口是海南三亚；主力是第五师团和第18师团的佗美支队（支队是日军的临时性编制，大可到旅团，小到一个大队，这个比较大，是一个联队）。近卫师团纳入25军，进入泰国之后相机挺进；空军和海军航空兵负责提供掩护；海军负责运送登陆部队；开战就进入泰国宋卡，占领第一个登陆点；作战要点是霹雳河能否顺利拿下；进攻新加坡的地点是柔佛海峡。

日军的作战序列如下：陆军为第25军，下辖三个师团，第5、18师团和近卫师团，总计6万人；空军是陆航第3飞行集团和海航第22支队，总计飞机617架；海军是小泽的南遣编队，巡洋舰一艘，驱逐舰三艘，潜艇五艘。

相比较之下英军字面上看起来要强大得多，除了飞机是日军的一半，剩下的至少是日军的一倍，而且海军方面是绝对优势，有两艘战列舰，还有一艘航母，触礁了没能及时来。

日军的登陆计划十分漂亮，最漂亮的是辻政信策划的对宋卡的偷袭，辻政信自己担任敢死队队长，原来被选为敢死队队长的大队长居然提出反对。

宋卡的登陆非常顺利，仅有的麻烦来自于警察局的一点都抵抗，不过这一点点抵抗差一点点打死辻政信。经请示山下奉文后，日军攻下了警察局和宋卡机场。虽然泰军仍然对机场进行炮击，但是机场已经落入日军手中。到中午日军炮兵登陆，泰军投降。与此同时英军开始反击，但是迟钝而且无力。

英军企图实施战前不愿破坏中立而没有进军泰国占领要地的计划，但是出动的是英印军，战斗力很弱，而且距离要占领的阵地很远。英军所以很快就被击溃，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而给本方造成了日军极为强大的假象。马来亚的大门也随之向日军敞开。

在北大年，参与制定作战计划的朝枝少佐也随军作战，但是这一路并不太顺利，最大的问题在于必须长距离涉水上岸，而且上岸后要长时间小分队独立作战。泰军有了一些抵抗，但是麻烦不太大。

最大的麻烦在哥打巴鲁。这里因为风大浪急，登陆时间比预期推迟了两个小时，奇袭的突然性已经不存在，而英军的空中打击则顺理成章地来到。但是英军又一次犯了反应迟钝的错误，待到一级级请示批准下来，日军的第一批登陆部队已经上岸。

第一批日军在凌晨一点半登陆，英军的空中打击在两点之后才起飞。英军的空袭还是比较有效的，三艘运输船全被重创，日军运输船队曾经计划撤退，但是登陆指挥官佗美支队长认为一旦撤退，登陆的第一批军就会成为孤军因此坚持登陆。协商的成果是佗美随第二批登陆部队上岸，而运输船队在第二批登陆部队上岸后撤离。这次空袭中，澳大利亚飞行员霍顿琼斯上尉在飞机被高射炮重伤的情况下，稳住飞机撞向一艘日军登陆艇，成为太平洋战争中第一个自杀性攻击的飞行员。

哥打巴鲁登陆的日军受到重创，但是他们一些被放弃的运输船却漂流到了关丹附近，结果这些废弃的船只成了诱饵，把“威尔士亲王”号引诱入了死地。

日军的登陆遇到了极大的抵抗，他们被压制在登陆场，而且因为海流的影响，偏离了预期的登陆地点两公里还多。天亮之后日军战斗机的空中掩护来到，才缓解了危机。日军的脑袋也开了窍，本来是被英军的铁丝网拦住，无法前进，他们用钢盔挖去铁丝网下面的沙子，成功突破了铁丝网，随后英军的崩溃便来临了，日军直取哥打巴鲁机场。当夜趁着大雨，英军在破坏了飞机之后撤离机场，日军顺利进驻。随后北大年机场的英军也狼狈逃出，佗美支队虽然牺牲巨大，但是战果也很大，拿下了最重要的两个机场。

