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一些关于解放战争讨论的内容 -- 杰瑞
下面的文字引自聂凤智将军的回忆录《战场——将军的摇篮》,让我们看看亲历者是如何叙述这个困难的时刻:
攻取内城作战,全线受挫。在严峻的现实面前,各级指挥员都在紧张地思考着:怎么办?有的同志主张,先让部队后撤,待休整、补充以后,重新发起攻击。在这种情况下,兵团指挥机关开始考虑后撤的部署,并两次电话通知,让我准备将部队撤下去。我说,打到这个地步了,往哪里撤?!不一会儿,许司令员亲自打电话来,问我的意见。我说,再考虑一下吧。他说,你们快研究,有什么方案马上报来。
我纵指挥所已经前移到茂岭山上,正好占用敌人的一座大地堡。我放下电话,就在地堡里开了个纵队领导干部碰头会。可是,急切之间,又很难拿出个统一的意见来。我只觉得地堡里又燥热,又憋气。于是顺着窄窄的过道,踏上山顶,果然清凉多了。
西侧山崖边,影影绰绰站了一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纵队作战科长刘岩。
我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出声。刘岩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在原地兜着圈,几口就吸掉一支烟。
清冷的月光,洒向泉城内外。一场血战之后,整个战场寂静无声。这突如其来的、长时间的沉寂,真叫人揪心、难捱!
夜深了,离天亮没有几个小时。时间宝贵,战机更宝贵。我各路部队密集聚拢在内城城下。天亮以后,不仅要受到城头守敌强大火力的集中杀伤,而且徐州之敌将派出飞机狂轰滥炸,后果不堪设想。如若后撤,外城、城关及外围阵地,只能弃之于敌;守敌士气倍增,我攻击锐气顿挫;王耀武很有可能乘机发起反冲击,追着我们后尾打,叫我们撤也撤不安生;更重要的是,中央军委和华野多次电示:“济南是否攻克决定于时间”。毛主席还亲自来电指出:若战役时间拖长,援敌难以阻住,“我攻济必功败垂成”。
“怪啦!我们不打,敌人也不打。”刘岩悄悄地咕噜着。
看我没有任何反应,刘岩又好象自言自语地说:“再组织千把人,有可能突进去!”
我说:“打得不顺手,3000人也不行;打得顺手了,300人就能拿下来!”
我们核计了一下:全纵还有比较完整的5个团,指战员们求战情绪始终高昂,正在逐条总结受挫的教训,重新研究打法。再突一次,不应该有什么问题。敌人几道防线都丢光了,仅剩下一道内城,守城官兵覆灭在即,其内心的恐惧和慌乱,不言自明。只要我们以勇猛的一部登上城头,站住脚根,在内城上撕开一道大口子,敌人赖以支撑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将彻底崩溃。
主意拿定。我回到指挥所里,抓过电话,向兵团建议再攻一次。
兵团首长连声说:“就这样,你们继续朝里打!”
我说:“西线不能撤!”
“好!我们商量一下,东、西两面一齐打。”
我们把兵团首长的决心,迅速传达到各部队。命令各部抓紧做好攻城准备,将炮弹、炸药集中使用到主要攻击方向;炮火、爆破、突击的协同要更加紧密;各级机关要抽调人员充实到突击分队去;要进一步加强第一线的宣传鼓动工作。同时,在最主要的突击方向上,要舍得把最硬的刀尖子连队拿上去。我随即把电话直接要到73团指挥所,找到团长张慕韩,询问他们的情况。他们表示,一切都准备好了,坚决把山东人民赠送的红旗,插到济南城头上!我问他们还有什么困难,他们提出再要20发炮弹。
我说:“给你们50发。马上送到!”
凌晨1时30分,全线众炮齐轰,撕破静谧的夜空。内城四周,杀声震天。我73团严密封锁住城墙上、中、下三层火力发射点,3营7连越过护城河,贴紧城墙,把几百斤重的云梯高高竖起。英雄战士们在敌人的密集火网下,不怕伤亡,前仆后继,顺云梯攀援而上,跃登城头,勇猛地堵住首批扑过来的敌人。2时25分,相继突上去两个排。“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的红旗,插上了高高的气象台。
这个消息传到纵队指挥所,大家都很振奋。刚才弥漫着的压抑情绪,一扫而空。参谋人员拿起电话,要向兵团报捷,被我一把卡住了话筒。
我说:“稳住点。万一又被敌人反下来,岂不成了谎报军情?”
