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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我试着用PG来考虑中国政改问题 -- 快刀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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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我试着用PG来考虑中国政改问题

“任何人如果不同时为了自己的某种需要和为了这种需要的器官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286页

我对这句话的理解是:人首先是,也不可能不是首先为自己的利益着想。而且我认同这个观点,所以我对自己用屁股来思考问题并没有感到有多么的可耻。

这里说的中国政改是指以民主选举为最终目的政治改革。所谓的民主选举又是指通过定期的竞争性选举来选择执政者的选举制度。

一、改革阻力最小的方式是帕雷托改进。

在经济改革方面,如果每个人的绝对经济指标都得到提升,那么这个改革的阻力就会较小。这个较小的阻力来自相对经济指标下降,也就是财富排名因改革下降或贫富差距被拉大的人。但是由于每个人的绝对财富都获得了提升,其产生的动力会大大的消解前面所说的阻力。在经济领域的改革为什么会存在帕雷托改进呢,因为经济改革可以为它的目标创造目标,即财富。

在中国30年经济改革中创造了大量的财富,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可以分一点。虽然有人因财富排名下降、通货膨胀、社会犯罪、贫富差距而觉得“幸福感”下降,但就此产生对改革的反噬并不多严重以致于改革进行到今。

将帕雷托改进照搬到政治改革将会发现,在政治领域里的帕雷托状态已是最优。无论怎么改都不会产生帕雷托改进,因为政改的目标是权力,政治改革不是创造权力的改革,只是分享权力的改革,对于博弈的多方来说是零和的游戏。这样就可以理解政治改革的阻力将远远大于经济改革。

二、要想在政治改革领域绕过帕累托原则,只有抛弃人性恶的一面(我认为,人性本恶),展露出人性光辉的一面。对于一个个体来说,这比较容易做到(其实也很难),对于一个集团来说就非常难。如果某个个体在某集团具有克里斯玛式的权威和马基雅维利式的权谋,那么这种较平稳的政改是可能发生的。我认为台湾的蒋经国先生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但现实中这种政治人物不多,政治改革不演变成革命、不发生剧烈的社会动荡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我是悲观主义者)。

有人说台湾的民主不够好,我想其实是因为很多人看到台湾的现状不够好。这又使我想起11月23日在BBC中文网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末代港督彭定康表示了对民主的担忧。[URL=]http://news.bbc.co.uk/chinese/simp/hi/newsid_7740000/newsid_7744300/7744362.stm [/URL]彭定康认为,中国的发展模式“传扬着人们不需要民主也可以致富的观念”。

为了提倡民主,不少人把一些发达民主国家已达到的指标,如较为平等、和平、发达的经济、较为廉洁的政府完全看作是民主带来的成果,并认为这些是民主本身一定就能提供的公共物(至少是下意识的认为)。宣扬对民主的过高期望值虽然会扩大民主的民众基础,但是当民主政府一旦未能提供这些公共物时,民众就会对民主失望和对民主愿望的萎缩,从俄罗斯的叶利钦时代到普京时代就是典型的例子。

连彭定康这样的资深政客都有这样的误区(或许他是故意露Bug),更不用说别的了。

三、讨论中国要向何处去,我这样小民根本靠不上边,顺风走就是了。对于我来说,考虑会不会被风吹翻才是头等大事。

下面用“屁股”来考虑具体问题(觉得恶俗的朋友可以不往下看):

先晒晒屁股下的“板凳”(我的现况):

1、政治面貌:群众,无家庭背景。

2、单位:某事业单位从事技术工作,工龄15年,无行政职务。

3、经济:月收入3000左右,车、房(经适房)具备。

如果中国出现剧烈左转,经济倒退、砸烂一切重来,我所有本不多,可以继续凭劳动混饭吃。

如果中国出现剧烈右转,社会动荡、经济倒退,我收入急剧下降,但仍可凭技术混饭吃。

如果中国温和左、右转或保持现状,我也就继续混吃等死。

记得鲁迅先生说过,穷的期盼革命;阔的希望维持现状;阔过的要求复辟。可能还的加上我这种“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对民主的追求,说到底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大概会选择二;如果没有选择的机会,我也只好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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