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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讨论】岂曰将将与将兵 -- 喵咪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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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讨论】岂曰将将与将兵 3

【抗日时期】

参加了平型关之战,随后挺进山东敌后。

这个时期,是湖西地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展的高潮时期。不过事后看来,当时我们的思想有点“右倾”,对国民党人的支持太多,以至于他们以后还有能力反过来和我们搞“摩擦”。

所以说,政委就是政委的料,面对复杂局面就难以应付。

关于盛子瑾及皖东北地区的一些情况,我主要是从江上青、吴云村那里了解到的。……

会谈结束后,江上青、吴云村在随盛子瑾回专员公署的途中,突然早到大柏圩子村地主柏逸荪武装的袭击。袭击汇总,江上青不幸当场牺牲,……之后,皖东北区党委在泗县的李杨镇附近为江上青举行了追悼会。……张爱萍在追悼会上致了悼词。我也专门从五十里外的部队驻地,赶去参加了这个追悼会。我们一起为江上青安葬,并修了墓。

这里回忆得如此清晰,自然有众所周知的缘由在。

不过是张爱萍致悼词还是第一次看到。

张爱萍在任国防部长期间,和赵**总理并不合拍。

正如神仙驴所说,甚至更刻薄的,国防部不过是 军委驻国务院筹款办公室,其实只有彭总在时才是最强势的。于是张上将自然更看重自己军委委员的身份,造个枪炮、改善下部队伙食什么要花钱的都直接给军委打报告,批下来就去要钱。军费又是定了盘子的,这样一来赵总理自然有想法,觉得即使不能援引先总理周公(极少绕过总理直报主席)的故事,至少也该给现总理打个招呼。

张上将自然认为,先总理的地位那是如何产生的,有一岂可有二?既然党政分开,政军为啥不分开?

实质还牵扯到军工转民的体制转换。

出自“张爱萍之子回忆秦山上马”: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不愉快,我分析,除了父亲说的“受制于人”刺激了其他同志,更重要的是领导体制问题。国防工业横跨军委和国务院两大系统。航天和核工业在业务上直接归国防科委领导,按惯例,重大事项都走军委这条线。核工业向民用转型属重大决策,自然是先向邓汇报,得到邓的首肯后,再提交国务院。过去周恩来任总理时,军委、国务院的重大事项都要经过他,而现在赵在军委并无职务,军事工作他不管,势必产生军委拍板,国务院执行的错位和错觉。听父亲说,有几次,记不起是为了什么事,赵曾问过父亲,大意是军委定的事,涉及到国务院的,他都不知道,显得有些愠怒。我想,问题还是出在沟通和体制上。

张上将的亲家,是那个几乎最为神秘的家庭。

下面这段,依然出自“张爱萍之子回忆秦山上马”,不过过于骇人听闻,都不大敢相信。

事隔快半年了吧,1982年春夏,父亲去二线检查工作,我正巧去成都,我们一起在金牛坝住了几天。记得是吃晚饭的时候。邱秘书从北京来了电话,我说首长正在吃饭,是不是一会再通电话?邱说,是件重要的事。父亲接完电话回来,闷头吃饭。我问他什么事啊,那么重要?他抬起头来说

“没有我了。”

什么?我听不懂。

“免去了我副总理的职务。”

我们都有些诧异,怎么这么突然呢?

打开餐桌旁的电视,正在播发着每晚七点钟的《新闻联播》节目。新华社消息:

“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三次会议于1982年4月22日至5月4日举行。会议听取了关于宪法修改草案的说明,关于国务院机构改革进展情况,关于……

会议通过决议,万里、姚依林继续任国务院副总理;任命余秋里、耿飚、方毅、谷牧、康世恩、陈慕华(女)、薄一波、姬鹏飞、黄华、张劲夫等10人为国务委员;免去余秋里

、耿飚、方毅、谷牧、康世恩、陈慕华(女)、薄一波、姬鹏飞、杨静仁、张爱萍、黄华的国务院副总理职务。”

原来的副总理除两人外,都改为国务委员了。只有杨静仁和他,被免去副总理职务后,却没有再委任国务委员。父亲果然是被免去了职务。

这叫什么事?搞的什么名堂?我叫起来。

他说:“不要瞎议论,退休是正常的,也是我自己要求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父亲这才说,国务院准备搞机构改革,在这之前,是他自己给小平同志、紫阳同志写了退休报告。

正常个屁!一个同志退下来了,组织上总要先谈谈话嘛!别说你了,我们参谋人员离退,部长都亲自谈话。大家在一起工作,也算是个尊重吧。一点招呼也不打,是我们党的传统吗?我说,肯定和那次核电站的争执有关,恨上你了!

父亲说:“没有根据的话就不要乱说。”

的确是太突然了,自己的免职居然是在《新闻联播》中听到的,我不知道有哪个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是这样被解除职务的。

有意思的是,网页搜索,张上将是有 国务委员 的职务的。

一些著名学者和文化人也经常作各种报告,……骆耕漠、孙冶方、薛暮桥的经济学报告,……

原来这些前辈,在新四军时期就站过来了啊。

湖西肃托,又是一问三不知。这种态势一直延续到主掌空军时期。湖西事件,因为领兵在外,对清洗自己的队伍不知;主掌空军,因为要忙办事组、总参、空军的大事,对“小舰队”的活动不知。

就算说的都是实话,真不知道这个主官是怎么当的。

接下来,就是饶有意味的一段往事了:

我们到达黄花塘以后,才知道是让我们来对质。原来是韩先楚向中央告了黄克诚一状,说黄克诚在搞宗派主义。韩先楚的电报从延安转到了华中局。为证实黄克诚究竟搞没搞宗派主义,华中局就把我们都调到了黄花塘。

看了中央给华中局的电报,我们一致认为,黄克诚为人非常正派,他是不会搞宗派注意的。然后,由我们七个人(金明、李一氓、曹荻秋、刘彬、洪学智、刘震和我)联名向延安发了电报,说清楚了这个问题。

有没有更进一步的资料,这个,和黄花塘事件有啥关联没有?前面提到,黄大将与胡服同志、陈帅是有工作上的分歧的。

更早的时候,只看过 战将韩先楚,不过后来又看了冼恒汉中将的 风雨八十载,韩上将的形象,开始如水波中的倒影一样摇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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