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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新年献礼】E舅公的故事:你们不让我当老大很久了 -- wqnsi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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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新年献礼】E舅公的故事:你们不让我当老大很久了

前几天在讨论阶级固化。我认为阶级不完全是一个政治概念,也不完全是一个经济概念,更多是一个文化概念。既然是文化概念,就不可能短期内产生,也不可能迅速的消失。

我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固化后的阶级特点不一定在财富或权力上,而更多是一种心理优势。而这种心理优势会导致一个社会结构的稳定。

以下是小说,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也不要人肉。

“远远苍翠的山顶上,一只苍鹰在慢慢的盘旋,显得碧蓝的天空非常空旷而悠远。

在朝阳照射下的盘山公路上,一辆长途汽车正欢悦的向山脚下的鲤鱼塘渡口飞奔。周围是郁郁葱葱的马尾松林。

鲤鱼塘是从遵义流出的湘江河在与乌江汇合前的最后一个大渡口。摆渡的船是用很粗的竹缆固定在两岸的大木船,汽车开上渡船后,船工用力拉竹缆,把渡船拉过河。一次只能渡一辆车,所以摆渡的码头两边挤满了等待过河的车和人,也就有了卖各种吃食的摊子,例如柚子,橘子,最让人惊讶的是还有卖帽儿头的摊子。

过了鲤鱼塘,翻过一个大山坡,就能在山顶看到波涛汹涌的乌江了,在崎岖且蜿蜒的山道上晃荡半小时,乌江的江界河渡口到了,第一次看见了汽轮拖带的趸船,我好激动。。。。。。。”

  1973年冬天寒假,我11岁,开学就要读初二。随母亲回外婆家祭祖扫墓。上面一段是我在寒假作业中写的情景。

  E舅公是我母亲的大舅。

我的外祖祖(我母亲的外公)的祖上是世袭土司的继承人,在明朝改土归流后(实际是清朝雍正才正式完成的),就是一个世袭土丞。

外祖祖因为耻于世袭土丞的名号,发奋读书,在光绪年考中进士。(当婆婆第一次讲时,我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这太了不起了,相当于今天非洲某小酋长自学考上牛津的研究生。后来我到北京后,专门跑到北京国子监查光绪年的进士名录碑,发现的确如此,才真的相信。真是聪明过人)

然后外放做知县,做官的第一个地方应该在E省,因为大舅公(我母亲大舅)小名就叫E生,我叫E舅公。

做官的第二个地方应该在B省,因为第二个舅公叫B生,我叫B舅公,是位医生,抗战时期受10万青年10万军的号召,加入远征军(应该是新编28师,因为他说过野人山死里逃生的事情,而师长刘伯龙是家里面故交)。抗战回国后与一布依族头人的小姐结婚,解放后各次运动都无一幸免,受尽折磨,晚年才稍好一点。落实政策,在一个县政协里面安享晚年。(他们布依族的山寨老宅我曾经去过年,十分有意思,过年的那种色彩,气味都与汉族不同)

做官的第三个地方应该是G省,因为三舅公叫G生,我叫G舅公。因为去世得早,所以接触不多,只是知道是与一苗族头人小姐结婚(后来我去过老宅,与他的后代有过往还)。

以上三子是原配夫人所生。

此外原配夫人还生了5位小姐。全部都嫁给当时贵州的官宦人家子弟或外来做官的人。

以上八位子女出自原配,他们也最为团结。

辛亥革命爆发,外祖祖携款回家(号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过了几年悠游林下的生活。后来静极思动,与其旧部下,同事和亲戚等人合伙在云南开锡矿,外祖祖亲自担任锡矿监督(我想大约相当于COO),直到20年代末龙云控制云南才被迫离开退出。

夫人去世后,娶了续弦夫人。我在1973年去老宅时,她还活着,非常硬朗,和蔼,给我们东西吃。(其他就没印象了。听我母亲说我出生时还为我准备全部衣服)。她生了两位小姐和一位少爷。与我母亲年龄相差不多,大姨婆比我母亲大三岁,小姨婆大一岁多,最小舅公比我母亲只大不到一岁。他们与我母亲一起长大,一起上小学和中学。所以感情极好。

这三位都是叛逆。最小舅公干脆宣布脱离家庭,自己改姓,后来是一个医院的院长,当地名医。

外祖祖的陵墓我去拜祭过。在祖坟山。巨多巨大的坟墓,都是石灰石雕凿的墓碑、墓道、拜台、墓墙。尤其是墓墙周围高大的石雕特别阴森,而且因为年代久远,都长满了黑色的苔藓,十分让人恐惧。墓地里都是高大的柏树,阴暗而幽深。

