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人物】何新：千古不朽毛泽东 -- 张丹宁

“晚年的毛经常因内心苦痛而流泪。他可能在问自己，失误究竟是在哪里？”

流泪是没有用的，每个人犯下的错，都要负责，这不是流泪可以改变的。

原汪伪组织法制部次长金雄白在《汪政权的开场与收场》一书中说，汪精卫在召开伪行政院会议时多次发言时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竟然哽咽流泪，英俊的面庞变得苍老而憔悴，在座诸人无不唏嘘。金雄白称他亲与会议，实在无法想象那些当日一起开会的伪府高官在见过汪氏的悲泣竟然可以无动于衷，竟然可以在日后忍心将恶毒的言语加诸汪氏之身。我相信金雄白是真为汪精卫的眼泪而感动的，这从他整部书的笔调都可以看出来，他的书被胡适之先生称为“里面写的都是真实的事实，我当时在国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摘自《胡适之先生晚年谈话录》），胡适之先生这样说，是因为“和平运动”的开始他也曾亲与其事，他亲自参与这部分的历史写得是否属实他是很清楚的，可对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却认为写的都是真的，我想胡适是基于他和汪精卫多年的交往和对汪精卫的了解而做出了逻辑上属实的判断。同时这本书被史学界公认为研究汪伪政权的权威书籍，很多批判汪精卫的书也引用这本书的事实。可是金雄白在描述伪政府的罪恶的时候，虽然不讳言，但他总能找到理由开脱。当事人是带着自己的感情经历这些历史事件的，只要他们在记录历史的真实，我们可以不对他们著书笔调做要求。但是历史功罪的评价不会因为动机而改变，也不会因为眼泪而改变。如果我们认同这一历史评价的准则，那么评价历史人物的时候在这条准则下所有人都应该是平等的，对汪精卫是这样，对毛泽东也应该是这样。

毛泽东的眼泪掩盖不了文化大革命的罪恶。我承认文化大革命的好处积极之处不可否认，可我受不了这篇文章中的夸大其辞。

“文化大革命积极的一面是摧毁了解放后效仿斯大林模式而建立的官僚主义体制。把怀疑主义、理性主义、平等主义和个性主义的文化启蒙因素深深地播种到民族的精神中。”

如果说摧毁了官僚主义体制是无政府状态的代名词，而摧毁了官僚主义体制是文化大革命的成就，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我们现在辜负了文化大革命的伟大成就？

在人们恨不得把毛主席像章别在胸前肉皮上的时候，我们还能看到怎样的理性主义？在人们被当作牛鬼蛇神以后，人身安全和人格就可以肆意被践踏，这又表现了怎样的平等主义？在人们高喊“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啊就是好，就是好”是不是可以称作有“怀疑主义”？在看见自己的亲人被批斗的都不敢多说一句的时候，怎么能显示出个性主义？请告诉我文化大革命是怎么把这些文化启蒙因素深深播种到了民族的精神中！

“在林彪事件后，怀疑毛而敌视江张王姚激进派小集团的思潮暗流汹涌。社会矛盾日趋尖锐。到1976年清明节事变，由于周的逝世，邓的贬黜，被压抑多年的民怨终于在全国范围爆发而起。一个启蒙、寻求改革的新时代至此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毛及其发动的这一文化大革命，以最深刻的历史悲剧的形式，为中国播下了走向全面改革和伟大文化解放的火种。”

我不能否认文化大革命以后一个启蒙，寻求改革的新时代已经是呼之欲出了。但是自从1840年帝国主义的军舰大炮打开了锁着的国门，中国到了“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国人到了不得不睁眼看世界的时候，严复、康有为、梁启超、胡适都在为中国走向全面改革和伟大文化解放而付出自己的努力。从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到五四运动，你可以说这些运动多么多么的不成功，但你不能不承认我们伟大的中国人民一直在努力，在失败中播下了思想解放和改革的火种。这是在毛泽东文选中都被毛泽东所承认的。如果没有清末就开始进行的教育制度改革，毛泽东从韶山冲出来到哪里求学？如果没有蔡元培先生在北大实行的兼容并蓄的改革，毛泽东在北大作图书管理员期间能得到的知识怕是很有限。毛泽东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他也是站在历史无数个前人的肩膀上才会显得高大。中国走向全面改革和伟大文化解放不自文化大革命始！

“文化大革命最终彻底失败了。但是，毛泽东――这个驾驭中国革命彻底改造了中国之人性和生活的人，这个以人民战争的形式领导了二十世纪历史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席卷了数亿人口的伟大国内战争和群众运动的人；这个动员了十亿人民，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以超人之伟力，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试图营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最终消灭阶级、消灭剥削、消灭私有制、实现人类终极平等的乌托邦理想国的人，这个打破了雅尔塔三强瓜分世界协议、打破了冷战的两极格局，从而使中国屹立而起成为世界之第三极的人；这个导致二十世纪后半期的世界地缘政治发生根本改变的人；这个发起了十字军东征以来最伟大的群众行动、使西方势力被逐出于东方的人；这个最终把千万人的思念引向天安门前那块孤独耸立的岩石的人；必将永远屹立于人类历史上千古不朽者的最前列！”

我承认文化大革命在人类历史上将会使空前绝后的运动，它会在长时间内被人感叹，被人研究，这场运动可以被冠以人类历史上的n个“第一次”，如果说毛泽东发动了这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就可以因为那人类历史上的n个“第一次”被称作不朽，并屹立于千古不朽者的最前列。那么我想请何新先生问问文化大革命的受害者，问问他们愿不愿意用自己一生的悲剧去造那个伟大运动的“第一次”，去问问他们毛泽东有没有资格用人民的痛苦来成就自己的千古不朽。

我很欣赏梁启超的话“英雄者，不祥之物也。人群未开化之时代则有之，文明愈开，则英雄将绝迹于天壤。故愈在上古，则英雄愈不世出，而愈见重于时。上古之人之视英雄，如天如神，崇之拜之，以为终非人类之所能及。（中国此风亦不少，如关羽、岳飞之类皆是。）若此者，谓之英雄专制时代，即世界者，英雄所专有物而已。降及近世，此风

稍熄。英雄固亦犹人，人能知之，虽然，常秀出于万人之上，凤毛麟角，为世界珍。夫

其所以见珍者，亦岂有侥幸耶？万人愚而一人智，万人不肖而一人贤，夫安得不珍之？

后世读史者，啧啧于一英雄之丰功伟烈，殊才奇识，而不知其沈埋于蚩蚩蠕蠕、浑浊黑

暗之世界者，不知几何人也。”如果你认为共产主义者不需要听资产阶级改良派的话，那么我还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