英军的空中打击其实并不强，因为日军深知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空军，而作战成功的关键就在于制空权的归属。日军在夜间登陆的同时就轰炸了新加坡机场，英军的反应极为糟糕。

首先是雷达站的报告连续被忽略。珍珠港还可以说当时有缺陷和理解错误，因为当值的军官其实并不了解雷达，而且士兵也没有给他清晰完整的报告，只是说了一句。新加坡就实在没话说了，不止一个雷达站有了报告，但是没用，新加坡连灯火管制都没有，于是被日军轰炸了。

其次是英军飞行员企图升空拦截，但却被劝阻了，原因是地面高射炮兵缺乏训练，如果上了天很容易被自己人打下来。这个很正常，珍珠港同时也在发生这样的事情，然后怎们办，躲自己人的炮火呗。

第二天上午，日军又对各个机场进行了轰炸。考虑到这些机场将会被日军使用，日军很小心的没有破坏跑道。

全天的空袭和空战，日军损失了18架飞机，被击落的只有5架，这5架之中还有3架是日军自己击落的。

此后日军几乎掌握了战场上的制空权，恣意妄为的轰炸和过度紧张的英军神经使得日军的进展变得阻力极小。

在海上，英军派出了刚刚击沉“俾斯麦”号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和另一艘战列舰“却敌”号，但是这两艘军舰刚刚来到新加坡，而且“威尔士亲王”号还没有完全修复，“却敌”号则是一艘老船。

谈到日军攻占新加坡，总是会谈到击沉“威尔士亲王”号。但是这一点从当时的情况看，击沉“威尔士亲王”号最大的意义在于摧毁了英军抵抗的信心，对战局的影响并不算太大。

人们后来屡屡谈到菲利普海军上将的傲慢和他们不相信飞机的作用，这个并不正确。菲利普海军上将率领以“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为主体的“Z舰队”出航的时候，多次要求航空掩护。在得知出击的路上没有空军掩护的时候，是抱着赴死的想法出征的。他的确开始的时候认为轰炸机不是战列舰的对手，但是他那时候已经知道了珍珠港的情况，还不信飞机的威力就是傻子了。他把自己的参谋长留在了岸上负责信息方面的沟通，但是参谋长的失误把他的舰队送上了不归路。

菲利普不像日军的海军们对于运输船队不屑一顾，他打击的目标就是日军的运输船队。日本海军则一直没有把运输船队作为作战目标，老是在太平洋上找对方的军舰打，直到他们被打死，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思路方面的错误。

菲利普选择的是宋卡外海的日军运输船，为了避免日军的潜艇和飞机侦察，他选择了一条迂回路线。在和空军协商空中侦查的时候，空军却表示，空军一直在撤退，只能提供12月9日的侦察，12月10日的侦察不能保证。

舰队起航前他把自己的参谋长帕里塞少将留在了新加坡负责和空军沟通，但是这个参谋长却没有和空军沟通好。本来空军表示12月10日拂晓不能侦察，但是帕里塞少将却错误的理解成12月10日全天没有空军掩护，并把这一点用灯光信号通知了菲利普上将，这一点让菲利普对于空军死了心，一直到沉底都没有要求空军的援助。

12月9日，海上天气很差，菲利普上将还是很满意的，这可以增加日军飞机发现自己的几率。当天日军的空中侦察犯了个错误，飞行员没有认清楚“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把两艘货船当成了“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认为“Z舰队”还在新加坡。

日军的空中侦察屡屡犯错误，后来的中途岛表现的更清楚。但是这个致命的失误被海军的潜艇给弥补了。中途岛他们就没有这好运气，潜艇比预期的时间迟到了，美国人的航母已经开过去了。

“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在12月9日下午12:00被日军潜艇发现，并立即派发了电报，虽然他们报告的位置是错误的，偏差有点大，超过了200公里。当时的日本海军其实已经无军舰可以派出，第二舰队的两艘战列舰要到第二天凌晨才能到达预定战场，只能依靠海航第22航空队。

