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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作者授权发布:《橡胶林的回忆》中篇后半部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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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授权发布:《橡胶林的回忆》中篇后半部

第十三集 血战215(一)

下山的路很难走。与其说是路,还不如说是一条被水冲出来的沟。那是当地村民上山采药走出来的小道,人根本无法站立,坡度相当陡峭,加上热带丛林障碍,很难顺利地行走,更不要说全副武装的冲击前进了。大家只能蹲在地上向下滑行,就像坐幼儿园里的滑梯,大家连滚带爬地向山下冲去。

由于地形的限制,部队也无法全部展开,全连只能按三排、二排、重机枪班、一排、喷火班、60炮班、炊事班事先编好的顺序,成一路纵队向下冲去。

我连滚带爬地下了山,身上的装备还不时的被荆棘树林拖挂,好在下山的惯性很大。

山脚下,那条机耕路横在那里,刚才被击伤越军的自动枪还丢在路上,可那越军已躲藏了起来。

连长指派了一排的两个战士去捕获被击伤的越军,其余人员继续向前,不准停留。

山下很静,静的出奇,连路边小河流水的声音都能听到。河水清澈,深不过膝盖,宽只有二、三十米,如果不是在战火硝烟的战场,定是一条充满着诗情画意的小河。

我们从机耕路上跳下河,为了快速的过河,大家全部展开,都往水里跳,都想立即上岸,生怕被越军阻击。想起了第一天,越军逃跑时我们追击射击时的情景,那些越军就是在过河的时候被我们击毙,因为河水的阻力太大,影响了他们逃跑的速度,使我们能够精确地瞄准。

现在可好了,我们也是在河里,山上的越军会对我们打击吗?

河对面的无名高地上事前并没有发现有越军,但大家在河中还是很紧张,脚抬得很高,步子迈得特别大,双脚踏出的水花和声音都很大。那水花溅在了我的脸上,流到了嘴里,让人感到沁人肺腑,真恨不得埋下头去饱饱的喝上一口。

好多天没有喝过这么干净和清甜的水了。

突然,山谷里响起了清脆的枪声,那是机枪的射击声,打得长点射,而且很明显只是一挺机枪射击的声音。枪声对我们没有威胁,也没有发现是哪里在射击,凭感觉判断枪声是从高地上射出的。

我不敢怠慢,只能快速的通过小河。看着那清澈的河水,只有能留下万分的遗憾。因为我不敢埋下头,不敢在河里停留,即便那河面不宽,也不想因为那干渴的嘴而把小命儿给丢了。

全体战友此时也都和我想的一样,没有一个人去贪图那痛饮的享受,都快速地冲过河去,准备加入那即将来临的战斗。

还没有等我们判明枪声的方向,那枪声就在几个长点射后停了下来,山谷里又恢复了平静。

两个通信兵不停地接续着电话线,他们背的好几个线轱辘都用完了,但电话一直没有断。

连长抓过电话,不停地在向营长询问友邻连队的情况,是不是友邻连队开的枪?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友邻连队也觉得奇怪,还反问我们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们两个进攻的连队是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上,根本看不到对方。既然进攻的部队都没有开枪,那这枪声是从哪里来的呢?

大家没有继续地纠缠着枪声来自何方,仍然地继续地向前运动。

这时,先前被派去查看那名被击伤越军的战友回来了,报告说那越军被击中了大腿,腿被打断了,不能行动,已经丧失了战斗力。还说那小子看到他们上去,直向他们告饶。嘴里不停地用中文喊着:“中国好,毛泽东!毛泽东!”。

可能这是越军兄弟唯一能讲的中国话了,也就是这句话,感动了我的战友。两个战友上去给他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因为他已经丧失了行走的能力,只有把他放到了路边,以便我们后面的部队能发现他、收留他。

不多时,全连已全部的越过了小河,踏上了早外村边的小路,向215高地前进。

眼前的早外村,已是一片瓦砾,残余的火苗和那未燃尽的房梁冒着黑烟,一点也看不见有人的迹象。

可就在这一片瓦砾中,一位身着黑衣的老太太蹲在一片废墟前,用那水勺一瓢瓢舀着身边破损水缸里的水,然后向那未燃尽的火苗上泼去。对出现在她身边大批的中国军队毫不关心,也无任何表情,只是专心地去扑灭她面前的一点点火苗……

场面十分罕见!我们没有谁去关心她,在意她。这是战争,我们知道她失去家园的痛苦,可这个时候谁能去帮助她呢?