时隔不久,73团有两个营攻入内城。参谋人员赶紧向兵团报告,却被许司令员“尅”了一顿,意思是嫌我们报告晚了。
我告诉他们,这不算批评。实际上,许、谭首长是高兴的。
拂晓前,13纵109团在西南角也突破成功。
(《战场——将军的摇篮》114——117页)
73团3营7连(战后被授予“济南英雄连”)3次突击受挫,伤亡很大,全连仅剩30多人。团长张慕韩的意思是换下7连,让2营5连上,5连早就按奈不住,请战多少回了。3营长王玉芝急得抓耳挠腮,问7连长萧锡谦:还有没有能力突破?不行就让5连上!萧连长说:我们还有力量,请营长放心,就是剩下最后一个人,我们也要突上去!3营教导员郭奎武也不同意换下7连。3营向团里汇报后,团长张慕韩同意,团政治处主任王济生马上赶赴7连作动员(当时团里没有政委)。
听说不换突击队,7连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在团政治处王济生主任的主持下,全连发扬民主,寻找失利原因。经过讨论,认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炮火的延伸和步兵的突击结合不好,即从炮火的延伸到步兵开始突击,有一个延时,此间给敌人城上火力的复活留下了一个时间。因此,7连提出“紧贴炮火上!”宁可被自己的炮火杀伤,也不给敌人留下空子。
随后,连长萧锡谦和指导员彭超将全连能战人员集中,调整组织,合并建制,重组梯子组、突击组、火力组、爆破组和运输组。
24日凌晨1时30分,7连的第4次攻击开始。第一排炮弹刚刚落上城头,连长萧锡谦就亲率梯子组和突击组冲过护城河,贴上了城墙根。
两颗红色信号弹升上天空——炮火即将延伸。不等连长开口,几丈高的梯子就竖上城头。
“李永江,上!”萧连长一声命令,2班长李永江(战后被授予“济南英雄”)跃上梯子,2班战士于洪铎(战后被授予“济南英雄”)紧随其后。尽管梯子已经被梯子组顶高,李永江上到顶仍离炸开的突破口还有半人高,伸手也够不到突破口的边缘。李永江低头一声喊:“于洪铎!”于洪铎心有灵犀,上前把肩膀送到李永江脚下,李永江一踩,于洪铎一顶,李永江就上了突破口。如此,于洪铎也紧随其后,第二个登上突破口。
李永江跃上城头时,敌人正向突破口扑来,李永江先甩出两颗手榴弹,又用冲锋枪猛扫一梭子,还回身将企图炸毁云梯的一个敌人踢到城下,再一纵身跳进敌人工事,占据射击掩体,掩护后续部队上城。于洪铎上城后,与李永江合作杀溃突破口的敌人,向气象台冲击。萧锡谦连长紧随突击组登城,指挥部队攻占气象台。
7连指导员彭超大腿中弹,仍率其余各组登上城头。3营长王玉芝也率一挺重机枪,同时上城。守敌不甘心失败,敌73师师长曹振铎严令第15旅夺回城头阵地,旅长王敬箴亲自督阵,指挥旅通信营“敢死队”以及成团的重兵向我第73团突破口发动一次又一次反扑。7连指战员坚守突破口,与敌“敢死队”反复肉搏厮杀,使敌始终未能靠近突破口一步。激战中,3营代理教导员、团组织股股长宋玉明(3营教导员郭奎武负伤)随8连和9连登城,团长张慕韩和团政治处主任王济生带领团指登城,2营也在营长崔玉法的率领下登城,我军士气更盛,迅速迎着反扑之敌向两侧发展进攻。敌“敢死队”在敌73师师长曹振铎和15旅旅长王敬箴督战之下几近疯狂,几乎是用身体顶着子弹向斜坡上仰攻,城头战况极其惨烈,枪炮声、兵器撞击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很多指战员几次受伤仍浴血拼杀。9连2班长王其鹏(战后被授予“济南英雄”)在手榴弹打光后,用地堡里的一把菜刀砸向敌兵,乘敌愣神,猛扑上去,卡住敌兵,缴获一支冲锋枪,又是一阵猛扫,击退敌人并俘敌三名。
