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旅法散记（1） -- 肥肥烤猪

来电话的是领事部预约中心的那个服务小姐：

“我们已经在所有的中介公司查过你的记录了，我们也是有关系的，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中介公司给你办手续？”

“我以前是在某某中介办过，但是我已经通知他们解除合同了，他们也知道的，所以，我现在就是没有中介在办手续，是自己办的。”

这时候，她的口气变得和缓了许多，不再那么生硬：“是这样的，我们给昨天那个中介留的电话打了电话核对，发现是空号，那个中介公司也没有你登记的记录。我们查了所有的中介公司的记录，有个XX公司有你的名字，你跟他们有合同吗？”

XX公司？我从来没听说过。“没有，我从没跟这个公司打过交道，如果他们有我的记录，应该有我缴费的签名，一对便知。”

“好吧。这个公司也说从来没见过你本人。嗯……是这样的，这件事情我们也很重视，如果真的有人索贿，那是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我们已经报告了英国人。如果你认为你所说一切属实，那么你中午赶快写一份书面声明，把整个过程写下来，直接发传真给英国人。现在使馆里的所有中国人都已经不许插手这件事了。”

哟，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难道说，那个中介莫非是搞了一个拙劣的把戏，只是拿了钱到别的中介公司去报名，如果办过了，中间的差额她就拿下，没过的话反正人家也是要退款的，而现在她可能已经垫款报了命，而我的突然退出恐怕给她拿回款子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所以她就气急败坏了呢。拿了那个传真号码和英国人的名字，我急急忙忙跑到一个朋友公司里写了材料发了传真过去。

还挺快，一个小时之后，那个服务小姐又来电话了。

“你的事情是这样的，英国人研究了你的材料，今天是无法弥补了，给你补到明天的预约名单里，你明天早上来吧。我们内部的问题我们自己查。”

“明天的预约满了吧，那是几点钟呢？”

“不管明天有多少人，你明天上午几点来几点给你受理。”

“好吧，谢谢。”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柔和，似乎能听到脸上的笑容“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觉得你不是无理取闹而相信你说的可能是真的吗？”

“嗯……这个……不知道。”

“你早上是和你女朋友一起去的吧？你走了之后她给我们打了电话，把你的情况详详细细从头到尾给我们讲了一遍。开始我们问她是谁怎么会了解的这么详细，她说是你太太；我告诉她不要欺骗我们，我们有你的材料，你是未婚；要不就是你提供了虚假材料，这很严重的。她才承认是你女朋友的。我们觉得她说得很真实，又给领事部门口的门卫打了电话，证实你当时的确很激动，不像是装出来的。好了，记得明天早点来。”

原来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领事部的窗口递交了全部材料。下午，取结果的时候，最上面的赫然又是一封拒信！而且拒签理由长达一页半，跟前两次的总和一样长。

那个窗口里的女办事员如往次一样面无表情地把材料递给我，忽然拍一拍拒信“自己好好看看吧！”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拒信，发现几乎就是前两次理由的累加，包括第二次已经去掉的理由。真是难以理解啊。

这时候，我已经对于去英国没什么盼头了。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正好当时也有朋友在巴黎读书，叫我过去，我原来找那家中介也兼办法国的签证，我就一客不烦二主，还是托他们办。这次是个组长给办的，很是利索，基本就是几个电话，明天去哪儿带什么说什么交什么取什么，学校电话面试、学力测试、递材料、取签证、交钱、拿机票，一气呵成。离职十天后，我已经站在戴高乐机场里了。

在登机的前一天，我接到以前那个中介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连哭带骂，说我不讲信用，本来说好不说出去的，怎么去跟了她公司讲，害她丢了饭碗，还说要去告我。这世道，我没告她她倒想告我了，佩服佩服。我只好告诉她欢迎来人来告。至今也没再有消息。

（今天先告一段落，从工地现场回来，天气太坏，不到200公里跑了将近四个小时，风雨大作的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