村庄旁的小路边上,还可以看见不多的掩体,很不规则,不象是正规军队的土工作业,到像是一般民兵的藏身洞。有人在前面高喊着,“注意旁边的掩体!注意右边的洞口!”

有战友在听到喊声后,向掩体和洞口内开枪。

连长此时也第一次把他的五四手枪掏了出来,用一根长长的尼龙枪绳套在脖子上,右手拿着枪,对着一个洞口,“叭!叭!叭!”的开了几枪。那架势好像在说:“这里面没有人,大家放心地前进吧!我的手枪就能对付这些掩体里了!”

的确许多战士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身边这些不起眼的工事上,而是一个劲儿地向山上爬去。

我们前面是一座无名高地,它和215高地差不多高,一条山脊把它与215高地紧紧相连,爬上这个高地,再通过100多米的山脊,就是我们要攻占的215高地。

正当我们向无名高地上前进时,215高地突然枪声大作!那不再是一、两支枪的射击声,而是群体对射的战斗声。其激烈程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枪声就是命令!一定是友邻三连和敌人接上火了,我们必须快速的前进。

话说回来,在下午的炮火准备前,我并不知道三连所在的进攻出发位置,只知道三连是沿我们右翼的山脊向215高地进攻。显然他们先打响了!

“三连的位置比我们离越军更近吗?要么就是他们的运动速度比我们快?还是他们的路比我们好走?”此时我脑子里闪过了这么些奇怪的念头。

“103已到达215!”

“103已占领215!”

报话机里传来了友邻三连的通报。时间紧急,不容怠慢!

“三连已经占领215,加快前进!”连长发出了冲击前进的口令!

我们连队的三排,也是今天向215高地进攻的主攻排。他们率先登上我们面前的无名高地,全排越过那高地的顶端,沿着那百米多长的山脊向215高地冲去……

哒哒哒、哒哒哒!轰轰轰!一时间枪炮声大作,三排遭到了来自215高地上越军的疯狂阻击。

敌阵上那激烈的枪声,使我根本分不清有多少敌人、有多少武器在向我们的战友射击,那枪声再也不像第一天194高地的战斗,只听见越军的枪声响,不见子弹打来的情景了。

此时,越军的火力向我们倾泻过来,我们卧倒的位置真可谓是弹如雨下! 子弹、炮弹打得泥土乱飞,到处可以看到子弹打在地上扬起的尘土和泥块,许多位置暴露的战友身边,都可以看到敌人集中火力射来的子弹。

眼前,一幕悲壮的情景发生了!

一瞬间,我们全部卧倒在地上,冲在前面的三排战友很多被打倒在地上。那一时刻,我真是无法分清是战友们的卧倒、还是战友们被敌人击中倒地……

“散开!散开!”

“快占领射击阵地!”指挥员发出了战斗的口令!