73团在突破口鏖战3个小时,打退数倍于己之敌的多次凶猛攻击,牢牢控制了突破口。团长张慕韩见城上我军兵力大增,即令3营组织下城向纵深发展。3营长王玉芝和代教导员宋玉明也在设法下城,但负责下城绳布的战士中途牺牲,绳布丢失,十多米的城墙只有斜坡可以下城,但斜坡上敌人的“敢死队”还在不要命的往上冲。8连长说:“不能等了,我们先下,就是跳也要跳下城!”8连9班长连云海找到一处城下有挨着城墙的房子处,首先跳了下去,9连2班长王其鹏也跳了下去。黎明4时50分,各连开始下城,直插敌人纵深。
城上负伤的7连指导员彭超命令战士宋炳科把红旗插上气象台,山东人民赠送给7连的绣有“打下济南府,活捉王耀武”大字红旗飘扬在气象台上空。
73团特务连奉命在本团突破口以西60-70米处将城墙炸开一个巨大缺口, 75团(附指挥合并建制后的74团,仅为一个营)、76团一部以及渤海纵队一部陆续由此源源投入纵深作战。
13纵37师109团3营也于24日凌晨1时30分实施第2次突击。8连6班副班长周元志连续送炸药包11次,8连共送炸药包70多包,终于将城墙炸开一个两米宽的口子,7连登上突破口,此时正值凌晨1时50分。后续部队立即巩固和扩大突破口,并投入纵深作战。突破口的争夺异常激烈,我3营副营长张本信、1连连长周炳和牺牲,109团副参谋长梁凤岗负伤不下火线坚持指挥。经过4个小时的拼搏,除了3连、9连一部杀入城内,我军大部伤亡,突破口被敌重新封闭。
37师师长高锐向13纵纵队司令员周志坚报告了这一情况。周志坚认为形势十分严峻,天已大亮,又不能再等天黑发起攻击,白天攻击更为困难。基于这一态势,周志坚命令37师继续攻击,自己立即来到距敌前沿20多米的110团3营9连阵地,亲自组织白天登城战斗。3营长刘坤指挥9连爆破并架云梯登城,9连长秦嗣照和指导员张富善指挥全连登上坤顺门城头,与敌展开英勇搏斗。由于云梯被敌火力封锁,后续部队登城受阻。9连与敌搏斗反复争夺1个多小时,连长和指导员相继在突破口英勇牺牲,班、排长挺身而出代理指挥战斗。最后突破口上只剩1排长许宝石、1班长李来祥和解放战士白振威3人,他们用缴获的两箱手榴弹击退敌人数次反扑,坚守在突破口上。这时3营长刘坤重新组织火力,掩护7连、8连登城。
我攻入城内的109团3连、9连在3连长吕洪团和9连指导员刘健的指挥下,临危不惧,相互配合,孤军奋战,向东冲杀。当得知我军突破口被敌封闭,后续部队上不来的情况下,毅然决定:9连指导员刘健率9连坚守既得阵地,阻击敌人反扑;3连长吕洪团率3连往回打,接应我军城外主力重新夺回突破口。3连杀回坤顺门门内,占领一座楼房,用机枪火力压制城上守敌。敌人正与我110团3营争夺突破口,遭此一击,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在突入城内的109团3连、9连的配合下,110团3营夺回并巩固了突破口。
24日上午,我军东西集团各部源源进入内城,展开最后围歼守敌的纵深战斗。
此时我13纵37师指挥所遭敌机轰炸,政委徐海珊和一参谋牺牲,师长高锐负伤。(有说是23日白天——刘统《华东解放战争纪实》482页。笔者认为徐海珊的牺牲是和高锐负伤同时,高锐23日还在指挥攻打内城,只有24日之可能)
王耀武见败局已定,遂于9月24日上午1l时放弃指挥,化装逃出济南,潜逃至寿光县境时,被我当地军民查获。
城内守敌渐呈无组织抵抗的混乱状态,73团2营下城后,直插敌人侧后,占领警察局,歼敌一个汽车营,缴获汽车百辆。2营之所以进展神速,是因为该营战前集中演练的就是巷战。12时许,4连攻进旧省政府,缴大炮17门,尔后育捣敌新省政府。3营7连从突破口向西攻击前进,转而插向两北角,打遍半个内城,所向披靡。下午17时许,73团7连首先攻进新省府。9纵各部战斗发展顺利,并与3纵、13纵一部会合。此时守敌已完全丧失抵抗能力,一部在分散突围中被歼,大部在我凌厉攻势面前放下武器。在大明湖畔,大批国民党军高级将领和党政要员欲逃无路,只好束手就擒。