12月9日傍晚，天气晴朗，日军飞机终于发现了“Z舰队”。当天夜里“Z舰队”按照预定计划突然转向，甩掉了侦察机，也让夜间来袭的日军飞机扑了个空。，倒是小泽的旗舰差一点让鲁莽的日军飞行员给炸了。其实几乎误炸的时候，英军得军舰距离并不远，军舰只需要开半小时到一小时，飞机就更快了。这一次双方都逃过一劫。

随后英军也计划撤退，留在新加坡的帕里塞少将也连续发来坏消息，包括机场陷落和日军的航母可能出动，但是当天午夜，帕里塞少将发来电报，说日军在关丹登陆。于12月10日凌晨1:15，舰队转向驶往关丹。其实这是一个错误情报，当地发现了一些日军登陆船只，但是这些船只是从哥打巴鲁的登陆部队那里漂过来的。这次误报的主角是当地的印度军队，而且他们在发现自己的错误之后，选择了保持沉默，于是可怜的“Z舰队”就被自己人引诱到了死地

他转向一个半小时之后就被日军潜艇发现，虽然日军潜艇因为鱼雷发射管故障没能发挥任何作用，但是他仍然成功的报告了“Z舰队”的方位、航向和航速。搞笑的是这艘潜艇发射了5发鱼雷，全部没有命中，连目标都不知道他们曾经发射了鱼雷。

待到日军第二舰队收到电报，他们和“Z舰队”已经是距离太远，使不上劲，只能依靠海航22战队了。

第二天凌晨08:00，菲利普才发现可能上了自己人的当，立刻决定撤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10:13分，舰队中的一艘驱逐舰被发现，日军的攻击没有命中，但是报告了英军军舰的位置。但是他们错把这艘驱逐舰当成了战列舰。

10:43分，“威尔士亲王”号被发现，位置也被上报。在两个不同的位置发现了英军军舰主力，这一次日军指挥官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次准确的侦察，日军首先发现的是英军的“却敌”号释放 的侦察飞机，这架飞机没有起到任何侦察作用，反倒是成了日军的一个路标，一次又一次把死神带给了“威尔士亲王”号和“却敌”号，有意思的是，这架飞机自己却多次逃生。

11:27分，他返回母舰“却敌”号，报告没有发现异常，却发现下面的高射炮在冲着天上猛射，这才发现日军的轰炸机已经来了。“却敌”号皮糙肉厚，被命中三弹，但是都不在致命的地方，仍然还能战斗。半小时后第二波、第三波和第四波鱼雷机空袭来临。“威尔士亲王”受了重伤，“却敌”号还能机动躲避鱼雷。

当时天上有云，最后一波鱼雷机本来在云海里找不到目标，这时候前面提到的“却敌”号释放 的侦察飞机因为没油了，要撤回新加坡，正好再一次给日军指示了目标。“威尔士亲王”和“却敌”号再也支持不住了，日军的进攻又非常玩命，三架鱼雷机直到距离“却敌”号不到500米才投下鱼雷，全部命中，这三架鱼雷机也全被打了下来。

12：30分，“却敌”号沉没，50分钟后，“威尔士亲王”号沉没，菲利普海军上将随船沉入大海。新加坡守军的信心也随着这两艘军舰沉入了大海。

陆地上日军的自行车部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一方面自行车带来了高机动性，另一方面日军嫌爆胎太多把外胎拆掉，自行车队的行进从远处听来就像是坦克前进的声音，而当地森林茂密，只能听到声音但是看不到的装甲部队给英军带来的心理冲击是巨大的，往往未战先溃。

1942年1月11日，日军第5师没有受到抵抗就占领了吉隆坡。此后地形开阔，双方部队可以展开，但是英军已经丧失了抵抗的意志，一路逃进了新加坡，并毁去了和马来半岛相联系的长堤。到此日军损失了4600余人，英军损失大约是两倍多一些，但是英军当了俘虏的占多数，日军主要是死伤。

1942年1月31日，山下奉文在居銮的战斗指挥部下达了进攻新加坡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