“03!03!03!报告情况!”连长焦急地对着步话机向三排长呼叫着。

“201……201,我受伤了!”861连用电台里传来了三排长周海军微弱的声音。

“我排大部伤亡!失去进攻能力!快来救我们!”三排长又一次的准确报告着排里的情况。

从连长那焦急地眼神里可以看出,情况十分糟糕。

我们此时已经分不清枪声和炮声,也弄不清三连进攻那个方向上的情况。只能迅速地沿着无名高地展开,在它的反斜面寻找着射击的地形。

我爬上了无名高地左侧的顶端,在一窝草丛边架好了枪。

此时看到越军的身影不停地在215高地上来回的滚动,不停地从三连方向上朝我方扑来。他们运动得极快,很多动作是跃起后卧倒,可以判断出他们是在向我方一侧的阵地上转移。

我们所有战士手中的武器都已打响。我根本来不及瞄准,只能将枪口对准那些运动越军不停地射击!同时,还不停地变换着自己的位置。

据我观察,我们的位置和敌阵之间的距离不过100多米,中间相连的那条山脊,正是我们之前看到215高地人字形左边的那条山腿。

山脊呈马鞍型,宽约二、三十米,由东向西连接着215高地。中间有一条人行的小路,靠近215高地的一方被茂密低矮的灌木和茅草覆盖,越军阵地非常隐蔽。而我们所在的无名高地以及小路上植被又出奇的少,除了少量的茅草外,就只有一棵独立的大树在高地的正中孤零零的立着,很难找到隐蔽的有利位置。

山脊上,有不少被我军炮火准备时炸出的弹坑。刚才炮火准备时,仿佛炮火覆盖的密度很大,实际上弹坑并不密集,弹坑之间最近的距离至少也有40-50米远,难怪越军能逃脱我军强大炮火的打击。

下午时分的太阳正对着我们,烈焰般的阳光照得我的眼睛难以发现越军射击的位置。我们是顶着西照的太阳进攻,而越军是背靠着落山的太阳。大自然的阳光平时是那么的可爱,可在今天,我是那么的讨厌她!它帮了越军不少忙啊!

三排的战友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冲击,就被越军强大的火力给打跨了。他们甚至还没有看见越军阵地的位置,就倒在了他们的枪口之下。逆光进攻,阳光帮了对手不少的忙,对手可以在茂密的丛林中,借助着良好的伪装和工事,沉着地向我们瞄准射击!而我们的战士是在没有任何隐蔽的山脊上进攻!

我连第一次的冲击遭受到严重的挫折!

进攻受挫给我们连队提出了严峻的挑战,如何向敌发起进攻拿下山头,是我们连长必须考虑的问题,也是我们每个战士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越军凭借着良好的隐蔽和阳光的帮助,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完全可以像打胸环靶一样的瞄准我们射击。我身边的一个战友爬在地上观察,子弹竟然打在了他下巴下的泥土里,溅起的尘土中只见他往后一倒,我还以为他中弹,迅速地向他扑去。

“杨盛清!怎么样?”我喊了起来。

结果只是溅起来的泥土扑了他一脸,他呸!呸!嘴里直往外吐着泥土,还咧着嘴笑着对我说:

“好险啊!还好,没有打着!没事!没事!”他边说边傻笑着,那样子好像不是在打仗,而是在玩游戏,一点也不紧张。

其实,不是不紧张,而是太紧张了!人就这毛病,自己紧张,又想不让别人看出来的话,就只能傻笑了。

盲目的冲击进攻,使我们面临进入越南以来从未有过的困境!

情况异常的紧急,连长在简单的判明情况后,向营里作了报告,定下了重新进攻的决心。

二排迅速改变为主攻排,接替三排投入战斗;一排从左侧早外村背后的沟谷中插到215高地的左侧,对守敌进行包围;炊事班由卫生员袁学高带队,立即抢救三排受伤的战友;重机枪、82无后坐力炮、60迫击炮迅速占领射击有利位置,对敌实施打击,掩护二排和一排的进攻。

二排长叫贾颖民,河南人,个子高高的,有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此时的他,一言不发,深凹的眼睛里流露出严峻的眼神,仿佛在判断着自己能力,以及胜算的把握。

这一切都被在旁边的副政治指导员刘增武看在眼里。

刘增武,战前没有扩编时是二排长,全军的军体标兵,在多次军事体育比赛中获得名次,是我团为数不多的军体标兵之一,战前扩编,被提拔为连队副指导员。他是河北人,有着中国北方男人那刚直的性格和牛一般健壮的体格。在前面的几天战斗中,他就对自己担任的职务和战斗中的分工表示不满。

很多人会问,那是为什么呀?

当过野战军的朋友都知道,在连队遂行战斗任务时,副指导员多担负的任务是前送后运,保障全连的弹药补充和战时伤亡战友的抢救和后送。对于他这样一个军事技术标兵来说,让他在战斗中执行这样的任务,他觉得是对他一身武艺的羞辱!