很小时,就听家里的老人在聊天时,知道E舅公年轻时是个叛逆分子。他有非常多的趣闻轶事。民国初年在贵阳法政学堂读书时,不但经常呼朋引类,吃喝等等,而且还演戏玩票。

外祖祖是个典型的守财奴,所以经常生闷气(实际上他的原配8个子女个个是会花钱的主)。听三姨婆说老先生有一次实在忍无可忍,走进一家他自己开的酒楼,对掌柜说:老大净拿起我民国三年的光洋请客,要不过大家不过,今天给我来三个钱的豆腐。

在云南开锡矿,这是个日进斗金的产业,每次回贵州,他带的送人礼物居然就是玫瑰大头菜,美其名曰其他土特产大家都见惯不怪。抠门到叹为观止的地步。

我见到E舅公是在1973年,去老宅祭祖时。因为他是长子,所以必须呆在老宅(我估计他特别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的)。

老宅是在镇外的一个缓坡上,在镇内就能看见(现在房子高了可能挡住了),离镇约1000米。整个坡顶都掩映在凤尾竹群中,看不到任何建筑。春天还能看到大量粉红色妖艳的桃花点缀在凤尾竹中。缓坡下面是一条非常清澈见底的小河,碧绿的水静静环绕整个山坡。跨过小桥,就是掩映在竹林中的缓缓的坡道,沿着山坡蜿蜒。走到大门前,是5级石阶,上去是一个只剩下门框的门楼遗址,老宅周围是夯土的高墙遗址,残垣断壁。据说以前上面可以走人,并有胸墙,四个角是高高的砖砌碉楼。我外婆在15岁时就在上面向围攻的土匪和溃兵开枪(实际上我的外婆是个极为有有英雄气概的传奇人物。抗战时期,我的外公在琴巩当县长,我母亲3岁被土匪绑票,当年28岁的外婆骑马携两把驳壳枪去与土匪谈判,好在当时附近驻有国军新28师的部队,外公与师长刘伯龙有交情,出兵营救,才幸免于难。到1949年时,长沙兵变(TG说的程潜、陈明仁长沙起义),交投名状,一些亲戚被枪决,我外婆带着几个卫士,拖着全家老小10多口连夜逃回贵州,一路被追杀,十分悲惨)。

通过门楼残迹,就是院子,青石铺地,有一些青石花坛,上面种了一些兰花。两边是二层厢房,以前楼上是客房,楼下一边是客厅或待见厅,谈话、办公都在此处,一边是客人的餐厅和书房。偏厦是的厨房(就是厢房与正房交界处),旁边边是洗漱浴室之类。厢房和围墙之间有厕所。同时厢房后还有些平房,以前是卫士的住所。

正房是7级石阶,五间相连,中间作为堂屋,供奉祖宗牌位(1973年去时供奉的是毛主席像和堆放一些农具)非常高大,其他房子因为年代久远,都成为巧克力颜色,只有正房因为用的是楠木,所以仍然有金色的感觉。然后左边一间以前是书房,右边一间以前是会客室,现在成为生产队的仓库。在最左边一间现在是E舅公居住,实际是前后两间,加上有二楼,所以是四间。

正房后面有两排平房,以前是家生娃子居住,现在是贫下中农居住。(家生娃子就是世代家奴,父母都是家奴,由主人做主婚配,生的孩子仍然做家奴,就是家生娃子,与一家人一样,极端忠诚)

再后面就是一个有荷花的鱼塘,塘边有柚子树和花红树。再往后就是凤尾竹林和围墙。这大约就是老宅的格局。

生产承包后,砍掉了巨大的竹林和百年树木,这是一次大破坏。据说前几年地方政府把他重新翻建为一个旅游景点,拆掉木结构,改为钢筋混凝土,这更是彻底的毁尸灭迹的破坏。真是焚琴煮鹤。

我们1973年去时,所有厢房都分配给贫下中农(实际都是家生娃子),只有正房才是E舅公家住(这与其他地区对地主赶尽杀绝情况很不同)。我们一到,所有人都出来了,不管男女老少都对我母亲叫:大哥回来了。因为我们以前一直看到的是受尽各色鸟人欺负和屈辱的母亲,现在突然发现她很有地位。

我们一家住在正房的最右边一间(E舅公的儿女都出去了)。这间房子实际是楼下一前一后两间,楼上两间。

当时一起去短期居住的还有从贵阳来的三姨婆。她嫁给了辛亥革命时期贵州风云人物之一的任可澄家的孩子。(任可澄1915年12月与蔡锷、唐继尧、刘显世、戴戡等联名通电全国,宣布云南独立,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1917年7月任广州军政府内政部长。1920年11月任贵州省长,1925年任北京政府教育总长等等)