24日18时许,济南内城战斗基本结束。
据守外围孤立据点之敌亦先后被解决,其中千佛山之敌15旅一个营,于26日被78团及9纵侦察营缴械。
济南战役胜利结束,我军全歼敌第2绥靖区司令部及其所属2师、73师等部10个旅,保安部队4个旅,共歼灭84000人,其中毙、伤22423人,俘王耀武等将级军官23人。缴获大批武器装备,并策动吴化文部2万余人战场起义。我军共伤亡26991人,其中9纵伤亡9806人(阵亡 1365人),13纵伤亡5907人,10纵伤亡4631人。
济南战役,是毛泽东和中央军委筹划战略决战的起点。周恩来副主席指出:“三大战役的序幕是济南战役。”济南战役的胜利,为解决国民党重兵集团创造了成功的经验。(《第27集团军军史》1999年版205页)
战役后
济南战役后,山东敌军受到极大震慑,临沂、烟台、菏泽等地之敌军弃城逃跑,山东除青岛和路南边缘少数据点外,均获解放。
济南解放,证明我军的强大攻坚能力,任何一个国民党军占领的城市都无法逃脱我军的攻击了。粟裕将军说:“淮海战役后期,杜聿明手中虽有3个兵团,但不敢坚守设有坚固工事的徐州,他们害怕成为第二个济南,是一个重要原因。济南战役结束了,这仅仅是一个序幕,更大的胜利正等待我们去争取。(《粟裕战争回忆录》596页)
济南战役胜利的消息震动全国, 9月24日济南解放当天,中央军委复电华野,批准授予9纵25帅73团以“济南第一团”称号;同时授予13纵37师109团以“济南第二团”称号。
战役结束后,9纵73团打得仅剩3个连,74团连续合并建制5次,最后全团编成3个连,仍顽强攻入外城,109团也是“建制破坏甚大”,可见战斗之惨烈。
谭震林1948年10月9日给毛泽东、军委和华东局关于济南战役情况的报告中反映了两件事,可见战斗的激烈残酷:“109团百余伤员不愿失掉时机,阻塞突破口坚决不下火线,让后续部队从自己身上踏过去而牺牲。73团首先突入城内,两个连大部阵亡。一个负伤班长被俘,在审问时坚强不屈与敌对抗。敌问:‘你来做什么?’答:‘毛主席命令我来打济南。’问:‘你有把握么?’答:‘完全有把握有信心。’问:‘你已被俘怎么办?’答:‘我们的人多得很。’此人已被敌枪毙,这是战后缴获的口供大意如此。”
军委首长看后深受感动,周恩来副主席10月14日以军委名义指示谭震林:“此次报告中所提的一些自我牺牲以求人民解放的英勇感人的战绩,应告新华社记者及政治部人员,将它写成通信或文章,说明人民军队的力量及其因军队民主所造成的高度觉悟和自我牺牲的精神是举国无敌的。”
毛泽东对攻济部队非常关心,9月28日电示:“曲阜会议拟宜推迟数日举行,以便攻济兵团各纵、师能在会议以前稍加整理。伤亡最大之9纵、13纵等部宜迅速给予补充,在可能条件下如能抽调若干地方建制部队补入该两纵,特别是73团和109团是有必要的”。中央军委对部队的关心如此体贴入微,在解放战争中也是极为罕见的。
10月5日华野前委又在曲阜召开前委扩大会议,还是那位郭化若将军,又给聂凤智将军端上一杯水,真心实意地说:“老聂的确高见!”——对聂凤智的指挥和9纵的战斗力作了充分的肯定。
50年代济南进行城市改造,拆除了旧城墙,唯独保留了当年73团战斗过的内城东南角,并在气象台旧址上建起一座高台,陈毅元帅亲笔题名“解放阁”,以纪念济南战役中的英雄。
20多年后,第二个登城的济南英雄于洪铎登上“解放阁”,望着那高耸的城墙,连自己都不相信当年居然能全副武装登梯跃上城头。第一个登城的济南英雄李永江,在1950年11月抗美援朝第2次战役的柳潭里东山战斗中牺牲,时任27军235团8连副连长。另一位济南英雄王其鹏,在1951年9月抗美援朝金化战斗中牺牲,时任27军235团参谋。战地重游,回首当年,忆及战友,物在人亡,老人嗟叹不已。(于洪铎于1972年在济南因病逝世。)