“像他这样的刚强铁汉,怎么能干在战斗中最轻的活儿呢?怎么能走在全连战士之后呢?怎么能不直接参加战斗呢?那他拿着枪干什么呀?”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早就对自己所执行的任务不满意了!大家都能理解他那有劲使不出的心情。

当他看到副连长那一时的犹豫表情时,他站了出来说:

“连长,主攻排我来带!让我来好好的揍他们!副连长有小孩,有老人,体力也不如我,还是我来吧!”

稍有作战常识的人都知道,主攻的排必须有一名连职干部带队。按战前分工,副连长是第一人选。

很明显,副指导员在请战,他是要求接替副连长的位置,带领二排参加战斗!

我看见连长一下愣住了,那一、两秒钟的犹豫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不要!我能行!”

副连长李林,这个贵州山中的汉子,终于在对自己亲人思念的几秒钟之后,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心!

“好,副指导员刘增武,你带二排正面上,副连长李林,你带一排从左面的山谷里上,向215的左侧攻击,协助副指导员他们主攻!我用60炮和82无支援你们。”

“要快!”连长在做出了安排后高喊了一声。

没有时间给你们这群铁血柔情的汉子来争论了,随着时间一秒秒的过去,前面的越军火力更加猛烈,倒在前面的三排战友不时地传来疼痛的叫喊声、呼救声!

随着连长的命令,我们全连战友又重新组织了进攻。

配属给我们连队的两挺重机枪迅速地跃上前去,在我军炮火准备时留下的弹坑里架好了枪,迅速展开了火力支援。

“哒哒哒、哒哒哒!”两挺64式重机枪喷出了火舌!

那个响声、那个点射,都与我们的轻机枪不同,极有震撼力和威慑力!我仿佛感觉到在那一瞬间越军的火力就小了不少。

二排在副政指刘增武和排长贾颖民的带领下,向215高地冲去!一排的战士也在排长李永贵的带领下,往左侧的丛林中插去。我和三班的战友们按照连长的部署留在了连长的身边,依然在无名高地上。在这里还有82无后坐力炮排的两门火炮,2门60迫击炮,5具喷火器。

进攻战斗的情况还是等一下再去回忆吧,我还是先说一下那重机枪的情况,那是一个很重要环节,也是一个很深的教训。

配属给我们连队的重机枪是营机枪连的火器,他们分别配属给了我们连和担任主攻任务的三连,自从战斗打响后还没有真正地发挥作用。

大家都知道第一天的偷袭多半是在黑夜里进行,重机枪没有发挥作用的时机。天亮后的194高地战斗他们也只打了几下,我们步兵就冲了上去,重机枪的兄弟还没有过上瘾呢!

第三天的登朱高地的支援战斗是在密林深处,他们根本没有架枪的地方,所以也没有发挥他们的优势。

今天,终于有了他们的用武之地,在地形好、射界好的情况下,重机枪手们早已按捺不住了,他们可以好好地施展一下手中的武器来教训一下对手,让越军也尝尝我们重机枪的厉害!

正当我们大家对重机枪的火力支援感到庆幸时,突然两挺枪都停止了射击。

“怎么回事?”

“快打呀!”连长和许多战友发出了疑问。

“报告连长:我们的枪被卡住了!”重机枪的战友吼叫着。

“快排除啊!要快!”连长高声的喊道。

“轰!轰!”喊声还没有结束,越军的炮火就猛烈地打来!

结果重机枪的障碍还没有被排除,就被越军的炮火很快压住,其中一挺重机枪被越军的一发炮弹准确命中。

那发炮弹打在了我们战士架枪的弹坑里,四名重机枪战士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枪身也被炸坏!

“注意越军炮火!”有战友喊道!