对房间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柜床,一个火箱。

柜床是三面都用镂空的木板围起来,顶上也围起来,上面雕刻着山水花鸟之类,三国人物之类,一面是可以开关的门。上床后把门一关,就像一个小房间,感到很安全。床非常大。每天早上醒来,我都会看著穿顶的雕刻磨时间。

火箱是一个金字塔把尖砍掉,翻过来,在里面一半的位置上设置一圈半米宽的木板,人坐在上面,火箱中央是个铸铁的火盆,冬天生青树的木炭火(没有烟),非常暖和。我冬天喜欢躺在火箱的板凳上,投过花窗的光线看书。

我们1973年去老宅时,E舅公已经70来岁岁了,但是还是十分硬朗,耳聪目明。他的夫人看起来大约只有50多岁,是个精力旺盛的农村妇女,整天都在做事情,负责大家的饮食起居。我们一说话她就笑,虽然很少跟我们讲话,但对我们非常的和蔼可亲。

E舅公的子女都出去了,有的在成都,有的在北京。每月会给老父亲寄回一些生活费,再加上政府还有点补贴(他解放后就担任类似现在县政协副主席的角色,只是那时政协这种机构已经瘫痪了,没有什么事情)所以生活还将就过得。当然不能跟当年拿着民国三年光洋请客相比了。

我们去时,外祖祖的续弦夫人还健在,我们也叫外祖祖,大约也有80来岁了,十分硬朗。会讲一点汉语。穿着是典型的布依族服饰,阴丹士林布做的斜襟外衣,上面罩一件黑布的围腰(有点类似汉族的肚兜,只是更大,而且是罩在外衣外),上面有许多几何图案的刺绣,下面是黑色的宽脚裤,裤边也是复杂的几何图案刺绣,头上用很长的黑色布条盘一个大的头帕。

经常我跟我弟弟在院子里打闹淘气,她就搬一把椅子坐在堂屋门口看着,笑眯眯的,可能这个院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闹腾过。住在厢房的贫下中农子女如果不上学就要去放牛、打猪草,没有时间淘气。

不过我们也的确够闹腾,上房顶找鸟窝,用棉线拴住小鸟的腿放飞;到竹林找竹虫,然后用来开展竹虫擂台赛;与其他院子的小孩斗殴等等。有时我们在院子里打斗激烈了,她就会喊:来来来。我们就知道有东西吃了,有时是两个油炸糍粑,有时是一个柚子,有时是几块麻糖,都是她自己走路到老宅街上去买来给我们准备的。她与E舅公住在一起,住在后屋,由E舅公供养。但是她的两个女儿(大姨婆和小姨婆)会定期给她寄一点零花钱。

E舅公是个机械工程爱好者。每天早上起床后,吃完早饭,他第一件事情是制造香烟。他有一把从德国买回来的白色塑料把的剃刀,他用它来切烟丝,而烤烟是他自己亲手在后园种植的,据他说种子是印度带回来的,需要特殊的管理方法(具体没记住)。他切烟丝时非常专注,咬牙切齿的,切得非常细,切完后,他会拌上他自己发明的各种香料(可惜我不抽烟,不懂。据我父亲讲味道很醇厚)。

然后他会很小心的请出他自己发明制造的一台手工卷烟机,应该说挺漂亮的,是全红木制作(当时只知道是红色木头),非常精巧。每完成一支烟,他都要非常认真仔细的检查质量,先要放在眼前端详,不合格就撕掉,重新来。然后放在鼻子前仔细闻,然后非常满意的哼一声,放入一个银烟盒,然后在制造第二根,精益求精。等烟盒烟装满后,他就会仔细的把他的制烟工具收好。

然后就要出去巡视。有时也带我们出去。有一次带我们去参观他给修大寨田(70年代全国都在学大寨修人造小平原)设计的人工传送带,实际就是利用杠杆原理,把山上的土用竹兜装上,旋转一下,送到山下。十分得意。

这时我们必须马上开始真心诚意的夸奖,否则他就要眼睛一鼓,假装很不高兴的说:不是为了给你们这些家伙看这个家,我早就出去做大事情了(实际他做过的大事不过就是做过我外公的秘书科长,以及他的另外一位妹夫的国会代表助理之类事情)。

这时我们必须马上把诸如巧夺天工,匪夷所思,神乎其技之类的马屁话再重复几遍,他才高兴。

然后又带我们去看他改造自然的另外一处设计,例如门口小河上的水闸之类。总之在那附近,这类土木工程项目他搞了不少。

我成年后一直在想,E舅公是个可爱的人,但是他很不快乐,如果他不守在老宅,说不定更快乐。

有一天,前院厢房的一个老太太在院子的石板上晒小鱼干。这下我和我弟弟就来兴趣了,跑过去刨根问底,主要想搞清楚在什么地方可以搞到这些鱼。当然是在前面水库里打的。但是老太太的一席话可彻底改变了我对剥削阶级的看法。她在聊天时就说:这在以前,我们根本就不吃这种小鱼。你家大舅公逢年过节都会去买大鱼给我们吃,一买就是一百担呀,中午清蒸鳜鱼,晚上红烧青鱼,哎呀你没见过呀。还要给我们新衣服。哪像现在,吃没的吃,穿没的穿。

这是在文革时期,我们在忆苦思甜教育下,知道的都是剥削阶级如何残酷剥削劳动人民。现在居然是劳动人民赞扬剥削阶级。这给我是震撼性的(年轻人可能难以想象),莫非老师都是骗人的?