当年13纵109团副参谋长梁凤岗,后来曾任27军80师坦克团团长, 81师参谋长, 80师参谋长,在27军离休,可是27军没有人知道他打济南的事。当年109团团长田世兴和他一起上去看地形,田团长被打伤眼睛,退出战场,他带了部队打上去。这人能打,也在老13团(胶东军区第13团,73团前身)呆过,熟悉9纵和老13团的老作风。指挥109团攻击济南内城时,他负伤不下火线,坚持指挥,突破内城比9纵73团还早,可是没有巩固,又叫敌人反了出来。73团是凌晨突破,4点巩固并攻下城内。109团是第二天早上7点再次突破。所以73团是“济南第一团”,109团是“济南第二团”。按理梁副参谋长应该是第一任“济南第二团”的团长,可是他一直不声不响。直到31军(原13纵)来人采访他当年打济南的事,27军军史馆的主任陪着去,才知道这些事。人家问他为何不早说,他说,有什么好说的,仗是战士们打的,我不就指挥指挥嘛。
1984年4月1日晚7时,粟裕将军的夫人楚青携粟裕的骨灰抵达济南,夫人是按将军的遗愿将骨灰撒向将军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入住济南军区第5招待所,正对英雄山烈士纪念碑。当夜,久旱的济南首降春雨,淅淅沥沥,一夜未停直到次日白天,夫人有感赋诗:“人间失将星,战友同声一哭。 苍天迎忠骨,白雪时雨齐飞。”夫人携骨灰离开济南正逢清明,夫人日记:“今天是清明节。济南阴霭沉沉。我们住在军区五所六楼,我住的房间面对英雄山革命烈士纪念碑。济南周围的一些山,虽然还算不上郁郁葱葱,但也已非刚解放时光秃秃的景象了。汽车曾走过了一段街道,完全是新区,如果你能见到,定然会欣然的。”(《慰英灵——粟裕大将的蒙冤与平反》江苏新闻出版局2002年版166页)
1985年,卸任南京军区司令员3年之久的聂凤智将军来到济南,在瞻仰济南英雄山烈士陵园时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济南战役中牺牲的9纵烈士陵墓。老人被震惊了,他没有想到济南解放37年,为此献出生命的英雄在济南竟然没有一席之地,没有一名一姓。老人立即报告有关部门,经27军(即当年的华野9纵)和省市民政部门的努力,由当时济南军区政委迟浩田直接负责,在当时山东省委书记姜春云的全力支持下,才从济南城东的历城县孙村镇找到46位9纵当年牺牲的烈士遗骸,并将烈士遗骸迁至济南英雄山烈士陵园。而9纵济南战役伤亡近万人,其中有名有姓登记在册的烈士就有1365人。46,连1365的零头都不到,还有1319位9纵的烈士,他们的忠骨在何处?还有3纵、10纵、13纵、鲁中南纵队、渤海纵队……?这难道就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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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倘若实现了主席的意图,既攻克了济南,又消灭了一部援敌,比如把黄伯涛兵团先打掉了,淮海战役时机更成熟。即便如此,粟建议发起淮海,主席还是没觉得夹生。
淮海夹生是在中野攻占宿县后,因为中野没能牵制住本战区的蒋军主力,使其不能投入徐蚌。放跑了郑州的孙元良兵团(41、47、99军),引来了黄维兵团(10、14、18、85)。打黄维占用华野五个纵队和特纵大部,不能用于消灭李延年刘汝明。所以淮海夹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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