“撤下来!隐蔽!”连长焦急地命令。

敌炮火打得很准!我们不得不找地形躲避。

敌人的炮火让我也感受不到强大的气流给人带来的冲击,反倒是爆炸就在身边,也感觉不到有多么大的力量。

或许是爆炸太多,自己的神经高度紧张,谁知道身边有多少炮弹在爆炸啊!紧张的神经已经很难感觉到炮弹爆炸的威力了。

重机枪被击毁,另一挺又卡壳,越军的炮火对我们拼命地射击,瞬间我们失去了重机枪的火力支援,全连战士只有暂时的隐蔽。

重机枪怎么就会被卡住了呢?怎么会两挺枪同时出现故障呢?

原来是重机枪的子弹出了问题!子弹在枪机的高速运动下被拉开了,造成弹头和弹壳分离,颗粒状的火药撒满了枪堂,造成枪机不能运动,第二发子弹不能入堂!

这种故障真是出奇的少,可就在这战斗中发生了!而且是多枪同时发生!

根本的原因是子弹的问题,是质量的问题!可在这时你能去追究谁的责任吗?哪能像现在呀,有了质量问题打一个电话,去找生产厂方,再要个“售后服务”?见鬼吧!只能自己排除!

那时的重机枪子弹供应上有两种,一种子弹壳是铁质的,另一种子弹壳是铜质的,当时两种子弹都有供应。第一天战斗用的是铁壳的子弹,可这一天战士们装的是‘铜壳子弹’。按理来说‘铜壳子弹’肯定好,亮铮铮的,谁都知道铜比铁值钱!我们的战士也是想用最好的子弹来打击敌人,可谁会知道,问题就出在了这个‘铜壳子弹’上呢?

是质量问题吗?还是铜制的弹壳不适合战斗?还是我们的战士操作不当?这些问题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来回答了,因为后来对此问题的追究结果我也不知道。

一挺重机枪被打坏,另一挺也不能射击,因为他们的弹链上全压满了‘铜壳子弹’,要重新换上‘铁壳子弹’需要的时间可不是几十分钟能解决的问题。

连长在此紧要关头,迅速地命令我们连队里仅有的两门60迫击炮调整了射向,拼命地反击!

在越军向我们开炮时,连长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敌阵上越军炮火射击的烟尘,他命令60炮急速射击,以压制越军炮火对我们步兵的打击,同时呼叫营炮火的支援!

60迫击炮,是战前连队扩编时新编制的,一个连队两门,编为两个班,成为了我们步兵连仅有的炮兵排,这也是唯一能遂行我们步兵战斗的曲射火炮。就是这个唯一炮兵排,从编制装备到战士们学会使用,没有超过三个月的时间,而我们的战士就在这短短的三个月后投入了实战!

随着我们60炮的猛烈射击,越军的炮火一时间也失去了威力。

正是在这段时间内,我们的二排冲向了敌阵!

“同志们,上啊!祖国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共产党员、共青团员们上啊!”

“炊事班,卫生员!快抢救我们三排的战友!”指导员在高声地鼓动着。

他非常严肃、威严地站了出来,挥动着他那瘦弱的胳膊,手中的54式手枪此时在他手里显得特别大!

他向那些受伤的战友喊到:“同志们,坚持住!祖国人民在看着我们啊!”

指导员张良满,在我的回忆中很少提到他。他是贵州威宁人,个子不高,而且身体也很瘦弱。也许正是由于身高和形象上的特点,外加上他对人随和,所以战士们平时很喜欢和他开玩笑,还给他取了不少的绰号。

新一轮的冲击开始了!

二排的战友们在副指导员和二排长的带领下冲了上去,一排的战友们在副连长和一排长李永贵的带领下向左边的丛林深沟摸了过去,连长和我们三班也在二排的后面冲了上去,炊事班和卫生员都冲了上去!

82无、60炮、重机枪和部分火箭筒仍然在后面的无名高地上用火力支援着我们的冲击!

激烈的战斗在进行!

越军又开始了疯狂的抵抗,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又一次在丛林中爆发!

通过连长的861电台与二排的联络,我知道二排已经冲到了越军战壕的前面,就离越军30多米了,他们被越军压制在战壕的前沿,相互对射,相互对投手榴弹。

我记得在这个时候,连长要我与副指导员刘增武联络,他想和他会合,他想知道他所在的位置,其实他更想知道的是他是否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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