晚上,我就开始死缠烂打问E舅公为什么要买鱼给他们吃。

他说得很简单:要想别人对你好,你要先对别人好。你对别人好到什么程度,别人就会对你好到什么程度。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当时我记不住,也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长大后才觉得当时应该说的就是这句话,这是出自《尚书·蔡仲之命》)。简单说就是老百姓必须靠恩惠才能收服,才能为你所用。

但是当时我对政治技巧并无兴趣,关心的是到那里买这么多鱼,要多少钱。这一段经历我写在寒假作业中,结果我的班主任还找我谈话,要我改掉剥削阶级的思想。

能够体现这种阶级存在的事情,在春节大年初二开始的拜年活动中展现无遗。

从大年初二开始,四乡八寨的寨老们就要来拜年,直到正月初十左右才能结束。

基本格式都是一个穿阴丹士林布长衫,头包白布,下穿一双草鞋,手拿一根一米左右长的,竹竿已经变成深褐色的叶子烟杆(烟锅一般是青铜的,烟嘴一般是翡翠的)的老寨首走在前面,有时下毛毛雨还要撑一把黄色的油布雨伞。后面跟一个健壮的后生,挑一担礼物,担头一边按惯例是挂一只活的鸭子或鹅;另外一边是几条鱼或鱼干;担子里一般是腊肉,自家酿制的甜酒,土制红糖,五彩糯米粑粑,诸如此类等等。走到门楼前,就要放鞭炮,这时E舅公就会带着我等虾兵蟹将迎将出来,双方拱手,互道问候,然后请到堂屋神龛下喝黑乎乎的煉茶。最后吃一碗鸡汤卷粉再拱手道谢而去。

与一般传统拜年不同,这种拜年是不需要回拜的。我认为是以前例行贡献的残余影子。

当然这些礼物也不是自己全吃(实际太多,也吃不掉),要分给全寨的人。

另外一个例子是,初三的时候公社的书记带一干人等来拜年,送的是好多瓶子酒(当时还是很稀罕的),当然他们不放鞭炮就进来了。

分宾主坐下,寒暄几句,他们就说在某地发现磷矿了,公社也想去挖,然后搞个磷肥厂。只是那块地盘现在属于另外一个公社,需要E舅公出面去协调,理由是:那座山以前都是你家的祖业,现在去挖点磷矿用用没什么不可以。

E舅公的回答很有意思,非常的委婉而坚决拒绝。翻译成我的直接了当语言就是:这个事情搞不得,你们不让我当老大已经很久了。

是啊,历史已经变了。

他们已经不可避免的走入历史了,而我们这一代却还在2000年来最大的变局中没有出来。

我觉得我是比较幸福的,一方面亲身体验了2000年来的传统生活和价值观,另外也可能能够看到大变局后的未来的景象。

历史不会再有我们这种站在新旧两个时代门槛上的人了。所以我想弄清楚这次大变局(主要是文化上的)到底从何而来,又将去往何处,对文化的影响和改造将是什么结果,比什么都更有意义。

实际上我跟这些舅公、姨婆、姨公在一起,感觉到的都是一种自尊自信,那种顾盼自如,安静从容是一致的,不管他们的处境如何。有一个姨公1975年才从战犯管理所释放,我76年见他时,居然向我推荐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二十多年的囹圄生活,并没有使他猥琐卑贱。虽然面目清癯,仍然目光炯炯,那种安静平和的气质与普通人可以一望而别的。

他们这一批人都具有那种处变不惊,顾盼自如,心平气和,宽容自信,雍容大度,落落大方。。。。。。的气质,他们可能没什么财富,也可能没有权位,但是仍然有一种自信和无形的威严、和蔼。即使落魄也不会失去自己的尊严,不会着急忙慌的,仍然会有一种岳峙渊渟的气象。不会看到一点小利就走不动路。

所以三十岁以前长什么样是爹妈给的,我们无能为力,三十岁以后长什么样,是我们自己修炼的。所谓面由心生,气质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是否雍容华贵,是否顾盼自如,是否神清气爽,是否自信自尊都是我们自己修炼的结果,与爹妈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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